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没嚣张多久,因为方家的人很快就找到了这里。 方书倒在地上,迷迷糊糊间还看到了宋喻。 宋喻收到信息的时候立刻赶往这里,踹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地上的那个人的时候,他觉得时间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这是他编造的程序,方书就在他创造的世界里,被人弄成了这样。 宋喻走过去,给他解开手脚上的麻绳。 方书已经没了什么力气,靠着宋喻的肩膀上喘着气。 宋喻想抱他出去,但是被方书揪着衣领给扯住了。 方书的声音很轻,他几乎是贴在宋喻的耳朵里,说:“弄死他。” 这玩意儿顶多也算不上是个人,只是一段被宋喻创造出来的数据而已,方书也不和他讲究法律,道德。他就是要宋喻弄死他。 方书刚说出这句话,就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宋喻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把他横抱起来。 只是没等他迈开腿,方家的保镖就把人给拦了下来。 这次来的大多数都是方家的人,无论方书生死,他们都必须把方书带回去。 方书已经昏昏沉沉了,就像吊着一口气一样。 最后的力气被他用来说“滚”。 方家的人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让宋喻把方书给带走了。 方书靠在宋喻的怀里,疼的想骂人。 宋喻发明的这破玩意儿,疼痛感与原身是同步的,他现在简直疼得不行。 但是宋喻没比他好多少,方书不用抬头去看他,就能感受到他全身的戾气, 方书心里居然隐隐有了一丝痛快。 大概连宋喻自己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他的情绪会被方书牵在手里走。 后面的事情方书没有太大印象,只是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那个便宜爹。 方柯见他醒来,气不打一处来,呵斥他:“不是都警告了你不许和宋家的人来往吗?” 方书懒得和他动嘴皮子,现在的他微微一个小动作就仿佛扯着他的心脏一样,疼痛不已。 方书的目光在病房里转了一圈,问:“宋喻呢?” 方柯知道他是一点儿没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冷脸道:“赶走了。” 在他眼里,宋家人都是一个德行。即便宋喻救了方书也不能改变方书变成这副模样也是宋家人干的这个事实。 要是方书听他的话,离这个宋喻远一点,也不至于让宋泽报复成现在这样。 但是方书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无论如何,他都会让宋家的人付出代价。 方书微微蹙眉:“喊宋喻来。” 方柯冷哼一声:“他自己走的,没人赶他走。” 方书知道宋喻这是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 当时是一回事,现在又是一回事。 方柯懒得理他,方书就自己打电话给宋喻。 拿起医院高级病房里的座机,方书按下一串数字。 响了两声,话筒里传来宋喻的声音。 “怎么了?” 这个号码他和现实世界设置的是一样的,除了方书,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或许有些诧异,因为方书把他的电话号码给背下来了。 两人都没说话,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一会儿,方书道:“不要动手,回来找我。” 宋喻踩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低声道:“我从来没有让你受伤过。” 方书轻哼了一声:“叶孟舟,楚瑾,哪个位面你不想着把我弄死?” 宋喻没了话音,保持沉默。 方书换了个姿势靠在背垫上,这个动作扯到胸口,又是一阵刺痛。 方书放轻了呼吸,不知道是因为真的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方书的声音忽然就放低了。 “回来吧,宋喻。我有点疼。” 握住手机的指尖紧了一瞬,宋喻说,好。 老子拗不过儿子,方柯嘴上说着不行,实际上宋喻来了他也没怎么阻拦。 看在宋喻救了他儿子的份上。 宋喻一进病房,方书就向他张开双手。 宋喻走上前,把人搂在怀里。 方书等他等的有些犯困,他问:“怎么才能到下一个位面?” 宋喻低声问:“不想待在这里吗?” 方书神情恹恹,胸口还疼。 “不想。” 宋喻轻声安抚他:“不想我们就走。” 方书沉默了一会儿,问:“宋泽怎么样了?” 问出口他又觉得没有必要,一段数据而已,宋喻就算弄死了也不至于坐牢,他也没有什么好操心的。 方书又问:“宋喻,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不是他和宋喻在现实世界认识的那会儿,是更早以前。 他被关在仓库里迷糊看到宋喻进来的那一瞬间想起来的。 宋喻点头,又摇头:“更早。” 方书有些犯困,声音就变小了一点:“是吗?我不记得了。” 宋喻的指尖轻轻穿过他的发间,带着头皮一阵酥麻。 “睡一会儿?” 方书点头,被宋喻扶到病床上去躺着。 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那是每次换个位面带来的后遗症。 