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好丑! 林安震惊,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丑! “不怕,”晏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但很神奇的是,他身上有一种足以安抚众生的悲悯感,“我可以保你。” 林安才刚要小松口气,却又听晏陵道:“但我有个条件——” “我的无情道不能破,但你必须想办法,彻底清除我身上的毒。” 他的眼眸似有穿透力,一下就穿透了林安的灵魂,将他死死定住,林安油然生出一种被毒蛇一口咬住了大动脉的错觉。 耳边,缓缓响起了冰棱碎掉的清脆声:“不管,你用什么方式。” 虽然,还但是……林安就很想知道,自己的爪子,现在还握在晏陵的大兄弟上。 眼瞅着魔尊带人即将破门而入了,都要捉|奸在床了,晏陵打算怎么保他。 林安面色惨白,默默收回了手,顺势在晏陵素白的亵裤上擦了两把。 晏陵:……? 他盯着林安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那指尖微红,还隐隐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安心急如焚,整个像热锅上的蚂蚁,迅速跳了起来,满殿寻找藏身之处。满脑子三百六十度循环播放大字幕: 完了。 完了啊。 完犊子了啊。 就在这紧要关头,晏陵起身,一把抓过林安的手臂,随意一扭,卡擦一声,差点没把他胳膊生生拧下来,林安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一道符箓啪的一下,重重打在了他的天灵盖上,瞬间如坠冰窟,手脚具凉,随即晏陵以一种四两拨千斤的手法,看似随意曲指,反手一弹。 林安瞬间被打飞出去,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晏陵抓过角落里的油灯,毫不犹豫往自己的脖颈上一按,伴随着一阵白烟四散,皮|肉被炙烤的气味,也瞬间弥漫开来,晏陵手一松,油灯坠地。 原本被小畜生啃咬出来的牙印,也瞬间荡然无存,却留下了半个巴掌大的血肉模糊。 最后一刻,林安听见殿门从外破开的声音,以及一道娇柔的男音:“奴亲眼所见,绝不会看错,晏守玉胆敢勾引小殿下,简直不知廉耻……” 之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林安凭空消失了。 魔殿内,灯火通明。 魔尊气势汹汹,带着侍妾以及一众侍卫破殿门而入,手里还提着一条通体漆黑的长鞭,鞭身似狼牙一般嶙峋锋利,散发着阴森的寒光。 此刻正居高临下,冷冷睥睨着扶着桌子站立,病弱楚楚的仙君,猩红的瞳眸,落在仙君颈上的伤痕时,狠狠颤了颤。 须臾,魔尊寒声道:“本座问你,那个孽子何在?” 晏陵面无表情,仰头望了一眼魔尊,而后缓缓摇头:“我不知魔尊这是何意。” “呦,仙君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这侍妾虽是男身,但打扮得却花枝招展的,凑过去抱住魔尊的手臂,娇娇柔柔的像只漂亮孔雀,娇声软语道,“魔尊,奴看不如直接搜殿罢,就这么大点地方,别说是藏个大活人了,就是藏只小蚂蚁,也能被当场揪出来!” 魔尊攥紧长鞭,审视了晏陵片刻,刚要抬手吩咐侍卫搜殿,却听晏陵道:“怎么,这就是魔尊待客的诚意么?”他抬起头,细密纠缠的银白色长睫下,一双淡如琉璃的眼眸坦然对上了魔尊,“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么?” 魔尊默然,神色迟疑。 “攻打我师门,强抢我入魔界,封我灵力,囚我于此,现在又纵容旁人污蔑我,这就是魔尊说的,喜欢我么?”晏陵神情淡漠,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我虽修无情道,又与你正邪不两立,但你不该这般待我。” 魔尊心尖剧颤,语气竟软了几分,轻声道:“玉郎,本座知你素来行事颇有分寸,但——”声音骤沉,“那个孽畜行事毫无分寸可言!” 晏陵默然,心道,当真是知子莫若父。
第3章 仙君冰清玉洁 侍妾见状,赶紧吹耳边风,娇声道:“尽管让人搜殿,今日要是搜不出个活人来,奴就,就……” 魔尊冷笑:“就如何?说下去!” “就,就任凭魔尊处置!” 侍妾咬了咬牙,觉得这把稳操胜券了,他可是亲眼看着小殿下气势汹汹地闯入了囚|禁仙君的宫殿,才敢放心去找魔尊告发。 那绕指柔的药力如何,他最清楚不过,不论是谁,但凡沾染了一星半点,哪怕再如何贞洁刚烈,也会化作世间最放|荡的淫|兽。 哪怕是冰清玉洁的仙君也不例外——更何况,仙君现在身负重伤,灵力被封,不过就是笼中困兽。 如此,一石二鸟,既能除了仙君,又能除了小殿下,以后在魔界,他就是魔尊身边最得宠的人。 侍妾正美滋滋地做着千秋大梦,幻想着以后自己给魔尊生个聪明儿子,到时候母凭子贵,就能一跃从侍妾,升为正妃了。 直到侍卫们搜毕,才粉碎了他的美梦。 通身玄甲,覆铁面具的侍卫统领,单膝跪地,沉声道:“禀魔尊,没有搜到活人!” 侍妾震惊,忙道:“都搜完了?这么快?”