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笑着往前跑,留下三人面面相觑,邹嘉和秦叙一板一眼的开始聊天,一个说你好啊,另一个就说今天天气不错。 崔景明:“……徐二回来!” 秦叙一人就包揽了四个人的早饭,徐二摘下随身带的酒壶,“来一口?” 崔景明嫌弃道,“谁要跟你同喝一壶酒,我要把第一口留给我未来娘子。” “滚!”徐二转向邹嘉,“邹兄喝吗?” 邹嘉点头,“多谢。” 秦叙:“我不要。” 徐二怒了,“我说了要给你吗?” “那就好。” 徐二:“……” 四人吃饱喝足就瘫在地上开始谈天论地,话题换了一茬又一茬,基本都是徐二说,崔景明捧哏,剩下两个充当沉默的观众。 徐二突然神神秘秘地问,“秦叙,还记得那个葛涯吗?” 秦叙颔首,徐二激动地坐起来,一巴掌拍在旁边的崔景明腿上,疼得崔景明翻身爬起来,抱着自己不停吹气,顺手给了徐二一拳。 徐二盘腿坐着,“昨晚我听说是有人朝御史台递了信,告葛涯一家败坏伦理纲常!你们猜怎么着?” 徐二大哥就在御史台,倒是没人惊奇他知道。 崔景明凑过来,“咋了?莫不成葛涯爱上了他那个庶母?” 徐二双手一拍,跳了起来,“不!更离谱!更惊世骇俗!” 崔景明挑眉,“还能比这个更离谱?他爱上了他爹?” “噗!”邹嘉一口酒喷出来,“我不敢想象一个人要有多蠢,才能爱上他爹。” 徐二赞同地点头,“就是,你们都猜不到吧,那我跟你们说了啊,葛涯,把他弟弟上了!” 三人呆住了。 崔景明结结巴巴地伸手,掐了一把徐二的大腿,“弟弟?” 徐二疼得龇牙咧嘴,“啊!是啊……” 崔景明倒抽一口凉气,“他那个庶母的儿子?” 徐二点头。 邹嘉默默喝了口酒,“确实是伦理的问题了。” 秦叙却还有些懵,“他……怎么上他的弟弟啊?” 其他三人:“……” 徐二叹气,崔景明捂脸,邹嘉喝酒。 这怎么和你解释? “那个……你听过龙阳之好么?就是两个男人。”徐二在他真挚的目光下,觉得自己无比肮脏。 秦叙脸上一红,闷头抓着骨头啃,“哦。” 徐二反而笑开了,“哎,你居然也懂啊,哈哈哈哈,怎么还脸红。” “哎哎哎,他跟他弟弟搞一处去了,那葛家三个老的呢?不阻止?”崔景明是真的好奇,这样的故事一定要拿回去说给他老爹听,免得他老爹天天往家里带姨娘。 徐二突然冷笑,“三个老的,你们都不好奇他们怎么被发现的吗?” “怎么被发现的?”秦叙突然出声,声线还有些抖,但没人注意到。 徐二摊手,“青天白日在院子里,他老娘来看他,当场就气死了。” 也难怪徐二看不起葛涯,他一个最孝顺老娘的人,看到这种畜生恨不得上去踩两脚。 崔景明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 徐二勾唇,“这还不算,老娘尸骨未寒,他带着他那个弟弟跪到了他老爹和庶母面前,求他们成全。” 三人:“???” 崔景明叹为观止,“疯了吧?” 秦叙也点头说,“确实疯了。” 他只是打断了葛涯一根肋骨,送了一封信给御史台,没想到葛涯这么疯。 徐二笑,“他们说自己是真爱,于是剩下那两个,一个晕一个病。” 秦叙默默吃肉。 徐二突然转向他,“你怎么反应这么平淡?你不会早就知道吧?” 秦叙摇头,“没。” 徐二叹气,抓着几人就开始痛骂葛涯不是人的行径,直说到了中午,几人方才又出去打猎,这一片山都叫他们摸完了。 眼见金乌西沉,几人这才收拾了下身上沾着的草屑往院子去,闹了一天,原本昨夜的事情都已经淡下去了,但秦叙回到院子,看到那个水缸,他浑身又开始发热。 他想被裴弃的气息安抚。 “哥哥,这爆腌肉是御厨来了行宫才做的,只有秋冬吃才好,哥哥快尝尝味道如何?” 平稳清洌的声音瞬间让秦叙恢复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愤怒,他想把人赶出去。 “确实不错,你别天天折腾御厨,到时候全记恨我。”裴弃随意抛了个勾子。 李怀安微微抬起眼皮,漂亮的丹凤眼已经初具威严了,“谁敢,哥哥是孤的哥哥,给哥哥做菜,是他们的荣幸。” 裴弃勾唇,李怀安神色无异,应该不是他,毕竟给他下药对李怀安来说并无好处。 “哥哥,莫不是有人跟你嚼舌根子?”李怀安放下象牙镶银著。 裴弃摇头,“没有。” “我回来了。”秦叙脱了外袍跪坐在他身边。 李怀安照旧夹菜,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我好久都没有跟哥哥一起睡了,我今晚能不能在哥哥这里睡?”
