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别忘了你老师是怎么失踪的。”楚敛盯着他,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许停枝不吭气了。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那个兽族幼崽,他不论现在看上去如何柔弱,他都是外族。” 楚敛把桌子拍的砰砰响: “想护住他前先想想,他是向导吗?他不是!” “如果你今天发现的是一名未分化且被遗弃的珍稀向导,不,甚至说是在特种人着占比更多的哨兵,我都能将他留下来,甚至给你记军功。” 楚敛眯眼:“但是........” “我知道了。”许停枝说:“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随着话音刚落,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气氛陡然松弛下来。 “行了,你出去吧。”见许停枝终于松口,楚敛紧绷的后背悄然放松,疲惫地倒在椅背里: “这两天你就先别来军部了,有关你的处罚估计很快会下发。上面会暂时撤了你的副队长职位,晋升今年也别想了........你要是嫌丢脸,也可以不回塔。” “知道了。”许停枝顿了顿,开门走了出去。 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淡定地走过军部大楼。 明亮干净的光线折过玻璃,在他的脸上投下淡淡的柔光,显得他模样愈发清俊。 在即将走出军部大楼的时候,一个穿着制服的哨兵走了过来。 他一看许停枝,便乐了: “呦,这不是我们的少校大人吗?” “.........”许停枝懒得理林氓,绕过他就想走,却被林氓伸手拦住了。 许停枝表情一凝,盯着林氓,没有动作:“.......” “怎么样,服输吗?”林氓被许停枝盯得一哆嗦,但仍然强撑: “下一次见到我,你就该乖乖对我行军礼了吧?” 他此行不仅向上面报告许停枝私藏兽族幼崽的事情,还将击杀巨蛛的功劳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此时已经接到晋升上校的消息了。 “滚。”许停枝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也不管林氓在原地气的脸色煞白,甩手就离开了。 “草!”林氓狠狠踢了一脚门口的垃圾桶,气的面色煞白,神情阴鸷。 他心想,许停枝,你不是想护住那个兽族幼崽吗,我偏不让你如意! 许停枝不知道林氓心里在想什么,打车回了医院。 病床上的祁折雪已经退了烧,面色褪去不正常的红,此刻有些苍白,但一看道许停枝,还是伸出了两只白白的小爪子,像个柔软的小动物,蔫嗒嗒地要抱: “哥哥。” “......少撒娇。”许停枝没回抱他,抱臂靠门冷淡地看了祁折雪一眼。 “哥哥.......”祁折雪被许停枝冰冷的表情刺的缩了缩脖子,眼泪倏然在眼眶里打转,态度称的上是小心翼翼: “哥哥,你走了那么久........是不想要我了吗?” 许停枝没想到祁折雪的观察力竟然这么敏锐,罕见的愣了一下,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 “我.......” “我知道的,没关系。”祁折雪见许停枝没有马上否认,失落地擦了擦眼泪,强撑起一丝笑: “哥哥走吧,我自己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许停枝心想你能个屁,走过去,摸了摸祁折雪的头,看着他漂亮的异瞳,恍惚间又带着气音道: “要是你......” 他顿了顿,回过神来,没再说下去。 祁折雪不知道许停枝在为难什么,依旧用柔软的头发蹭了蹭许停枝的掌心,模样乖巧。 他不知道,其实许停枝没说完的下半句是—— 要是你是一名向导.......不,即使是一名哨兵,一切就都好了。
第7章 他是向导 许停枝踏入地下酒吧时,厅内正放着震耳欲聋的歌曲,五光十色的线条折过吧台上琳琅满目的酒液,微微闪烁着晶莹的色彩。 额头的帽檐被狠狠压下,许停枝似乎有些厌恶着周遭的喧嚣,精神空间里的黑曼巴蛇用身体将自己团成一团,显然如同他的主人一样,十分抗拒这种对于哨兵来说过于刺激的声音。 许停枝疾步走过前厅,随后来到某个约定的包厢前,敲了敲门,得到“请进”的准许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见是许停枝,里头一位对着电子屏飞速打字的白发男人坐在老板椅的身体瞬间坐直,显然有些意外地挑起眉: “许哥?” “嗯。”许停枝环视一圈熟悉的摆设,开门见山道: “你二哥呢?” “他出去了。”白发男人唤做徐翎,和许停枝关系还不错,于是站起身笑道: “我叫人进来泡茶,你先坐着,我去叫他。” “不用了,我喝不惯这玩意。”许停枝直接拒绝,像个老大似的,抱臂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了: “别浪费时间,把你哥叫来。” 徐翎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出去了。 虽然已经见识过许停枝的脾气,但每次被许停枝不客气地“呵斥”一次,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舒服。 但徐翎心态好,也没有计较太多,更不是什么记仇的人,很快出去把他二哥叫了进来。 徐袅进来的时候许停枝正对着他放在办公桌上的一张照片发呆。 