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被打开,两盘精致的糕点呈现出来。 祁天凌眉头一皱,“做这么多?” “有一份是为王妃做的。”春枝慌忙解释。 “那为何不先给王妃送去?”故意在本王面前讨好么? 话说到此处,春枝正好可探探虚实,看看王爷对王妃的态度。 斟酌了一下用词,小心翼翼地说,“王妃也不知怎么了,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出来,奴婢想送也送不进去。” “?” 祁天凌这才似想起什么,顾不上管春枝了,径直去了枫景住处。 春枝好奇心骤起,也跟着跟了过去。 枫景的卧室外,跪了一地下人,个个哭丧着脸,喊了那么大半天,人都喊累了,这会儿个个奄奄的,有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只有小鲤是清醒的,见祁天凌来了,忙上去搭话,“王爷,我家公子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表面听起来是为枫景担心,实际上是在责怪祁天凌。 聪明如祁天凌,岂会听不懂弦外之音,用眼神杀了一眼小鲤,未多做纠缠,越过一众下人,直接将门破开,“哐当”一声,门板砸落在地,溅起几许碎屑。 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吗?犯得着要死要活?!
第十八章 心如死灰 巨大的声响,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枫景吓得一抖,立时从床上坐起身来,正对上祁天凌那张阴沉着的脸,如索命刹神般,没有一丝温度。 脚下力道很重,仿佛要将眼前人生生碾碎。 枫景顷刻间心如死灰。 昨日的温存仿佛成了遥远的过去,至始至终,人家都只是想着玩玩而已。 听话点就给颗糖吃,不听话就一顿“毒打”。 即便如此,枫景还是不愿执行皇帝的命令。 那就死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奈何桥。 下辈子不要再见了… 合上长睫,有晶莹泪珠滑出,咬紧嘴唇,一抹鲜红刺目惊心,血珠落下,滴在原有的花瓣上,又开出一朵新红。 微仰了纤细的脖颈,脆弱得不堪一击。 要杀就来吧,别犹豫。 空气凝滞了一瞬,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只觉床榻一沉,祁天凌坐了上来,轻轻捏起他尖削的下颌,稍稍用了点力,迫使他睁开眼睛。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男人,此刻一脸平静,亦或只是表面平静。 “做什么这个样子?”声音低沉磁性,散发着男性独有的魅力。 “你杀了我吧!”或许以往还有不舍,可是现在,本公子只想一心求死。 祁天凌脸色一沉,“你为何觉得我会杀了你?” 难道不是吗?你方才那么凶,那气势把我剁成肉泥都绰绰有余。 “问你自已。”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字,被鲜血染的更加艳丽。 祁天凌的手上也沾染了鲜红,刺得他心脏一痛。 这么柔软的地方被你咬成这样,本王还怎么尝? 收回捏住枫景下颌的手,拿了锦帕来为他擦试,血擦干了,露出被咬伤的两处,触目惊心的刺痛了祁天凌的眼。 这个看似柔弱的小人儿,决绝起来竟然也能这么狠? 还真是小瞧他了! 放下染血的锦帕,祁天凌将枫景拥入怀中,感受到怀中人儿明显的颤抖。 熟悉的龙涎香味携着男人的温热气息将他包裹,枫景感觉更酸了。 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不再属于他一个人,这个温热的怀抱还会包裹其他人。 枫景想想就心塞,甚至不愿面对。 “你让我去死吧!我活着好累。” 怀中人儿颤抖的声音带着决绝,令祁天凌心下一震,捏住下颌将枫景脸抬起,原本清澈的眸子黯淡无光,白皙的小脸上是死一般的沉寂。 祁天凌心脏抽痛,“休想!本王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去死!” “有什么不满的尽管说出来,不要动不动的就去寻死!”这样只会让本王更加的不耐。 是吗?如果我说你不该为了别的女人训斥我,你会生气吗? 算了吧,我有什资格这样说?你都没有喜欢我,我又凭什么去干涉? 不能诉说的委屈只能化作泪水宣泄,如决堤的海汹涌不息。 祁天凌长长的叹了口气,似妥协了般,“说吧,要怎样才不哭?” 粗糙拇指为枫景拭去脸上的泪痕,白瓷般的肌肤因着泪水泛起水润光泽,手感更软更糯了,使得祁天凌止不住的揉捏,像捏面团似的,越捏心情越好,嘴角不由自主的扯起一抹浅笑。 枫景明显的感觉到祁天凌在玩他,顿时酸味被怒意遮盖,也不哭了,用并没有多少威慑力的漂亮眼眸瞪着他,方才暗淡无光的眼神,终于有了生机。 祁天凌轻笑出声,用暗藏揶揄的口吻吐出几个字,“怎么不哭了?” 我想哭就哭,不想哭就不哭,你管得着吗? “要你管?!”一巴掌拍掉脸上不老实的手。 祁天凌收了笑意,脸色暗沉下来,缩回被“猫”挠了一下的手,“那就继续哭,本王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稀罕你陪?爱陪谁陪谁,滚! 枫景做了个不屑的眼神。 “……”这是又嫌弃上了?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行吧,看在你受了伤的分上,本王就不与你计较了。 “来人,照顾好王妃,还有……”祁天凌看了一眼破坏掉的门板,“该做什么做什么,顺便把楚大夫叫过来给王妃看看伤。” 想到前两天说过保证的话,祁天凌轻“咳”了声,有点儿打脸。
