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广明问:“你家主子呢?怎么就你一个。” 李福行个礼,笑着问:“五殿下,已近响午,不知您喜欢用什么?主子说,中午要宴请殿下。” “唉,老七还同我客气什么。”宋广明大气挥手,点了自己的人,“吴言,你去叫膳,叫一桌三十六山海福缘全席,让御厨好生出把力气。”又问李福,“老七还有什么想吃的?” 李福欲言又止,最后在宋广明逼迫的眼神中道出真话:“那倒是没有,只是主子还叫我去问问四皇子、六皇子。” “哦,原来不是单请我啊!” 宋广明撇撇嘴,“吴言,那你再去多问两声。” 太监应声而去,李福又被催。 “你叫什么来着?回去把这事告诉你主子吧。” 宋广明暗想,听闻他抢了请客的事,老七不得赶紧出来。 李福一阵苦笑:“小的李福,殿下可真是会为难人,小的回去怕是要挨骂。” 宋广明大笑:“老七骂你,你来找我,本殿下赏你。” 李福回到浴房,见他家殿下已经洗漱穿戴得差不多了。 他小声道:“殿下,奴才事情办砸了。被五殿下碰见,他抢着请您和另外两位殿下,叫了一桌三十六宴呢。” 虽然宋宴清的目的的确是弄点五皇子的银子花花,但却不在这一顿小小的饭菜上,何况宋广明贡献了整整一百粉丝值。 简单来说,他是真打算破财请客的,但被抢了。 “办砸了还有脸说。”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不见真生气的模样。 毕竟也就一顿饭的事。 单纯的小太监小马很是不解。 为何李福哥事情办砸了,可主子好像也不生气呢? 最近见到了七皇子更多面的小马想:虽然殿下不是真的文武双全,但他们殿下人特别好! 他有了机会识字读书,干哥哥小事办砸了也没有引来责骂,这可比他当初从老乡那儿打听到的好上太多了。 *** 宋宴清到用膳的厅堂时,四皇子、六皇子也到了。 宋广明一见他,就道:“老七到了,开席开席,先吃再说。” 宋怀信一度觉得这场合很诡异,从前时不时闹腾的老七竟然主动请哥哥们吃席,而天天跟老七掐架的老五竟然抢了宴请的活。 颇有种活久了什么都能见识到的诡异感。 可明明他才十七,诚如太傅所说,还年轻着呢。 宋曲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开开心心地等着大快朵颐。 五哥居然叫了父皇折腾出来的三十六宴,这一桌席面整三十六道菜,开销上百两,他上次吃还是去年年节大庆。 宋宴清客气谢过他五哥,在空位坐下。 ——“系统,来,我们加个点。” 既然蹭到了席,那必须多吃点!正好补充能量。 一刻钟后,宋广明话还没酝酿出口,他跟宋怀信两个正常人,就被两个大饭桶包围了。 宋广明瞅着宋怀信,宋怀信也看着宋广明。 两个哥哥傻眼地互看了会,再一齐看向又加了一碗饭的两个弟弟。 宋怀信皱着眉问:“老七,你什么时候饭量也这么大了?别跟老六比着吃,他饭量大得异于常人。” 听见这话,宋曲生先抬眼看了看,嘴里含着饭含糊道:“呜、——四哥、说得对!” 宋广明也有点急:“你可别撑坏了!”还没给他出主意呢。 宋宴清笑笑:“哥哥们不用担心,我是真饿。病好之后,胃口就比较好,这会可能还要长身体。” 宋曲生想到自己长身体那会,又点头:“对,我猛长那阵子怎么吃都饿,肚子好像无底洞一般。” “什么你都说对。”宋广明嫌弃老六一句,又对宋宴清道,“老七,你先缓缓,慢些吃,跟哥哥说说话也成。” 知晓他心急,宋宴清吃了个半饱,不再饿得特别难受,就接过话头。 “险些忘了五哥的正事。” “什么正事?”宋怀信心道果然另有其事。 宋曲生啃着鸡腿,也被勾起好奇心,睁大眼认真听他们说话。 宋宴清:“是五哥脸上的事。可瞧过太医,看过几位,都怎么说?” 宋广明叹气,神情郁卒:“前后瞧过五六位太医。我看都是些庸医,药苦也就算了,还没什么成效,那个姓马的更离谱,弄得我脸上面疮愈发严重,二哥已经把那家伙赶出太医院了!” 宋广明与二皇子宋广骏是亲兄弟。 且二皇子宋广骏素日跟在大皇子身边,其母妃闫嫔也附从贵妃,看准风向经营多年,自然有能力为亲弟出头。 宋宴清回到他的问题上:“几位太医怎么说,皆言不可治不成?五哥可否仔细讲讲。” “也没说不能治。”宋广明瞪不知趣的老七一眼,“但老七你不是说你有办法,难道你的办法就是让我老实听话!吃那烂脸的药?!” 宋宴清看着他:“弟弟可没这个意思,五哥又误会人了。” “就算是换大夫问诊,也得问问先前看过哪位大夫,如何诊断病情,吃过什么药吧?我只是想问清楚,五哥何必妄自猜测、胡乱误解弟弟的用心。” 宋怀信劝道:“七弟说得在理。五弟既是真心想要治好你的脸,放耐心些又如何? 宋广明又被说了,强耐着性子叫吴言替他答话。 