第53章 你陪陪我嘛 裴弃抬眼,“不行,听话,就寝时辰到了就回去。” 李怀安讨价还价,“就一晚,再过两天就回上京了,我又要很久才能见到哥哥。” “不行。”裴弃还是一口回绝。 太子三师和御史都在这边,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答应太子,太子年纪小,出事了就都会算在他头上。 秦叙突然问,“你为什么非要住在这里?” “因为我喜欢哥哥啊!”李怀安脱口而出。 秦叙心里突然就回荡着两个字—— 伦理! 反观裴弃,他相当的镇定,“你长大了,迟早会有妻子,若那时你也要与我同榻而眠吗?” 李怀安垂下眼睫道,“哥哥,就一晚也不行吗?” “不行。”裴弃没有半分松口。 就算要讨主君欢心也不是这样讨的,太子没有兄弟可以与他相争,他只需要保持现状,等到太子登基,那才是他谋划的天地。 李怀安还是走了,秦叙盯着裴弃的侧颜,还是觉得移不开眼,一旦只有他和裴弃两个人,他的心跳就开始无限加快。 秦叙起身坐到榻下,手搭在榻边,指尖绕着裴弃落下的青丝,“裴弃,太子说,他喜欢你?” 裴弃不以为意,“嗯。” “这不是伦理的问题吗?”秦叙忍不住问,掺杂着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激动。 裴弃放下手里的游记,“什么伦理?” 秦叙羞于启齿,“兄弟……之间。” 裴弃瞧着他的脸色,又看了看他耳尖的绯红,倏地笑了,侧身踹了他一脚,“少看点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秦叙瞥了眼他的脚,随意搁在墨色的绒毯上,看上去更加白了,边缘的粉红也叫人移不开眼。 秦叙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强迫自己垂下眼,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病,盯着裴弃看。 还觉得哪哪都好看。 “没有,今天听徐二说,葛涯喜欢上了他弟弟,把他娘气死了,剩下两个老的也卧病在床。”秦叙三言两语简化掉,他说完抬眸看裴弃,想看看他对此的反应。 裴弃眉心微微蹙了下,很快就消散不见了,“自作孽不可活。” “你不害怕吗?” 裴弃低头,“太子吗?” “嗯。”秦叙不明白为什么,他心如擂鼓,像是在等宣判降临。 “太子只是年纪太小,又没有个知心的人陪他才会这样,等他娶妻了就好了。你不也是?” 裴弃突如其来的反问让秦叙瞬间僵住,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 在裴弃眼里,他和李怀安没有区别,都是小孩子,是迟早会离开他的存在。 秦叙抿唇,他感觉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更严重了,但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能应声,“……是。” 熬到秋猎结束,回到上京城后秦叙发现自己还是这样,他还去老郎中那里看了,结果说是他自己心绪不宁。 秦叙深深反思自己后,想明白了一件事,裴弃确实很好看啊,看看怎么了。 反应这么大,肯定是那酒的问题,既然如此,那他更要挨着裴弃,不能中了挑拨离间之计! 秋叶转瞬落下,火红的灯笼挂满了大街小巷,过了将近两个月的安生日子,眼瞅着年关就要到了,裴弃窝在美人榻上不肯动,“不去。” “灯会呢?”秦叙锲而不舍地追问。 “不去。” 秦叙一头栽倒在榻上,不停地拱裴弃的腰,“裴弃……我想出门了,你这样闷着,外面的灯笼可漂亮了。” 裴弃闭眼,单手捏住秦叙后脖子,默默念经,不能听不能听,妖精乱我心。 “师父……师父……我想出去。” 裴弃有些松动,可听着外面呼啸的大风,他还是拒绝了,“徐二今早来叫你,你为什么不去?” 秦叙把头埋在他腰间,“我想跟师父一起看,过年要跟家人一起才有意思,师父不是说我们就是家人吗?” 裴弃沉默了。 秦叙深谙烈女怕缠郎的道理,抱住裴弃的腰不停撒娇,“师父,师父……我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灯笼呢。” 裴弃叹气,在他漂亮的眼眸来败下阵来,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好吧,今天什么时候了?” “腊月初九,昨天我还做了八宝粥,你还跟我说好吃呢。”秦叙像个怨妇一样盯着他。 裴弃摸了摸鼻尖,“那个,老了,记性不好了,确实很好吃。” “哼。” 裴弃把人拉到面前,“哎,徐二他们都说你不爱说话,把人家聊得无话可说,我怎么觉得你很健谈呢?” 秦叙凑到他耳边,顺理成章地把脑袋搁在裴弃的肩膀上,“因为师父对我好。” 裴弃小小的开了个屏,“你师父是谁啊?” “是裴弃,裴小郡王。” 裴弃满意了。 坐在外间烤火的松墨和青砚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小郡王是越来越好哄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秦叙念念不忘要去看灯笼,他上次看到有人拿着个半人高的红鲤鱼灯笼,活灵活现,他想看,买就算了。 “明天吧。” “好!” 裴弃把人哄好了之后就拿着人当扶手,捏着本山川游记津津有味地看起来,直到秦叙托着他的手,给他寻找新的扶手时才回神。 “我去做饭,你吃什么?” “阳春面,你好久没做这个了。”裴弃打了个哈欠,合上书,扯过厚厚的狐裘翻身睡过去,“等会儿叫我。” 秦叙不疑有他,颔首起身出去,这两个月裴弃教他的礼仪基本都学会了,看着更有世子爷的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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