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一身花哨倒也罢了,头上再戴花簪,他还要不要见人了。 小安子似乎对这次出行非常重视,他又拿起一旁的香粉询问林墨是否需要擦拭,皆被林墨一一拒绝。 简单用过早餐后,林墨被小安子带领着往梅园行去。 林墨内心吐槽,还以为皇帝会和自己一起前往呢,没想到皇帝还在批改奏折,让他先行前往。 不是他想早点见到皇帝,只是在冷风中徒步真的很冷,和皇帝一起的话,他总归是能蹭上一路轿辇的。 好不容易赶到梅林,小安子告知自己只能在凉亭附近等待皇帝,不可随意走动。 林墨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在四面透风的凉亭中乖乖等着。要不是手里的汤婆子,他早就被冻僵了! 凉亭处于梅园的西北角偏高的位置,从凉亭望去一株株红梅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艳丽生动。 景是好景,奈何寒风凌冽,林墨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兔毛大氅。 “呦,这年头争宠还真的拿命拼呢,这么冷的天,有些人被冻的瑟瑟发抖也要坚持偶遇陛下呢!” 林墨转身望去,正是一名身着华丽锦袍的俊美青年正在挑衅地望着自己,此人正是一贯爱找自己麻烦的幽兰公子李忻然。 林墨无语地望着对方,得了消息来这里偶遇皇帝陛下的人是他自己吧。 “幽兰公子说的是,寒风刺骨,能冒着如此恶劣天气在这里等待陛下垂青,可见幽兰公子对陛下的痴情。”林墨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 “你、你敢讽刺我?你知道我侍奉陛下多少年了吗?你知道陛下有多宠我吗?等陛下来了,我一定让他好好惩治你!”李忻然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林墨。 林墨不再答话,他巴不得皇帝厌弃了自己,只有皇帝主动厌弃,他才有再次出宫的可能。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无视我!”林墨目中无人的姿态彻底激怒了李忻然,他举起右手狠狠向少年打去。 没等林墨躲避,一只大手便牢牢抓住了李忻然的胳膊。 “然儿,你欲何为?”皇帝的声音平静而又冰冷。 李忻然弱弱低下头去,“陛下,我只是和墨瑾公子开个玩笑。” “是吗?”放开了对李忻然钳制,声音中透露一丝威胁。 “陛下,我再也不敢了!”李忻然声音颤抖,快被吓哭了。 “陛下,饶过我吧,我再也不随意打听您的行程了!”李忻然疯狂磕头。 罚了幽兰公子禁足半月,俸禄减半后,皇帝便挥挥手打发了他。 林墨不满地看着走远的李忻然,又瞅了瞅身旁的皇帝。他才是差点被打的那一个,怎么不见幽兰公子和他道个歉。 “别不开心,孤已经罚过他了。”皇帝一屁股坐在林墨身侧,拽出林墨捧着汤婆子的左手握在手心。
第10章 皇帝属狗 林墨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平静道:“臣没有不开心,臣只是习惯了这个表情。” 皇帝听了也不生气,只当少年在置气说反话,“既然如此,那就陪孤到梅园走走吧,红梅凌风开,不近距离欣赏一番,岂不是辜负。” 艳丽的红梅锦衣给少年清冷的气质中又增添了几分秀丽,洁白兔毛大氅又衬得人略显幼态。 皇帝上前牵起林墨的手走下凉亭,因为单諵諷手不方便,林墨便将汤婆子递给了旁边的小安子。 全禄和小安子几位公公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二人身后。 梅园的小路已被人仔细清扫过,梅花树下的厚厚积雪倒是为了美观保留了下来。积雪足足有十公分厚度,像极了林墨前世吃的奶油蛋糕。 林墨在南方生活了这么久,对这么厚的积雪是没有抵抗力的。 因为低头看得入迷,林墨没看到皇帝停下的身影,抬头的瞬间,他直接撞到了皇帝背上。 坚实的后背将林墨的鼻头撞得发酸,林墨捂住鼻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盛昱本想发火,看见少年捂着鼻子眸中含泪的模样,他瞬间熄了火气。 “地上又没长花,怎么老是低着头?”盛昱拿下少年捂着鼻子的手,轻轻揉了揉他通红的鼻头。 “我没看花,我看的是雪。”林墨小声嘀咕道。 听到少年的嘟囔,盛昱好笑地摇摇头。 伸手拉过少年的左手,带着他朝前行去。 梅园中的红梅树错落有致,高低不一,矮的刚到林墨腰间,高的则有三米多高。 盛昱拉着林墨来到梅园最高壮的一棵红梅树下停住了脚步。 “这棵树是孤八岁时,父王带着孤一起种下的,他说红梅傲雪,凌寒自开。果不其然,风雪越大,它便开得越盛!”盛昱目光悠远。 原来这棵树是皇帝的精神寄托啊,只是不知道皇帝为何带自己来这里,他可不想知道皇帝的小秘密。 “红梅确实果敢坚毅,不过臣更喜欢它寓意幸福快乐。”林墨随意转移着话题。 “幸福?何解?”盛昱稀奇地问道。 “这梅花开的红红火火、热烈盎然,看着就让人觉得欢喜。”林墨胡编道。 “你说的对,这红梅年末冒雪而开,确实寓意幸福更好!”盛昱心情愉悦,或许父皇也是希望自己能够幸福吧。 “想要一支吗,孤摘下送你。”盛昱指着头顶的红梅枝干道。 “不、不要了吧。陛下,我们还是到别处摘吧。”这棵树可是先皇种的,他可不敢要。 盛昱已经拉下了一节红梅枝丫,好笑地望着少年,“真的不要?” “真的不要!”林墨狠狠点头。 看到少年谨小慎微害怕的样子,盛昱好心情地松开了手里的枝丫,下一刻,满天细碎雪花从梅花树上落下,淋了皇帝满头满脸。 “噗呲!”看着高高在上皇帝的狼狈样,林墨没忍住笑出了声。 盛昱愣了一刻,不知是被雪花迷了眼睛,还是被少年如花的笑颜迷了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见少年的笑脸,桃花眼微微弯起,嘴角纹路也被笑成了一个心形,整张脸的清冷气质顿时被一种甜甜的暖意取代。 看到少年的笑脸,盛昱气恼的情绪也被安抚了大半。 不过他还是假装板着脸,冷声道:“你敢笑孤?” 少年连忙捂住嘴巴,眼角的笑意仍未散去。 “不敢,臣不敢!”少年连忙摇头。 “陛下,还是先让臣帮您清理一下身上的雪吧。”为了不被惩罚,林墨再次转移了话题。 帮皇帝将肩膀面部的积雪扫掉后,林墨望着皇帝头顶仅留的一抹积雪犯了难。 望着皇帝将就一米九的身高,林墨咽了咽口水,小心道:“陛下,您低下头,臣不好清理。” 盛昱思考一瞬,双手握住少年的腋下将他高高举起。 “孤从不低头,你就这样清理吧!” 林墨嘴角抽搐,内心已无力吐槽。 最后,他们还是在一些低矮的树上摘了大捧梅花。林墨猜想,或许皇帝陛下以后都不想在高树上摘花了。 在长定宫陪皇帝用过午膳后,林墨捧着一打红梅回了永清殿。 让小安子找了几个花瓶,林墨将红梅枝一一插进瓶中。 看着插好的三个花瓶,林墨吩咐小安子外间放两个,寝室放一个。 小安子挠挠脑袋,问道:“公子不给陛下送一个吗?” “不给!这是陛下送我的!”林墨摇头道。 给皇帝送花干什么,表白心意、联络感情吗?他才不干呢! 将一瓶梅花带到书房,林墨拿起《农政齐书》开始打发时间。 不多时全禄公公急匆匆赶来,让林墨准备准备,皇帝召他前去侍墨。 林墨皱了皱眉头,皇帝怎么又要见他,再这样下去,皇帝什么时候才能厌弃他?要不干脆犯个错惹恼皇帝。想到皇帝动不动就打板子的性格,林墨摇摇头打消了这个想法。 换了身素净衣服后,林墨便随全禄赶往了永泰殿。 还没跨进大门,就听到“咣当”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陛下恕罪,百善孝为先,还请陛下三思啊!”一道苍老的男音隐约传来。 “于都县上万名雪灾难民尚未安置妥当,你让孤花费二十万两银子就为了一个孝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皇帝愤怒的声音中带着浓浓地嘲讽。 听到皇帝的怒骂,林墨心中诧异,没想到暴君竟是一个如此看重百姓的君王。 “滚出去!孤没那个银子去给她修什么祈愿台!”皇帝将奏本狠狠扔到了花白胡须的老者身上。 林墨是在那位老大臣狼狈离开后才犹豫着进门的,要不是全禄公公一个劲戳他,他甚至能在諵諷门口再磨蹭一个时辰。 “臣拜见陛下…”没等林墨行完大礼,就被皇帝粗鲁地拽起,紧紧搂进了怀里。 脖颈间被皇帝粗硬的胡须扎得难受,林墨愣是一动不敢动。 半晌后,林墨感到皇帝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没等他缓口气,脖子一侧传来剧烈的疼痛。 猝不及防下,林墨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后赶忙捂紧自己的嘴巴,这皇帝肯定是属狗的,再这样下去,他的脖子早晚会被咬烂!
第11章 埋儿奉母 盛昱轻轻亲吻少年脖颈间的牙印,将渗出的血渍仔细吮吸干净。闻着少年身上传来的阵阵梅香,盛昱忍不住将少年压倒在地。 眼看事情越发往不可描述地方向发展,林墨忍不住打断皇帝,“陛、陛下不是说要臣来侍墨吗?” “要侍墨先侍君!”盛昱话音刚落就要撕开少年的衣饰。 林墨实在不能接受白日发生这种事情,他死死捂住衣领,眼角不由得流下屈辱的泪水。 感受到少年颤抖的身形,盛昱无奈停下了动作。 看到皇帝离开,林墨心里说不出是害怕还是庆幸,他这算是惹恼皇帝了吗? “不是说要侍墨吗,还不过来!”皇帝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林墨心中松了一口气,急忙爬了起来,万幸他没被打板子。 林墨将自己衣服收拾妥当,来到桌案旁仔细地磨起了墨条,一个眼神都不往皇帝那边瞅。 皇帝看着少年倔犟的身影,内心一阵好笑。 静了静心,皇帝开始处理起桌案上的奏折。 年末关口最怕就是发生雪灾,昨日一场风雪,摧毁了许多百姓的房屋,数万百姓流离失所。于都县、奉贤郡等京城周边郡县已经涌入了大量灾民。 这还仅仅是京城周边地区,恐怕不日还会有大批灾民从偏远地区赶来,若管控不及时,怕是要发生祸乱。 盛昱连发了几条急召下去,命羽林卫加强墨瑾城安防,并调遣各地方军协同安置灾民。 各地灾情还未上报,盛昱只能先安置好京城周边地区,做好随时接纳大批灾民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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