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谢昭思拒绝道。 这家伙会那么好心!?到了那里肯定会把他开肠破肚,这变态的血腥手段在整个京城都是有名的。 “不需要?”唐鸣周一挑眉,这小傻子那么有骨气?莫不是还因为上次的事情恐惧他?他看着在地上趴着的谢昭思,指写隔壁牢房的人说道,“难不成,你是想跟那个人一样,痛苦的死去?” 谢昭思顺着他的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知何时对面那大哥已经没了气息,身上的蛇密密麻麻,从这里钻进去,从那里钻出来,恐怕他的身体已经被掏空,只剩下了一副躯壳,彻底的成了一个人体蛇窝! 他忍着心中的恐惧和恶心,仍旧拒绝,“那……那也不能跟你去!” 与其面对这种已知的死法,陌生的环境和未知的对待不是更加恐怖吗? 唐鸣周不知这他在想什么,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多次拒绝他,若是以前他肯定把这傻子给一刀砍了,但是现在有任务在身,不能对他出手。 他大步上前,谢昭思惧怕的往后挪,“你干嘛!?我喊人了啊!救——” 谢昭思话都没能说完,唐鸣周上去就是一手刀,将其劈晕,粗暴的把人抱起来扛在肩上,如同那强抢民女的恶霸一般。 “走不走这可由不得你。”话音一落,一脚踢开了牢门,如同逛自己家后花园一样,悠然的出了地牢。
第五十八章 恢复记忆 守在地牢外的一众守卫犹如被蛊惑了心智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双目无神,唐鸣周就那么扛着人,大摇大摆的出了王府,竟无一人察觉…… 书房中。 宫陌尘坐在椅子上,自己对着铜镜给伤口抹药,良辰站在下首,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宫陌尘问道,“人已经关起来了?” “回王爷,已经关起来了,苏夫人在西厢房中,门外有两名侍卫把首,据说夫人进去之后就再没说过话,也没有任何挣扎。” 宫陌尘将药涂好,随便把铜镜一扔,若有所思的说道,“本王今日想起来一些事。” 良辰一听,双眼放光,“敢问王爷想起何事!?” 若是王爷想起曾经的种种自然不会再去讨好苏锦,也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今日苏锦还不是仗着王爷的宠爱才逃过一死!?若是往日,王爷必定一剑将他抹了脖子! “星星点点,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画面而已,捋不出来什么清晰的过往。” 良辰心下有些失落,果然,王爷还是没有想起苏锦那家伙的恶毒! “王爷,属下刚才得到一些消息,是关于您那日遇刺的事。”良辰一脸正色。 宫陌尘一听,也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根据宫中的探子来报,那日夫人与逢安候一前一后离开了宴会,不知去了各处,那日属下和关进地牢里那个小侍卫也一同前往,苏夫人和逢安候离去时,恰巧那侍卫也不知道去了何处,一同没了踪影。” “一同没了踪影?逢安候也参与其中?”宫陌尘摸了摸下巴,脑中浮现出个一脸坏笑的稚嫩少年的样子。 “正是,过了好一会,那小侍卫才回来,而他竟然还披着苏夫人的外袍去找属下,且衣衫不整。”良辰回想起那日谢昭思找他时,似乎惊魂未定的模样,但他故意把这段省略了,没有跟宫陌尘说。 宫陌尘听了微微一怔,过后一拍书案,暴怒道,“衣衫不整?!还披着阿锦的外袍!?” 他带着阿锦去宫中赴宴,结果阿锦竟然还趁着空隙去与那人偷情!他可有把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后来,夫人与逢安候又脚前脚后的回了宴会,且逢安候还用异样的眼光去看着夫人,想必是这期间二人一直在一起,听距离夫人最近的一位官员所说,他还看见夫人的袍子有些水痕。” 宫陌尘已经气的浑身发抖。 还有水痕!?三人一起消失不见?苏锦,你玩的够大的啊! 最让宫陌尘吃惊的是良辰接下来的这一番话,“夫人回去后,与您坐在一起,有人看见您被行刺前曾喝过一杯酒,想必是那杯酒被人动了手脚,后来您遇刺,夫人明明有能力和时间救下您,可是他却袖手旁观,可见其不安好心。” 宫陌尘揉了揉眉心,下意识的否认良辰的猜测,“或许夫人只是一时反应过来罢了,毕竟那舞姬竟然敢在宫中行刺,胆大包天,夫人一定是被吓傻了。” 今晚苏锦逃跑未遂的事已经让他心烦意乱,他也不愿意相信阿锦竟然有要他命的心思,况且这一切还只是良辰的猜测,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王爷莫要再自欺欺人,这是方才宫中送来的信,请王爷过目。”良辰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放在口袋里的信取出,送至宫陌尘面前。 宫陌尘接过,打开信,上面没有几个字,可是宫陌尘却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在努力从这封信里读出其他内容,他的呼吸有些沉重,眸子微眯,指尖用力的掐着信,关节都有些发白,薄唇微微颤抖。 良辰在一旁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王爷,事到如今,证据都摆在眼前,您还要继续维护夫人吗? 您是整个凤麟国的顶梁柱,您若是倒下了凤麟就完了!您看当今圣上可有半点皇帝的样子?整日玩忽职守,若是全凭他来权政,这天下百姓可还有好日子过!? 