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答应的事,好好记着。若是哪日违反……” 林闫正襟危坐。 会怎么样? 祁镇忽而一笑,“就拿有倒刺的鞭子抽你。” …… 他怎么什么都往外说了! 林闫小脸煞白。 “不会,不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俊杰。以后我就叫林俊杰。” 祁镇哼笑,“你最好是。” “还有,婚前你写的婚书,现在把名字签上。” 红彤彤的三份林闫亲手写的婚书,一一铺开在林闫的面前。 除了签字,没有别的选择。 “签一份就行了吧?” “都签上,我怕你哪天翻箱倒柜出来,给我撕了。” “……” 他现在的信用度未免也太低了。 “有了这些,哪怕咱俩见了官府,你也是判给我的。” “……” 受法律保护了这是…… 林闫签好字,看着祁镇将保证书和婚书好好收了起来。他趴在桌子上,一点儿不见曾经的嚣张气焰。 如果他早知道自己会掉马,绝对不浪那么过分。现在哭都没地儿哭。 他蔫头耷脑,看到祁镇要走,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祁镇回头。 林闫想寻个心安,“你刚刚说要抽我的话…是开玩笑的吧?” 祁镇没说话。 林闫心中的不安更强。这股不安催生了他的脾气,“你快说是开玩笑的。” 祁镇失笑,“我是开玩笑的。满意了?” 林闫松开手。 “……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丫的,他还笑。 分明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对了,还有一件事。” 林闫猛抬头。 还有什么?! “祁衍这副身子骨很差,之前想着,你怕苦。药都是折了药效混入你每日的饮食。既然你以前都是装的,想来也是不怕。” “……” “以后,自己吃。” “……”
第045章 谍中谍中谍 宋铭在朝中挂的,是个实打实的闲职。再加上,谁都知道他嫁给了摄政王,浑身都笼罩在摄政王的庇护下,没人敢差使他做什么。 上值的第一天,宋铭就明显感觉到,周围好些人在打量他。 那些人在想,被搞了三天三夜,是怎么做到准时来上班的? 莫非此人人中龙凤,特别禁得住? 又或者,祁镇其实不太行,只是战线拉得长? 宋铭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些什么,他近来日子过得滋润。准备一会儿散值了,就去酒楼喝酒。他还在家时,便听说了,京城的酒楼有名震天下的好酒。他要去尝一尝。 殊不知,他前脚走出门,后脚,就有人将他的行踪禀报给了恒亲王。 恒亲王捏着手中的玉串,眼里有得意的笑。 先帝欺压祁镇太狠,逐渐让祁镇成长为一个软硬不吃,坚不可摧,没有软处的石头。 不论先帝用什么办法对付他,都能被打回来。到最后,自己还被祁镇喂了有毒的糕点,一命呜呼。 所有与祁镇敌对之人,都在寻找可乘之机。 祁镇有所恨之人,可拿来做文章吗? 有的。 但都被他杀了。 祁镇有怕的吗? 有的。 有人曾见,祁镇那位已经逝世的太子妃,青天白日,抱着柱子撒泼。祁镇冷眼看了他一会儿,咬牙切齿得把人提了,嘴里说:“怕了你了。” 祁镇有心悦之人,可用以要挟吗? 有的。 祁镇心慕他逝世的太子妃。 祁镇有内心遗憾,未能完成之事,可用以拿捏吗? 有, 祁镇发妻逝世,大概是他此生极大的遗憾。 恒亲王冷哼。 当年好不容易捏到了这个软肋。先帝正要大做文章,那人居然死了。 先帝得知林守宴死讯,也害怕了。甚至杖杀了研制毒药之人。 说好会让人饱受折磨,缓缓死去,怎的林守宴一下子就咽了气!? 软肋要拿捏得得当,才能制住祁镇。 若是直接给端了,只会触怒他,惹急了他。 果不其然,先帝死了, 他所有的孩子,也都死了。 现在,祁镇肯娶宋铭,必然对他有些不同。 有了先帝和他的孩子们,这些活生生的例子在前,恒亲王不会再那么愚蠢。 “盯好他,看看宋铭喜欢什么,都送给他,和他交个朋友。” - “宋铭在酒楼喝酒,恒亲王的人接触了他,送了一盘子点心。那点心只有面上两块是真的,底下的,都是金条。” “收了?” “收了。” 祁镇低笑了一声,觉得好笑,“估计恒王觉得宋铭有文章可作。” 他微微停顿,转头看向殿内。 “随他去,保护好宋铭,别叫人死了。” 又是一停顿。 祁镇嫌弃似的,“睡没睡相。” 禀告此事的侍卫好奇地顺着祁镇的视线往里看,是小皇帝。怀里抱着枕头,趴着睡得香甜。 侍卫倒觉得这没什么,毕竟陛下是个傻的,让他奇怪的是摄政王。 口吻嫌弃是嫌弃的,神情却罕见的柔和。 他又去看小皇帝。 祁镇收回视线,冷声,“你看什么?” 