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苏锦仰着被熏得黝黑的小脸,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男人默不作声。 “我以后还能在见到你吗?”苏锦望着他,心中满是感激。 他的黑袍有些地方被烧出了窟窿,墨发随风飘扬,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小小的苏锦,身后的火焰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圣光,看上去那么耀眼。 男人低沉的开口,“有缘自会相见。” 他转身欲离去,苏锦急忙扑上去,抱住了他的大腿,哭着不让他离开,但是他又怎能有那个男人的力气大,那人似乎又不敢用力,生怕伤到苏锦,两人一来二去的撕扯竟让苏锦不经意拽下来他腰上挂着的玉佩,那人推开他,眨眼间就消失了,只留下眼泪汪汪的苏锦。 他如获珍宝似的把玉佩小心收起来,心中暗暗发誓。 这一场大火如同苏锦的涅槃之火一般,他白日里学习学的废寝忘食,夜晚又练习武功,让自己变强,终于如愿以偿的名扬天下,无数英豪闻名而来,却唯独少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第八章 岂容你这下人肖想 那一场大火让苏锦让苏锦明白了那群所谓的家人是多么虚伪,他暗中打听着那玉佩,终于有了消息。 摄政王宫陌尘的手中有一块和他极为相似的玉佩!这个消息让苏锦欣喜若狂,他费尽心思见到了摄政王,一番交谈下来,摄政王竟然送上聘礼,要纳他为妾,摄政王风流成性,府上妻妾成群,而且为人还暴虐无道,这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可苏锦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一到府中就处处被排挤打压,日日受辱,但是苏锦不悔,只要宫陌尘喜欢,让他怎么做都行。 那个抱着他逃离火海的男人,他一辈子都会记在脑海里,当年的苏锦不疑有他,但是最近苏锦却隐隐感觉出来不对劲。 宫陌尘对他所做的一切,似乎像是……报复? 而且除了身形相似之外,苏锦竟然再也找不到他跟那人的相似之处,虽然声音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宫陌尘的身上,没有那股清新淡雅的檀香,而且一问起当年的事情,宫陌尘永远都只会含糊过去。 苏锦也曾拿着宫陌尘的玉佩跟自己的仔细比对,两块玉佩的质地一样,而且缺口处都能够很完美的契合,这曾经是一整块玉佩,毋庸置疑。 无论宫陌尘是不是自己当年的恩人,都肯定跟那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光凭这一点苏锦也不能轻易的跟他翻脸。 况且这些都是苏锦自己的猜测,目前的种种又都指向摄政王就是当年救他之人。 毕竟已经十多年了,会不会真的就像是宫陌尘所说的,他记不清了…… 不在去想那些,苏锦把玉佩小心翼翼的放在枕头下,盖紧了被子。 翌日。 天刚蒙蒙亮苏锦就被人拉起来,他睡眼朦胧的看着那个小厮,“何事?” “王爷要您去书房外跪着。”那个小厮一脸嘲讽的说道。 他说的是要‘要',而不是‘罚',无缘无故就让人去跪着,这可是他们这些下人都没有过的,什么妾,不就是一个比他们这些下人还要低贱的床伴吗? “您也别磨蹭了,快快洗漱完就随奴才来吧,别让王爷等着急了。” 小厮说着就要去拽苏锦的胳膊,苏锦厌恶的躲过去,“你这是做什么?” 小厮尴尬的收回手,有些贪婪看着刚刚苏锦因为动作不小心衣袖上卷而露出来的胳膊。 虽然只有一小节,但是肤如凝脂,就像婴儿的皮肤一样,嫩的几乎能掐出水来,若是摸上去,手感肯定…… 这么一想,小厮心中不禁起了歹意,那恶心淫秽的眼神苏锦又怎么可能看不懂,小厮又再次快速的伸出了手朝着苏锦的抓过去,这一次苏锦没有躲闪,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狠狠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小厮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苏锦冷哼一声,送开了手,那个小厮的手臂就那么无力的垂下。 “就算我不受宠,那也是王爷的妾,岂容你这奴才肖想?”苏锦撂下卷起的袖子,冷声说道。 他只对宫陌尘一人逆来顺受!区区小厮也敢对他不敬?