第十九章 不许叫哥哥 楚韵此时正在靖王府为靖王看病,从宫中回来,靖王病得不轻。 “靖王殿下也太拼了吧,为了瞒过皇帝,竟然真的把自己弄病了。” 楚韵用湿巾帕敷在靖王额头上,为他退热,顺便揶揄了一句。 “不然呢?难不成楚大夫还有别的办法?”祁思远露出一抹浅笑,用毫不避讳的炙热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楚韵。 人虽病着,心却不老实。常年待在府内,除了几个随侍的下人外,见的最多的就是楚韵了。 先不说日久生情,就第一眼祁思远就认定了楚韵是他的命定中人,怎么看怎么合心意。 楚韵不仅人生的俊,还性格好,行医济世,兢兢业业,祁思远老早就相中他了。 时常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的说了不少情话,就差没有直接告白。 奈何楚韵一贯装聋作哑,熟视无睹,硬是撩不动,使得祁思远偶尔会生出自卑感。 楚韵为祁思远敷完了一轮,暂时歇下来,用不太友善的目光瞅着祁思远。 “办法自然是有的,不过希望靖王殿下永远都用不上。” “哦,那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了。”若是有必要,孤王倒愿意尝试,毕竟是楚大夫亲自想出来的。 楚韵不置可否,心道:毒不死你?! 伸手去试祁思远额头温度,感觉不烫了,欲收回,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覆住,那手的主人正挂着一脸痞笑,配上年轻俊朗的脸庞并不让人感到讨厌。 “拿开!”楚韵看似凶巴巴,实则内里温柔的斥了那人一句,并没有强行抽回,使得那人更加的得寸进尺。 “楚大夫可否留下来陪我两日?”祁思远装作没听见对方的呵斥,反而提出了这样的无赖请求。 “休想,你当本大夫是你的专属,专门为你看病?”才刚好些就耍无赖,看来本大夫是太尽力了。 楚韵白了祁思远一眼。 祁思远也不生气,依然是一脸痞笑,索性将楚韵的手拿至胸前,双手握住,有一下没一下的蹂捏。 楚韵抽了两下抽不动,看起来病殃殃的祁思远力气还不小。 陌生的触感使楚韵感到心慌,一股酥麻自手上传来游遍全身,悄悄红了脖颈。 祁思远看在眼里,心下了然,前所未有的兴奋在内心咆哮,“楚大夫终于动摇了!” 过于兴奋没憋住表情,被楚韵一眼看破。 “祁思远!”楚韵沉下脸来,第一次直呼了靖王的名字。 “在呢,楚大夫有何吩咐?”祁思远一脸坏笑,有种滴水穿石的成就感。 “拿开你的手!”楚韵胀红了脖颈,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 “放开了你就要走了,除非你答应我留下来陪我两日。”祁思远继续耍无赖,丝毫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楚韵使劲儿拽,想把手从祁思远手中拽出来,手都勒红了,还是挣脱不开。 祁思远眸色一沉,看了看楚韵被自己攥红的手,有些心痛了,立时松了力度,使得楚韵趁机挣脱。 脸上的坏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破碎的受伤表情。 楚韵有些不忍,方才升起的逃跑念头变成了犹豫,坐在祁思远床边,一动没动。 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少年是让他心痛的,从小便被迫搬出皇宫,离开双亲,独自生活。如今双亲不在,唯一的皇兄还时刻防备着他,除了祁天凌之外,似乎没什么人心痛他。 而楚韵不知的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将来会成为大祁的皇帝,自己则是他唯一的皇后,这些都是后话了。 见楚韵坐着没动,祁思远眼中又燃起了点点星火,“楚哥哥不走了?” 楚韵被那声“哥哥”惊到,打了个激灵,沉下脸训斥道,“不许这样叫!” “那要怎么叫?我倒是想叫弟弟,可是我比你小太多。”祁思远又露出了一脸坏笑。 这下楚韵不乐意了。 你这是在明里暗里嫌我老?也就比你大了七、八岁而已,混小子,不理你了! 跨起药箱就要走,祁思远急了,翻身下床没踩稳,一下子摔倒,楚韵赶紧接住,正好投入怀中,堪堪站稳后仍不想起,脑袋埋在楚韵胸前,嘴角扯起一丝得逞的笑。 怀中人半响没动,楚韵一巴掌拍在背上,“站稳了没?站稳了就起,这么大个靠我身上,我可撑不住。” 祁思远这才勉强收了笑,恋恋不舍的离开楚韵的怀抱站起来。楚韵这才发现这个少年已经比他高出大半个头了。 “滚回去躺着!”楚韵恶狠狠的瞪了祁思远一眼。 祁思远立即露出受伤小鹿的表情,嘴上说着,“除非哥哥留下来。”手却一把将楚韵揽过来搂住,又耍起了无赖。
第二十章 孤王要给你记一笔 楚韵有些生气了,这个混小子今日是怎么了?非要一根筋的把他留下来。 推了推人,没推动。楚韵抬起头,睁圆了好看的杏目瞪着祁思远,那样子竟然有几分可爱。 祁思远心下一热,凭着本心在楚韵额上落下一吻,心跳变得急促起来。 楚韵霎时红了脸色,心中警铃大作,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祁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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