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摇摇头,想将那些可怕的场景驱散出脑海。 一道笑吟吟的声音响起:“醒了?” 楚稚猛然侧过头,只见涂曜托腮望着他,眼眸中含着笑意。 楚稚脸色登时惨白。 昨夜的一切……竟然不是梦境…… 他刷地一声掀开被角,像是古早偶像剧女主那样检查起自己的衣衫。 “啧啧,你把衣襟揪得特别紧,在梦里还警告我不许看。”涂曜深不见底的瞳孔满是愉悦:“这般守身如玉,为夫看了很是放心……” 楚稚一怔抬眸,正对上眼前人亮晶晶的黑眸。 涂曜……好像一夜之间变了。 像是褪去了盔甲,连那股冷戾阴鸷的气质,都被他收敛得很好。 楚稚抬眸,涂曜俊朗含笑的瞳孔中,有一个小小的自己:“公主昨晚好像一直很怕,是……怕疼,还是怕我?” 楚稚一怔,悄悄握握拳。 他从来……没有被那样温柔的眼神注视过。 他心中一动,小小声的说出实话:“……怕没命。” “又说傻话。” “若真能丢了命,那世间夫妻岂不是都没命了。”涂曜笑着揉乱楚稚的发,压低的声音有几分戏谑:“不过公主昨晚,还真的是让本王……差点没命。” 楚稚怔住。 这是冷峻克制的男主吗? 怎么会说出这么轻薄的话?! 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而现在的种种,也像是未从荒诞的梦中醒来。 要知道他本来只想和男主缓和关系,之后再找个机会,死遁去楚国而已。 可……可他和涂曜竟然未到大婚就已经…… 更不可思议的是,涂曜竟然没发现……他…… 这……可能吗? 楚稚理理凌乱的脑袋,试探着问涂曜:“殿下……你昨晚难道没觉出我……我哪里不对劲吗?” “太对劲了,哪儿都是对的。”涂曜低声亲吻他的耳尖,眸中暗流涌动,低笑道:“对到让本王觉得,前十几年都白活了一遭。” 楚稚语塞:“???” 他低头,涂曜眼眸中燃着一团火焰,炙热到要把他吞了。 看来涂曜……的确没看出来。 所以……这就是可怕的事业线的男主吗? 纯情到……甚至区别不出男女差异??? 楚稚懵了,头脑嗡嗡作响,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昨晚太暗了,我方才什么都没看到。”涂曜蹭蹭楚稚的鼻尖,语气像个小狗在撒娇:“所以宝华妹妹,再让阿曜看一眼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稚稚:……看一眼,命给你 这一章改麻了=呜呜呜一直被锁,儿童车都没了
第15章 楚稚避开眼神,飞速将衣衫挡在胸前:“不许看!” 床榻上的小公主看着很凶,可是能看出来,眸底浮现的满是胆怯惊慌。 涂曜轻笑一声,顺从地把眼神上移,对准了楚稚清亮的眸子。 床榻之间,四目相对。 涂曜衣衫松散,向来被衣袍盔甲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胸膛若隐若现,肌肉饱满细腻。 想到自己在涂曜眼中也是同样衣衫不整的模样,楚稚腾地红了耳尖。 他还是不相信! 古代皇族男子,哪个不是从小就三妻四妾,勾搭宫女! 男主也是皇子,又向来精悍,万一日后琢磨出味儿来,他难逃一死! “涂曜……之后我问的话,你都要如实回答,不得欺瞒!” 楚稚抖抖耳朵尖,装出凶悍的模样:“你少时在宫中,上书房时,难道没有宫女,侍读,贴身服侍过?!” “从小失宠,冷宫度日,未曾有人服侍。”涂曜装作遗憾的叹口气,含笑扫过楚稚:“不过以后有了公主,也能尝尝红袖添香的滋味了。” “不许扯开话题。”楚稚用石榴裙遮挡住自己,凶巴巴瞪眼:“那你在军中呢,难道都没有过随军女子!?” “驻守边关,未尝有一日松懈。”涂曜笑意更深:“身边都是些臭男人,着实无趣……” “不过公主不必担忧……成亲之后,公主就长在本王的马背上,本王在何处,公主就去何处。” 楚稚冷哼一声,忽略涂曜的暗示,只警惕道:“那你在王府中,也没有任何侍妾吗?!” 在古代,涂曜这年纪也不算小了! 身边总要有几个女子吧,哪怕没名没分呢! “凶名在外,女子皆退避三舍啊,家中尚无妻妾,虚位以待很久了。”涂曜声音愈发低沉道:“公主守身如玉,为夫也不逊色,满意吗?还有什么想问夫君的?” “我才不是在盘问你的私事……” 楚稚脸蹭一下又透出绯色。 原来涂曜把他的反应当成女子吃醋的小心思了! 涂曜忍不住朗声大笑,他眸光一转,已如敏捷的豹子般将楚稚拥在怀里:“王妃该问的已经都问过了,为夫可以亲近了吧?” “你的腿……”楚稚讶然:“怎么……” 男主不是一直装残韬光隐晦吗? 这床榻之上,不光不做人了,也不装残了? “本王的腿,伺候起王妃还是绰绰有余的。”涂曜长腿一屈,把人逼压到墙角,声音暗流涌动:“喝了王妃的补药,本王怎敢不涌泉相报?” “你……你放开……”一向表面沉稳的涂曜突然放肆至此,楚稚方寸大乱:“这,这还是在宫里!你先让我穿上衣衫……” 又惊又窘又急,楚稚自己都没意识到,最后几个字音已被逼出哭意。 