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闫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看到朝臣额头流下的冷汗。 祁镇的手敲着桌子, 一下,一下, 漫不经心又颇具威慑, 好看。 迷人。 林闫目光缓缓往上,看祁镇开口说话时,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长着的脑袋不用,本王可以替你割了它,省得顶着重。” 朝臣在发抖。 林闫却觉得有点勾人。 他觉得全都怪周续冬,本来都快要忘记的事情,猛地一下子想起来。当初趴在门框上瞅祁镇的时候,心脏跟蹦迪一样上蹿下跳, 心里一直念,一直念, 真他娘的帅! 人人都长了一张脸,怎么祁镇得就那么好看呢? 然后就鬼使神差得仗着傻子的面具,说了要给他生孩子的话。 没想到之前仗着傻子身份做的孽,搞得梗,到现在都还没有过去。 林闫又在心里骂一遍,周续冬那个傻逼。 御书房内,朝臣瑟瑟发抖,一再保证自己回去会用心思考。祁镇听着,却拿了桌上的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手好看,握笔更好看。 写完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徐福全。 徐福全上前,接过。 林闫没留意他,他却走到了面前,笑着说:“王爷给王妃的。” 林闫知道徐福全知道他的小秘密,私底下,没人的时候,徐福全都叫他王妃。 林闫接过,打开。 【看我做什么?】 林闫脸一燥,矢口否认,“我没看。他胡说八道,明明在和朝臣议事,他怎么知道我看他了?没有证据不要乱讲!” 徐福全低笑,递给他第二张纸条。 林闫疑惑打开。 两个字。 【余光】 林闫整个耳廓都红了。 徐福全笑着道:“王爷都瞧见了的。” 林闫把纸团了,“看见又怎么样?还能不让人看?” 徐福全又递上一张纸。 林闫抱怨,“有完没完?” 打开,纸上写:【看我的时候,脑子里在想谁?】 “没想谁反正不是他。你把这话带回去,我要去看话本了。” “王妃留步。” 徐福全又递上一张纸。 林闫耐着性子打开, 【你那个表情,想的如果是别人,我今天就什么都别想干成了】 林闫心跳砰砰, 他什么表情? 他不就想点当初的孽债吗? 林闫环视一圈没看到镜子,放弃,咬牙切齿,脸越来越红,“他处理朝政,训斥官员,表面上端得正正经经,私底下跟我调情。还有没有纸条!” “还有最后一张。” 林闫一把夺过来,上面写,【没了】 艹! 啥都让祁镇猜中了! 林闫忽然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即便外面的祁镇依旧冷若冰霜,威严稳重,可他还是能从这张纸条上,想象到,他提笔写下的时候,内心一定在笑! 笑他麻痹! 林闫把纸条往徐福全怀里一塞,扭头就走。徐福全屁颠屁颠,一边喊着陛下,一边追。祁镇微微侧目,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 科考结束,一批士子正式进入仕途。 按照祁镇的计划,这些人历练历练,就可以把那些存有异心之人剔除。 这本是好事,周续冬却发现,祁镇这几日兴致不高。 “怎么?朝政上有事让你烦心了?” “不是。”祁镇合上折子,“这几日晚上睡觉,陛下不肯让我抱。” 周续冬噎住了。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祁镇和小皇帝的关系,有些事情上不必瞒他,但也不至于连这个都要告诉他。 但眼下既然知道了,周续冬只好接腔,“你惹他了?” 小皇帝是个傻的,除了这个理由,周续冬想不到别的。 “算是吧。” 自打祁镇注意到,诚心相待,会让林闫招架不住后,他有了越来越多的新发现。 林闫对他心软。宫变那日被吓到了,也会追出来,还说愿意留下。还丢掉了写着“祁怪胎”的小木牌。 他当时便觉得,林闫并非对他一丝好感也无。 那天早上,林闫看着他,|硬|||了。 前几日还趴在窗户上偷看他。 这些发现都叫祁镇心花怒放。 “这几日逗他,逗得狠了些,不肯理我。” 林闫看着他的手,他就伸过去问林闫是不是想牵。 得了林闫一巴掌。 林闫躺在床上,看着他,他就凑过去问,是不是想要。 挨了林闫一脚。 青天白日,殿外有人。 林闫握着笔出神,纸上写的是他的名字。 他当即没忍住,抱着人折腾。 廊下时不时有人走过交谈,祁镇骨子里到底还是保守些,容不得人知晓。因而只要有人走过,他就去捂林闫的嘴,捂不住就用嘴巴封。 结束以后,林闫在“祁镇”两个字后面加上了“禽兽”。 “叫人头疼。” 周续冬不以为意,傻子嘛。 “你好好哄哄他就是。” “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 “我总觉得,他身上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禁锢,阻止他,明明对我动心,却又不敢动心。”
