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与周围人讨论起来。许念安见此没打断,由着人商讨。 十几分钟后,讨论声逐渐退至消失。会议室恢复了方才的安排,众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转移到许念安身上—— 有惊讶,也有欣赏。 但更多的还是质疑。 “公司不会倒,钱的事我也会解决。”像是十分肯定自己能让公司起死回生,许念安神色镇定,脸上没有一丝慌乱。 “你想怎么解决?” “这个您就不必操心了。”许念安顿了顿,眼见在座其他人还想开口,他又说道:“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之后,公司不仅会一改如今衰落的状态,还会重回白董事长管理它时的巅峰时期。” 最后一字落下,会议室内除小陈外的其他人,看向许念安的目光中均带有质疑。 一个与判死刑无异的公司,别说是个没接触过公司的小子,就是他们,都不见得能让这元气大伤的公司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快速恢复。 可现在,他们好像除了能相信眼前这个他们看不上的小子,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说话的是与白喻不对付的一个男人。 他压根就不相信许念安能做到,所以他的话表面上听起来是一种鼓励,实际每字皆是对许念安不自量力的否定。 将一众人送走,许念安瘫坐在身后的座椅上。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上辈子,公司是在许盛的帮助下“救”活的。 许家在江都有权有势,对许盛而言,让一个危在旦夕的公司重新运作起来,好比把钱花出去一样简单。 许盛当时的帮助,虽对已成躯壳的喻白起不到很大作用,但却足以支撑一段时间,给公司和许念安喘气的机会。 包括现在,喻白能一直撑着不倒,也是因为许盛先前以个人名义向公司投了一大笔钱,勉强维持公司几个正在进行的项目。 只是不久前,他才得罪了许盛,甚至和对方撕破了脸。 许盛显然不会再帮他。 当然,从他重生那刻,就没再想过借许盛救喻白。只要许盛不打压喻白,他未来一段时间,应该都不会主动找许盛的麻烦。 长叹一口气,许念安起身往白喻的办公室走,路上恰碰到送走股东们的小陈。 小陈小跑到许念安身边,探着头低声问:“老板,您刚才那话,认真的?” “我像是在开玩笑?” “不是,我的意思是,您已经…嗯……就是……” 确定不是开玩笑的? 就不说其他,单他这段时间听其他同事八卦许念安是医生这事,他都觉得许念安这话,多少是有些个叫人…… “老板,您大学专业不是医学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呃,没什么,我也就是突然想起来,随口一问。” 许念安若有所感,想了几秒答道:“你不懂,我这叫能者多劳……妥妥一全能型人才。” 从小就接触医学的缘故,让许念安很早就在心里埋下了颗当医生的种子。 被接回家后,白喻先是腾时间为他安排好了一切,后又给他办理了入学手续。 和许念安相处的过程中,白喻知晓了许念安对医学感兴趣的事,于是她就找人给许念安买了许多有关医学方面的书。 大学填报志愿时,许念安也是毫不犹豫填报了江都大学——一所医学专业在全国名列前茅的综合类大学。 上了大学,许念安回家的次数慢慢减少。 白喻心疼许念安太累,所以在许念安某次回家吃饭时,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试探许念安有没有转专业的想法。 “安子,打算什么时候回来继承家产?” 正在干饭的人停筷,惊讶白喻话语的同时,他问:“白女士,您没……发烧吧?” 说着还上手探对方额头的温度,“嗯?这摸着也不烫啊。” “发什么烧?发什么烧?”白喻轻轻甩开许念安的手,“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这个这个…回来帮你妈的想法。” “您要是不怕我帮倒忙,我这边可以考虑。但要先说好,我就只是帮忙跑跑腿什么的……您自己的公司,还是您自己管。” “安子啊,你听妈跟你唠。这个医生的工作,真的非常累,如果你没得心理准备,或者……反正就是,要不考虑考虑加入你妈妈我的团队?”越说,白喻越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这话是真就离谱。 不说对医学非常熟悉,但许念安也算和医打了好些年交道。 怎么可能不清楚学医当医生的过程从来就不简单。 所以她也不打算继续套许念安的话,开门见山:“你们学校是可以转专业的吧?” “可以啊。” “那你要不……” 许念安放下筷子,“您可别告诉我,您想我转专业。” “我这不是看你天天那么累,想着你能轻松点嘛。” “我……也就还好吧。”可能是过早接触医学方面的有关知识,书本上的知识学习,许念安并未感觉有多吃力。 反而是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实践和其他选修科目上。 其中选修的科目,就有白喻之前跟他提过的经济专业。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先把公司情况跟我汇报一下吧。” “好的郁哥。” “郁……”这个称呼,让许念安有片刻的恍惚。 “在公司,叫我老板。” 小陈笑着点点头,“好的郁哥。” 两人随后来到办公室,小陈上前两步推开门,许念安同一时刻进门。 记得上次进这里,还是在几个月前…… 他恰好经过这里,想着许久没见挂念他的老母亲,就上来少坐了会儿。 清楚了大概情况,小陈出门把需要过目的文件递到许念安跟前,“那老板,我先出去了。” “嗯。”许念安闭上眼,揉了揉眉心后低头处理工作。 这一待,就是一下午。 临近十点,敞亮的办公室响起一阵敲门声,许念安迷迷瞪瞪抬头,“有事?” “郁哥,你还不走吗?”小陈胳膊搭着玻璃门的扶手,探着脑袋问。 许念安小幅度晃了晃昏沉的头,刚想说时间还早,无意瞥到墙上的挂钟,“你先走吧,我再看会儿。” 许念安惆怅地盯着桌上还未处理的一大摞文件,其中大多是和喻白先前有合作但尚未结束的公司发来的有关解约的合同。 “郁哥。”小陈推门进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都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小陈没再多言,看许念安在工作,他悄悄关门离开。 门被合上,许念安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惊喜的是,下一份被递到跟前的合同,罕见地与解约无关。 想来,喻白到这种境地,还敢与之续约的人,这个世界上,恐怕就只有那么一个。
第28章 让你等久了,我的错 谢淮。 白喻的初恋。 他只简单听白喻提过一嘴,两个人是大学同学。 大二那年,谢淮跟白喻表了白,当时白喻对顾淮也有好感,所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后,两个人大三上学期在一起了。 只可惜种种原因,两人最后没有走到一起,毕业后不久,两个人就分手了。 思绪一点点回笼,许念安后仰靠在椅背,本来想着打会儿盹让两眼稍休息会儿,谁知道这一闭,就闭到了凌晨十二点。 梦中惊醒,许念安懵懵地找起手机。 却发现怎么都不到,再看墙上滴滴答答的表,许念安霎那间清醒。 怎么都十二点多了? 完蛋了! 他这一下午加一晚上都没搭理家里那位,万一家里那男人脑抽觉着自己又跑了或者…… 哎…… 该响的时候跟冬天的知了似的——一声不响;不该响的时候又搁那儿叮叮叮乱响个不停。 一次次坏他好事。 找了许久,许念安才想到自己的手机,好像搁在外套。 而外套,则被他忘在了会议室的座椅上。 跑到会议室找到手机,果然不出他所料——墨砚尘的信息和无数来电都不出意外地显示在锁屏壁纸上。 许念安边回拨电话边往公司楼下走,就像是在等许念安的电话,电话那头几乎秒接。 接通后,墨砚尘没有讲话。 “还没睡吗?”许念安问。 墨砚尘翻了个身,把手机打开免提后放到耳旁的枕头上。 声音听上去有些闷,明显是他不开心的表现,“嗯。” 许念安也听出了墨砚尘情绪不对,加速往楼下冲的同时,安慰起家里一直在等他的人。 大半夜路上车辆少了好些,许念安开着车一路往家的方向赶。 以致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他硬是缩到了二十分钟。 回到家,许念安扔下钥匙直冲卧室,墨砚尘听到动静撑着床坐起时,许念安已来到床边。 “让你等久了,我的错。” 墨砚尘侧身,许念安双手搭在墨砚尘的肩上,墨砚尘仰头,可怜巴巴地望着许念安。 许念安弯腰搂墨砚尘入怀。 救命!!谁懂啊——墨砚尘现在红着眼看他的模样,他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刀。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他和许念安打了好多电话,可每次都是无人接听。 他开始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他以为他又不要他了,以为今天的美好都是假的。 果然——人啊,一旦经历过曾经最奢求的事情后,就很容易陷在当时的美好中。 哪怕深知表面的美好很有可能是早有预谋的陷阱,也还是想要沉溺其中,不愿踏出半步。 “怎么会?” 想什么呢?你在家,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许念安抬手顺了顺墨砚尘叛逆的头发,“睡觉吧。” “你陪我。”墨砚尘抬头,可怜兮兮问:“可以吗?” “你明天上班吗?” “嗯。” “那你先睡,别等我了,我还得收拾。” “嗯。”墨砚尘不情不愿松手,却没有丝毫躺下的意思。 “算了。”许念安见不得墨砚尘有小情绪,他脱鞋上床,利索地躺到墨砚尘身侧。 “你不是要抱着睡吗?”许念安张开双臂,笑着勾了勾墨砚尘的睡衣,“还愣着干嘛?” 小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墨砚尘乖乖躺下,他微侧身,左手带着试探落在许念安的腰上。 许念安抓住墨砚尘的手放到自己腰上,墨砚尘揽住许念安的腰,浅笑着靠在许念安怀里。 乖巧听话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奶狗。 早上许念安睁眼时,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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