宴景州身上的冷气没有收敛,直到他跟着宴一,来到院子的假山旁,看到一个被五花大绑绑在树上的男人时,愣住了。 “这人是……” 宴一:“主子,这是镇国公老侯爷家那个整日招猫逗狗的纨绔嫡孙,谢荣。” 宴景州颔首,谢荣这人他知道的,仗着有老侯爷庇护,成天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又好色,被他嚯嚯的姑娘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最关键是,这东西他男女通吃…… 想到此,宴景州看谢荣的眼神又冷了,“阿念,这人欺负你了?” 萧念抬头,看到宴景州来了,把手里沾着血的小皮鞭一丢,脸上的凶狠立刻化作委屈,“对,他欺负我了!你怎么才来?这人骂我!哼哼!” 被吊起来抽*打的谢荣,塞着嘴都无法掩饰他震惊,“……” 到底是谁欺负谁? 他都被吊起来打了,难道不是他被欺负了? 怎么这家伙还委屈上了呢? 一个大男人,装得这么可怜对着另外一个男人,要不要脸……等等,这不是宴家三房那个病秧子,宴景州嘛! 谢荣一边疼得面目扭曲,一边冲着宴景州喊:“唔唔唔……” 宴景州,小爷命令你,赶紧叫他放开我! 哎呦!太特么疼了! 长这么大,谢荣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苦。等他回去,他一定要叫祖父带人来把这里移平,再把这对主仆两人大卸八块。 宴景州无视谢荣的苦苦哀求,把萧念拉到近前,仔细打量一番,“有没有哪里受伤?别怕,我会给你报仇的。” “嗯,受伤了。”萧念举起自己刚才握着鞭子的手,虎口处被磨得有点红,“你看,都红了。”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宴景州抓着萧念的手,对着虎口处轻轻吹了吹,“等会我给你上药。” 三喜:“……” 宴一:“……” 谢荣:“……” 那叫伤吗? 再来晚点,一点红痕都没了。
第98章 主打一个借题发挥,造谣生事,小事化大 萧念和宴景州旁若无人的举动,气得谢荣恨不得两眼一翻厥过去,“唔唔唔……” 宴景州,你们快放了我! 三喜捡起小皮鞭,对着扭动的谢荣就是两鞭子,那熟练的动作,那恰到好处的力道,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练。 两鞭子挥出去,身上穿的衣服没有破,但,不一会儿就能看到衣服下面泛起血色,这是皮肉裂开了。 宴一对三喜投去一个欣赏眼神,夸赞,“可以啊三喜,这手法够老练。” 三喜得意昂头,“那是。” 被这么一打岔,宴景州才有心思问事情经过,“这是怎么回事?谢荣怎么得罪阿念了?说出来,我帮你去国公府讨说法。” 萧念这才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给他们说了一遍,其中有多少添油加醋,又有多少颠倒是非…… 反正谢荣被堵住了嘴,也不能辩解什么,还不是萧念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主打一个借题发挥,造谣生事,小事化大。 宴景州听出这其中的水分了吗? 听出来了啊! 但是,他跟谢荣又没有多少交情,又看出来阿念这是为借机生事,找的理由,宴景州怎么会不支持? 于是,他听完,跟萧念一起义愤填膺,虽没有帮着萧念一起动手揍人,但他帮着递工具了! 看萧念沾了盐水的小皮鞭挥舞不过瘾,特意让宴一去换成了沾辣椒水的小皮鞭。 已经被萧念抽得皮开肉绽了,现在又被沾了辣椒水的皮鞭这么一打……那滋味……斯哈!斯哈! 反正到了最后,谢荣已经被抽*打得奄奄一息了,他的嗓子叫哑了,眼泪流干了,身上流出来的血也被衣服吸干了,黏在身上,又硬又难受。 谢荣在晕过去前,终于后悔了! 后悔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吗? 不! 他后悔今天出门,怎么没找祖父要两个绝世堂的高手保护。 “差不多了,别真打死了。”宴景州看人已经晕过去了,从萧念手里把小皮鞭拿走,“先休息一下,用了晚膳再继续。” “行。正好等天黑了,我把人带去国公府去,好好找他的祖父聊聊。”萧念点头,摸摸肚子,打人也是很累人的一件事。 宴景州和萧念去用膳了,宴一和三喜自然留下来负责看守,别半路人跑了。 餐厅的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饭菜,是宴二从京城最大的酒楼——天府阁,订了一桌。 “尝尝天府阁他们家的清蒸鲈鱼,是京城美食排名第一的菜。”宴景州给萧念夹了一筷子鲈鱼肉。 萧念点头,夹起鱼肉丢进嘴里,边吃边点头,“不错,鱼肉软嫩鲜美,天府阁?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宴景州:“天府阁是摄政王的产业,目前已经在我们天启元朝南方的各大城镇上,开了上百家分店了。” 萧念点头,“难怪我听着耳熟,这天府阁怕是表面上做酒楼生意,暗地里还藏着摄政王收集消息吧?” 宴景州笑了,“果然,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
