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许星河暂停吵架,去旁边了解情况。 重新回来的时候,他瞪了安森一眼,恶狠狠地跟安森吵架:“林宴书走的是林家的路子,并没有太麻烦顾总,而且我已经劝顾总去休息了,我跟他说,你要是再不休息,你外甥媳妇就要被你的法律顾问给生吞活剥了。” 安森慌了:“你乱说什么呢?你没说其它的吧?” 许星河哼声:“我还说你担心他担心的要死,一片深情,感天动地……” 安森麦色的皮肤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红晕,他不等许星河说完就要过来抢手机,明显是恼了:“你怎么能这样?” 两个人撸起袖子打了一场,最后又并排坐到酒庄外面的台阶上吹晚风。 安森搂过他的肩膀道歉,又是那副甜腻腻的口吻:“对不起,宝贝,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 许星河翻白眼:“得了吧,你的宝贝另有其人我已经看明白了。” 安森叹着气,忽然有点忧伤:“看破不说破啊。” 许星河转头望向他,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打气:“加油,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和宴书的小舅妈。” 安森失笑:“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偿所愿。” 他倚靠着许星河感慨:“不过宴书倒是得偿所愿了。” 许星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却又听见安森道:“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突然就想开了?以前不是还总嚷嚷着要和林宴书做一辈子的铁哥们吗?” 许星河下意识就要胡咧咧:“什么突然想开,我和宴宴相爱已久……” 安森嗤声:“你那套说辞骗骗别人也就罢了,难不成还想骗过我?” 许星河噎住了。 安森是真的好奇:“难道因为林家给林宴书安排了一个冲喜男妻,刺激得你突然开窍?” 许星河摸了摸鼻尖:“我……” 安森:“你?” 许星河看着城市夜空里并不明亮的星星,神色也浮现出了些许茫然,他说:“其实我和林宴书是假结婚。” 安森:“……” 安森:“听你喊老公喊的那么顺口,我以为你俩已经成了。” 安森胡乱揉了把许星河的脑袋,笑着道:“那看来我们家星星天生就是做0的料,演的跟真的一样,要不然你就从了宴书吧?” “什么啊?”许星河懒得反驳,只是在苦恼,“我确实不想林宴书和沈屿结婚,所以才冲过去抢婚的,但我以为等他醒了,我跟他说明白前因后果,他就能理解我,到时候我们还是好兄弟……” “可是我没想到宴书失忆了,现在似乎好像……还把结婚的事情当真了。”许星河解锁了手机给安森看:“我刚才问他事情,他却一直喊我老婆……” 安森支着脑袋偏头看过去,问道:“那你怎么想的?要不然将错就错?” 许星河呆了一会儿,忽然摇了摇头,在微风浮动的夜里坚定了神色:“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我今天就要和他说清楚。”
第15章 许星河想要和林宴书说清楚,但没想到林宴书已经不声不响地办好了出院手续,而亲朋好友们听说这件事以后就攒了个局,一方面是庆贺他和林宴书身体痊愈,一方面是祝福他和林宴书新婚之喜。 “今天是你温婉小姨掌勺,她的厨艺有目共睹,大家可都有口福了。”乔暮烟拉着许星河笑道。 旁边许尚也乐呵呵地搭着卓孟博的肩膀感慨:“老卓啊,真没想到咱俩还能以这种方式成为亲戚,缘分可真是奇妙呀。” 看着父母高兴喜悦的样子,许星河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微妙。 他知道父母一向开明,也总是尊重自己的决定,不会过多干预,但他没想到对于自己和林宴书结婚这件事,父母竟然这么乐见其成。 不知道等父母发现他和林宴书的关系是假的以后会有怎么样的心情。 许星河忍不住叹气。 林宴书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就坐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老婆?”林宴书问他。 许星河心里有情绪,就拿水润勾人的眼睛瞪了林宴书一眼,勒令道:“不许叫老婆。” 林宴书虽然没弄明白许星河哪里来的脾气,可看到许星河那张漂亮的脸他便禁不住地心软,当即莞尔表示:“好,都听星星的。” 各种各样的菜肴很快就被端上了桌,大家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聊着天。 在场的长辈只有许星河父母以及林宴书的小姨和小姨夫,而这四个人本来就是多年好友,现在又亲上加亲,言谈之间毫无拘束,时不时迸发欢声笑语。 看到这样的场面,许星河的心情更为复杂了。 酒到酣处,许尚想起了卓宁,便问道:“小卓那孩子真不打算过来了?” 卓孟博闻言摆摆手,洒脱道:“他不来倒是好事。” 许尚不赞同:“这话怎么说?” 卓孟博看着林宴书像往常那样给许星河剥虾,剥好了一小碟之后就按照惯例洒上料汁,再慢慢搅拌,放到许星河面前,不由得哑然失笑。 卓孟博是个磊落的人,他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虽然卓宁自己不承认,但我看得出来,我这个儿子挺喜欢星河的,昨天我找他谈心,跟他说你哥哥嫂子恩爱着呢,你可别捣乱,他还生气了,跟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许星河正吃着林宴书剥好的虾,他觉得味道不错,就自然而然地舀起一勺递到了林宴书的嘴边,而这个时候卓孟博的那些话也传入耳中。 