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闫不想和他争辩什么,“火药部署的地点,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林闫点头,呼叫了系统。 京城范围太大,系统想要扫描,也难以做到。 林闫问系统,“宋铭如果出事,对这个世界会有影响吗?” 系统:【会有,但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原书主攻视角,是祁镇黑化登基后与宋铭相遇,属于救赎文。祁镇现在都被你救了,他也不大有用了。】 林闫得到这个答复,静了片刻,吩咐道:“移交刑部,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通敌叛国,不是小罪名。 他顿了顿,还是有些不忍。 “若是没了命,给他收个尸。” 徐福全应了声,“是。” 宋铭被人拖走了,求饶声越来越远。 徐福全陪着林闫走,笑着说:“王妃刚刚拔刀的样子可真是帅,王妃是不是会些武功?会用剑?” “不会,练过而已。” 徐福全噎住,练过? 不练剑,练拔剑? 图啥? 耍帅? 徐福全不知,还真就是为了耍帅,为了拍戏的时候的打戏好看。 徐福全想不通,就找别的话题,“不会也不要紧,等王爷回来了,可以教王妃的。王妃今日真是机敏过人,犹如断案老吏,老奴真是佩服。” “不用岔开话题。”林闫停下了脚步,吩咐道:“叫人把我的龙袍拿来。” 徐福全闻言,往地上重重一跪,“王妃!你不能去!你只想着火药,想着失踪的人,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家王爷!他已经失了你一次,难道你忍心让他失了你第二次吗?!” “筹码。”林闫声音嘶哑,“既然是议和的筹码,就不会有危险。” “万一呢!”徐福全句句泣血,“万一出事了呢?你要王爷如何受得住?你知不知道,你刚走的那段时间,王爷是什么模样,你不在的这两年,王爷又是怎么过来的!?” “他跟丢了魂一样啊!” 徐福全往地上重重一磕,抬起头时,额头竟然沁出了血。 他膝行到林闫的身边,拽着林闫的衣服,苦苦哀求。 “就当老奴求你了,老奴求你了!老奴陪在殿下身边二十几载,看着他长大,说句大逆不道的,在老奴心中,王爷就和老奴的孩子一样,老奴不在乎这个京城会怎么样,被绑走的人又会怎么样,老奴只想我家王爷好好的!求你了!求你了!” 徐福全不住磕头。 林闫如鲠在喉,眼眶红了,视线渐渐模糊。 他记起第一次见祁镇,他坐在书桌后,清冷卓绝。 又想起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立于高堂,气势凛然,冷漠绝情。 “我也不想。可祁镇是要当皇帝的,难道要他坐在这京城数以万计的白骨上吗?”
第082章 朕乃大齐君主,百姓有难,不当龟缩于人后。 若想治天下,不可失民心。 徐福全也明白这个道理。 “我们还会有其他法子的。” “来不及的。这里是子稷的天下,他不在,我当为他守好。” 林闫将徐福全从地上扶起来,“更何况,即便今日,子稷不登大位,我与子稷全无关系。我也不能眼睁睁得看着这座城的人陷于火海。朕乃大齐君主,百姓有难,不当龟缩于人后。” 徐福全猛地握住林闫的手臂,“你不是!老奴知道你不是!” 不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不该承担这样一份责任! “朕是。” 他不只是林闫,他还是祁衍。 林闫掷地有声,不容辩驳。 徐福全泪眼婆娑得仰头望着他。 从未发现,王妃竟然这样高。阳光照进他泛着泪的眼睛里,像一对闪耀着光芒的宝石。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凛然之势,如今气势逼人。 徐福全张了张嘴,再难相劝。 他知道,王妃也是舍不得的,下这样的决定也是痛的。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林闫故作轻松地笑起来,“我演技那么好,祁镇都被我忽悠瘸了,还怕骗不过一个绑匪?” 林闫从穿书的那一刻就知道,演员这个职业的经历,能让他在任务当中取巧,但同样的,也给了他莫大的限制。 可以说,除了演戏,他什么都不会。 不会斗酒诗百篇, 不会妙想创新器, 他想过,普普通通也很好。平淡闲适,能和祁镇在一起,就很好。 但这一刻,只有他能做。 需要他去演, 只有他能演, 那么现在,他就是君王,是这个国家的君王。 “去将朕的龙袍拿来,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就这么去了。朕得抓紧时间做一些部署。” 宋铭之前并不知道小皇帝不傻。 绑匪肯定也不会知道。 所以,林闫决定在绑匪面前继续装傻,降低绑匪的戒备,没准还能从绑匪口中把藏匿孩子,以及埋藏火药的地点给套出来。 “莫询,所有影卫当中,你的轻功是最好的,速将京城情况告知前线。以免祁镇不知,被回鹘人打个措手不及。另外你再告诉他,不可表露太多对我的不舍,越是这样,我越危险,反而难以自保。” 林闫静了两秒,觉得自己情况说得不够严重,补了一句。 “没准儿,他们大逆不道,想尝尝祁镇的男人是什么滋味。” 莫询:“……” 所有影卫:“……” 徐福全:“……” “请他把握好分寸,不可贸然相救。” 莫询领命,嗖得一下子没影儿了。 “其余影卫速去准备,暗中跟着我。” “是。” 影卫散去。 林闫走到桌前,拿起笔,快速写下两封一模一样的信,一封交给了徐福全,一封交给了年纪最小的影卫。 “若我真有不测,此信件务必交给祁镇。” 徐福全拿着那封信,几张纸的重量,此刻却犹如千钧。他抬头去看林闫,林闫平静镇定,眼眶却是红的,像是写信的时候哭过。 林闫又写了遗诏,立祁镇为帝。 林闫换上龙袍。 “城内也有不少人见过我,但不知我是祁衍,所以还是用马车送我去城楼上。也不必说是我的主意,一个傻子有这样的主意反倒叫人生疑,就说是祁镇的意思,说他临走时说了,百姓为重,无人能越过。” 王妃不仅选择去交换,还如此为王爷思虑。 徐福全喉咙像卡了一根鱼刺那样难受。 “王妃,你一定要回来!” “我会保护好自己,你在家里不要乱跑,守着我的信,护好遗诏。信等我死了才能给他,我没死就不必给了,不然我就离死不远了。” 徐福全闻言,立马道:“王妃放心!老奴在信在!老奴不在了,信也会在!” 林闫拍拍徐福全的肩膀,“靠你了!” 马车备好。 林闫上车,最后看了一眼摄政王府,义无反顾地钻进了车厢。 - 小皇帝由王府府兵押上城楼,直接在城楼上喊话。 这简单粗暴的法子也是林闫想的。 他做了这么大一个牺牲,可不能憋着不说,一定要说! 拉大齐与回鹘的仇恨!让所有人都看看,回鹘人有多阴险! 让他们看看,是谁,在这天下大乱的时候,为黎明百姓考虑! 好让祁镇顺顺利利的登基。 喊话效果很好。 城楼底下聚集了好多百姓。 此刻他们都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将民族大义看得无比重要。好多人在骂,骂回鹘无耻,骂回鹘阴险。夸祁镇深明大义,夸祁镇是个好王爷。还有好多人,哭着高喊陛下。 林闫坐着马车往城外走的时候,还有人要突破官兵的阻拦,哭着追着,喊陛下。 那个撕心裂肺。 林闫掀开帘子瞅了一眼, 要不是官兵拦着,估计杀出来干了绑匪都是有可能的。 交易在城外完成。 一手交人,一手交换京城中的火药藏匿地点。 至于那些孩子的藏匿地点,要等到绑匪离境,与大部队汇合,才肯给。 交易完成后,那个绑匪就驾着马车往前线赶。 他的任务,就是把小皇帝带到前线,增加他们谈判的筹码。 绑匪想得美,这一路上把小皇帝吓得破滚尿流的,等到了前线,就会很听话,到时候加官进爵不是梦。 绑匪正想着,要个多大的宅子比较好的时候,突然被人踹了一脚。 这突如其来的一脚,把他给踹傻了,饶是身上有武,还是被踹下了马车,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才拽着缰绳,停下来。 马车也停了。 绑匪大怒,吼道:“你活腻了?!出了京城还当自己是个皇帝呢!” 小皇帝立马吼回去,“你会不会驾车!我要吐了!” 绑匪立马拔剑相向,“吐就吐!老子不伺候你!给老子滚回去安分待着!当老子好脾气,惯着你?!” 小皇帝被吓得嘴巴一瘪,“哇”得一声哭出来。 不仅哭,还撒泼得蹬腿。 一脚蹬到马屁股上,踹的马差点跳起来。 绑匪连忙去拽马,又大吼,“不许哭!” 一时间手忙脚乱。 小皇帝越哭越来劲。 绑匪恼了,一下子把剑插在马车上。剑扎进木板里,震出嗡嗡嗡的声响。 “再哭,老子他妈的砍了你!” 小皇帝不哭了,老实了,擦擦眼泪,爬回了车厢。 绑匪得意得不行,拔下剑,继续赶路。 没走多远,小皇帝忽然爬出来,吐了他一身。 绑匪大叫。 尖叫声在整个山林里回荡。 “你他妈!他妈的咽回去!” “咽,咽不回……呕!” “啊!!!!!!!!!” 暗中跟随的影卫们,被林闫的操作吓出一身又一身冷汗。最后看着降速的马车,感慨,难怪王爷当年会栽。 真的太强了! - 小皇帝身骄肉贵,干粮咽不下,野外睡不惯。 绑匪为了看着他,夜里还和他睡在一块,结果被尿了一身。醒来以后大怒,愤怒问他在家是不是也尿床。 小皇帝摇头,“都在外面尿的,可我们不就是在外面吗?” 绑匪闭嘴了,骂骂咧咧的拽着小皇帝到小河边,让他帮自己洗衣服。小皇帝差点一脚滑进河里,绑匪手忙脚乱得捞他,最后彻底没脾气,带他去了客栈。 怕他病,给他叫大夫。 怕他饿,问他要吃什么。 小皇帝报了一大串。 绑匪额头青筋直跳,“你属猪吗?” 小皇帝无比真诚的点点头,“嗯,是属猪。” 祁衍还真就是属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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