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书的剧情,涂曜夺位称帝后,他就要领盒饭了…… 如今死期将至,出于求生的本能,甭管是不是迷信,楚稚都想要尽数的用上。 涂曜却眼底晦暗,不置可否。 他向来不信神佛。 再说宝华公主的金贵命,一生又能遇到多少磨难,何须九尾? 楚稚望着涂曜无动于衷的模样,倒是很能理解。 涂曜这种总觉得人定胜天的逆袭流男主,自然不屑此道。 再说男主又没有经历被阉被投江喂鱼之事,怎么能理解炮灰的苦呢! 一旁的摊位老板看到,反而笑着凑趣道:“这位公子有眼光呢,我们这个九尾狐发簪就是逢凶化吉的意思,若是能在山顶的普渡寺找高僧开个光,那戴上更是灵验呢。” 普渡寺??? 普渡寺在京郊的几千米的崖壁上,因有高僧声名在外,但因路途艰险,香客远不及京中的寺庙。 楚稚咋舌,直接被劝退:“这就算了吧,常言道心诚则灵……” 涂曜一直跟随在她身后,好笑道:“怎么又不去了?” 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倒还真是会偷懒。 楚稚懒懒抬眸,一双狐狸眸水波潋滟:“我最怕麻烦,最厌走山路了……” 说罢,楚稚抬起脸颊,三分无辜,七分落落大方的望向男主。 涂曜目光落在楚宝华身上,一时啼笑皆非。 说他敷衍,她还专门挑有寓意的发簪带。 说他虔诚,她又散漫惫懒,不肯吃半点苦…… 楚稚挑好发簪径直向前走,他随手把发簪插在了发上,那近乎剔透的调皮翘尾小狐狸,在春光下熠熠生辉。 涂曜望着望着,唇角不由得含了丝笑意。 一旁的人看到此景,艳羡着含笑搭讪道:“官人,这是您家夫人吗?” 涂曜望着不远处的小狐狸,微微眯眸:“当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礼已送,婚约已结。 当然……算是他夫人。 “您夫人是九天仙女下凡尘吧!!!”那人真心实意的夸赞:“有这样倾国倾城的娇娇小娘子,官人真是有福!” 涂曜身边没有跟随侍从,他也把涂曜当成了普通人家的公子,才没忍住说了心里话。 涂曜唇角染上了笑意。 世人可以挑剔楚宝华的性情,但无一人曾指摘过她的外貌。 只因她确是绝色倾城,无可指摘。 可惜…… 她不是此人口中的娇娇小娘子。 她向来都是骄傲张扬,却不知若成了自己的娘子,在床笫之间……又会是什么模样? 涂曜望着远方的那抹纤细腰身,眼眸暗流涌动。 * 楚稚独自站在陌上,凝望远方天际的风筝。 那也是一对儿年轻的夫妻,女子捧着美人纸鸢迎风放开,男子在春阳下拉着风筝线奔跑。 韶光恰好,笑语嫣然。 周边人议论道:“飞得真高,好威风啊……” “啧啧啧可不是,比那柳树都要高……” 涂曜侧眸,分明从身侧人眼眸中看到了一丝艳羡。 涂曜在心底冷冷一哼。 雕虫小技,也值得她眼巴巴的望着?! 她一定是没见过真正威风的风筝—— 他在军中放过形似雄鹰的铁甲风筝,装满机关刀箭,赫然掠过天际,敌军皆是闻风丧胆! 他的铁骑宛如战场阎罗,而他的风筝,被敌军称为天上阎罗。 比这种花架子小美人风筝威风多了! 恰在此时,有个拿着风筝的摊主走近:“客官您看看这风筝……” 看到涂曜的轮椅,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涂曜垂眸,望着自己的双腿。 如今的女子……都喜欢攀比,宝华公主又事事喜欢拔尖。 自己虽是装残,旁人却不晓得,他这模样,怕是也让她受了不少京城贵女的嘲笑委屈吧。 以至于春日放个风筝,都要她去艳羡旁人。 “慢着,”涂曜拦住那想要走开的风筝流动摊位小贩:“我要一个。” 楚稚讶然。 毕竟本书男主是冷肃人设,当街主动买风筝……是不是有点崩人设? 等到涂曜把那硕大的蝴蝶风筝捧到他眼前,楚稚才回过神:“好啊,那……我们轮流放?” “不必。”涂曜声音低沉:“我不善此道,你来就好。” “不善此道?”楚稚诡异的上下打量男主:“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没有放过风筝吧?!” 涂曜移开目光,不去看捧着风筝的美人:“少时忙于课业,长大后驻扎军营,心思也淡了。” 他虽然会放那种声势骇人的风筝,可这种小巧的丝线风筝,他还真的找不到头绪…… 楚稚一怔。 涂曜是书中男主,性子坚毅严峻,虽在轮椅之上,却没有一丝脆弱感,周身仍是刀枪不侵的模样。 可他心头却浮起有几分同情:“那我……陪你玩?很容易的,一会儿就学会了。” “你拉好线,我抛了风筝,你滑动向前就好……” “对,顺着风才行……” “一会儿我会推你,你坐着就成……” 也许是风筝现代也有。 楚稚暂时忘掉了宝华公主的角色,全情投入了风筝教育大业。 只是他不晓得男主为何不看风筝,却只是阴晴不定的望着自己。 等一阵夹带花香的风吹过,楚稚将风筝抛向天际:“哎,这有个山坡,我们从这里冲——” 说罢,涂曜只觉得背后一阵大力推动,恰好前方是陌上坡道,轮椅乘风下坡。 