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当头点燃了炮仗。 萧独烈挥起翡翠手杖,一个扫堂棍将立在博古架上的清代名瓷给戳地上,摔得稀巴烂。 其实败家子的基因,绝对是从这位老爷子的血管里传出来的!! 萧独烈暴怒,“你是不是有病啊,祁焰的文件忘带了不是更好吗?你为什么要给咱们家的竞争对手当跑腿的?!!” 话说,萧家做得也是奢侈品牌的生产与销售生意。 跟万超公司其实是一种性质。 萧致知道,在未来的十五年里,祁焰会带领万超集团逐步吞并萧家名下的全部企业。 文潮海和白家的那位少爷都是他的穴.兄弟,帮亲不帮外。 整本书总共就四大家族,可不就是只逮着萧家一家的羊毛,使劲rua,使劲薅吗? 作为早死的炮灰第一人,萧致的生存理念是——去他妈的,关爷何事? 不由委屈巴巴装可怜说,“爷爷,那个祁焰是我最好的哥们儿,他家虽然是我们的商业敌人,可是我跟他努力搞好关系的话,以后祁焰有一盆菜,不得分我一勺汤吗?” 完美~ 完美得气到萧独烈。 以至于老爷子的血压直接飙升二百,气得一边拽着张管家谨防摔倒,一边颤抖说,“谁tm的把他生在二月的,真tm的会生,真是个二逼,简直不能再二了!!” 张管家狗腿子地帮老爷子捶背,劝哄说,“忍一忍,稍微再忍一忍吧,反正他马上也该被赶出门去了,咱们伸手指算一算,也才需要忍耐五个月。” 萧独烈愈发晕眩了。 萧致倒不说不愿意尊重老年人,只是这个爷爷首先便没有起到一个很好的表率作用。 以至于全家的狗都可以朝他狂吠。 萧致随手拿起一枚擦拭得红亮的大苹果,咬一口问了匆匆路过的女佣。 怎么想起来他住在这里了? 萧致难得露出不正经地微笑,“我以为你们准备让我得尘肺病呢。” 女佣满是尴尬,但也并不怕他说道,“是大爷,大爷说家里太空了,怕老爷一个人在家不安全,特意买了两只大丹犬来给老爷解闷。” 大爷就是萧独烈的大儿子萧霄。 也是萧致的大伯。 萧致惊了。 大丹犬莫非要住我的房间吗? 我莫非不算个人了? 大约伪装窝囊废久,人的忍耐力也逐年变得高不可攀。 萧致笑说,“大丹犬好啊,据说是过去贵族的象征,优雅、征服,还很残暴,专门喜欢逮住比自己弱小的猎物拼命撕咬,而且专咬咽喉部位,能把人的气管从这里硬生生拖拽出来。” 他讲得风轻云淡,用手指尖故意指向对方的喉咙,颇具浓稠的血腥意味,吓得小女佣冥冥中感觉那两只大丹犬特别会咬人似的。 搞不好,她们这些人以后还得倾心倾力伺候两条会咬人的狗,被不齐有被咬死咬残的风险。 小女佣也才二十几岁,刚进入的萧家,萧家人处处欺负萧致的习惯还没传染给她,多少是有点善良的。 她见萧致生得一表人才,除了扎眼的黄毛确实不怎么讨喜,人到不坏,顶多是窝囊而已。 捂住自己的咽喉,颤抖说,“那少爷,你就不能劝一劝大爷,让大爷不要送老爷大丹犬吗?” 萧致咬一口苹果,走路时有点微瘸,“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们这些人私底下没有交流过吗?我到明年二月份就要被赶出家门了。” 原本小女佣不相信的。 但小致少爷自己都如此讲,差不多便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小女佣跟在他后面,破天荒对这个黄毛瘸子产生怜悯之心,好心问,“少爷你都不能想个办法,继续留下来吗?” 总比两条狗住在家里强吧? 萧致囫囵吞果,其实他也想过这个问题的。 据说是萧家的老传统了,会给每一个新出生的孩子购买一支成.人储备基金,用来等萧氏子孙满18周岁后,可以随意支取这部分钱。 奈何萧淮太能败家了。 萧独烈为了提防他偷偷预支了萧致的储备基金,特意提前将这些钱巧立名目,转为育子储备基金。 也就是萧致假如生了孩子的时候,才能获得这笔随意支取的基金。 但是...... 重点是这个但是! 要不然说萧独烈真是老奸巨猾呢。 他是在知晓萧致喜欢同性的事实后,故意将基金转换的。 该怎么说呢? 我是一辈子没有任何自己后代的那种人。 萧致啃完最后一口苹果,充满戏谑地用湿纸擦了擦手指尖,“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大丹犬是一种很可爱的犬类,不会随便攻击人的。” 尤其声名,“特别是可爱的女生。” 小女佣立刻脸红了,主动要求帮萧致扔掉苹果核。 萧致没让她动手,自己丢进垃圾桶,认真说,“就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希望了,如果有可能,你也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自己跟我说话,保持距离才能让你在这个家一直工作下去。”
