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谓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何月儿都看惊了一瞬,转即会过神来。 “你是何人,也敢叫本小姐住手。” “小姐这话说的可笑,是你说前来拜访我,我才出来相见,如今倒是不认识我。”苏从愿回道。 “我观小姐面容甚是陌生,旁边那位小姐倒是眼熟,却也多年未见,我们应当是不相熟的。不知你为何要前来拜访,在我这小院中大动干戈?” 苏从愿已五年没怎么出过门了,就是出门和何月儿也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苏玉儿他倒是记得,毕竟在苏府住过一段时日,自己还被她欺负过,自然是印象深刻。 苏从愿是怎么也不明白,都这么多年没有交际,她们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跑到自己园中闹事,搞得自己中午都没有睡好,难受。 “你...你竟是苏从愿。”何月儿和苏玉儿大惊,异口同声道。 也难怪他们如此震惊了,毕竟如今的苏从愿和五年前相比无论是从样貌,身材还是气质都大不一样。 再加上上次见苏从愿已是五年前,当时的苏从愿很不起眼,所以何月儿和苏玉儿对他的印象还只停留在瘦瘦小小,唯唯诺诺。 “正是在下。”苏从愿不解道:“你们既都不认识我,为何要找我麻烦?” “我们原是听闻你如今被赐婚给顾将军,想着你我两家也沾亲带故,特来恭贺你,有了一段好姻缘” 苏玉儿开始说明缘由,可脸上却隐隐带有嫉妒之色。 “可你家这丫鬟也太不懂事了些,我们前来拜访,他竟推三阻四的,说什么你在歇息,让我们等着。还出言侮辱月儿的父亲,我们这才来讨个公道。” 苏从愿从小被众人冷落,被下人欺辱,被同龄的孩子嘲笑。早已养成了小动物般的直觉,对情绪感知极为敏感,自然没有错过。苏玉儿脸上的嫉妒之色。 她在嫉妒自己,自己这样的人,有什么可以被她嫉妒的呢? 从小,苏玉儿父母对她都极为疼爱,周围的亲戚朋友也都喜欢她,她过的也是金枝玉叶大小姐的生活。 苏从愿幼时还曾羡慕过她,父母喜爱,长辈喜欢,朋友尊敬。苏玉儿幼时拥有的那些都是苏从愿曾所渴望的。 苏从愿实在不明白,一无所有的自己有什么值得被苏玉儿所嫉妒的地方? “我这婢女的确没有说错,方才,我的确在午憩,近来我身体不适,的确不方便见客。”苏从愿从松竹那差不多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分明就是这几人前来挑事。 “如今我们也见了,二位小姐的心意我也心领了,寒舍简陋,就不留两位了,请回吧。” “你居然要赶我们走,你苏从愿的待客之道就是这般,真不愧是庶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何月儿很是生气,自己的公道还没讨,婚服的事还没说,连院门都没进去,这传出去自己还要不要脸面。 “本小姐今天还真不嫌弃你这寒舍简陋,就要进去喝杯热茶,顺便替你管教管教你这婢女。” 何月儿恶狠狠盯着苏从愿身旁的白芷他们,看起来是非要白芷他们脱一层皮才肯的模样。苏从愿见状,怎么敢留她。 “我的婢女就不劳小姐操心了,若是犯了错,我自会教训他们,寒舍简陋,我这也没有什么好的茶水招待二位,还是不留二位了 。”苏从愿再次委婉的拒绝道。 苏玉儿见何月儿又要发火,连忙悄声劝道“月儿,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婚服你还想不想要了,还想不想收拾那几个贱婢了。” “自是想的,可他苏从愿也太过不识好歹了。” “既然想,那就先收敛好脾气,我自有办法。”
第19章 刁奴可不能纵着 苏玉儿安抚好何月儿后,就转身朝苏从愿笑道:“月儿向来性子急,如今天气愈发冷了,我和月儿在外面等了那么久,冻的身体都僵了,这心中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是我说,你家这下人也太不懂规矩了,这客人上门起码要向主人通报一声,可她们却让我们等在外面,直接便替主人家做了决定,这不就是奴大欺主吗?” “再者,你这门前小路上都是积雪 ,可见平时你这下人是有多懒惰,要我说呀,就该好好管教管教他们。这下人呐,就得对他们严厉些,打他们几板子,他们便不敢了” 苏玉儿想挑唆苏从愿打白芷他们几板子,苏从愿如何看不出来,回道。 “我已经听白芷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我这两日确实身体不适,你们时间来的不巧了,白芷他们让你去偏厅等着,也并无过错吧?” “门外小路上的雪也是,我看这两日天寒,想着我平日里也不出门,也没有什么朋友,想着不会有人前来拜见,就没有让白芷他们打扫。若争论起对错,倒是我的错了。” “另外,白芷他们并不是我的下人,他们是顾将军调教好送来的,就算是要教训,也该由顾将军教训,毕竟我不是买她们的人,她们的月钱也不是我付的。” 苏玉儿没想到五年不见,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少年如今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还有那几个下人,居然是顾将军送来的,如此倒是不好办了,没想到顾将军如此重视苏从愿这个贱人。 不过一个庶子,凭什么,不仅得了那么好的姻缘,顾将军还对他如此重视。而自己却只能与那些平庸之人议亲。这次脸上的嫉妒之色更加明显。 没错,苏玉儿近来正在议亲,可她身份地位不如何月儿,与她议亲的人自然是与她门第相通的。 可苏玉儿心比天高,认为自己与旁人不同,寺庙的大师曾说过,她是大贵的命格,所以在她看来那些与她议亲的人根本配不上她。 