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一旦真的坐实了这个罪名,哪怕她家族的势力再大,可朝中那些支持其他皇子们的大臣,还不知会如何写奏折弹劾她这个皇后。 因此她必须给自己洗清嫌疑。 可她此刻仍旧只指自己是被污蔑了,却不知是被何人所陷害。 “那你为何之前不说,现在才说?”赵旭看向跪在地上的云彩问道。 云彩哭着说道:“奴婢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半年前娘娘做完后,便将这个小人偶装进了盒子里,直到后来,奴婢亲眼瞧见娘娘在人偶上贴了生辰八字,还拿针扎这个人偶,奴婢又听闻七殿下一病不起,还吐血……奴婢才知道,这个人偶便是害得七殿下病重的根本。” 皇后简直是百口莫辩。 彩云竟然如此胡编乱造来污蔑她。 “奴婢日日惶恐,想要说出真相,可却因为身份卑微,根本没有人愿意相信奴婢,奴婢也状告无门,奴婢这些日子,一直听闻七殿下的病情反反复复的难以痊愈,奴婢夜夜辗转,难以入眠,奴婢害怕……” “如今奴婢见到了陛下,才敢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云彩又连着磕了两个响头,她眼眶含泪,右手做出来起誓的手势:“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赵旭看向皇后刘淑容的眼神也越发地冷了。 如同淬了寒冰一般地,哪怕对视一眼,也让人遍体生寒。 “皇上,臣妾没有做过!”皇后努力地摇头否认,“是她,是她污蔑臣妾!一定是有人想要害臣妾!”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赵懿怎么可能还会放过这个害了自己母妃,又害了自己的恶毒女人。 她也扑通一声跪在了赵旭面前,哭着说道:“父皇,若是母妃知道崇明弟弟被人害得如此狼狈,她一定会伤心的,求父皇为崇明讨回公道!” 一提到骆氏,赵旭的脸色便变了好几个度。 赵懿抬眸瞧着,心中冷笑。 还真是个薄情寡性,只爱权力的老男人。 他这样的人,怪不得子嗣单薄。 像他这样的人,就根本不应该有子嗣。 反正生下来,也只是沦为他追逐权力的牺牲品罢了。 为了给摇摆不定的皇帝再下一剂猛药,一直躺在床上闭眼听着这场闹剧的赵文巍,又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随后死死捂住了胸口,上气不接下气。 他哭喊着,“疼……好疼啊……父皇救我……” 随后便再度晕死了过去。 …… 皇后见状,眼睛都看直了。 他可真能装啊!
第103章 永远都只喜欢你 “来人。”赵旭垂眸,冷眼瞧着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的刘淑容,脸上写满了失望。 他居高临下地瞧着这个和自己年少相识的女人,叹声道:“皇后刘氏,天命不祐,华而不实。心肠歹毒,残骸子嗣,德行有亏,即今日起,收回皇后册宝,别宫安置。” 刘淑容闻言,浑身颤栗,她抬手死死拽住赵旭的衣摆,“皇上,你我夫妻数十载,臣妾是什么样的人,您难道还不清楚吗?今日这贱婢不知受何人蛊惑,污蔑臣妾,可臣妾实在是没有做过如此歹毒的行径,伤害七皇子,还望皇上明鉴,还臣妾一个公道!” 赵旭一点一点将衣摆从刘淑容手中扯出,毫不留情地转身走向了赵文巍的床榻,将她哭诉喊冤的声音彻底隔绝于耳。 刘淑容被宫人请走的时候,路过赵懿身边,只听她低声挑衅道:“娘娘,这可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她的语调太过嘲讽,这让本就被冤枉了的刘淑容更受打击。 只见她目眦欲裂地瞪着赵懿,还未来得及言语,便被宫人请着出了天水殿。 废后禁足的消息很快便传入了景和宫里。 彼时赵缚正在看着叶抒练剑。 得知此消息后,叶抒也收起了剑,待线人退下后,他走到赵缚身边坐了下来,端起桌上那壶为他而温的酒,往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些热酒。 “是不是从此以后太子就不足为惧了?”他问。 赵缚闻言,勾着唇笑了笑,其实他压根就没有把太子那种草包当做过对手。 赵胤礼背后真正为他出谋划策的人,是皇后,而皇后,也正是他复仇的对象之一。 “还不够。”赵缚轻声说道。 只是被废后禁足还远远不够。 他要让刘淑容亲眼看着整个刘氏覆灭,让她亲眼看看,因为她,整个刘氏几代人的成果,都毁于一旦。 闻言,叶抒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抬眸望向他。 眼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现在的赵缚,有些陌生。 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像一具只知复仇的行尸走肉。 他伸手,覆在赵缚轻轻颤抖着的手上,指腹略有些粗粝的皮肤,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赵缚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眼神也逐渐变得柔和了。 他起身,越过桌案,走到叶抒的身旁蹲下,将头抵在他的膝盖上,“阿抒,永远都喜欢我好吗?” “好。”叶抒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补充道:“永远都只喜欢你。” 赵缚需要他。 叶抒知道,他这种性格,是因为从小便过得凄惨,没有感受到过什么偏爱和关怀,以至于他如今遇上了这么一个真心爱护他的人,他便偏执地,要将对方囚禁在自己身旁。 尤其是,现在三皇子赵玄,对叶抒同样表现出了那么一丝兴趣。 这让赵缚开始害怕,害怕他这般不堪的过往和偏执狠戾的性格,会让他失去唯一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但叶抒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并且坚定不移地喜欢他。 得到了叶抒肯定的回答,赵缚郁结于心的困扰便突然消散了。 