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舟的背影, 裴沅将酒一饮而尽:“是么, 可惜了。” “不过嘛恐怕你也回不去了。” “好好享受我给你准备的这份大礼, 沉沦进这美好的夜晚。”裴沅走到窗边, 发出指令,便是晃着空酒杯看向远处,“然后,当好废物吧,少尉弟弟。” 裴舟走出主栋的大厅,拉紧身上的军装披肩,便是往别栋的方向走去。 左岺所在的别栋,要穿过客栋的走廊和一片花园广场。 雨淅淅沥沥地有要停的趋势,广场上积着水滩,装满了一盏盏灯。客栋之上,影子在奢华的橙色中晃来晃去,那几名雄虫毫无忌惮地喧闹着,腌臜邪恶的笑声甚至传到了底下, 裴舟刚穿过走廊,就在那么一群声音中捕捉到了一声嘶哑的低吼。 “放开我!!” 裴舟猛地抬眸看过去。 那很像是左岺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像是在争斗奔跑的声音。 “就喜欢这样的雌虫,抓住他。” “呃,放开我!!” “啧,怎么连个虫都管不住。”只见一个影子挣脱了守在客栋门口的其他雄虫带来的下属雌虫,冲进了黑夜里。 那雌虫跌跌撞撞地竟然看起来很虚弱,他捂着一身眼熟的白色军装,里面的衣服却很是凌乱湿润,看起来是被暴/虐过的痕迹,而漂亮的黑色碎发在星光下是那么的吸晴。 是左岺?! 裴舟瞳孔一缩,没来得及思考左岺究竟怎么会去到客栋,就见雌虫径直摔在了地上,痛苦□□。 “左岺!!” 裴舟快步过去,立刻扶起地上不动的雌虫,“左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别栋和兰尼他们一起的么。” 可等雌虫虚弱地看过来,裴舟却是拧眉一顿。 不对,不是左岺。 怀里的雌虫确实很像左岺,可以说几乎与左岺有八成相像。那高挺的鼻子,那与被自己按开过的嘴唇很像的唇形,那标志性的短发,还有身上穿着的很像帝国军校的军装。 除了那双被雄虫戏耍后不甘的眼睛,有着在左岺脸上几乎很难看到的柔情。 裴舟眸光一凛。 “阁下。”虚弱的雌虫轻轻地揪住了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阁下,裴舟.诺莱斯阁下…?帮帮我。” 顿时,低哑而充满情/欲的声音如蛇般钻进裴舟耳中。伴随而来的,是隐忍的呻/吟,还有精神海明显传递出来的信息: 他正处于精神海风暴。 他在热潮期。 他需要他精神力的疏解,渴望着与他结合,不然他会因为精神风暴而狂乱而死。 雌虫精神海的信息猝不及防地钻进裴舟的触角,试图把他的精神力勾出来,就连敞开的衣领,那片肌肤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也是与左岺那样相似,正在叫喧着让雄虫咬下去。 “你叫什么。”裴舟沉声。 “我是佐林。”佐林说。 裴舟:“佐林,呵。” “帮帮我,裴舟阁下,不要把我留在这里。”佐林的爪子慢慢抚上裴舟的脸,低哑呢喃道,“我在热潮期,阁下,我不要被其他雄虫侮辱,那让我恶心。” “阁下喝酒了么。”佐林哑声,凑到裴舟耳边,用左岺的样子,左岺的声音,说:“请占有我,裴舟阁下。”而后,虚弱地靠在裴舟身上,几乎晕了过去。 裴舟眸子一暗,呼吸也跟着一沉:…… 他看了眼四周,而后落到雌虫身上。 接着,他一把抱起晕过去的雌虫,往另一栋客栋走去。 窗户上,裴沅将早已经喝空的酒杯往窗下倒了倒,他看着裴舟一脸阴沉地抱着他精心改造的雌虫,满意地一笑。 想起那双对着镜子特别练过的眼睛,虽然还没能达到左岺那种能勾起虫征服欲的不羁不甘,但被本能所折磨的,惹虫怜爱的眼神,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虽然不知道这废物裴舟的口味,到底是不是左岺这一款,但他倒是确定,由他亲自改造的,这位酷似左岺的“佐林”,确实是符合绝大多数雄虫想要肆意发泄的形象,就连他自己都喜欢得不得了。 “不枉费我花了这么多精力,把他一点点从头到尾地改造。”裴沅感叹道,“今晚真是个美好的夜晚。” 他按了下光脑,光脑那边的心腹便是说到:“阁下,已经做好工作了,026那边,我也会去处理。” “好。做得好。之后我会让你的弟弟卡恩德回来里塔斯星的。” …… 裴舟抱着雌虫,急切地走上二楼。 看守客栋的军雌见状,结巴上前:“裴,裴舟阁下,怎,怎么,他,他。” “打开医疗室。”裴舟沉言,命令道:“打开医疗室,把里面基础药柜的锁都给开了。” “是,是!!”军雌立刻抽出万能芯片,打开门,又解锁了医疗室里的药柜,“开,开了,阁下,药箱里什么都有,请随意。” 关上门,裴舟将佐林粗暴地向床上一扔。 这一下,本是为了效果而注射了催化药物的佐林也醒了半分。他吞了口唾沫,看着眼前带着醉意的雄虫,正在散发着丝丝精神力,更是焦躁难耐起来。 裴舟命令道:“把外套脱了。” “我说,把外套脱了。” 佐林沉沉地喘息着,脚竟是有些发软,他慢吞吞地要把外套脱下,可雄虫却是等不及,一把将他的外套扯下,而后狠狠地撕开了他的袖子,禁锢住他的手腕。 