对于这些事,下面的人其实记得更清楚。 宋广明脸上的面疮,也就是宋宴清眼中的青春痘,一发出来就很急,且胡乱遍布满脸。太医一早就说了,须得多喝些时日的药,定时内服外敷,才能见效。 第一次喝了半个月,宋广明就没抗住那份苦,半途而废。 第二次反复起来,不知为何更为严重。 闫嫔和二皇子一口气找了三位太医,盯着宋广明又喝了半个月的药,颇见成效,脸上痘少了一半。可刚好,忽地又起了一片,还在御花园被圣上撞见,嫌弃他丑得慌。当然,这话吴言说得含糊至极,一笔带过。 宋广明又闹起来,再次断了药。 第三次,也就是近期,换了专长此项的马太医,又险些烂脸。 宋曲生感慨道:“如今太医真是越来越不行了。”还好他不生病。 宋宴清听完道:“其实可以找回那三位太医,再试试看。但这法子五哥或许不乐意,那就试试做些别的。” 宋广明面露不服,只是没开口打岔。 “第一,五哥你多活动身体,我看你不比六哥,平日里跟着我就行。第二,饮食尽量清淡有度,不要像今日这样满桌都是山参海货、鸡鸭鱼鹅,可着肉食吃。第三,可以用药外敷,切勿挤压面疮。” 卫生习惯,皇子们的日常生活起居还是有保障的。 早睡早睡什么的,宋宴清没提。 古代小少年哪有夜生活! 随后宋宴清又给了些现代小妙招,菊花茶,黄瓜片等等。有用没用另说,主打一个兄弟友爱。 宋广明听着好些颇为耳熟的话,突然心虚。 貌似……太医们也说过。只是他有时没管住自己的嘴,有时又没管住自己的手。而娘和亲哥都惯着他这个小的,那里管得住他。 如今面疮更为严重,又碰巧得了面琉璃镜,才很是焦虑。 “那我听你的试试。” 宋广明没发现,自上回被明确指出错在他后,他反倒是能听得进宋宴清的话。 宋宴清点点头,埋头继续跟宋曲生一起开干。 宋怀信眼看着饭菜变少,忍不住加快了伸筷子的频率。 因为再不快点,就—— 宋广明回过神:“我那么多道菜呢?” 他的两个好弟弟抬头冲他笑。 一个高高大大,另一个却清瘦如嫩竹,委实看不出实力竟恐怖如斯。 *** 理朝政的太和殿外,少许数十位官员鱼贯而出。 耶瀚行走在最前面,被昔日同年的榜眼司空山叫住。 “正心,等我一步。” 正心是耶瀚行的字,正是耶瀚行去世的祖父取的。 昔日耶瀚行与司空山及状元同在翰林为官,三人结下深厚情谊。 直至取用他们的先帝壮年猝然驾崩,如今的圣上也历经波折,来自朝堂、局势的多番磨砺早让三人更改了志向。不过如今虽人各有志,来往不多,也仍是可交心的朋友。 耶瀚行回头,不解地问:“司空兄,何事寻我?” 司空山同他走到无人处,才低声道:“正心既然能走顾千岁的路子,为何还要回上书房?” “我本是太傅,主担教化之责,不去上书房去哪儿?” “你是太子太傅,大皇子一脉正着力定下储君之位。圣上近年愈发爱重斐然诗词,正心诗才绝等,顾明朗亦只服你,你若进朝堂,何愁不能得圣上欢心,推局势一把。” “我早不作诗了,司空兄。”耶瀚行觉得没趣,不愿再聊。 司空山却不愿意放过他,还在不断试图说服。 *** 一刻钟后。 宋宴清正饭后消食,跟宋怀信四人一起在夕阳下溜达,忽地被甩了个天雷。 【叮!恭喜宿主,检测到主线任务推进必要因素——“太子选秀比赛”。】 【该选秀比赛罕见程度高达几十年一遇,请宿主务必抓住机会,C位出道!】 宋宴清:? 太子、选秀、比赛?
第010章 宋宴清这下不仅怀疑自己阅读障碍症没好,还怀疑自己听力也出了问题。 太子和选秀比赛放在一起,就很离谱。 可系统之前就把他与其他皇子,当成同公司的“练习生”,眼下搞出“选秀比赛”倒也像系统那不适配的残缺程序脑能做出来的事。 只是“太子选秀”,让他现在去参加,系统是想让他死吧! 太子争夺,可不是他唱、跳、Rap吊打其他皇子就能搞定的,是权利的争夺。 以贵妃的强势、以及现在大皇子党派的庞大,别说真正掺和进去,哪怕只是表露出争夺的意思,他都有可能再“病”一场,试试就有逝世的风险。 所以试是不可能试的,只能继续骗脆皮系统。 反正这一场太子选秀比赛,没有“初舞台”,没有“分班级”、更没有“一公”、“二公”什么的,根本就不会按照系统的错误预估和理解去发展。他就不信,系统一个统就能阴差阳错出一整个正常选秀比赛。 除此之外,宋宴清还发觉一件事很特殊。 系统的消息源,好比“太子选秀比赛”,还有之前“违法公司”等。 古代环境压根没有选秀这回事,想必系统这个半瞎子能凑合的【固定程序】都不多,无中生有算它厉害。 同时古代没有网络,没办法畅行网络、搜集信息,所以系统的信息来源只能是——现场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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