第99章 这年头还有大摇大摆找上门的绑匪 萧念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果然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这么一举多得的事情,要搁我们外乡,谁能想到?” 宴景州但笑不语。 天府阁不过是近年来才崛起的一支产业,哪里能和无双阁比了? 宴景州只当萧念又在嘴嗨,没往深处想。 两个人用完晚膳,已经是戌时了,外面天色全黑,再等一个多时辰就是宵禁时间了,正是月黑风高夜的好时机。 萧念拉着宴景州去了院子,一边喝着花茶,一边欣赏谢荣的凄惨,别提多美了。 他们这边悠闲自在,逍遥快活,岂知国公府里已经彻底乱了套了。 老侯爷面色铁青地端坐在上首,目光灼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名护卫,“找到小少爷了吗?” 两名护卫暗暗对视一眼,然后跪在地上齐齐摇头,“回老侯爷,没有。” 谢荣的亲爹谢文柏坐在老侯爷的下手,听到又是这个回答,不由怒火中烧,“废物!一个大活人,还是在我们自己的地界上,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护卫们也是叫苦不迭,明明跟在谢荣身边的奴仆们都看见抓走小少爷的人了,可就是谁也说不上来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这不见鬼了么! 这都找了好几个时辰了,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几个城门口他们也及时派人盯着了,并没有可疑人员出入,说明这人还在城里。 可他们都快把京城各处能藏人的地方,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人。 要不是无故出动私兵会惹来皇上不满,只怕老侯爷早就把往外郊外的一千多私兵调集起来了。 侯老夫人这时候被丫鬟婆子搀扶着走过来,“怎么样?我家乖孙找着了吗?啊!” 老侯爷一看老妻过来,赶紧从椅子上起来,“怎么让老夫人过来了?这不胡闹吗?” 侯老夫人抓着老侯爷的手,“侯爷,你别怪她们,我的乖孙被人掳走,到现在还没找回来,这让我怎么还坐得住啊?” “母亲莫急,我们已经让人去找了,荣儿一向福大,肯定会没事的。”谢文柏也忙起身,把老母亲扶着坐下。 一家人在府中急得团团转,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眼瞅着马上就要到宵禁时间了,始终都没有找到人,侯老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大厅里一阵兵荒马乱,抬人的抬人,叫府医的叫府医。 等好不容易把侯老夫人叫醒后,有门房小厮急匆匆来报,说有人扛着浑身是血的小少爷,回来了。 然后,悠悠转醒的侯老夫人一口气没缓过来,再次晕死过去了。 老侯爷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守在老妻的床边了,命人将人好生请进来。 他们都以为是谁半路找到了谢荣,把人送回府来了。 他们哪里能猜到,这年头还有大摇大摆找上门的绑匪。 萧念是跟三喜一道来的,他没让宴景州和宴一跟来,这两人哪怕从前没怎么在京城露面,国公府的人肯定也能认出他们来。
第100章 三喜,你是懂气人的 萧念和三喜被人恭恭敬敬地请进了国公府,老侯爷已经坐在大厅等着了,看到被三喜扛在肩头的、血淋淋的谢荣,眸光划过一抹狠厉。 谢荣还穿着今天出门时的那身衣服,但,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了,都被血浸湿了。 布料破开的位置,都是一道一道的鞭痕,有长有短,有深有浅,这是被人故意凌虐打成这样的。 纵使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侯爷,看到被人虐打得人事不省的孙子,也是呼吸沉沉,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是谁?谁敢这般对待他的乖孙? 要是让他知道了,他定要奏请皇上,将那人碎尸万段,五马分尸,诛九族! “多谢这位公子将我家荣儿送回府上,我们一定会重谢。”平复了情绪,老侯爷开口,“来人,快把小少爷带下去叫府医好生瞧瞧。” 谢文柏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满脸心疼,听父亲发话了,赶紧让他的贴身小厮过去扶小少爷。 岂知,小厮还没靠近,扛着谢荣的三喜后退一步,避开了小厮的手。 老侯爷和谢文柏的脸色均是一变,“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啊?” “哗”一下,萧念展开扇子,翩翩轻扇,看着老侯爷和谢文柏,似笑非笑道:“谁说我是来归还谢荣的?” 此话一出,脾气暴躁的谢文柏立刻抽*出长剑,对准萧念,“这位公子,你此话怎讲?” 三喜适时凑过来跟萧念咬耳朵,但他说话的声音又恰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主子,这帮蠢货,该不会以为我们是做好事帮他们找人的吧?” 萧念扇着扇子,也用咬耳朵的方式回答,“自信点,这帮蠢货他们就是这么认为的。” “啊?不说京城的人个个都是聪明绝顶的心机狗吗?怎么笨成这样?我们主仆两个,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吧?” 萧念:“这国公府的人,本就不是良善之辈,我们虽然坏,但比起他们自然是不如的,所以,他们把我们当成好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三喜震惊:“啊?我们把他们的小少爷打成这样,他们还觉得我们是好人啊?” “没错啊!我们好心帮他们把谢荣送回国公府,没让他死在外面大街上,我们难道不算是好人?”萧念循循善诱。 三喜恍然,“原来如此!” 然后,他把扛在肩头的谢荣,像丢垃圾一样往地上一丢,“喏!人给你们吧,不用太感谢我们的。我们好人不求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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