照片上有三个人,因为家族遗传都是清一色的白发,靠在一起笑的正欢,看上去是兄弟三人。而破坏整个画面温馨氛围的,则是局促地站在角落的小不点。 小不点黑发黑眸,肩头上还盘着一只黑色的小蛇,他白皙的指尖紧紧揪着衣角,嘴角僵硬地勾起一丝笑,看口型像是在说“茄子。” 那是年幼时期的许停枝。 徐袅顿了顿,到底还是出声打断了许停枝的思绪: “停枝。” “......你来了。”许停枝恍然回过神来,转过身看向徐袅: “阿袅。” “嗯,怎么了,特地来这里一趟,找我有什么重要的大事?” 徐袅是个向导,敏感地察觉到许停枝心情的低落,将那个相框收起来,以免许停枝再次看到触景生情,开玩笑道: “你有多不喜欢我这里我是知道的,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的?” 这话说的,好像许停枝多嫌弃他这里似的。 “你明明知道,我不来是受不了这里吵,又不是嫌弃这里是你的地盘。” 许停枝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接: “其实这次,我来找你是想问,你有向导信息素诱导剂么?” “你要这个做什么?”徐袅嬉皮笑脸的表情一收: “这个药可以暂时将人伪装成向导.....你要给你自己用?” “......不是。”许停枝说:“一个兽族幼崽。” “.........”徐袅惊愕地看着他,手上泡茶的茶杯都差点摔了: “你疯了?!” 替异族伪装混入特种星,那可是要判无期的重罪! “没有。”许停枝显然也知道,抿抿唇,还是坚持把话说了下去: “我就是想让他伪装身份,先逃过军部的制裁,等过一阵,我再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不行。”徐袅的脸沉了下来: “我大哥不在,我就得看着你,不能让你犯错。” “.........”许停枝不说话了。 “.........停枝,你听我说。”徐袅看着许停枝的脸色不算好看,半晌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说重了,叹了一口气道: “就算你不想想自己,也想想你的老师,我死去的大哥,行不行?他费尽心机把你培养出来,是想让你做傻事吗?” “老师没死。”许停枝听的重点却不在这里,立刻反驳: “你不是也一直在找他吗?” 徐袅被许停枝这么一反驳,差点没绷住表情: “.......我没有!” 许停枝冷冷地看着他,随即站起身: “你不想帮我,就算了。” 他走到门前,正准备离开,忽的放在把手上的动作一顿,又转过头,又对着徐袅低声道: “那个兽族幼崽,长的很像老师。” 徐袅神经一震,瞳孔缓张:“什么!” “而且眼睛也一模一样,一金一蓝。”许停枝说:“我怀疑他的出现,和老师有关系。” “........”徐袅铁青着脸,看着许停枝脸上笃定的表情,面上变幻莫测,好半晌,他才转过身,在屋子角落里的保险柜捣鼓半晌,从里面掏出一只黑色的试剂,站了起来。 “带我去看看。”徐袅盯着许停枝说: “如果不像,我就杀了你。” . 祁折雪这两天总是觉得身上难受的很,发烧也在数度反复,腺体也在不断发烫,红的吓人。 他被自己的变化惊到了,但害怕许停枝知道了嫌他娇气麻烦、一怒之下将他丢掉,于是不敢叫医生,只能自己闷着,或者睡觉挨过去。 一日,他正烧的糊涂,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鲜明的响动。 祁折雪迷迷糊糊地仰起头,却见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破门而入,手上还端着抢,径直闯了进来。 “你们......是谁........” 嗓子里像是烧的灌了铁水般,说不出完整的字句。 然而,还没等祁折雪向面前这群“非法闯入者”问个明白,一个熟悉的人就冲了过来,拔掉他手上的留置针,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就是他。”林氓打量着面色苍白的祁折雪,脸上的欣喜盖不过眼中的恶意,刺的祁折雪眼睛微眯: “你来干什么?” “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林氓说:“走吧,我的三等功。” “放开.......” 在哨兵绝对的实力压制下,祁折雪的心中逐渐漫上些许恐惧。 他本能地挣扎起来,妄想支撑到许停枝来救他,却没想到,林氓却先许停枝一步,将他的眼睛蒙上,丢到了押送车上。 押送车开的很快,祁折雪一路上只听到车轮的飞速摩擦声,剩余的,就只有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林氓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 祁折雪不知道。 烧的迷迷糊糊间,祁折雪摸着自己发烫的腺体,后知后觉想到一件事—— 这次,哥哥是真的不会来救他了。 . “幼崽被人带到哪里去了?!” 同样的问题不仅在祁折雪的脑海里浮现,很快就被许停枝问出了口。 他和徐袅两个人拿着诱导剂赶到医院,刚推开门,就看到床上空空荡荡的,被子凌乱地掉在地上,留置针还在兀自淌着药水,打湿了一片布料。 “糟糕,有人来过了。” 徐袅毕竟是向导,很快就感受到了空气中明显的哨兵信息素味道,脸色顿时变了: “不好,我们来晚了!” “应该是被带到军区防暴动看管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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