第九章 做个了断 小厮疼的龇牙咧嘴,“王爷的妾?可笑,你不过就是府里的笑话!谁把你当主子?你不过就是王爷养的狗,开心了赏你根骨头,不开心就让你跪着供人看,你算什么东西!” 苏锦站起身,眼神幽深的看着他,“本来只觉得你嘴臭而已,割掉舌头就可以了,但是现在看你整个人都很讨厌呢,你说怎么办?” 小厮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脸,有些害怕的后退一步,“你,你做什么……” 苏锦的内力浑厚,毫不留情的一掌过去,小厮顿时如同风筝一样飞出数米,他只觉得似乎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一般,身体‘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锦,血顺着嘴角流出来,“贱人……”后话还未出口就身一软,晕了过去。 苏锦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我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善人,祸从口出,下辈子可千万注意这一点。” 苏锦在一旁洗漱穿衣,直到收拾完了自己才抓着那小厮的衣领,将他放在地上拖拽着,一路带到了宫陌尘的书房外,自己在一旁双膝跪下,悠然自得。 宫陌尘早朝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诡异的一幕,“你这是作甚?” “不是王爷让妾身在这跪着的吗?”苏锦不解的看着他。 “是本王让你跪着的没错,那这人是在做什么?”宫陌尘指着那个面色苍白的小厮说道。 苏锦突然一脸惋惜的说道,“以下犯上,妾身觉得委屈,就说了他几句,谁知他一时气不过,竟然要撞墙自尽,妾身来不及阻止,结果就酿成了悲剧,年纪轻轻的,这一条人命就这么……”似是说不下去,他别过头,抽泣两声,还拿着袖子在脸上擦了擦那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宫陌尘才不信他的鬼话,走到小厮身旁,只见这小厮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十有八九是够呛了,“既然你说他是撞墙自尽,那为何额头没伤?” “或许是内伤吧,妾身只是猜测,不敢妄下结论。” “你可知欺骗本王的下场?” 苏锦低眉顺眼,“妾身不敢。” 宫陌尘越过那个小厮进了书房,他的贴身侍卫良辰,把地上的小厮拖走,只留下苏锦跪在那里。 一上午过去了,烈阳高照,汗水顺着苏锦的脸庞往下淌,周围时不时地路过几个丫鬟,对着他指指点点,苏锦毫不在意,他早已经习惯。 这种日子,他有些受够了,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啊…… 盯着自己沾上了灰尘的袍子,眼底闪过决绝。 他这一身才华,可不是给人当猴子戏耍的! …… 宫陌尘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这一本本看的他焦头烂额。 北越国似乎有攻打之意,南部又洪灾泛滥,还有一堆破烂事,若不是现在特殊时期,他真想给那一群老东西革职了,什么东西都处理不好,全都留给他。 世人都说摄政王野心勃勃,试图取而代之,可谁又知道他根本就不稀罕那个位置,谁又能想到那个穿着龙袍的少年昏庸无能,每天下朝后第一件事就是跟太监们斗蛐蛐,晚上找来美人逍遥快活,所有的公务都交给他来处理。 若是他宫陌尘真的想要那个位子早就对皇上不管不顾,让其激起民愤,到时候再让所有大臣推举他上位,这样一来合情合理,还做了那救世主。 先帝临终前将这凤麟国托付给他,当今皇上宫晏虽然无能,但好在单纯善良,没对他这个皇叔有什么戒心,否则他那个龙椅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心烦意乱,这堆成山的奏折,他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扣扣扣。” 宫陌尘从一堆奏折里抬起头,捏了捏眉心,“进来。” 良辰推开门,神色复杂的看着宫陌尘,“王爷,那名小厮被送到大夫那里不一会就咽气了。” 宫陌尘不解,“死的有蹊跷?” “正是,那名小厮受了内伤,因五脏六腑被震碎而死,属下看了一眼,能够仅靠一招便能将一个成年男人打死,那人必定武功高强,这种人若是在府中……”恐怕会让王爷有危险。 后面这话良辰没敢说出来。 宫陌尘放下手中的毛笔,叹了口气,“你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良辰离开了,关上门,书房里又回归了一片安静。 宫陌尘突然一脚把书案踹翻在地,眼睛猩红。 “苏锦!你到底想干嘛!?” 昨晚对他试探,确实他一时疏忽露出马脚,那现在苏锦在做什么?莫不是要开始报复了? 他只知道苏锦琴棋书画了得,却不知他还武功高强,丞相府偷偷教他习武,却瞒住世人,恐怕苏锦从一开始入府就目的不纯,否则为何他那样羞辱,苏锦都不做反抗,从来都是笑脸相迎。 他把腰上挂着的玉佩拽下来,眼中尽是癫狂。 师兄,你当年还真是救了一条好狗啊……
第十章 送你上路 宫陌尘踹开书房的门,大步走向在外跪着的苏锦,一把将其拽进书房内。 “你到底想做什么?”宫陌尘声音低沉的问道,透着一股狠劲。 他把苏锦抵在墙壁上,手如同铁钳一样紧紧的扣住苏锦的脖子,不断的收紧,用力。 宫陌尘比苏锦高了一个头,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锦,压迫感十足。 窒息感笼罩着苏锦,他能感受到宫陌尘的愤怒,苏锦双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不做反抗,眼泪汪汪的望着他,断断续续说道,“王,王爷……此话,何意?” “苏爱妃真是好演技,在本王府里委屈你了,明个本王给你搭个戏台子,让你天天上去演可好?嗯?” 宫陌尘真想一把掐死他算了,“爱妃最好老实交代,那个小厮是怎么死的?丞相让你混进本王府中又有什么目的?!” 苏锦已经上不来气,脸憋的发紫,宫陌尘见状一挥手将他甩了出去,苏锦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撞翻了香几,上面笨重的香炉掉下来砸破了他的额头,血顿时从伤口涌出来。 苏锦咳嗽了好久,终于缓过来,语气平缓地说道,“当初是王爷让妾身过门,怎么又成了妾身不怀好意混进王府?” 听不出苏锦此时的情绪,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摸不透,这是宫陌尘最厌恶的,他讨厌事或人不受控制的感觉。 在宫陌尘的眼里,苏锦就应该在屡次被羞辱后悲观厌世的死去,或者唯唯诺诺的躲起来。 可苏锦不但能伸能屈,对他还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能够笑颜如花,心如止水。 在宫陌尘的眼中苏锦就像是一条隐藏于灌木丛中的毒蛇,一旦放松警惕可能就会被他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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