耳边风声呼啸,吹起他的袍角和衣袂。 眼前春花如粉雾般快速后移,手中线飞速旋转。 那蝴蝶风筝,摇摇晃晃,荡于青云之上。 涂曜侧眸,他倒是没想到,宝华公主的手臂竟如此……劲瘦有力? 楚稚停下轮椅,兴奋的眼眸亮晶晶:“哎哎,往左拉线——我们的风筝飞得最高哎,都快看不见了。” 涂曜抬眸,二人的风筝,渐渐高远,只剩一个渺小的黑点。 察觉到手中线渐渐绷紧,涂曜缓缓收了收线。 二人在春日陌上,收线,放飞,一次次看纸鸳飘荡于天际之上。 直到楚稚累了,说要回府。 涂曜沉吟点头,目送她离去。 蝴蝶风筝覆在她蝴蝶骨之上。 春风吹拂,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凭风远去。 涂曜眸光一紧,不自觉滑动轮椅,上前贴近:“没想到公主平日养在深闺,力气竟然不输一般男子。” 涂曜平常很少和女孩儿接触,绞尽脑汁才想出这句夸赞。 他麾下的将士听到这句话,都会很振奋。 想来公主听到这夸赞也会极为欣喜。 涂曜的声音忽然响起,楚稚吓得面色霎时泛白。 难道是一时得意忘形,惹得涂曜怀疑他,在试探了吗?! 以男主的性子,他若露馅,恐怕整个楚国都有倾覆之灾! “本王真的很好奇——”涂曜的声音再次响起,透着炙热向往:“公主还有多少惊喜,是本王不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恋爱经历为0的直男狗曜:和老婆搭话了,开心(*^▽^*) 稚稚:……搭的很好,下次不必……感谢在2022-04-20 13:50:28~2022-04-22 16:14: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没钱的一天 2瓶;小香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春夏交接,婚期将近。 宫中陆续有人送来贺礼,一些命妇也来楚稚处相贺。 公主府中,红绸垂挂,更是一片喜庆之气。 京城人人都在艳羡秦王的艳福,美名倾国的公主,再有两个月,就要成为三皇子妃。 按例,男女成亲之前要避开见面。 但雍国民风开放,倒是没有那么多规矩,男女双方也不避讳,甚至有不少年轻夫君,按捺不住心头激动,新郎君会来女方门前墙畔张望伊人片刻,久而久之成了习俗,时人谓之“望亲”。 只是……公主府大门每天打开,却从未见涂曜露面过一次。 有命妇安慰楚稚道:“殿下从前骑射如飞,如今却行走不便,定然不愿多走动,想必他在心里惦念公主呢,公主莫要怪他。” “是啊是啊,马上要成亲,就是一家人,公主要是气,等成亲了再多打他几下!” “……” 楚稚始终噙着一丝淡笑。 他当然晓得涂曜此时为何闭门不出。 按原书的时间线……他是在和心腹密谋造反吧。 至于婚前这等琐碎的且耗费大量时辰的步骤,他自然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了。 楚稚之前还想多去男主面前露面,但经了几次刺激后,已经断了这个想法。 他一个男子,万一相处时露了馅儿,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还不如下下棋睡睡觉,做一条无所事事的咸鱼。 * 咸鱼日子没过几日,庞州却再次出现。 这次带来的消息是楚王受刺激中风,楚国上下乱成了一团。 庞州眸中多了几丝对楚稚的钦佩:“殿下还真是你料事如神,陛下去卧佛寺,恰好看到皇后和旁人……陛下回来直接就废了她后位,只是自己也气得病倒了。” 楚稚垂眸,不置可否。 此事倒也不是他有多厉害,只是他看过原书,晓得皇后私通一事儿罢了。 庞州跪地,面有喜色道:“恭喜殿下!如今楚国纷乱,又连年干旱,甚至发生民间易子而食之事,如今国君危在旦夕,右相虎视眈眈,留在楚国的心腹都恳请殿下回楚登基,早日安定民心。” 拥戴皇室的楚稚心腹本以为楚稚是个废物皇子,代妹出嫁也只想保住王室后裔一条命,根本没奢望过他还能治国。 但如今,楚稚的做法却无异于平地惊雷。 他们看到沉寂多年的希望,自然无比盼望楚稚回楚。 楚稚沉默,修长的指尖缓缓敲击桌案,发出的声响回荡在月色里:“代嫁这步棋,落子容易,悔棋难啊……” 庞州这一番话,对他而言,有着前所未有的诱惑。 系统的五年计划也在耳中回荡—— 若楚国在涂曜称帝后的五年内没有被灭国,他就可以安全回到现代…… 而这里的一切,也不过如大梦一场,转瞬便可忘在脑后。 还能有什么人,比楚国国君,更能掌控楚国的命运呢? 楚稚心头闪过纷乱念头,却没忘了眼下的棘手之事:“眼下有这婚约,若想脱身还是要从长计议……” 庞州犹豫道:“不如就说公主体弱要回国休养,商量和平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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