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依旧没能解开,于是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褚逸之:“能借用一下您腰间的匕首吗?” 那把匕首很好看,刀把雕刻的花纹精致,一颗蓝色的宝石点缀。 褚逸之并未如他的愿,而是从一旁的几案上端起茶杯,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白榆顺着视线看去,上面还有几碟精致的糕点,闻着很香,而他的肚子正巧在这时响了一声。 “白榆。”清凌凌地眼眸直直地看着褚逸之。 褚逸之道:“柳叶榆钱儿?” 他一笑:“是。” 褚逸之伸手拈了一块糕点,俯身时罩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夜明珠的荧光。 “吃吧。”糕点抵在他唇边,一股浓郁的奶香充斥,是添了羊奶做的。 他咬了一小口,褚逸之并未移开手,而是静静地等他吃完一整块。 白榆也不客气,咬下最后一口的时候双唇碰到了对方的指尖,褚逸之神色不变,收回手放在背后,捻了捻。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白榆一个没坐稳,身子前倾,下意识地抱住褚逸之的腰,几乎是一大半身体趴在他腿上。 “滚。” 这一声才让白榆发觉这个姿势有多糟糕。 他明显感到,对方的心情变得极差。 褚逸之脸色晦暗不明,从腰间抽出匕首,扔到白榆脚边。 刀很锋利,削铁如泥,捆了他快一个小时的绳子终于断了,在还匕首的时候,白榆却忽然颤了一下。 无他,因为身体的热度再次涌上来。 【宿主,那块糕点也被下了药诶!】 这点变化自然没有逃过褚逸之的眼睛,他眼神玩味:“敢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你自己也得好好尝尝,不是吗?” 原来,他一早就发现到自己身上的香味有问题。 他也没冤枉人,原主确实想要勾引他来着。 但白榆当然不可能承认,他眼圈一红:“我没有。” “是他们……”说到这儿,褚逸之见他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是他们做的。” “呵。” 褚逸之也不知是信没信,但白榆只管甩锅,反正不能承认就对了,否则以后想要接近他就难了。 这药比之前的烈一些,热意熏得白榆脸颊泛红,脑袋都有些昏沉。 “我要喝水。”白榆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摇摇晃晃地爬上软垫,拿起案上的紫砂壶自顾自地倒水喝。 桌上只有一个褚逸之用过的茶杯,不知是有意无意,唇瓣恰好印上了他喝过的位置。 褚逸之目光沉沉,却并未下令把人拖出去。 瞧见白榆趴在案上喘气,1314道:【宿主我帮你屏蔽。】 【不行,会被发现。】 但是,真的好热。 情欲烧得有些迷糊,下意识地去寻找清凉的地方。 厚着脸皮膝行至褚逸之身畔,蹭开他衣襟,轻轻啜吻解渴。 褚逸之喉咙滚动,屏住气息,掐着人腰想要推开,却猛然顿住。 因为白榆在他唇上舔了一口。 似乎是觉得很解渴,更是放肆地把自己全部送上,一边亲一边委屈地呜咽。 没有感受到回应,便在褚逸之唇瓣上咬了一口,哼哼唧唧:“你亲亲我呀。” 褚逸之忍无可忍,手往人后颈一点,白榆软绵绵地闭上眼,趴在他的肩上。 从暗格取出一颗解毒丹碾着唇瓣送进去,吐了口热气。 怀中的人面若桃花,衣襟敞开,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诱人亲吻。 一件轻纱裹着身子,只需要在腰间轻轻一扯,便一览无余。 “主子,到了!”马车停稳,萧隐在外面等候。 马车迟迟没传来回应,萧隐手握着佩刀一紧:“主子,可需要把人拖走?” “不必。”褚逸之从马车上下来时,怀中抱着一人,用玄色外袍裹得严实,只能看到一张红润的小脸。 影卫眼观鼻鼻观心,虽然不知道一向不喜人近身的主子为何会亲自带着人下来,却也不敢窥探丝毫。 褚逸之抱得很稳,经过几道弯曲的回廊,到了主院把人放在自己床榻上,垂下眼,对方一只手还抓着他的衣袖不松开。 褚逸之神色不明。 红烛一点点地燃烧,还小小地爆开了一下,吸引了他的视线,半晌,手一扬,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白榆这一夜睡得极好,太阳从窗外照射进来洒在他脸上,睫毛在阳光下闪着光。 【宿主,十点惹。】1314昨晚想要叫醒白榆,无奈他意识陷入睡眠,一直没有成功,现在检测到身体数据正常,试着叫了一声。 白榆果然应了一声,打了个呵欠起身,被子滑落,瞧见里面的月白外袍。 白榆奇怪:【昨晚发生了什么?】 这间房看起来并不是普通客房。 1314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听完后白榆喝水的动作一顿,顾不得许多赤脚打开房门,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正候在门外。 她手里端着一个木盘,一大袋银钱和一套月白锦袍。 妇人道:“白公子,这是主子吩咐送给您的。” “他人呢?”白榆问。 “主子卯时便启程回京了。”
