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会喝酒。”谢秋山道。 班厦看上去喝了不少酒,脸颊红扑扑的,他夺走谢秋山手上的果汁,递上酒杯:“谢总怎么能不会喝酒呢,我可是听说了,闫锡那个红酒酒庄,你可是VIP!” “……” 宴会上突然出现了这个名字,谢秋山一时没反应过来,周遭的空气瞬间安静了,宁丞的脸阴沉无比。 班厦调笑道:“我知道,谢总你和闫锡关系好,闫锡那可是顾兴超的表侄。谢总几个月前还是小助理,现在就成了谢总,可得多谢谢闫锡。” 宁丞:“你在胡说什么!” 他右手握拳,胳膊已经抡了起来,谢秋山眼疾手快地给他按了下去。 谢秋山微笑道:“班总,话可不能乱说。” 班厦笑得颧骨都凸了出来,他道:“昨天的新闻我看了,等到谢总和闫锡好事成了的时候,谢总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啊!”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中气十足,把周围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他们早就对谢秋山这个突然晋升的副总好奇不已,听班厦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也是个靠别人上位的。 宁丞气得浑身发抖,谢秋山死死压着他的胳膊,端起盛着红酒的酒杯,一饮而尽,杯中残留的一滴红色液体顺着杯壁滑落,在杯底聚成一个小圈。 “班总,年纪不小了,人还挺八卦的。”谢秋山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淡淡的粉色,“没拿到帝国守护的版权,气坏了吧?想了这么久编出来个谣言安慰自己,骗骗大家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晚上自己待着,愁出白头发的时候,可别偷偷掉眼泪啊。” 谢秋山这番话一出口,班厦愣了,宁丞也愣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懵了。 他们几乎都和谢秋山交谈过,谢秋山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名字,温润有礼,像清泉中濯洗过的美玉,别的不说,礼数肯定无可挑剔。 但他现在都快把班厦给说哭了。 班厦作为圈里的老人,大家多少都会给他点面子,尤其是这种游戏论坛,班厦经常代表发言,他年纪大,大家都让着他,他那些又臭又长的发言大家也都装模作样地听一听。 从来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 班厦捂着心口,一副马上要厥过去的模样。 谢秋山冷冰冰地说:“班总没有病史,身体康健,少在这里碰瓷。” 众人一边惊讶谢秋山连这都能了解到,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班厦,想看他怎么收场。 “你们年轻人还真是,牙尖嘴利的。” “班总也是,倚老卖老,为老不尊。” “……” 班厦深吸一口气,看上去真的要厥过去了。 谢秋山招招手,喊来服务员:“快把老头子带去歇着,要是在你们酒店出了事儿你们可得赔钱的。” 上来两个服务员,一左一右把他架走了。 谢秋山又喝了杯酒,清澈的目光扫视一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众人纷纷转过身去,装作没看到刚才的事情,安静的会场再次变得嘈杂起来。 “谢秋山,你不会醉了吧?” 宁丞伸出手在谢秋山身边扶着,他对谢秋山的发言并不奇怪,谢秋山平时骂他比这狠,他只是惊讶谢秋山会在这种场合直接说出来,不给对方留半点面子。 谢秋山脸颊上泛着红晕,眼眸中盈着笑意,他伸手在宁丞脸上轻拍两下,笑道:“没醉。” “我,千杯不醉!”谢秋山揪着宁丞的脸,又捏又揉,“宁丞,你的屁.股怎么长脸上?” “你醉了。” 谢秋山的力度不轻,宁丞觉得脸疼,难怪谢秋山平常不沾酒,原来这么容易就醉。 他扯着谢秋山往回走,谢秋山倒是听话,脚步也稳当,只是路过酒桌的时候又拿了瓶拆封的红酒,等宁丞注意到的时候,他手里的红酒已经见底了。 “真难喝。”谢秋山把喝完的酒瓶随手放在了电梯门口的垃圾桶上。 宁丞拿起来晃了晃,语气惊慌:“你都喝了?!” 谢秋山呵呵一笑,眼神中满是不屑,矜贵冷艳:“你有意见?” “……没有。” 宁丞把他拖进电梯,谢秋山甩开他,自己站在电梯正中央,神色严肃,仿佛眼前是京市未来几十年的规划蓝图。 “你要不要吃个解酒药?” 宁丞问道。 “不吃。”下了电梯,谢秋山把外套脱了扔给宁丞,开始解衬衫上的扣子,“我没醉。洗个澡睡觉。” 宁丞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谢秋山已经钻进浴室里,反锁上了门。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嘿嘿嘿 🔒35 ☪ 第三十五章 ◎完球了。◎ 宁丞半步也不敢离开浴室门, 贴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担心谢秋山不小心摔倒酿成惨案。 浴室里面只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大概二十分钟后, 谢秋山裹着浴袍出来了。 雾气把他的脸蒸成了淡粉色,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着水珠, 浸入纯白的棉质浴袍当中,留下一小片水渍。谢秋山的眼眸中盛着水光,像是刚哭过一样,眼尾泛红。 宁丞给他递上毛巾, 又后退两步,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盯着谢秋山看了,却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你去洗吧。”