这信上写的清清楚楚,那日的舞姬正是逢安候举荐的,此事必然和那逢安候脱不了关系,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苏夫人和逢安候一同离开宴会,恐怕就是去商议此事,那小侍卫必然也一同参与,就等着您出事,好和苏夫人远走高飞!” “还没有实质的证据,别妄自下结论。”宫陌尘随手将信扔在地上,伸出手遮上了眼睛,掩盖住翻涌的情绪。 良辰叹了口气,蹲下身,将信捡起,走至灯盏前,把信放在火焰上,将其点燃,看着信化为灰烬,“您对凤麟国影响极大,这次您在宫中出事,皇上必然要给天下一个交代,不然一个毒杀血亲的罪名扣下来,皇上也承担不起,他自然会拼尽全力的去找凶手给自己洗脱干净,这样,王爷还觉得这信上的内容不实吗?” 宫陌尘半晌没有应答,良辰望着他,摇摇头,道,“属下就先退下了,王爷也早些休息吧。” 听见关门声,宫陌尘把覆盖在眼睛上的手拿下来,他盯着不远处的灯盏出神,渐渐的眼底竟有了湿意。 他骗了良辰,他并不是只想起了星星点点的过往,他差不多全都记起来了,只是,他觉得记忆中的那狠毒又冷血的人有些陌生,他不觉得那是自己,他一定不会对苏锦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尽管苏锦的姑姑曾对母妃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可是这一切都与苏锦无关,又或许自己曾经并不爱苏锦,那也不至于要把人那样羞辱。 他目前的记忆还有一些混乱,许多曾经发生的事都与他记忆中有些差异。 记忆中苏锦对他逆来顺,可是如今为何就变心了呢?还喜欢上了那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侍卫。 他如今只想先把苏锦关起来,只要苏锦不离开,那么一切的事情都有时间去处理,只要苏锦还在他的身边! 他现在也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不露出半点破绽,或许苏锦对如今失去记忆的他也有几分爱慕呢?虽然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对苏锦是什么样的心思,他只是不想让他离开而已,或许是因为喜欢,又或许是因为在失去记忆时,这是唯一一个让自己凑近的人。 不再多想,他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看上去和往常无异,推开门,走向了西厢房…… 逢安候府。 唐鸣周翻箱倒柜,终于从床底下翻出了那被他当成弹珠玩的解毒丹,就算沾满了灰尘,长期储存的地方随意,却也依旧能闻到淡淡的药香味,可见其功效不凡。 上面的灰他擦都没擦,直接塞进了谢昭思的嘴里,至于谢昭思屁股上的伤他也没管,甚至还把人平放在床上,任他伤口被压着。 这粗暴的操作让一旁的顾柒川微微抿起唇,但也一言未发,就静静地看着。 唐鸣周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抱怨道,“这家伙胖的和猪一样,看着瘦,其实都快重死。” 顾柒川看了看骨瘦如柴的谢昭思,不知为何唐鸣周如此嫌弃他,但是也不好多言,“这几日他就在你这里养着吧,切莫走漏风声。” “放心吧,恐怕直到明日他们才会发现地牢里的这家伙被掳走了。” 他点点头,“那就好,算一算,宫陌尘身上的巫术也差不多快失效了,你多加小心。” “明白。” 顾柒川与唐鸣周聊了几句后就离开了侯府。 唐鸣周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的谢昭思出神,不断的幻想着他和苏锦是如何相识相知,到如今恨不得远走高飞。 不知不觉竟然脑补出了王府中不受宠的妾室与同在府上单纯善良的小侍卫的一场爱别离,求不得的苦情大戏,不禁把自己感动的眼睛发红,还流出了几滴眼泪,嘴里喃喃自语,“太感人了……” —— “咚咚咚。”宫陌尘站在门外,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敲响了西厢房的门。 屋中已经熄灯了,但是他知道苏锦没有睡下。 等了好一会屋中也没传来声音,他只好擅自推开门,进入屋中,走到床榻前。 落着床幔,隐约能看到苏锦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他也没有继续往前,只是站在那里,他能感受到苏锦的气息不稳,必然是没睡。 他看着苏锦的背影,思绪万千。 一个人失去了曾经的记忆,醒来后性情大变,过了几日又突然想起了曾经的种种过往,那人必然没法去全部接受曾经的一切情绪和感情,而是站在局外人的视角去看待全部的事情,他如今就是如此。 曾经的他似乎也已经对阿锦动了心,只是那莫名的仇恨大过了那份心动,在他看来,曾经的自己蛮不讲理,将一个那么爱自己的人的真心肆意去践踏去挥霍,那是何等的残忍? 而现在的他,却要为了曾经自己所做的一切而去买账。 过了许久,宫陌尘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阿锦……你能把我的那块玉佩还我吗?” 苏锦眨了眨眼,没有回话。 “我知道你没睡,你起来,我们好好谈谈。” 床上那人仍旧没动静。 “我可以放过那个侍卫。” 宫陌尘说完,只见床上那人“噌”的一下坐起来,眼中放光的看着他问道,“王爷的话可当真?” 宫陌尘,“……” 宫陌尘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就那么在意他那个情郎!? 想起当初中秋家宴时,阿锦落水,那个侍卫将他救起后两人走动就颇为频繁,怕是那时候就已经看上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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