第54章 赠君江山解相思(3) 街道上是热闹的吆喝叫卖声,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看起来格外诱人,一个月白长袍的男子拿了一串,怎么看怎么也像是买给自家娘子吃的。 谁知他毫无顾忌地咬下一颗,吃得可欢了。 “老板,我想去北月国,怎么走啊?”吃着东西的白榆声音有些含糊。 “哎哟公子,您可算问对人了!”卖糖葫芦那人嘿嘿笑道,“前边儿有一车队,瞧见站在外边儿那瘦子了吗?去那地儿找他,保管给您安排好!” “谢谢您。”白榆笑道,快速吃完糖葫芦,擦掉嘴角的糖渍,朝那瘦子走去。 交涉一番,白榆爽快地给了定金,瘦子便带他上了一辆马车,剩下一部分到北月国再补齐。 这个马车领头人是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异域男人,专靠运送货物为生,让人搭乘是顺便,有空余的马车就会让瘦子站在门口等候,十两银子,包三餐。 褚逸之很大方,钱袋里有碎银子和银票,非常方便白榆。 马车摇摇晃晃,让坐惯了汽车的白榆觉得有些新奇,沿途风景有着北方的粗犷豪迈,一路还有1314陪聊,倒是不怎么乏味。 1314问出了苦恼自己一整天的问题:【宿主啊,咱们就这样被他丢下了,您都不担心啊。】 白榆吃着赶马人给的特产,笑眯眯地:【不担心,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下一次见面咱们就去他府上住着。】 1314哦哦两声,又说:【可是北月国和晋国,一个在北一个在南,您这不是越跑越远吗,这得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啊。】 白榆挑眉:【温辰也是任务对象,我去北月国快点把任务给做了不好吗?你怎么担心起我谈恋爱的事情来了。】 被戳破的1314顿时有些心虚:【啊嘿嘿,我是为了宿主您的身心健康着想,据说异地恋可难受了!】 趁白榆没出声,它赶紧转移话题:【宿主您说这任务怎么完成……】 1314陡然噤声,它突然反应过来,宿主说得做任务是把任务对象给做了。 【也对,他挑起战争,让多少人白白丧失了性命,民不聊生。】1314叹气。 白榆却道:【我只是图省事,可犯错的不是那些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温辰不按常理出牌。 【宿主,他们心智被蒙蔽,加上他又是气运之子,他是故意的,因为他喜欢见自己被争抢,这样会让他产生满足感。】 所以在明知道只要自己一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故意不说。 白榆笑道:【不,我觉得这些王朝的主宰人都不太行。】 1314沉默,跟着宿主把格局打开了属于是。 正在这时,马车忽地晃了一下,马蹄嘶鸣,异域男人下马后说着什么,翻身上马准备离开,白榆却忽地听外面传来微弱的哀求。 “大哥您行行好,搭我一程吧,我把玉佩抵给您行吗,等到了北月国,一定有人会来给你钱的!” 白榆掀开布幔,一个约莫十七八岁左右的男子衣衫褴褛,灰尘仆仆,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很狼狈,看起来有十多天没洗澡的模样。 他拦在车队前面,手里高高举着一块和田玉佩,上面是雕刻着一个月亮,在阳光下通体发亮。 瘦子不耐烦地拍了一把他的手,“滚滚滚,别挡道!要饭到别处要去!” 玉佩被拍落进沙里,那人顿时有些慌,立即捡起来在身上擦了擦,很是宝贵的模样。 “李兄,”白榆探出身子,咧嘴笑了笑,“看着怪可怜的,让他上我这辆车。” 说着抛出十两银子,异域男人顺手一接,瘦子神色一变,乐呵呵地把人从地上带起,推搡着上了马车,“有贵人愿意给你付钱,你小子运道不错啊。” 小乞丐唯唯诺诺地道谢,怕被苛责,不敢坐上马车,在最外边上脚的地方,靠着轿门坐着。 白榆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他,“你叫什么名字?” “公、公子,我叫应熔。”说话有点磕绊,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着眼眸,神色怯懦。 “寻亲?” 应熔瞳孔微微收缩,攥着玉佩的手紧了紧,没吭声。 “故意接近我找我帮忙却不说实话,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白榆敛了笑意,微微后仰,“你说是吧,九皇子。” 应熔倏地抬眼,浑身气势收紧,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你发现了?” 白榆嗓音淡淡:“如此沉不住气,怎么跟你那些兄长争皇位?” 应熔呼吸都收着,静静看着他,“你愿意帮我,是吗?” “毕竟,他屠了你全族。” 白榆并未搭理他这个问题:“北月国九皇子,幼年一场大火母亲葬身火海,从此不知所踪。” 实际为了躲避追杀四处逃亡,因为他乃是太子,受尽北月皇帝宠爱,却被把持朝政的三皇子外公追杀的不敢入北月国,憋屈十几年,结果目标放在了他身上,想拿他做棋子,正好,他造反有名头了。 既然都有同一个目标,交易很快达成。 应熔眼神阴狠:“你会驭蛇,那就让我好三哥也尝一尝痛到生死不如的滋味!” 他看上的正是白榆身为南疆族人的巫蛊之术。 白榆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应熔当时没懂,等他回到北月国联系到旧部,恢复九皇子身份时,却听白榆笑眯眯道:“我做你的幕僚。” 应熔在桌上一拍,愠怒:“你懂什么!只要杀了三皇子——” “杀了他,你就能登上皇位吗?”白榆把不屑摆到明面上,“就算你杀了三皇子,他外公张丞相是吃素的?只要他一天不倒台,就能培养出下一个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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