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走吗?”羡安问道。 “现在?宁可死在这里。”沈听肆微微一笑。 羡安笑了,“可以。我现在很高兴。完全龙心大悦。你就是我的俘虏,我的子民。” “你高兴就好。”
第20章 渴望拥有 隔日羡安仍要上班。 虽然会议是开完了,可上一次定妆有些细节调动还要羡安再过去一次。 羡安一早就离开了沈听肆家,那时那男人还睡得香甜,横在腰上的手半天都拿不掉。 羡安想,也许沈听肆便是很讨厌独自清醒的早晨,空荡的房子,微凉的室温。太孤独了。 于是羡安把自己的外衣留下了,穿走了沈听肆的,他让沈听肆抱着自己的衣服。 定妆讨论耗费了一整个早上,羡安查看手机看见一个小时前沈听肆传了讯息,简单扼要告诉他自己会到公司接他,要一起过周末。 羡安收拾着手上的东西,动作难免沾上了几分轻快,几个化妆师埋怨,“杨浩辰真的很爱耍大牌,都几点了还没看见人。” 羡安搭了一句,“他今天也定妆?” “对啊。” 收拾完东西以后,羡安在公司大厅等了好一会,他打了几通电话给沈听肆,那人都没有接。 羡安等得尿急,又去了趟化妆室,一进门便听见黏腻的呻吟。 “啊……王先生..慢点”羡安一怔,杨浩辰甜蜜的呻吟声回荡着,羡安装作充耳不闻,回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没来由感到一阵突兀的陌生。 这张脸到底是谁的?羡安到底是谁?那双手,到几个钟头以前还缠着腰不肯放,现在却也能毫无顾忌的抓着其他人的骨盆。 沈听肆又是谁呢?没有灵魂的壳。隔间门板剧烈晃动着,羡安照常上了厕所,洗了手,突然有人走了进来,认出了他,“欸?羡安你还没走?”隔间的动静戛然而止。 化妆室的空气仿佛凝滞。 羡安微微一笑,“我在等人。” “这样吗?唉呦憋死我了!我要快点进去拉屎。”那人跑进了隔间里。 随后方才那扇紧闭的门打开了,杨浩辰走了出来,趾高气昂。瞥了一眼镜子里的羡安。 羡安报以微笑,“辛苦了。” 杨浩辰一怔,“什么?!” “辛苦了。”羡安又说了一次,“大家都在等你。” 杨浩辰每每碰上他都觉得自己仿佛碰上疯子,瞪了他一眼便走了。 杨浩辰一走,羡安就开始慌,可他不动声色,瞪着那扇半开的门。随后沈听肆走了出来,那一刻,羡安知道自己不能避开他的脸。 于是他直勾勾望着,朝他哈哈笑,“沈明公,等死我了。”沈听肆看着他,倒是有些五味杂陈。 他也不是猴子还是什么的,一整天都想着交配。只是那种感觉太难受了。从昨晚延续到了今早,醒来还抱着羡安的外衣。 满屋子他留下的痕迹,在那间曾经空乏的屋里,沈听肆触目可及的全是他,满脑子羡安,没看见他的时候就煎熬,煎熬得他非得找些事情分散注意。 他在自己家起床,身上却全是别人的味道,睁眼胸口就疼,自己擦了药,疼的咬牙。 然后就开始生气,气羡安事到如今还坚持上班,气着气着又笑了,疯子一般乐不可支,随后就是无尽的想立刻就得看见他的脸,所以来了。 来了又不甘心,等了半天羡安都没有回讯,随后又碰上小羊,对方热情如火扑了上来,沈听肆也就没有推拒了。 谁知道羡安会在外面?而他,也就如昨夜宣告的那般,一点也不在意。 羡安还说着,“沈明公你也真是的。现在我们也不是外人了,我也知道你一时半刻走不了,你大可告诉我一声,我能回家等。周末这种东西七天就有一次,这回过不了不也还有下次吗?” 沈听肆答不上话,头一次被撞见以后心里感觉有些歉疚。到底是为什么?“抱歉。”他道。 羡安笑了,“没事,也没真等那么久。” “不我……算了。”眼看羡安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沈听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21章 为何如此 羡安一如往昔,二人之间也就不存在尴尬。他仍是滔滔说着那些壮志情怀,眉飞色舞。 沈听肆开着车,有一搭没一搭听着,羡安突然道,“前面那家咖啡厅,是不是你常常叫来公司的那家啊?”沈听肆瞥了一眼,“是啊。” “我想喝。” “给你买吗?”沈听肆问道。 “我自己下去买,没事的。”羡安答道。 沈听肆停了车,压住了羡安的安全带扣,“里面点餐方式比较复杂,我去。”他突然凑近,身上夹带着陌生的气味。 昨天好不容易将他染上了点自己,羡安有些不甘心。 眼看沈听肆下了车,羡安立刻像泄了气一般瘫在了椅座上。果然人心肉做,就没有一个决定会是容易的。羡安又想,但自己也已习惯这样的煎熬,当他策马入宫,杀死皇太子,他的二哥时,心里也不轻松。但手上的剑是那般锐利,不管握在自己手上又或是握在他人掌心,剑都是一样锐利。稍有闪失就会死,稍有仁慈就会死。心里难受是在所难免,因为有所求便有所失。 沈听肆买着咖啡心里也不容易。他百思不解羡安为何能毫不在意,而自己就像个傻子不过被烫了一下就被夺了魂。端着咖啡,他看见了窗外坐在车里的羡安。 那骄傲的人微微低着头,低眉垂眼,看起来郁郁寡欢。沈听肆步出了咖啡店,动静惊扰了羡安,于是抬首,二人视线缠在了一起,起初都是一怔,随后羡安便连忙朝他扯扯嘴角,微笑起先有些勉强,笑容却很快明媚,只不过这回他的笑照进了沈听肆心里。 