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侨被揉得耳根有些痒,缩了缩脖子,周向阳就改摸沈冬侨的脖颈,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按得沈冬侨十分舒服。 “小时候,我就想以后跟着我爸杀猪。” “噗……” 沈冬侨轻笑了起来。 周向阳勾起嘴角,加大了些力道。 “你敢笑话我?” “没有,不敢……”沈冬侨被捏得又痒又痛,忙解释道,“这梦想十分靠谱,你看杀猪多威风,还能天天有肉吃……我喜欢你的梦想……” 周向阳见他说得真诚才放过他,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 “我那时候也这么觉得,只是后来我爹娘死了,就不想杀猪了……” 沈冬侨顿了顿,把周向阳的手拉过来握着。 “爹娘是怎么去世的?” “我很小的时候,跟着爹娘出了一趟远门。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群拿刀的人。我爹在后头拦着,我娘就拉着我一直跑,后来我摔到了山沟里昏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奶奶家里了……” “那爹娘呢?” 沈冬侨听着揪心,红了眼,哽着声音问他。 “我没看到他们最后一面,听我奶说,我娘把我背回了村口,就回去找我爹了,村里人找到他们时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是这样,沈冬侨听着十分难受,低着头蹭了蹭周向阳的手背。 他的向阳吃了不少苦吧。 父母离开的早,二婶又待他不好,只有一个疼爱他的奶奶。 “再后来,我就想变得厉害些,不被人欺负……” 周向阳感到手背上温温的,把悄悄流泪的沈冬侨抱到怀里。 “再再后来,就想守着一只爱哭鬼,天天和他睡觉……” 沈冬侨破涕为笑,怎么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了。 “就睡觉?” 周向阳拿起一个小土豆,搓了搓,又吹了吹,喂到沈冬侨嘴边。 “还有吃饭。” 沈冬侨揉了揉眼睛,咬了一口焦香四溢的土豆。 “不错,是一个平凡又伟大的梦想……” 人生在世,谁能说吃饭睡觉不重要呢。 “那你呢?” 周向阳反问他。 沈冬侨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道。 “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守护宇宙和平,做一个相信光的男人。” “宇宙是哪?什么光?” 周向阳听不懂。 沈冬侨给他比了个姿势,然后把自己乐坏了。 他怎么跟一个古人介绍他的童年偶像——奥特曼呢? “宇宙就是星河,我们看到的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很大的球,上头住了其他人……” “你说得,是天上的神仙吧……” 周向阳似懂非懂地问道。 沈冬侨捂着快笑抽抽的肚子,点了点头。 “对对对,神仙……就是一个很厉害的神仙,住在n78星云,金光万丈,能打死很多妖怪……” 他已经尽力科普了,只是代沟实在太大了。 总不能先科普宇宙起源,再讨论十字光线吧。 “你想要修仙?” 周向阳一脸迷茫又问他。 沈冬侨快忍不住了。 他们一个在少儿频道,一个在电影频道。 不行了, 话题逐渐离谱…… “对对对,我想做个菩萨,普渡众人,特别要保佑一个叫周向阳的小可怜,让他每天吃肉,天天开心……” 周向阳终于听出不对劲来,问他。 “你骗我?” “没有,没有……真的,真的……” 沈冬侨痒的不行,腰都立不起来。 周向阳却有些认真了。 “不许修仙,神仙不能成亲的,换一个梦想……” 这是重点吗? 难道不是该高兴,感动吗? 沈冬侨要笑死了,可是他被周向阳掐着腰呢, 这姿势太危险了,只能连连讨饶。 “换,马上换,你别捏我了……” “那就……”沈冬侨认真想了想,道,“希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在我身边。” “这个可以,就这个吧……”周向阳点了点头后,又一脸认真地问道,“你爱的人是谁?” 那语气怎么像是要逼着他念名字呢,不行,不能让他太骄傲了。 沈冬侨又想虎口拔毛了。 “我数数啊……”于是沈冬侨开始装模作样的掰手指头,“我大姐,我二姐,我三姐……” 周向阳不乐意了,揉着沈冬侨的肚皮,不给他继续说…… “不行,不算,把我排前头!” 沈冬侨哎呦哎呦直叫唤。 “好好好,今天开始就把这位周公子排第一!” “我不信!” “我发誓,我发誓……” 沈冬侨抱着肚子,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道。 “我沈冬侨发誓,在最爱的人里,把周向阳排第一位。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直至生命尽头。” 周向阳愣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明白沈冬侨说了什么,缓缓抱紧了他。 “怎么啦?是不是感动的不行?”沈冬侨小声问他。 他可是连结婚誓言都说了。 “嗯,”周向阳抱着沈冬侨闷声道。 “怎么个感动法?形容一下……”沈冬侨追问。 “感动得,想睡觉……” 沈冬侨:哦? 嗯?! 怎么又绕回去了!?