涂曜略有松动,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有如实质,在楚稚绯红的耳朵尖转了半晌,又向下移动到胸口…… 楚稚刷一下拉高胸前毯子,不管不顾道:“涂曜!你先出去!” 涂曜挑眉。 楚稚无助地咬了咬唇:“殿下,请你先出去。” 他第一次和男子亲近,羞窘的手脚都不知放在哪里,用小毯子把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 可涂曜的眼神却让他无处遁形。 “夫君腿脚不好,娘子怎么忍心相赶啊。”涂曜倚着手心赖在床上,明明稳如磐石,却又开始装残了:“你换嘛,就当为夫不在。” 楚稚:“……” 这人怎么……如此无赖? 涂曜那双眼睛直勾勾的,恨不得成了显微镜探照灯,怎么可能当成不在?! “你能不能避避……”楚稚搜肠刮肚,终于找出理由:“我们毕竟还没大婚。” 涂曜阴暗的眼神落在楚稚腰身上。 小而窄的绣襦遮挡不全,后腰白皙莹润的皮肤露出来小小一块,前面却因了遮挡投下阴影,愈发让人浮想联翩。 这就是昨夜,被自己捏在掌心的滑润皮肉吗? 真如上好的锦缎一般,现在想来,都怕手中的薄茧磨破了这娇嫩的小公主。 涂曜移不开眼,盯着那如初雪般薄而白透的皮肤,愈发浮想联翩…… 也不知昨夜可有泛红?腰身可会浮现他的……指痕? 可惜烛火尽灭,连半寸风光也没见到。 涂曜抓耳挠腮,莫名燥热急迫,他不自觉的吞咽口水:“公主既然已和本王做了夫妻,何必再讲究虚礼。” “不行,现在看了……”楚稚飞速穿好石榴裙,搪塞道:“大婚那天,就没期待了。” 涂曜这才一怔。 原来……公主还想到了这个…… 她一定……很看他们的重婚礼吧。 所以想把最好的自己和床榻上的期许都留在那一夜。 涂曜低头,目光落在偏殿临时的床榻上。 床木已腐朽,摇摇晃晃,不甚平稳。 床单是水蓝色棉布,虽不算脏污,但极为粗糙,愈发衬得公主那金线编织的石榴裙灼目耀眼,格格不入。 涂曜握拳。 这不该是新婚的床榻。 更不该是楚国公主新婚的床榻。 涂曜翻身下床,单膝微屈,蹲在地上轻轻覆上楚稚的手背:“公主……对不住。” 楚稚抬眸,满目警惕的看向涂曜:“???” 这又要作什么妖? “此地简陋,昨夜酒醉,阿曜情不自禁,可阿曜并无半分轻薄公主之意。” 涂曜双眸不闪不避,声音透着诚恳:“昨夜……虽是因了酒力,但当时却也不是不能忍耐,若是旁人,阿曜定会断然相拒。” “……” “公主切莫把我当成随意轻薄之人,”涂曜抬起的双目灼灼,一片坦荡:“我心里早已有公主,暗下决心定要娶公主为妻,昨夜才情难自禁……” “只是终究慢怠了公主,阿曜定会在新婚之夜弥补……” 楚稚怔住,他从来没想过,涂曜会一本正经说出这番话。 他抬起的俊朗黑沉眼眸诚恳温柔,深不可见的情谊能溺死人。 楚稚俯身看他,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愧是日后的天下霸主……这一套话说下来,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此刻别说演作精了。 楚稚迷失在那眼眸之中,就连自己,都快要找不到了。 怪不得前一世,和他相熟的人都说他天生心软,架不住别人缠磨的…… 比起楚稚的慌乱羞涩,涂曜倒很是胸有成竹的轻轻笑了笑,他随即起身,蹭了蹭楚稚的脸蛋,坐在轮椅上滑了出去:“本王在外面等公主。” 楚稚一怔,飞快把裙衫套好,心底只剩一片茫然。 他一时间分不清,是涂曜认真的样子更可怕,还是急于看他身子更可怕…… * 楚稚走出门,春光洒在宫阙之上。 而他,只觉得恍如隔世。 还没来得及感叹,腰身已经被坚硬的手臂揽住。 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被涂曜抱在了轮椅上。 涂曜的轮椅甚是宽大,他坐在涂曜宽硬又结实的大腿上,倒是还挺舒服。 “看你方才捏了捏后腰,是不是有些不适?”涂曜声音低哑,眸中尽是温柔道:“夫君抱着你,让你少走几步路。” 楚稚挪挪屁股:“……” 涂曜温热有力的大掌覆盖住他后腰的酸沉处,揉捏起来,倒很是舒服。 涂曜宽阔的胸膛,也如山岳般沉稳安全。 楚稚干脆摆烂,直接摊在上面让涂曜伺候。 反正他早晚是天下共主,就是被人看去,也没什么的。 * 二皇子府。 姜泠坐立不安,一直朝门外张望。 昨夜他本来是要看好戏的,可等到夜宴结束,没看到涂曜怒而质问,没看到楚雍失和,甚至没看到涂曜和楚稚再回宴席之上。 他很想去偏殿看看是什么情况,但为了避嫌,也只能隐而不发,只让一个亲信蹲守在偏殿外。 结果都已经日上竿头了,那亲信还没有来回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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