第13章 萧致前脚一走,鹤澜渊便在医院里极其冷静地住了两天,倒不是说他十分想生下这两个孩子。 没有任何人的关注,除了护士们经常故意路过病房时的探头探脑,窃窃私语,反而令摄政王想明白一些事情。 他的主见一向明确,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这两个崽子如今要破坏他身为一个男性的自尊,必须快刀斩乱麻,趁胎心不稳直接喝一碗红花打掉。 鹤澜渊觉得有必要再试探一下萧致的口风,毕竟那天晚上的意乱情迷,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出力。 ...... 鹤澜渊愤恨地拍了把平坦的肚皮。 不对,当时分明是他占领了高地的!!怎么怀孕的偏生是自己?! 鹤澜渊住院期间接到祁焰的两次电话,对方并不关心私人秘书究竟是低血糖,还是直接尿糖。 祁焰本来把他放在身边就是要随手玩一玩的,找点乐子的。 结果鹤秘的身子骨居然一点都禁不住工作的压力,病倒了三四五六天都不知道回公司继续工作。 祁焰估摸,莫非这是全新的伎俩,借以暗示自己该主动去医院,“关心呵护”小漂亮的意思? 不去!坚决不去! 祁焰十分从容地递给病号一句话,“想做我私人助理的人还有很多,应该并不差你这一个。”而后很不客气地挂断电话,留下无数种情绪送给鹤澜渊自己体会。 鹤澜渊的心思根本没在对方的冷嘲热讽、欲擒故纵上。 摄政王问每天来给自己抽血化验的小护士,之前送自己来医院的家伙怎么这几天没见,人去哪里了? 小护士直接告诉他,“那个黄毛帅哥吗?他预缴了你一周的住院费,大概已经走了吧?” 呵。 鹤澜渊万没料想,平素里梨园唱得那些个丧尽天良、抛妻弃女的桥段,居然能在堂堂大夏朝的摄政王身上应验。 好极了。 鹤澜渊最后一天在医院睡个饱觉,吃了一顿饱饭,只是自始至终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他这样的举动放在旁人身上,也没人多加关注。 可是鹤澜渊长得太好看了,一头微卷松散的发丝披在肩膀,随时随刻都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又是首例男人孕子的特例。 医院妇产科的医生护士们简直拿他当作可以无.性繁衍的天神一般,只敢偷窥,不敢亵渎。 鹤澜渊收拾好简单的东西,小护士跟他交待一些护胎养胎的保健知识,帮他装好十副保胎用的中药,叮嘱回去如何用药锅煎熬。 鹤澜渊冷冷听着,也不打断。 小护士说,“医院的规章制度十分严格,不会把这件事胡乱传播出去的。” 大概她们都以为,自己的沉默不言是因为足够丢脸。 确实很丢脸,丢脸死了。 然而并不是。 他说,“谢谢。” 鹤澜渊的声线很清澈,一种碧蓝的湖水澄清泥沙,倒影着琼花璧树的干净与空灵。 小护士说,“宝宝们一定很好看。” 将手里的B超单子递给摄政王,努力用手指着黑魆魆的两团影子,“瞧,十一周的宝宝都长眼皮了,只是还粘合在一起,得到27周以后才能彻底打开双眼,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鹤澜渊冷静的心底微微一怔。 原来护士小姐确实有在认真担心他的异常。 然而不需要。 鹤澜渊颔首,从对方手里礼貌地接过洗漱用品,道一声,“谢谢。” 鹤澜渊是跟着祁焰一起坐车来到A城的,如今祁焰的话说得非常清楚,叫他自生自灭。 鹤澜渊不知道该怎么返回A城。 他只好打电话向宋大宝求助。 宋大宝忙着指挥果园的工人嫁接果苗,过了半小时才发现好舍友给自己拨打了十几通电话。 赶紧拨过去道歉,连声说最近雨水多,影响了果园果树的产量和口感,忙着想对策呢,最近对鹤澜渊忽略了,希望对方千万不要生气气哦。 鹤澜渊本不是个感性的人,不知为何对宋大宝的感觉与任何人都不一样,大概是宋大宝能像手杖一样,引导他在陌生的环境里禹禹前行,是不可或缺,又毫无心机的真诚伙伴吧。 鹤澜渊将自己的难处一说,宋大宝立刻提议要开货车去A城接他。 摄政王婉拒了。 宋大宝只好给他视频指导,教他如何打车前往公交车站,然后买一张车票回来。 宋大宝挺想念鹤澜渊的,不停说:“澜澜,等我忙完果园的事情,一定去找你,咱们举杯畅饮三百杯,不醉无归。” 在手机电仅剩下一格电量时,鹤澜渊终于坐上了返程的长途客车。 不知道是否因为怀孕的关系,他整个人的精神都显得很不足,懒洋洋的,甚至连健康的脾胃都变得娇弱,在长途客车上几次忍不住强烈的眩晕感,跑到附近的草丛里狂吐不止。 吐一次被迫停车,已经令其他乘客很不满意了。 鹤澜渊呕吐到第七次的时候,甚至有性格暴躁的男乘客叫他滚下车,不要再耽误旁人的时间。 若是在大夏朝。 摄政王完全可以挥刀砍掉对方的脖子。 奈何身在异乡,无论多少艰难困苦,总得自己默默忍受着。 我可是堂堂的摄政王啊! 鹤澜渊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手背青筋暴起如同狰狞的虬枝,直到咬碎银牙,冷汗浸透整片后背的衬衫,他都没再呕吐过一次。 他的心底只思考一件事情。 绝对不能生下这两个孩子。 鹤澜渊用最后一格电,上网咨询了一下滑胎的简便方式。 百度给的建议是最好到医院接受正规的手术,千万不可以随便做危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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