许星河一呆。 他扬起的手就那样落了下去,可紧接着,林宴书就握住了他的手腕,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像是受到了委屈:“怎么不喂了?” 许星河着实受不了林宴书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连忙又抬起手,重新喂给林宴书,还道:“特别好吃,你尝尝。” 林宴书便勾起唇角,荡着温柔笑意品尝了老婆喂过来的虾。 而一旁的许尚听到老友的话也没尴尬,反而笑道:“哈哈哈是啊,你看我儿子还有儿婿这个粘糊的劲儿,谁能插足进去?要是小卓有那个心思,让他趁早歇了。” 霍飞在旁边咋咋呼呼:“我的天啊,卓宁喜欢星星?卓宁也喜欢男的?以前我怎么没发现我身边同性恋这么多啊!” “那是你太迟钝了,”乔染染翻了个白眼给霍飞,道:“我早就看出来星星和林宴书有一腿了。” 乔暮烟赞同道:“我也早就觉得这两个孩子不对劲了,哪有直男那么相处的?吃要一块儿吃,睡要一块儿睡,上次星星感冒了,我打算去照顾他,你们猜星星怎么说?” 在一众追问下,乔暮烟毫不吝啬地给所有人发糖:“星星说,不用我这个妈妈过去照顾,他有宴宴照顾就够了呢。” “哎呦~” “啧啧啧。” “真是受不了。” “这小两口感情就是好啊。” 许星河脚趾蜷曲,头顶冒烟,顶着所有人的调侃,欲言又止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林宴书垂下了眼眸,有瞬间的阴翳晦涩,但他没让任何人察觉,只握住许星河的手,跟许父许母保证:“爸,妈,我以后会对星星好,比从前那个林宴书对他更好。” “好好好,”许尚跟林宴书碰杯,笑呵呵道:“爸干了,你随意。” 林宴书刚刚痊愈,杯子里的还是果汁,他笑着喝下,试图用果汁里的甜意压下内心隐隐泛出的苦涩。 他没想到,从前的林宴书能获得这么多人的认同。 不管是许星河的父母,还是他的小姨小姨夫,以及在场的朋友,都在真挚地祝福原本的林宴书和许星河。 就好像他们天生一对,是最般配甜蜜的神仙眷侣,不该被任何人拆散。 许尚忽然想起来:“我听说宴书失忆了,可我看着他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啊。” 卓孟博道:“是失忆了,又不是换了个人,能有多大区别。” 林宴书握着玻璃杯的手一紧。 许尚却毫无所察,还哈哈笑道:“老卓说的有道理啊。” 一顿饭吃到最后,作为主角的两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只不过林宴书把所有心事都藏了起来,面上仍旧温文尔雅,看不出来有任何不对,但许星河就恍惚的比较明显了,甚至在出门走台阶的时候差点一脚踩空。 “小心。”林宴书及时扶住了他,然后就将他一直搂在了怀中。 旁边乔暮烟拍了把儿子的脸,诧异道:“今天也没喝酒啊,怎么一副醉样?” 许星河嘟嘟囔囔:“还不是你们几个大人不正经,一直调侃我……” 许尚把媳妇儿拉走,道:“儿子害羞了,走走走,咱们回家不理他。” 乔暮烟便笑了起来,跟林宴书道:“乖儿婿,你好好照顾星星啊,我看他今天有点晕。” 林宴书轻笑:“我会的。” 送走了岳父岳母之后,他就搂着许星河上了车。 许星河心里很乱,可他不仅没有推开林宴书,还因为常年的惯性而下意识把脸颊埋进了林宴书怀里。 霍飞跟他们坐同一辆车,看到他们这样粘糊就揶揄道:“星星,这还在车上你就迫不及待地往你老公怀里钻啊,要不要我给你俩搬来一张床?” 许星河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扑到了林宴书怀中。 让他心绪复杂的始作俑者就是林宴书,可是许星河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就是在情绪波动的时候抱住身边竹马,因而他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更用力地在林宴书胸膛蹭了蹭。 怎么办啊? 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要怎么收场? 林宴书也若无其事地搂紧了许星河,睨了霍飞一眼道:“是我非要抱着星星的。” 司机把他们送到了云川大学附近的那套临江北岸那套大平层楼下,林宴书牵着许星河的手下车,站定,没再动了。 许星河:“怎么不走了?” 林宴书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想不起来我们住哪里了。” 许星河禁不住笑了:“我忘记你失忆了,走走走,带你回我们的家。” 这套房子是他们俩决定考云川大学以后林宴书买的,虽然林宴书出了全款,可房子却记在了许星河名下。 里面的装修设计是两个人商量着决定的,采用了意式暖色调的风格,打开门,入目所及宽敞明亮,又极具温馨氛围感,客厅里摆着一架昂贵的白色钢琴,是林宴书送给许星河的十五岁生日礼物,许星河时不时就要弹一弹。 “你还记得那架钢琴吗?”许星河走过去坐下,随手按出一段轻快流畅的曲调,他手指停在黑白琴键上,斟酌过后调整好了情绪,用那双灵动剔透的眼眸看向林宴书道:“送我这架钢琴的时候,你14岁半,我15岁,那时候你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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