说着就去抓魔尊的衣袖,娇滴滴地道:“这底下的人,该不会有意包庇小殿下吧?” 侍卫统领面无表情地道:“回禀魔尊,确实没有。” “绝不可能!肯定还有没搜到的地方,柜子里,床上床下,还有屏风后面,都好好找找,不可能找不出人来!” 侍妾满脸惊慌,催促侍卫们再去搜一遍,见无人理会,便自行前去翻找。势必要将背着魔尊过来和仙君偷|情的小殿下揪出来。 侍卫统领将从地上捡起的玉碗,双手呈给了魔尊。 魔尊接过玉碗,抬起轻嗅,而后眉头就蹙了起来。 侍妾见状,赶紧冲过来道:“这就是罪证!” “这算什么罪证?” 魔尊冷笑,这碗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若说气味,倒是有点淡淡的沉香。 但他素来厌臭,偌大的魔宫里里外外,都熏着香。 这点沉香不足为奇。 他冷睨着侍妾,一只小小的玉碗在其手里,肆意把玩。仅仅一个眼神,就吓得侍妾面色惨白,浑身颤栗,再不敢有任何放肆之举。 而魔尊同时也明白,孽子确实不在此地,否则,就以这贱人的本事,方才定然就将人揪出来了。 但这并不能证明,他那孽子和晏陵之间,就是清清白白的。 魔尊又望向了晏陵,见他颈上伤势严重,鲜血淋漓,都浸透了雪白的衣领,面色苍白,连唇瓣都血色寡淡,不禁蹙紧了眉,隐隐有些心疼。 半晌儿后,魔尊才缓缓开口:“去请小殿下来。” 当面对质。 待林安再度回来时,殿外候着一群乌泱泱的侍卫,各个身披铁甲,腰配大刀,看起来威风凛凛,凶神恶煞。 殿里灯火通明。 魔尊坐在桌边,晏陵立于一旁。 而侍妾则是跪在地上,面色惨白至极,哆嗦得跟秋风中的残叶一般,尤其看见小殿下当真被侍卫请来了,更是吓得瞳孔剧颤。 林安回想了一下,原文里小殿下是怎么跟魔尊行礼的,然后双手交叠过头顶,宛如一对蝶翼,露出玄衣下,纤细白皙的一截腕子。 还刻意模仿着文里小殿下见了魔尊,一副又恨又惧的样子,沉声道:“拜见父尊,不知父尊传唤孩儿来此,所为——”还未说完,便被魔尊无情打断。 “你今夜做了什么?” “睡觉。” “和谁?” 林安十分镇定:“我自己。” “不像你素日作风。”魔尊冷笑道。 此子是魔尊与原配所生的儿子,也是膝下唯一的孩子,但魔尊并不喜欢他,甚至是厌恶。 厌恶的原因诸多,况且,这个儿子面目可憎,身形矮小,气质阴柔,既不随父,也不随母,也不知道随了谁。性格偏执阴暗,稍有不称心意,就要发疯。 还惯喜怒无常,恋母成癖,殿里圈养了一堆男宠,各个模样都与他的亡母有几分相像。 夜夜笙歌,寻欢作乐。七、八个男宠大被同眠,那都是常有的事。 要是换作平时,看见这样的丑儿子,无须缘由,魔尊早一巴掌抽上去了,但今夜情况特殊,不得不暂且压着火气。 魔尊假意关心:“可有缘故?” 看过原文的林安不慌不忙,暗暗掐了一把大腿,瞬间红了眼眶,却依旧佯装镇定,他道:“今日,是我母亲的祭日。” 只这么一句,就把魔尊干沉默了,他是真忘了,最近一直在想方设法讨晏陵欢心,哪还顾得了死人? 这个逆子虽然癫狂还叛逆,但对他母亲,确实一片赤忱。每年这个时候,逆子都会连续消沉多日,闭门不出,戒|色又戒|欲,纵然再觊觎晏陵的美貌,想来也绝不会挑在今日。 晏陵听见此话,眉峰微蹙,不动声色地望了林安一眼,满眼复杂。 场上气氛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魔尊合了合眸,心中明了。忽然将手里一直把玩的玉碗,狠狠砸了出去。 便听咚的一声,随即传来侍妾的惨叫,那玉碗直接当场给他开了个颅,瞬间砸得血肉模糊,碎瓷片散落一地,鲜血汩汩往外喷|涌,还有点豆|腐块一样,白花的东西,应该是脑子,甚至都溅到了林安的衣袍上。 林安顿时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要不是为了继续草原主阴暗偏执的人设,他都要跌坐在地,手脚并用往后乱爬了! 太可怕了! 这个世道实在太可怕了! 魔尊也太心狠手辣了些,二话不说,就给人原地开颅! 饶是林安心理强大,可他的双腿还是控制不住地直打颤,脸色都白了几分,他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认为伪装得挺好。可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尽数被晏陵收入眼底。 晏陵浅淡的瞳眸中,流露出了几分疑惑,虽然他和小殿下只有几面之缘,但他印象中的魔尊之子,并不这样。 最起码,不该被这小小场面吓到。 “贱人!”魔尊冷笑,“险听信了你的谗言!若因你之故,害本座与玉郎离心,你纵万死也难辞其咎!” 晏陵听见此话,收回目光。阖眸,懒得看魔尊阴毒的嘴脸。 林安心惊肉跳。 他知道这个侍妾,在原文里出场一章,就挂球了,死于极刑。在原文里就是个典型的炮灰,还是那种特别愚蠢恶毒的炮灰,不过长得倒是很美。胸大屁股翘,还特别会扭。 魔尊的侍妾众多,但最宠爱的就是他了,为了这个妖艳贱货,还曾经责罚过自己的亲儿子。 可能是出于爱之深,恨之切。魔尊只要一遇见关乎晏陵的事,尤其是贞洁方面的事,脑子就好像突然被狗啃了一口,智商咔咔下线,各种发疯发狂发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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