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海利尔将菜盛到餐盘中,侧头看向瑾桑,他刚才并没有注意到瑾桑,表情微怔,倒是这个从来不进厨房的雄虫过来,他感到挺惊讶的:“很饿吗?马上就好了,稍等雄主。” “我不是说这个。”瑾桑气呼呼地揪住海利尔的衣摆,再次强调一遍:“我可是差点受伤,很有可能回不来!你为什么,为什么……” 后面的话瑾桑说不上来,因为他也不知道想让海利尔做什么,只是感觉不应该是这样,他以前即便是无意间磕撞出来的小伤,海利尔都会一脸心疼的亲亲抱抱,安慰他的……对,没有亲亲抱抱! 瑾桑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揽住海利尔腰,顺带把脸凑过去,一双金眸亮晶晶的,带着期待和些许不安,至于不安什么,瑾桑不想去深究。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海利尔动作一滞,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但很快恢复过来,随后他垂眸看向瑾桑,对上瑾桑的眼睛,海利尔瞬间明白瑾桑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海利尔眉头微挑,俯身给了瑾桑想要的东西,一个轻飘飘的亲吻,瞬间安抚了瑾桑郁郁寡欢的心情。 具体表现在,从未做过任何家务的瑾桑,竟然破天荒的跟在海利尔身后,端菜上桌,而且没有出现摔盘子摔碗的情况。 光影洒在瑾桑脸上,看着那张变化很大的俊脸,海利尔不由愣神一瞬,二次觉醒后的瑾桑变化不可谓不大,甚至可以说让瑾桑彻底换了一副面孔,但是他并不会觉得陌生,可能就是因为瑾桑那带着傻气的气质吧,有种像是看到瑾桑小时候的错觉。 海利尔微微摇头,甩掉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双唇微抿,长睫掩去眼底的复杂,将剩下的食物放在餐桌上,一边给瑾桑夹菜,一边听着他的絮叨。 . 二楼的拐角处,点点火星在半空中亮起,薄唇轻启,吐出一团白烟,海利尔抬眸,看着烟四散开来。 隔起来的屏障内。 “寒希,你有没有调查近期帝都的虫员调动情况?” “你是说像克亚他们一样搬来的?总共有五家,其中两家皆是平民背景,目前除了今天蹦出来的克亚,其他的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看着虚影的季寒希,海利尔微微挑眉,笑道:“看来你动作要比我快,结果怎么样?” “他们打扫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季寒希摇摇头,随后想起什么又道:“不过有一点需要留心一下,克亚一家转站的时候,曾经跟安提柯上过同一架客航,不过监控显示,他们并没有交际,不过我觉得安提家族绝对有参与。” “果然,该死的老狐狸。”似乎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海利尔暗骂了一声,看着视频中的季寒希点了点头:“我会派虫盯着他们,哦对了,明天的医师我自己准备,你不用管。” 季寒希睨了海利尔一眼:“你丫的就不能安分会儿?” 将烟头碾灭在阳台,胳膊扬起伸了个懒腰,海利尔低声轻笑,藏在阴影中的面容清俊中透着冷漠:“不能哦,晚安寒希~。” 挂断视频,海利尔靠在窗边,微风将他额前的碎发扬起,金眸望向远方,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你怎么还不来睡觉,我等你等的都困了。”瑾桑裹着浴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露出大片胸膛,微卷的发还浸着潮气,他眼睛中泛着光,一点没看出困的样子。 一身骚气的走到海利尔身边,瑾桑顺势搂住海利尔的腰身,高大的身影将海利尔困在自己跟墙体之间,瑾桑垂眸与海利尔对视,眼底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他俯身向前,鼻尖在海利尔脖颈处轻嗅:“你抽烟了?” “嗯,我等下去散散味,你先去休息。” “不要。”瑾桑抬头,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他意味分明的笑了笑,指尖划过海利尔的衣襟:“这样也挺好闻的,我喜欢。” 沉默片刻,看出瑾桑眼底的坚持,海利尔笑了笑,伸出双臂揽住瑾桑的脖子,将双唇凑了上去,还不等他下一步动作,瑾桑便急不可耐的舔舐撕咬,舌尖从海利尔的唇缝中挤了进去,勾着那抹冰凉,肆意的吸允着。 不知何时,他们从楼梯间来到了房间里,谁都没有要开灯的打算。 燥热逐渐升温,地上的衣服凌乱堆叠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信息素的味道,不断刺激的海利尔的神经,他眼角泛红,天鹅颈微微扬起,连带着脖颈处裸漏的虫纹隐隐闪烁着,就连海利尔眼底坚持的清醒,在这一刻依旧不可避免地染上情/欲。确切来说没有雌虫能坚持到最后。 (只是他自己的状态,没写纠缠、亲密行为,谢谢。) 月色升起,从缝隙中钻进一抹清凉,微微唤醒飘远的思绪,树影微动,洒落一地斑驳。 衬衣半敞开,露出海利尔精壮有型的腰身,他双唇轻启,急切地喘息着,周身的炙热让他额头都铺上一层水色。 不知过了多久,温度才慢慢降了下来。 海利尔靠在瑾桑的怀里,仰头看着天花板,漆黑一片,隐约可以看到水晶灯的形状,等身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海利尔这才有了动作,他小心的掰开瑾桑的双手,轻轻抽出被夹着的小腿,朝旁边挪去。 靠在床头,侧目看了眼睡着的瑾桑,海利尔缓慢打开床头柜抽屉中的暗盒,从里面掏出药瓶,倒了几片药片在手心中,没有喝水,直接仰头咽了下去。 “唔,海利尔。”