每次转变位面的时候,宋喻都在。 久违的系统声音响起:“开始进入下一个位面。” 方书恍然中想起,这个声音一直都是宋喻的声音,只不过或许动了些手脚,多了几分机械感,显得不近人情。 但是现在的系统声音却是宋喻正常的声音,平淡,冷静,甚至还有一份平和。 方书无声的扬了扬唇角,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第94章 不行 “陛下,为质子殿下挑选好的女子在今早已经被宣入宫中。” 台阶下方的太监弯着腰行着礼毕恭毕敬的禀报。 方书兴致缺缺的点点头。 太监上前,一边将今早画好的人像呈上案桌,一边道:“这些人都是安排好的,挑的都是一些听话的人。” 至于怎么个听话法,那要看怎么理解了。 质子是旁国为了安抚陛下的心送来的人质,从弱冠之年被送到京城里,然后在这里长大,并居住十五至二十年再将质子送回国。 也有其他特殊原因,比如旁国的君主死去,需要人继位,也会提前将质子送回去。 这种人被送到京城来,往往有些是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 通常为了其听话一点,皇帝就会给这些质子们娶亲,也就是不言而喻的变相安插人手监督,达到让这些人听话的目的。 方书翻了翻那些人像,虽然不及真人来的真切,但是一眼看过去也都是些亭亭玉立的美人。 方书随手看了两张,指尖在案桌上轻轻扣了两声。 不知道想到什么,方书扬了扬唇,眸光微沉:“既然是给我们这位质子殿下娶亲,不如让质子殿下亲自挑选吧。” 太监微微诧异,不过很精明的没问什么,立即道:“奴才这就召凉城质子入宫。” 看到方书点头,太监才弯着腰退出去。 等待的时间里,方书随手翻看了两本案桌上的奏折,没批也没改,看完就随手丢在一边。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前离开的太监进来禀报:“陛下,质子殿下到了。” 方书把手里的奏折合上,支着下巴道:“让他进来。” 太监退出去,一人走了进来。 那人一袭白衣,身姿挺拔。五官俊美,身段清瘦。端的是一幅好风景。 尤其是那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仿佛一眼能把人看到心底。 那人掀袍而跪,轻声道:“臣宋喻,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书支着下巴看他,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爱卿平身,上前一步来。” 宋喻站起身,走到案桌前的台阶下面。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隔了一张案桌。 方书把放在一旁的人像递到他面前,问:“爱卿看看,可有满意的?” 宋喻的目光不动声色在上面扫了一眼,对上那人含笑的目光,弯腰行礼:“请陛下恕罪,臣已有心悦之人。” 方书轻叹了一声,语气听上去颇为遗憾:“是吗?但是爱卿可知,违抗君命可是死罪啊。” 宋喻始终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卑不亢:“臣知晓。” 方书笑意吟吟:“是这样吗?那不如爱卿和朕说说,你的心悦之人又是何等人物?能让你违抗君命?” 宋喻抬起头看他,平淡道:“姓方,单名一个书字。” 方书轻笑一声:“爱卿,大呼朕的名字是死罪啊。” 宋喻的目光泛起几分涟漪:“陛下就将臣处死吧。” 方书缓缓站起身,走到宋喻面前。 因为台阶的缘故,他比宋喻还要高上几分。他探出指尖,抚摸着宋喻的眉眼。 宋喻没有躲,也没有避,仿佛真的就像一个听话的臣子一样。 方书叹息道:“可惜了,爱卿生的这样一副好相貌,如果真的被朕处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要骂朕是昏君了。” 宋喻目光紧紧的盯着他,抬手拉下他的手,递到唇边落下一个轻吻,语气诚恳:“愿为君死。” 方书笑骂他:“放肆。” 可是下一秒,他也揪着宋喻的衣领,就着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咬上他的唇。 御书房的门没有关上,外面是等候命令的下人。 听到里面没了动静,刚刚那退出去的太监不动声色的将余光撇向御书房中。 这一幕差点让他看软了腿。 陛下竟然…… 甚至连那质子殿下还胆大包天的将手伸到陛下的腰上去! 太监再也不敢抬头多看,哆哆嗦嗦的低着头。 方书轻轻拍了拍宋喻的脸,道:“之前朕也为你看了不少奏折,今后也要多多麻烦爱卿了。” 方书指的是第二个位面,他身为太傅为宋喻看的那些奏折。 宋喻抬手按了按他的唇角,恭敬回答:“臣,遵命。” 那里被宋喻咬破了。不是第一次了。 无论如何,臣子都没有那个资格为君主批改奏折。何况还是外朝的臣子,而且还是个质子。 但是这两个人眼里向来没有规矩可言。 外头已经昏暗,方书早已经趴在案桌上小憩了一会儿。 睁开要的时候正是太监在外面颤颤巍巍出声喊他的时候:“陛,陛下,到了翻牌的时辰了。” 按理说这会儿贴身的太监应该端着绿头牌进入,但是今日的太监却安安分分的站在门外等候。 方书看着宋喻仍旧低着头批改奏折,他的手边已经堆起了几叠,往往一眼看去之后就能不假思索的下笔。 可是这会儿,那沾了墨的笔尖却在半空中顿住了。 方书扫了一眼,对着外面道:“是吗?今日有谁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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