他拉着叶抒的手便往外走。 “去哪?” “为你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赵缚回答道。 叶抒有些好奇,他口中力所能及的事情是什么,但赵缚说是为了他做,他虽然不清楚,但心中却升起了一股隐隐的期待。 快要走出景和宫时,叶抒主动地将自己的手从赵缚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他担心自己和赵缚的关系会被别人发现。 他害怕自己的存在,会成为赵缚前行路上的阻力。 赵缚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他明明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庆幸叶抒如此为自己着想,如此识大体。 可为什么,当他真的按照自己预期的那样做了以后,他却开始失落…… 感受到赵缚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叶抒有些不自在地解释道:“人多眼杂……上车再牵可以吗?” 赵缚半挑着眉梢,点头应道:“行。”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得收点利息。” 和赵缚在一起这么久,他自然是知晓,他所说的“收点利息”是什么意思。 但此时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叶抒只能忍着,等到了马车上再跟他掰扯。 从景和宫一路西行,往西直门走去的路上,二人还碰上了正火急火燎赶往凤仪宫的太子。 太子如今瞧着,早已没了当初那股子得势后,眼高于顶,狗仗人势的气势,脸上的胡茬清晰可见,眼神里也染上了倦意。 想来他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在东宫禁足反省,日子过得不太如意啊。 赵胤礼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地,愤恨地瞪着意气风发的赵缚。 他丝毫不顾这是在宫中,直接攥着拳头冲向了赵缚,口中还念念有词:“一定是你!是你害了我和母后!你这个祸害,当初怎么没跟着你那低贱的母亲一起死!” 赵胤礼骂着骂着便哭了,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滴落,砸在地面上。 他的拳头终究是没能挥向赵缚。 因为有叶抒挡在了赵缚的面前,将他和赵胤礼隔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太子殿下,宫中还望慎言。”赵缚勾着唇,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您现在若是还将时间浪费在口舌之上,只怕您连皇后娘娘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赵缚三言两语便将刀子狠狠地插入了赵胤礼的心脏。 赵胤礼气得眼眶通红,他死死地盯着赵缚,骂道:“贱人!当初本宫就应该将你推入池中,淹死你!” 他的双手紧紧攥了起来,发出咯咯的声响。 站在赵胤礼身后的太监小声提醒道:“殿下,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皇后已被废黜,若是再不抓紧点时间,等她入了冷宫,便连探视也成了一件难事。 赵胤礼权衡了一番,最终只能作罢。 正当他准备离开之际,赵缚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向自己。 他的唇贴在的耳侧,用仅剩他们二人能够听得清楚的声音说道:“在你眼中孤或许卑贱如尘埃,可在孤眼中,殿下也是个德不配位的草包,殿下的位置,可千万要收好了,否则说不定哪一日,便被抢了去,刘氏已经失去了一位皇后,若再失去一位太子,也不知百年的基业,还经不经得起这般打击啊。” 赵胤礼闻言,瞪大了双眼,他似乎没有料到赵缚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以至于一时之间他还适应不过来,往后踉跄着退了几步。 若不是还有随行的小太监伺候着他,只怕他会被吓得跌倒在地。 如此不经吓,还真是没用啊。 赵缚脸上又挂上了和善的笑意,他上前一步去搀扶赵胤礼,并故作关切道:“皇兄你还好吗?怎么突然站不稳了呢?” 赵胤礼被他这茶里茶气的发言和演技气得不行,可如今偏又失了势。 若换做从前,赵缚敢这样忤逆他,他当真敢直接杀了他。 甚至连父皇都不会因此而降罪于他。 只可惜如今的局势变了…… 他已经没法再光明正大地去对付赵缚了。 而他的野心也终于暴露了出来。 赵胤礼在宫人的搀扶下,缓缓往凤仪宫方向走去。 而赵缚则是带着叶抒一起往宫门口走。 出了宫,坐到马车上后,叶抒好奇地凑过去问道:“你和太子说了些什么啊?怎么感觉他很害怕的样子!” 赵缚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唇上轻轻点了点,“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叶抒缩着脖子往后退:“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也没有那么想知道了。” “阿抒!” 叶抒抬手捂住嘴,声音闷闷地:“你咬人,你是狗!” “我这回保证不咬你了。” 叶抒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信。” 赵缚笑道:“这次是真的。” “你每次都这样说,哪次真的做到了?” “你今日又没做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我咬你作甚?”赵缚只觉得好笑,他又朝着叶抒挪了挪。 “因为你是一条不讲道理的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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