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海利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努力憋住想咳嗽的欲望,他猛地转头,惊魂未定的看向瑾桑,只见瑾桑双眼紧闭,呼吸匀称,并没有要醒的意思。可能是梦话,海利尔心头一松,准备下床洗澡时,却被睡觉不安分的瑾桑摸了个正着,手脚并用又缠了上来。 垂眸看着贴在自己胸口的瑾桑,有些混沌的意识中闪过一个问题,瑾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虫的?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体力还没恢复的海利尔,此刻只觉得身体更加疲惫。反正已经吞了药,应该问题不大。不再纠结的海利尔向下挪了些许,直到躺平,靠在瑾桑的身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海利尔不知道的是,在他闭眼的瞬间,瑾桑睁开双眸,瞥了眼没有一点变化的床头柜,又垂眸静静的看着海利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瑾桑此时的想法。 . 月光一泻而下倾倒在阳台,将回忆映白,微风挑起窗帘后的朦胧,卷着紫罗兰飘散进来,带着淡淡的花香,卷挟着滞留在房间中的空气。 心中有事的瑾桑睡的并不安稳,他意识混沌,但当触及到身侧炙热的体温时骤然清醒,他猛的坐起身看向海利尔,只见海利尔双眼紧闭,死死咬着下唇,脖颈处的虫纹在夜色中游动,带着诱惑的美感,不过海利尔似乎进入了梦魇中,额头蒙上一层薄汗,就是不肯醒来。 发情期!? 海利尔目前的样子的确是处于发情期,只是,海利尔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呢?如果知道瑾桑心中的疑问,海利尔也很茫然,一般来说雌虫的发情期时间都差不多固定,按时间计算,海利尔的发情期至少也在一个月之后,突如其来的爆发,连海利尔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顾不上那么多,瑾桑凑到海利尔身边,将手伸了过去:“海利尔,你醒醒,海利尔……” ——啪! 清脆的声音落在瑾桑的手背上,瞬间出现一片红晕,瑾桑一脸错愕的抬眸看向海利尔,对上的竟是满眼的警惕和憎恶。 “都滚开!” 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刺骨的可怕。
第46章 火焰焚烧着战场上的一切,几个雄虫放肆的大笑着,对哀嚎挣扎的军雌视若无睹,甚至巨大的玻璃罩保护着这群罪魁祸首。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沉重,被异虫践踏的身影也逐渐停止了呼吸。 堆积在一起的残肢断臂,无数的声音在耳边萦绕,挥之不去。滋生出深入骨髓的滔天恨意。 “哥哥,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哥哥,好疼啊,我逃不掉了,你为什么不来陪我们!” “海利尔哥哥,你看看我,还能认出来吗?” “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你不来救我们,为什么要我们去保护这群垃圾,为什么,为什么……” 血肉模糊的脸陡然出现在海利尔的面前,他的四肢被地下钻出的黑气缠绕固定在原地,海利尔张开嘴,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地面开始下陷,更多的鲜血朝凹陷处涌来,猩红浸没他凌乱的衣衫,将他整个身体都吞噬进去。 强烈的窒息感让海利尔痛苦的挣扎着,耳边的声音变得嘈杂,一道、两道、无数道,他们在无助的狂吼,祈求着虫神的垂怜,可惜一切都徒劳无功,撕心裂肺的呐喊声不绝于耳,不断折磨着海利尔紧绷的神经。 是谁?你们到底是谁?巨大的愤怒骤然让海利尔腾出血海中,可是身后依旧有数不尽的黑影撕扯着他,想要继续将他拉进深渊,想要他一起葬身那茫茫火海中。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扯住他的衣袖,轻轻一拽,海利尔身边的可怕景象瞬间消散,他抬眸望去,一个脸蛋脏兮兮,衣着凌乱金眸卷发雄子,蹲在他的身边,低头在他身上不知道捣鼓着什么,眼前雄子的年纪不大,离成年估计还有几年。 小雄子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甜腻,气味时不时钻进他的鼻腔,心底骤然升起的厌恶,让海利尔下意识推开眼前的小雄子,不知道是他力气太大,还是小雄子太娇气,倒地的小雄子双膝瞬间划出几道血痕,海利尔眼眸微闪,但并不打算道歉,他以为雄子会愤怒,会咒骂他,甚至会拳脚相向。 但是小雄子并没有,只是应该不曾有过这般遭遇的他,瞬间红了眼眶,一双水眸眼巴巴的望着海利尔,声音中都上带着几分哭腔,委屈地指着海利尔的腰腹:“你,你受伤了,我没想弄疼你的。” 小雄子以为是自己把海利尔弄疼了,海利尔才这样对自己,他爬起来小心翼翼地瞅了眼海利尔,蹲在地上,红着眼睛处理腿上的伤口。 这个时候,海利尔才发现,不知何时他身上的伤口又一次开裂,鲜血染红了绷带,还有向周边扩散的迹象,他抬眼看向小雄子,看清楚小雄子手里拿的竟然是一瓶止血喷雾,结合刚才小雄子的行为,一切都解释通了。不过这又如何,丝毫不影响他厌恨任何雄虫。 他强撑着身体缓缓起身,腹部传来的疼痛让他神经都感到麻木,没在多看小雄子一眼,他抬脚向前走去。只是,没走多远,海利尔侧目回望,看着离自己只有两拳距离的小雄子,声音冰冷:“滚。” 这里是废星,即便在这杀了这只雄虫,也不会有谁发现,不过海利尔懒得动手,像这种身娇体弱的货色,在这个地方可不多见,有的是雌虫窥探,废星上的蠢货们可不会在乎一个雄虫有没有成年。海利尔无所谓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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