侍卫连忙收回视线,低下头。 祁镇吩咐,“叫人把陛下的药拿来,你退下。” “是。” 祁镇走近殿内,一巴掌拍在林闫的屁股上。林闫“嗷”了一声,弹起来,刚要发作,见床边的人是祁镇,又憋回去了。 祁镇:“睡没睡相,一天到晚都在睡。” 林闫不服气得嘀咕,“不都是你害的。” 累,要睡。 屁股疼,只能趴着睡。 祁镇捏了他的鼻子。 那日的逼问商谈后,祁镇发觉,林闫的态度好了不少。眼底不再有那么多的惧怕和戒备,也敢和他闹点小脾气。 果然,林闫看似很会处事,话也多,很会说,很会哄人,容易与他走近,但实际上只有真情实感才能叫他买账。囚禁逼迫,只能让他藏得更深。 现在的祁镇和以前不同, 粗俗直白点说,经历那么多事情后,脸皮厚了。有些从前说不出口的,想做又被礼仪规矩拘着不敢做的,如今都很乐意去做。 他与林闫是要过日子的,不是审犯人,他不想闹得他日日戒备,哭天抢地。 “起来吃药。” 林闫爬起来。 祁镇又问他,“要不要备蜜饯?” 林闫看着那一小口的药,摇头说不用,“男子汉大丈夫不怕苦。” 祁镇把药碗递给他。 林闫刚喝进嘴里,就被苦得立马吐了回去,失去表情管理,看着碗里的药汁,怀疑人生。 祁镇戏谑,重复,“男子汉大丈夫不怕苦?” “……” 问题是这不是一般的苦! 怎么能苦成这样? 一日三顿都得喝?这和上大刑有什么区别? 林闫放下药碗,能屈能伸,“你夫人怕。” 祁镇微怔,嘴角陡然失笑,命人重新熬了一碗放蜜的,“今日恒王找上了宋铭。” 林闫蹙眉,“他找宋铭是想害你?” “不然?难不成还能是看上了宋铭?” 林闫一口气闷完药,“恒王想害你都想疯了。” “七万兵马造反都够了。”更别提只是拉祁镇下马。 林闫纠正,“六万五。” 祁镇眼睛里漾起点笑,更正,“六万五。” 祁镇:“恒王久在军中,算得上是地位稳固。何况,他认为自己是奉了先帝遗命,杀了我是肃清朝纲。自然乐意为之。” 祁镇:“你不可让他知晓你不是傻子。先前你在大殿上偏向于我,已惹得他心生不满。他念你是个傻的,不成气候,不会放在眼里。若是知道你不是,必然会对你出手。” 林闫蹙眉,“你不保护我?” “你不是会借尸还魂?刚好换个皮囊,经折腾些的。” “……”你还是人吗你? 林闫提议,“我觉得我可以和恒王合作,假意投靠。告诉他,我愿意当他的卧底,间谍,将你的消息透露给他。玩一出谍中谍。” 祁镇静静地看着林闫,没有说话,看得林闫心里毛毛的。 祁镇忽然笑了。 笑得林闫心神一松,刚要跟着笑,却听到祁镇说, “然后你就可以跟我说,你是我的人,要为我探听恒王的情报。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借恒王之手,要我的性命,玩一出,谍中谍中谍。” 林闫心弦绷紧。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祁镇夸道:“好谋算。” “……” 林闫的心脏在这几息间七上八下,跟坐了过山车一样,最后狠狠摔进谷底。反应过来以后,后背湿了一层。 祁镇语调悠悠,闲话家常般的,“恒王杀伐果决。你若与他接触,只怕还没开口,他就手起刀落把你给劈了。” “……” “怎么?不信?” 信,当然是信的! 将军的战功,都是用白骨堆砌。 要说恒亲王是什么心慈手软,好糊弄之人,林闫是不信的。 祁镇伸手。 林闫不受控得盯着他伸过来的手,心里各种荒唐的猜测自己成形了。 祁镇恼了,要掐他,掐得他濒死,再松开,再掐住,猫逗耗子般得玩弄他? 手落在脑袋上,顺着发丝摸下来以后,祁镇用双指夹住他的鼻子,轻轻捏了捏。 声音温柔,“会听话吗?” “会的,会!” 祁镇愉悦得笑了,眼睛里都染上了笑意。 “会就好。” 祁镇正要抽回手,林闫却忽然握住他,神色紧张,明明怕死了,还是握紧了,攥紧了。祁镇疑惑。 林闫猛地站起来,凑到祁镇面前,一口亲在他嘴巴上。 祁镇被亲傻了。
第046章 对你凶是因为心慕你,对你好也是因为心慕你 一边的徐福全也傻了。 还从来没有谁在摄政王的压迫下,敢奋起反抗,亲摄政王一口的。 林闫坐回去,松开了他的手,“我没有想过要害你的性命,你误会我了。” 祁镇给徐福全递了一个眼神。 徐福全立马明白了,领着殿里侍候的下人退了出去。 祁镇将林闫拉到怀里坐着。 “没有?” “没有!” 林闫是有点别的想法,但不是让祁镇领盒饭。 “是我错怪你了,是我不好。卿卿可能原谅?” 不是什么大事,但祁镇一副诚恳悔过的模样。 林闫别别扭扭,“行吧,谁叫我那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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