雄虫居高临下地看着雌虫,拿起桌上的东西。 嘭啷,是玻璃滚到桌上的声音。 * 嘭啷一声,花瓶被猛地咂向墙壁。两名军虫捂着肚子,痛苦地躺在地上,见雌虫要过去,其中一名躺地上的虫立刻拉住雌虫的脚:“你干什么!!你这是没经过允许硬闯!” “让开!!”左岺一脚踢开雌虫,目光又落到前面赶来的几名军雌上。 “阁下和雌虫正在里面。”军雌举枪,“你不能过去,除非你有阁下的允许。再上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是裴舟.诺莱斯的下属虫,怎么不能。” 军雌缓缓按下扳机:“那就别怪我了。” 左岺也立刻拔枪。 嘭!嘭!!子弹相撞弹开,军雌还没反应过来,便是被左岺按倒在地,而军雌也反手抓住了他。 左岺抿唇,眼神愈发像野兽。就在他出拳,要把军雌打晕时,忽然—— “左岺,你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诺尔曼的呵斥让左岺的拳头最终落在了旁边的瓷片上。 瓷片擦进左岺的手中,左岺这才缓缓站了起来。 诺尔曼看了眼左岺淌血的爪,又看向满地狼藉,见旁边还有两名被左岺甩出去的雌虫,质问道:“这里怎么了。” “阁下刚才抱着一名陷入精神风暴而且还是潮热期的雌虫,独自进了医疗室的房间。”雌虫回,“而阁下的下属虫过来闹事,想闯进去。” 诺尔曼一怔,看了眼前方,那前面还有几名平时负责客栋安全的雌虫把守着。他问:“被抱着的虫是谁?” 雌虫回:“听说是从客栋几名雄虫阁下那边跑出来的,阁下抱他回来,那几名来宾也不敢说什么,至于长相,那雌虫的脸埋进阁下的怀里,没看清楚,只是……” 雌虫一顿,看了眼左岺:“看着有点像这下属虫,尤其是发色。而且那雌虫潮热期,叫阁下的声音,也有点像左岺。” 诺尔曼眉头一动。 几秒后后他缓缓看向左岺,拧眉道:“左岺。” “诺尔曼,让我过去,我要找阁下。”左岺沉声命令,那双漂亮的眸子此刻却是被激得发红,好像困兽一样。 “左岺,你先下去。” 左岺咬牙道:“诺尔曼,我不是你的下属,如果你也要阻止我,我连你都打。” 诺尔曼:“你以为你是以什么身份去阻止呢?” “我是裴舟的下属虫,唯一的,特别的,我凭什么不能…”左岺蹬腿冲了进去。 诺尔曼出手想压制左岺:“你听听你在说什么话,你是裴舟阁下的下属虫?要是阁下真的喜欢那雌虫,你根本就没有资格。” “阁下没有说过喜欢那雌虫。”左岺一把擒住诺尔曼,反制住诺尔曼,正如当时诺尔曼强行让他做检查那样,诺尔曼从不是他对手,他可以冲过去! 其他虫欲上前帮诺尔曼。 “别过来。”诺尔曼命令他们,他看着左岺那几近滴血的眼睛,说:“从过去到现在,从来就没有下属虫阻止自己上属与喜欢的雌虫结合的。” 左岺反驳:“结什么合…” 诺尔曼沉声:“不要让阁下困扰,不要妨碍阁下,不要害了阁下,左岺。” 诺尔曼:“你只是下属虫,不要失去理智,这么冲动会惹上麻烦。” 诺尔曼:“若阁下真的喜欢其他虫,你应该为裴舟.诺莱斯找到自己喜欢的虫而高兴,这才是你要做的。” “而不是左右阁下的选择。”诺尔曼的话,就像是刀。 “困扰…妨碍。”左岺喃喃着,放开了诺尔曼,只觉心里犹如被刀戳的钝痛。 这是他从来没体会过的难受。 他看了眼那那扇门。 明明面对任何的敌人,面对死亡,他从来没有逃过。 可他第一次觉得远处的那扇门犹如洪荒巨兽,连他都应付不来。 其他虫见左岺放松下来,想要上去控制住他,诺尔曼抬手:“不用。” 诺尔曼沉吟一会儿,想问左岺要不要去喝几杯酒。 虽然第一次见面时他对这名反/叛不羁的雌虫没有好感,但对方对阁下的作用很大,心也是真的。 相处下来,他也把对方当成与其他雌虫一样的朋友。 他们中有不少雌虫也暗恋过雄虫阁下,通常喝几杯酒就没事了。 可诺尔曼看着左岺眸子晦暗不明,看着他转身离开,想要叫住他怎最终没说出来。 他当然知道,那或许不太一样。 哗啦——诺尔曼看向走廊窗外。 雨好像又下大了。 …… 左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 当他回过神时,他其实已经在大厅入口站了还一会儿,看着外面逐渐下大的雨,一点点掩盖了心里乱嗡嗡的声音。 而让他回身的原因,是远处一名雌虫忽然过来问他:“噫,你不是被阁下抱回房间了么,怎么快啊?” “什么?”左岺猛然抬头,看着眼前有点眼熟但又没怎么见过的面孔。 雌虫十分自来熟,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问道:“刚都传遍了,说有名从客栋下来的短黑发雌虫,被裴舟阁下抱回房间,不是你吗?” “这会儿看你精神风暴好多了。果然是刚才跟裴舟阁下发生关系了?但也没理由这么快啊,我以为会一晚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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