本来顾鸿羽和苏从愿被赐婚的消息,她想的都是苏从愿将来会过的很惨。 毕竟京中很多人都不信顾鸿羽的说辞,大都认为他是为了降低皇帝的戒心。毕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为了所谓的承诺去娶一个家世地位低了这么多的人。 可没想到这顾将军对苏从愿还挺上心,这让她心里怎么平衡的了。 “原来是这样,那倒是我多话了,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好 ,毕竟这刁奴可不能纵着” 苏玉儿听了苏从愿的话,强行找补,不过苏从愿也不愿意拆她的话,还是给她留些面子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小姐说的对,这刁奴可不能纵着。” 不知为何苏从愿虽是重了一遍自己的话,自己却觉得他意有所指。 “你知道就好,你看看你院里这些下人简直是毫无规矩。” 何月儿从一旁听着,虽听见白芷是顾鸿羽送来的,可并未多想,如今听了苏从愿这话还以为他愿意教训这些刁奴了。 “是我管教不严了,等二位走后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苏从愿顺着何月儿的话说,在外面站了这么久,有些累了,早些送走这两个麻烦吧。 苏玉儿见何月儿就要点头,连忙急声道。 “我们如今怕是还不能走,你这门前都是积雪,我们这鞋袜一路走来也都湿了,我和月儿也不是那种挑剔的人,就让我们进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而且我们此次前来除了拜访,还有一件要事要苏公子帮忙。” 苏玉儿忽然间放低了姿态,明显是心里有鬼,自己这院子有什么好的,竟让她执着到这个地步。可苏玉儿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自己如今再拒绝,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了。 苏从愿心中想道,也罢就看看到底她们是想做些什么,看她们两人这样子,如果今日自己不让她们进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进来喝杯热茶再走吧,不过我这可没有什么好茶,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白芷他们听见自家公子的话,便从门前让开,引何月儿她们进了里屋去了。 何月儿一进里屋,就嫌弃的皱了皱鼻子,“你这屋里烧的是什么炭火?如此呛的慌。我家下人都不用你这炭火。” “而且你这屋里也不比外面热上多少,呦,就这么几块碳呀,你也太穷了吧,虽说你是庶出,可本小姐也从未见过比你还惨的庶子了,就你这屋子连我家下人房都比不上。” 何月儿低头朝碳炉里一望,见只有零星的几块碳,不免出言讥讽道,连心里都畅快了不少。 苏从愿例份向来是府中最少的,如今苏夫人与苏大人吵架,府中所有人都将他们吵架的缘由记在苏从愿身上,这个月的例份根本就没送来。 苏从愿又没有多少体己银子,自己又还要一个多月才出嫁,时间还长,今年的天又冷,炭火的价钱也一直在涨,再加上之前一直考虑嫁衣的事,自然只能算计着花。 “谁不知道我是这整个上京城中最不受宠的庶子,我早就说了,寒舍简陋,不便招待。” 苏从愿并未把何月儿嘲讽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之前嘲讽自己的人多了去了,语气也比何月儿更加恶劣。自己早就习惯了,也麻木了。 自己若是计较,只能让她们更加得意,更加看不起自己。果然,何月儿并未想到苏从愿如此风轻云淡,倒像是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刚刚舒畅的内心顿时堵了起来。 苏玉儿也没想到苏从愿会自己说出,自己是整个上京最不受宠的庶子这种话,就算是心里明白,可也不是一般人能说的出口的。可见,苏从愿此人心性绝对坚韧。 “月儿,你不是有事要与苏公子说吗?”苏玉儿见何月儿脸色难看,怕她坏自己的事,开口说道。
第20章 顾鸿羽心里早就有人了 “何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苏从愿听见苏玉儿的话问道。 听苏玉儿说,何月儿才想起来自己今天的主要目的。 “是这样,本小姐一年前就订婚了,可这婚服却一直没有着落,三月前我瞧中了一件婚服,不巧的是今日叫顾将军买下来了。” 苏从愿何等聪明,自然听出了何月儿的言外之意,原来她们这次来找自己是为了婚服。那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不知何小姐找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苏从愿装作没有听懂何月儿的意思说。 “苏从愿,你是真不知道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还是装作不知道?” 自己说的那些话,就算是再笨拙的人,也该听懂了。更何况,苏从愿之前表现出来的种种行为,都足以证明此人聪明至极。 “何小姐的意思我是真的不懂,可否明说? ”苏从愿看着何月儿真诚的说,眼神疑惑,倒像是真的不知。 “你可真是会装,既然你装作听不懂,那本小姐就明说了,那套婚服本小姐看中了。你若是识相,尽早交出来。本小姐可不想动粗。” 何月儿来苏从愿这院子里憋了许多气,自然是不可能像原来设想的那般和苏从愿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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