第157章 祁硕:你说谁是老母鸡? 下午,周向阳慢慢悠悠到祠堂的时候,正好遇到也慢慢悠悠过来的祁硕。 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特别是祁硕,眼下黑的跟熊猫似的,全然没有了精气神。 “你怎么刚来?”祁硕问道。 “你不也刚来?”周向阳反问。 两人日常开怼, 只是这次祁硕明显有些兴致缺缺,眼神躲闪,气势上也弱了不少。 祁硕要往屋里头迈,周向阳却伸长腿挡在面前。 “滚一边去。” 祁硕双肩一耸,抬眼望过来。 只是一对上眼,周向阳就从对方脸上看出了端倪, 疲惫中,透出一种慵懒的餍足感, 是一种男人之间的心照不宣…… 周向阳眉头一挑,立马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他摸索了一下下巴,嘶了一声,凑过去问。 “你昨天……干了……什么?” 这断句,断的跟大喘气似的,瞬间让祁硕炸了毛。 “你他妈还有脸问,你昨天干了什么” “我昨晚什么也没干啊,早上倒是干了不少事。” 周向阳贱兮兮的咂吧了一下嘴,语气中都是回味。 那表情就能说明一切。 祁硕比不上周向阳没脸没皮,狠狠朝着他的大腿踢去。 “你挡路了。” 周向阳利落地收回腿,嘿了一声, 奇了怪了? 祁硕居然骂他,居然没带“妈蛋的”。 这么客气? 不太正常, 不,是很不正常。 肯定有事! …… 沈冬侨先进了祠堂,看到彦文濯已经在了。 “彦大人,上午耽搁,来晚了……” 沈冬侨与彦文濯打了个招呼。 彦文濯今日穿着一件厚实的靛青色的常服,比昨天看着更为庄重了些。 颈侧的伤口笼着一层白纱又透着一丝病弱书生的感觉。 他正侧头在桌上写着什么,抬眼看向沈冬侨。 沈冬侨看着桌上的茶水,茶汤已经冲泡的很淡了。 昨天他们对的账,做的记录也都摊开放在一边。 “无事,雨天路滑确实不便。况且你们本非我属下,能来协助,我已是很感激。”彦文卓指了指桌上,道,“昨日的账我看过了,算的很好,冬娇娘子心算了得,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大人谬赞了。” 被这么夸奖,沈冬侨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接下来还要退还村民银钱,还要劳烦帮忙记个账。”彦文濯说话十分客气。 “这个自然,举手之劳而已。” 反正就坐着写写,不用跑腿,沈冬侨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麻烦的。 还有就是他这么积极的来帮忙,也是希望能混个脸熟,马场离湫水县那么近,万一以后有定什么事,还能去求个人情什么的。 算是他的小私心吧,无论哪个时代,都是讲人情的。 沈冬侨拿着册子坐在一边看看, 上头竟然还有标注。 彦文濯像是看出了沈冬侨的疑惑,解释道。 “有些人家家中有年过五十的老人,还有未满周岁的孩子,这些人家都应该酌情减了一些税。” “大人体恤,是百姓之福。” 细节见人品,能考虑得这么周到,已是十分难得。 沈冬侨十分佩服。 两人都交代完事了,沈冬侨才发现周向阳和祁硕还在门口杵着。 “向阳,快进来啊?” 门口风很大,也听不清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就看到周向阳踩着门槛不给祁硕进。 这又是闹什么呢? 沈冬侨又催促了一声,周向阳才放下了腿,跟在祁硕后头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 两人以往都是挨着坐的,方便说话,今天却各坐两边。 祁硕明显不想理周向阳,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他守了陆存远一上午,终于算是盼着他退烧了。 出门时他还睡着,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醒了没有,渴了吗?饿了吗? 陆存远病着,身旁也没人照顾,这么多年也不知他怎么过来的。 这几天他都不易见客,更别说送药,看病了。 祁硕这个临时“伙计”,还要去帮着去送药,打点下手。 他都不知这个不大的村子,怎么有那么多人生病, 陆存远每天这么忙,这么累, 殚精竭虑的, 怪不得体弱成那样, 他才三十三,正值壮年, 本不该如此的…… 怎么就一夜就病了…… 祁硕想着现在就传讯回马场,让人送些人参鹿茸之类的滋补品过来, 再送些真丝软被,蒲团坐垫之类。 医馆的被子都太单薄。 每年上头赏赐下来的好东西不少,反正他也用不着,不如都拿来给陆存远了…… 祁硕越想越心焦,恨不得现在就让人快马加鞭地送过来,连别人叫他都没反应。 “祁将军,祁小将军?” 彦文濯喊了好几声,祁硕才有反应。 “何事?” 彦文濯客气地说道。 “是这样的,今日我已经命人把告示张贴出去了,明后两日,就要初步筛选一下征兵人选,需要祁家军的兄弟帮忙验一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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