第069章 我有三天没有见祁镇了 周续冬感情顺利,不太懂祁镇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多想了?他一个小傻子,未见得就明白什么是喜欢。” 祁镇淡淡道:“他不是傻子,他是明幼。” “什么?” “他就是林守宴,借尸还魂。” 周续冬震惊万分,愣了好半天,才慢慢消化了这个消息。 喃喃,“难怪,你竟然会对他上心,喜欢他,原来他就是林守宴。世上居然还真有怪力乱神之说……不过……” 周续冬皱眉,“林守宴,不也是个傻的么?” 祁镇:“……” 祁镇便将许愿牌的事情告诉了周续冬,告诉他自己是如何发现,林守宴的皮囊里,不是林守宴,而是一个叫林闫的小混蛋。 周续冬吃了好大一口瓜, 有点噎, 他缓了缓,“那他不是欺骗你,玩弄你?你还不杀他?这要换做是我,即便不杀,也要把人撵去天南海北,彻底划清,此生不见。你……爱得可真深。” 周续冬话锋一转,“那你所说的,他身上有禁锢,莫非与他借尸还魂有关?” 祁镇答道:“他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太敢问,怕犯了禁忌,让他受害。” 周续冬一想,也是,借尸还魂哪能是那么轻轻巧巧就能完成的?肯定会有不能与常人道的秘密。 “那如果,没有呢?” 没有祁镇所猜测的禁锢。 祁镇静了片刻道:“那他就是个胆小鬼。” 动心却又不敢动心的胆小鬼。 周续冬想了想,大胆提出另一个猜想,“那如果是你感觉错了呢?听说这世上三大错觉之一便是……” 祁镇一眼看过来, 周续冬话锋一转,一本正经,“我觉得应该是有什么禁锢,要么就是嘴硬,你可以让他知道你更硬!” 祁镇收回视线。 桌上奏折堆叠,他有看不完的奏折,上不完的朝。 这些东西千头万绪,他皆能处理得当。 唯独林闫,是个大难题。 祁镇心里想:莫非真的是他的错觉? 林闫其实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越想越烦心,低骂,“小烦人精。” 林闫就是个烦人精。 当晚,林闫在被窝里睡的好好的,身边的祁镇忽然压到身上,二话不说,绑了他的手就干。 情||事收歇,祁镇抱着林闫去清洗。 林闫靠在祁镇的肩膀上,问他大半夜发什么疯?明天回鹘的使团来,还带着公主。他得去朝堂上露个脸。 也就是说,林闫要早起。 祁镇还瞎折腾! 祁镇说:“你太烦人,所以欠收拾。” 林闫:??? - 翌日一早,林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糊里糊涂地套上了衣服。 精神拖着他的肉体,往外走。 祁镇忽然从后面握住他的手,下巴轻轻地搁在了他的肩膀上,没抱他,却将他整个人搂进了怀里一般。 他的后背与祁镇的前胸紧紧贴着,严丝合缝。 林闫心狠狠一跳,清醒了。 “林闫。” 祁镇吐出的热息,就在耳畔。 林闫心跳加速,转眸看他。 祁镇与他对视。 祁镇的视线一开始带着点不安,但不过转瞬,眼睛里就渐渐蓄起了笑意。 林闫脸热,偏头,莫名,“你搞什么?” 祁镇一口亲在他的额头上,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我很喜欢你的眼睛。” “?” 祁镇一笑,“你的眼睛会说话。” 林闫一头雾水, 他眼睛说什么了? 你很烦人?很莫名其妙? 那他应该确实说了! “你高兴什么?” 祁镇停下脚步回过头,嘴角噙着笑,眼睛亮亮的,好看得惊人。 林闫被惊艳到,愣愣得看着他。 可是祁镇说:“高兴你要么是个胆小鬼。” 动心却不敢动心的胆小鬼。 “要么是个傻瓜。” 动心而不自知的傻瓜。 “要么就是嘴硬。” 明明动心,却咬死不认。 林闫听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辱骂三连,当场垮脸,不愿意上朝。祁镇半拖半拽,把人带到了朝堂。 林闫看到了来的那个回鹘公主,都说她很美,倾国倾城。 以林闫的眼光来看, 一般。 都没有林守宴好看。 他没什么兴致,准备歪在龙椅上小憩,突然听到下面的那个公主说:“陛下姿容不凡,我一见倾心,不知奴家是否有荣幸,能与陛下举案齐眉,恩爱不疑。” 林闫豁然睁开眼! 这小公主脑子没问题吧? 放眼整个朝堂,最好看的,姿容不凡的是祁镇。 对他一见倾心? 林闫觉得自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他刚想装傻拒绝,揭过此事,祁镇冷声,“你没有这个荣幸。” 小公主撩了撩头发,媚眼如丝,“陛下若是不喜欢奴家,也该自己说呀。奴家|技|术|很|好的,绝对能给陛下带来不一样的快乐。” 林闫惊了。 底下的朝臣面色各异。 有震惊的,有嫌弃的…… 毕竟是古代,哪有女子如此大胆, 简直不知廉耻。 祁镇面色铁青,眸底一片寒凉。 身后传来小皇帝的声音,“你特别会打马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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