发现了。沈听肆发现了羡安的强颜欢笑。羡安介意!!他果然介意!这个念想令人狂喜,沈听肆疾步上了车,车门一关上,很快亲吻便铺天盖地。 咖啡被随意搁置,沈听肆双手捧着他的脸,“你办不到羡安,你失败了。” 他满眼都是灿烂天光,仿佛得到玩具的孩子欣喜若狂。 羡安深知被识破,嘴角垮了下来,拇指使劲往他胸口那伤疤上按。“啊!” “不过就像被抢玩具的狗,我这不叫吃醋。我没有失败,只是挫败。仗输了所以落魄。”羡安解释,“我昨夜那般道,你何尝便需立刻执行?” “意料之外。要我来说那是天外飞来的横祸。”沈听肆答道。 羡安简直立刻想看看杨浩辰听见这横祸二字该是什么反应了,“横祸?!你可真敢讲。艳福不浅还说是横祸。” “可能胸口还没好,有时候会痛。”沈听肆道。 羡安不懂他为何突然岔开话题,却顺着毛摸,“当然会痛,呼吸起伏就会痛。弄在那里就是要你痛的。” “痛就想你,呼吸就想你。”他道。 羡安一怔,瞪向了他,突然就不敢呼吸了。吸气吐气之间,会疼痛的分明不是自己,却连吐息都变得小心,就怕泄漏了什么。 “所以其他人自然都是横祸了。像你说的,那是我的业务范围,要是只喜欢你也会害你被讨厌的。在圈里受孤立可不是好事。”沈听肆又道。 他话说的还有几分底气,羡安想答辩,竟还挤不出话,“你果然如此。”良久只憋了这句。 沈听肆有些不解,“果然怎样?” “花心者擅辩,孤独者擅拒。花心而孤独者缺爱。缺爱者自大又自卑,渴求又畏惧,在有人靠近时散发魅力,在他人付出感情时又武装自己。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羡安摇摇头,语调老气横秋,“沈明公,从这一刻起,你告诉我的我都不会相信了。” 沈听肆初时哑然,而后笑了,“我明白了。”明白什么?羡安望着他,没问出口。只见他退回了驾驶座上,把咖啡递给了他,“喝吧。” “‘我明白了’,这是何意?”羡安插了吸管,猛喝一口,口干舌燥。 “以后不说了。” “不说什么?” “想你之类的,想也不告诉你。”他答道。 羡安一怔,“不说又该如何知道?” “说了也不信干嘛要说?”好啊这攻防,会下棋了不起啊? “你这叫强辩。”羡安摇了摇咖啡,里面的冰块咔咔作响,他是真的爱上了这洋人饮料,“沟通就是指,彼此说些可信度蛮高的话达成共识。” “可信度高?我记得昨天晚上有人扭着腰说自己绝对不会嫉妒吃醋,要我疼惜,今天就有人拉着脸说以后再也不相信我的话,要我滚开。我们达成共识了吗?”沈听肆仍是回答得很轻松。 羡安此时万般庆幸二人不是在以往相遇,要不这帝王相的采花贼早被他杀了,可好笑的事,风水流转,二人还是面临到了同一个时代。“沈明公,从来都没有我羡安得不到的东西。顶多就是我不想要。” “不想要是因为得不到,或是因为不想得所以没争取?”沈听肆挑起眉,“无往不利,左右逢源,我一直以来都是平步青云,想要谁就能拥有谁,也许你觉得自己现在有点特别,因为你似乎没能被人拥有,可很现实的问题就是你本就是我的。 你不想要也得要,没资格推开我,除非我腻了。所以最可能发生的情况就是,你得不到,我不想要。这是分开的。” 羡安不气不恼,反倒心觉有点道理,可也有些蹊跷,只因沈听肆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无所谓,“沈明公。谁也不能进入你的世界,那你又是为何万里挑一让我进呢?我记得跟你的五年约也没剩多少时间了,你完全没理由介绍我给少飞。” 沈听肆微微一笑,天光洒进了车里,把他的表情都点亮了,眼底闪过日光,那暖意难以辨别是否仅是假象,是明媚阳光的投射又或是来自心底的真诚?羡安怔怔地看着他,这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赢了。在此世跟这男人如此纠葛上了,穿破数千年,穿越几世纪,就这么为得遇上这个人,命里的劫在劫难逃,福祸难定。原来全凭此人愿不愿意,他若愿意便是贵人,他若不愿将为仇敌。 “那不是很简单吗?因为我不想跟你结束。”无论合约如何,无论未来如何,沈听肆都已经把羡安拖进自己世界里了。 羡安不过如瓮中之鳖,于是他的那句话在羡安瓮里回荡着,如那绕梁三日的余音袅袅久久不退。“若无真心,又是为何如此?” “你有我向往的一切,所有我想追求的。”沈听肆轻声道,“得到你也许我就能拥有了。”
第22章 你怎么了 人想拥有的总是很多。所以说,一辈子都在追寻。 追寻这个,追寻那个,不难理解,毕竟若没有那些追寻,人类又该朝着什么往前进?没有目标的人总会觉得活着可惜,于是生而为人,便总是在追求一个理想,一个目标。可正是追才有寻,寻寻所以觅觅,越加的追不过是越加迷茫,离成功总有一步,也就多亏那么一步,让人类活下来了。得不到就一直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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