谢秋山冲他笑笑,看上去似乎是醒酒了。 宁丞问:“你要不要吹个头发?” 谢秋山又重复一遍:“你去洗澡,不洗澡不许上床。” 宁丞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但他的措辞仍旧让人浮想联翩,宁丞抓着衣服跑进浴室, 架子上还搭着谢秋山换下来的衣服,从衬衫到裤子都被叠的方方正正, 连内裤都叠成了巴掌大的正方形。 宁丞捏着衣服愣了半天,把自己的衣服堆在了角落里。 门外响起吹风机的声音, 宁丞洗了个战斗澡, 脑海中浮现出谢秋山敞开的衣领下淡粉色的肌肤, 他轻哼一声, 喉间发出长叹。 等到宁丞出来,谢秋山已经睡下了, 整个人卷在被子里, 只露出一个蓬松的脑袋。 宁丞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找了半天才发现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但不盖被子还是能冷死人的。 “谢秋山,你把被子分我一半。”宁丞捏着被角说。 谢秋山把被子掀开,分了一半给他,他背对着宁丞,头也没抬一下。宁丞做贼似的慢吞吞地躺进被子里,像一块僵硬的石头,身侧的热源不断有温度渡过来,伴随着沐浴露的香味,宁丞深吸一口气,没有半点困意。 他闭上眼睛,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身上也像烧着了似的。宁丞不适地翻了个身,想背对谢秋山睡,身侧却突然有了动静。 谢秋山坐起身来,打开灯,伸手在宁丞头上摸了一把:“你怎么不吹头发?” 宁丞眨着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手腕,哑声道:“我忘了……” “去吹。”谢秋山几乎是以命令的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 宁丞捂着自己的小腹,不敢动。他起反应了,虽然睡衣宽松,但他天赋异禀,比平常人也明显一点,这么出去肯定会被谢秋山看出来。 “我待会儿吹,你先睡。” 宁丞想哄谢秋山睡觉,谢秋山却好像跟他杠上了,起身把吹风机拿过来:“现在吹吧,别感冒了。” “……” “听话。” 宁丞坐了起来,把被子围在腰上,接过吹风机插到电源上,坐在床边吹起了头发。 谢秋山坐床的另一边,皱着眉刷手机,宁丞的耳边全是吹风机呼呼呼的声音,夹杂着谢秋山的一声叹息。 “我怎么那么烦呢。”谢秋山说,“这几天没一件顺心事情。” 宁丞把吹风机关了,顶着半干的头发回头,问道:“怎么了?” “吹你的头发。” 谢秋山还在醉着,他正常的时候说话通常都用商量的语气,发布命令时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强硬,时常把敬语挂在嘴上。 喝醉的谢秋山就像是解锁了某种束缚,说话随心了许多,没了敬语,多了几分压迫感。 宁丞默默地转过去吹头发,等到头发差不多干了,他再转过身却不见谢秋山。宁丞猛地站起身,喊了一声:“谢秋山?!” “在呢。”谢秋山从窗边走过来,手里拿着瓶已经拆开的红酒。 宁丞:“这酒哪来的?” 谢秋山:“房间自带的,来点?” “你别喝了。”宁丞想把他手里的酒夺过来,却被谢秋山轻易地躲过。 伴随着一声嗤笑,宁丞感觉胯下生风,某处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精力旺盛啊宁总。” 谢秋山喝酒的速度极快,这一会儿已经喝了小半瓶,他直接对瓶吹,仰头喝酒时,目光还落在宁丞的身上,眼神中带着笑意,像一把小勾子,勾住了宁丞怦怦乱跳的心脏。 宁丞快被他折磨死了,他现在只想躲进被子里,脚下却像灌了铅似的,目光被谢秋山的表情吸引。这酒好像沁入了他的五脏六腑,让谢秋山整个人都染上了醉态的媚意,小巧的舌尖舔去唇上残留的红酒,唇瓣被浸润出光泽。 看起来很好亲。 喉咙干得发痒,宁丞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开口时嗓音已经变得喑哑:“谢秋山,该睡觉了。” “我不困。”谢秋山又灌了一口酒,笑道,“其实我酒量不错的,但他们都不让我喝酒。” 确实不该让他喝。 宁丞伸手把酒瓶夺了回来,里面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谢秋山眼神也不如刚才那般清明,语调放慢许多:“你怎么还抢呢?” 宁丞:“你别喝了。” 谢秋山这下倒是听话了,他点点头:“我不喝了。” 宁丞刚要松一口气,谢秋山抬起脚尖戳了戳他:“不过你是不是得去处理一下?宁丞,你还挺变态的,你不会是对我硬了吧?” 宁丞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 他攥着酒瓶,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一切嘈杂都聚集在他的大脑中,像有一万只蜜蜂在鸣叫。 他听到自己胸腔发出颤抖的声音:“你觉得恶心吗?” 谢秋山醉了,但他早晚会醒,如果等他清醒了还记得现在的事情,会不会从此疏远他? 宁丞凝视着谢秋山的眼眸,看那双水潭般深邃的眼睛中聚起笑意:“没有。” “人之常情。”谢秋山打了个哈欠,躺倒在床上,道,“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的。” “什么意思?!” 宁丞的心情从紧张变为期待,却又因为谢秋山最后那句话变得酸涩起来。 “你不是喜欢女生吗,你和男人……” “不是,是我舍友。”谢秋山仔细回想了一下,笑道,“我第一次知道我舍友喜欢男人的时候还挺惊讶的,第一次看到他们在宿舍接吻的时候也很惊讶……不过后来我都能帮他们去买避孕套和退烧药了,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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