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的感情?你爱他吗?你为他做了什么?你和时瑾玄站在一起,让他选,你觉得他会选你吗?” “你给我闭嘴!闭嘴!”时瑾微被戳中软肋,额头青筋都鼓起。 “承认吧,你就是软弱,你说你喜欢他,只是因为曾经被施舍过一点恩情,你觉得你该把他视若神明,所以才那么强调自己爱他,可他并不在意你,你根本接受不了这一点吧,口中的爱,实际上都是你为了掩饰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罢了额——” “我让你说,我让你说!” 时瑾微气红了眼,两手紧紧掐住纪听训的脖子,不断收紧,收紧。 纪听训痛苦皱着脸,浓烈的窒息感使得他下意识做出反抗。 就在他快失去呼吸时,时瑾微猛然放开手,口中喘着气,胸口不断起伏着。 他盯着捂着脖子咳嗽的纪听训,忽然神经质笑了起来,随后道:“你还没报仇,所以目前是绝对不会想死的,你故意激怒我对你动手,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打掉孩子吧?” 被时瑾微戳穿了心思,纪听训只是捂着脖子,不说话。 时瑾微拍了拍他的脸,慢慢道:“我不会如你意的。” 纪听训看向他,眼中是无尽恨意。 这时,门口传来杨正的通报: “王爷,徐清风徐公子来了。”
第53章 同生 时瑾微闻言,转头又看向身下的纪听训,忽笑道:“请他进来。” 纪听训惊恐而视:“你发什么疯?要是被他知道了什么,一切都完了!时瑾微,时瑾微你放开我!” 时瑾微气定神闲,似忽毫不担心:“怕什么?他马上也是本王的人了,你们同在一个屋檐下,遇见是早晚的事。” “那我出去,我出去行了吧?”纪听训急喘着气,他现在这副样子,再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时瑾微大力扳住他的脸颊,怪笑问着:“你都被本王玩大肚子了,还想去哪?就算这时候想攀附别人,也晚了点吧。” “时瑾微!”那些露骨的言语把纪听训刺得体无完肤,他恨不能杀掉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这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纪听训忽然开始紧张,他惶恐看着时瑾微,“你想让他看见你这副样子吗?你不怕他跟你反悔吗?赶紧…赶紧下去,下去……” 时瑾微笑而不语,伸手去解下两边的帷幔,如此在外看来,就只隐约可见人影,但看不清容颜。 徐清风进来的时候,左右没看见时瑾微的人,就叫了一声王爷,随后从那张放下帘子的床上听见声音。 徐清风吓了一跳,他困惑地看着那张床,“王爷,王爷你在吗?” 时瑾微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徐公子,抱歉本王现在有些不方便,要是不介意,就这样交流吧。” 徐清风皱了皱眉,若是不方便,干嘛又同意让他进来。 不过他也只敢心里这样想,让他说是不敢说的。 “王爷,清风今日来,是想请王爷一起去留仙听戏的,我听说那的戏班子新排了一场绝好的本子,很多人都称绝,不知,王爷可否陪伴清风一道前去呢?” “听戏啊,”时瑾微悠悠然,目光戏谑地盯着身下紧紧捂着嘴的纪听训,他伸手摸上对方的腰,在那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纪听训疼的直发颤,却死死捂住嘴不肯发出声。 ######################################### “额嗯~” 一道呻|吟控制不住泄出唇缝,纪听训反应过来后,又羞耻又害怕,只好一改前态,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时瑾微,希望他能放过自己,别让他那么难堪。 外面的徐清风自然听到了动静,更加疑惑地盯着那张诡异的床,“王爷?” “你先出去等我吧,我很快就来。”时瑾微回了他,但徐清风却听出这声音里带些粗喘。 他压着那些困惑,应声后便出去了。 人走之后,纪听训紧绷的身子才松懈下来。 此时再去看时瑾微,眼里又恢复了恨意,他咬牙道:“你就是个畜生!” 时瑾微也不怒,反而俯身亲了他一口,然后笑着发出警告:“今天只是给你提个醒,若下次你还敢瞒着我私自做些事,站在那的,就不是徐清风,而是一群人,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等一群人拉开你腿的时候,我看你怕不怕。” 眼泪自顾从眼角滑落,纪听训身心皆发着凉。 时瑾微,我恨死你了…… * 近日京城四处频频发生百姓离奇死亡的事件,饶是时瑾玄有意控制言论,依旧有人听到了风声。 加之宫里传来消息,太子时瑾墨身中奇毒,朝中也乱做了一团,一时间,时瑾玄忙的不可开交。 看着又是子夜才归家来的时瑾玄,站在院门口等待的纪听词连忙跑过去。 “怎么还没睡?”时瑾玄语气里透着疲惫,对待纪听词却依旧足够温柔耐心。 纪听训踮脚给时瑾玄披上斗篷,没直接回答,而是道:“夜里冷,就知道你衣服穿的少。” 衣服拢在身,给时瑾玄受寒的身体带来些温暖。 时瑾玄抱住纪听词,脸贴着他的头,如同也把对方当做一个心灵可依靠的港湾。 “谢谢夫人。” 纪听词知道这段时间时瑾玄很累,所以都鲜少像以前那样使性子同他打闹,时瑾玄这样靠着他,他的心里莫名涌上些酸楚。 “别说这些,快进屋吧。” 屋内暖香相萦,烛火缱绻,桌案上放了一小堆书籍,时瑾玄进屋后就看见了。 他朝着书案走去,半开玩笑说了句:“夫人怎么主动看起书来了?” 若是以前,纪听词看着书就会昏昏欲睡,即便有时候是他主动要求让自己教他,但依旧没什么效果。 到了书案边,时瑾玄看清摊开的书页内容,竟还是与治国相关的策论。 纪听词脸有点红,像是有些知羞。 他将手里的茶杯递给时瑾玄,说道:“你太忙了,很辛苦,我也想帮忙……” 时瑾玄接过杯子后,纪听词垂下手,也不敢抬头看对方,“可是…可是我太笨了……不管怎么看,不管你怎么教,都学不会……” 酸涩的鼻头轻轻吸气,纪听词忽就红了眼,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滑落,啪嗒啪嗒滴在地上。 他是无能的,他得承认这一点。 小时候他就该知道的,他总是比同龄的孩子笨许多,在学堂里上学的时候,从来都学不会夫子所授的知识。 学堂里其他孩子不喜欢他,说他是笨瓜,拉帮结派孤立他。 后来,爹爹就给他请了私人先生,可他还是如此,学不会,教不懂,不管是书法还是画作,又或者是棋艺,他都一窍不通,先生嘴皮子说破了也理解不了。 用先生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废柴,要不是家里有点势力,做乞丐都没地要。 纪听词记得,那一次他哭得可伤心了,阿爹心疼他,就赶走了所有的授书先生。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家里没再给他教授任何与学术有关的东西。 他这样愚笨,父亲却更将他捧在心尖上宠爱。好不容易,他在武学上能有点造诣,可身子骨又被养娇了,最后武功学的不上不下,充其量对付几个打手。 即便阿爹和他说,他是因为更小的时候摔伤过,所以才失去记忆,连带着不能精通这些,可用废柴来形容,也不为过。 “阿词,阿词怎么哭了?” 时瑾玄注意到纪听词的不寻常,连忙捧着他的脸关系问候。 纪听词眼泪簌簌,最后扑上前抱住时瑾玄,极力忍着要溢出的哭声。 时瑾玄抱紧他,摸着他的头安抚:“阿词别哭,告诉我,怎么了?夫君一定帮你解决。” 纪听词摇头不语,只是难受得更厉害。 要是他聪明一点就好了,这样的话,爹爹不会被人陷害,时瑾玄忙碌的时候他也能帮上忙。 他怎么就那么没用呢…… 时瑾玄轻拍着他的后背,“阿词可是觉得我太累?所以才这样?” 纪听词点点头。 时瑾玄微微笑着,柔声细语地同他说:“好阿词,你不用这样想的,我是大越的王爷,为皇上分忧是我分内的事,我其实不累,因为有你在,你就是我所有精力的来源,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永远不会倒下。” 纪听词闻言,心里更加觉得亏欠,他抽噎着,道:“我想帮你的忙…但是,但是我太笨了…我总是学不会那些东西…我没用……” “没有,阿词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并不是不擅长一个东西就是笨。你多好啊,你看,你没几天就在厨房里学会做好多好多的菜,可换成我的话,我就做不到了,这就是各有所长,明白吗?” 时瑾玄低头看向纪听词,用指腹为其抹去眼泪。 纪听词抽噎着,湿润的双目倒映着时瑾玄温柔的神色。 “好了,都哭成小花猫了。”时瑾玄捏了捏纪听词的脸,“英明神武的世子大人可不是这样的哦。” 纪听词抬手擦了擦眼泪,吸吸鼻子,平复心情,“我…我就是想为你做些什么…” 时瑾玄刮了刮小花猫的鼻子,“那就听我的话,乖乖在家等我就好,不许难过,不许不开心,不然我会生气,三天不理你。” 纪听词嗡声道:“你不会觉得……我像一个废物吗?” “怎么会呢?”时瑾玄道,“能拥有你,那可是我修的福气。” 时瑾玄说了这么多,纪听词也稍稍被安抚好了些,他抱着时瑾玄,问:“对了,听说,太子殿下中了奇毒,这是怎么回事?” 时瑾玄微微蹙眉,这似乎是件棘手的事。 “不知道,说是初一那天回去就开始不舒服,然后就昏迷不醒了,父皇请遍了大夫,都只知道是中了毒,却不知具体毒源。” 这听起来,与南门口那批人中毒有些相似,皆找不到毒源,可区别是,那些人当场就发疯死了,但时瑾墨还活着。 “太子殿下在宫里都能遭人毒手,那你岂不是要更加小心才行?”纪听词担忧起来,手臂不自觉抱紧几分。 时瑾玄道:“阿词放心吧,在这大越,虽然恨我的人不少,但敢动手的,还没几个。” “那你也得小心,不准有事,否则……” “否则?”时瑾玄笑看着纪听词。 纪听词抿唇犹豫片刻,才道:“反正,我现在是不会离开你的,你生也好,死也罢,我都跟着你,是你把我强娶回来的,这下可更不能甩脱我了。” 这话在时瑾玄脑子里盘旋许久,眼前人是实非虚,所言之话也不可为假,可他第一次这样的话,竟有人愿意与他同生共死。 他忽用力抱紧纪听词,“阿词,我做过最不后悔的事,就是把你娶回来。” 我不会死,更不会,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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