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地说一些俏皮话,崔元珏非但不会发怒,反而会被闹得开心。 只能说他们俩不愧是父子。 崔元珏今年三十八岁了,岁月让他更显成熟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却微乎其微。容貌不改俊逸,散发着松柏般的端庄沉稳。虽然年近四十,但若是穿了便服走出去,说是哪家的公子都有人信。 近两年,他愈发沉迷政事,三年一次的选秀也停了。八公主降生之后,便再没有一位皇子公主降生。 后宫中皆有传言说陛下已经很久没有临幸谁了...... 反正莫钦跟着他好几个月,也没见崔元珏对女色感兴趣过。每日除了处理政务就是会见大臣,闲暇时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跟莫钦下棋写字,清心寡欲得不得了。 “小莫,陪朕把这残局解了。若是让朕满意,朕就封你做‘御弈监’。”崔元珏笑着道。 莫钦心中无奈,只得放下手头的活儿,坐到桌前陪皇帝下棋。 亥时时,房门口传来轻叩声。 是朝家的管家过来告罪,说忘了给陛下换新的褥子。虽然也能用,但普通的被褥怎么能配得上皇帝的身份呢,劳烦他们带人去取一下。 崔元珏听后不耐烦道:“让李实跟着下人去取就行,你去做什么?” 莫钦赔笑道:“师父他年纪大了,抱几床厚褥子当心会摔着。况且是给陛下贴身用的东西,不便让外人碰。还是奴才亲自去一趟检查的好。” 崔元珏搁下棋子,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去。 莫钦这才退了出去,临走前吩咐下人们好好照顾着陛下。 就在他们俩离开院子后,一个俏丽的身影从走廊拐角绕了出来,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人。正是不久前跟在朝贵妃身边的那位朝家小姐。 遂朝身后躲着的丫鬟招招手,附耳问道:“姑母那边怎么说?” 丫鬟压低了声音答道:“贵妃娘娘说再有半盏茶的功夫香料就该见效了。”又巴结了一句:“今夜过后,您就是陛下的妃子。到时候,奴婢就该改口叫您一声娘娘了。” 朝晴听后十分受用,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说道:“若是能一次怀上龙种的话便是最好。到时,姑母的贵妃宝座说不定就得给我了。看来,当初同意她的计划可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丫鬟又恭维了几句。 ---- 另一边,莫钦和李公公一起随管家到库房拿被褥。却没想到在库房门口等了半天都没动静。 管家一个劲儿地催,一边催一边和他们告罪,说东西实在太多,尤其这几日还有客人们吊唁送来的礼物,可能得多找一会儿。 然而,当等了足足一刻钟都没见到褥子时,莫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管事一副很紧张的样子,不断地在擦额头的汗。他们留在厢房里的人不多,而皇帝的两个贴身随侍都在这儿。再结合下午时在崔元珏面前疑似故意露过脸的花容月貌的朝小姐...... 莫钦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师父,我突然想起来陛下那里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您先在这里等着,我回去看看。”说完,莫钦撩起衣摆就向回跑去。 身后传来李实不明所以的喊声:“诶!你这小子跑慢点!” 气喘吁吁地跑到院门口,却见门外正站着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男人,穿着身黑色轻装,一副侍卫打扮。眸眼间透射出凛寒的杀意,手里正擦拭着一把带血的长剑。一方白布已经染成鲜血的颜色,像是才杀过人。 听到有脚步靠近,男人抬了抬眼皮,看到莫钦的脸后什么都没说,让他进去了。 皇帝这次来朝家,不可能只带几个护卫的。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人,实际藏在暗处保护的暗卫才是数不胜数。 现在暗卫已经露面,疑似杀过人的样子,该不会是...刺客? 莫钦心头一紧,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然而,才到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出“乒乒乓乓”东西砸落的声音,像是有人把桌子掀翻了。 莫钦来不及多想,立刻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想象中和刺客对峙的场景,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拿着一把长剑四处发了疯一样四处砍砸东西。 听到开门声,男子倏忽转过头,猩红的双目紧紧盯着莫钦。 是崔元珏! 这个模样,不是中了毒就是中了药,莫钦有些紧张地喊了声:“陛下......” 下一刻,男人手中的长剑就架到了他的喉咙前,铁刃上的寒气带来的杀意清晰地表露出威胁。 莫钦一动不敢动,只听崔元珏用沙哑的嗓音问道:“你是来给朕解毒用的女人吗?” 连忙否认:“不是的。陛下,您不认得我了?我是莫钦啊。” 崔元珏另一手扶着额头,一副努力思索的模样:“莫钦,莫钦...用你的话也不是不行......” 莫钦:“???” 莫钦:“!!!” 什么叫“用”?!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下一刻,长剑从他脖颈间移走,死亡的威胁随之而去,可立马他就被崔元珏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向床榻走去。 帐帘落下,床帐内传出崔元珏幽幽的声音:“朕不愿逼你。但朝家给朕下了药,除了你,朕也不愿碰别人。只能委屈你这次了......”
第120章 我家殿下是头白眼狼(29) 第二日,天明后。 帐帘重新拉起,天光透过窗缝照在榻上熟睡中的人身上。 莫钦疲累地想要抬起身体,却发现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在东宫长达三年的宠幸以及崔玉真用各种方法滋养调教,他的身体对那档子事的适应力极好,用话本的词汇简单描述就是 “名QI”。 难怪后半夜崔元珏完全就是个食髓知味的状态,没有半点收敛。 脑海中,系统一边嗑着数据瓜子,一边八卦道:“这下你真要成太子的小妈了。” 莫钦:“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剧情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情嗑瓜子。还有,你瓜子哪来的?” 系统淡定道:“着什么急。前两个世界剧情不也崩得体无完肤,评分一个比一个高。这点小场面算毛线。至于瓜子是我从系统商城淘来的,你要不要来点?” 莫钦面无表情:“......我记得用在系统商城里的积分都是我赚来的吧。” 系统:“看你那小气劲儿。放心好了我没有坑你一分积分。因为之前都用来升级了根本就没有剩的。这些都是免费的试吃品。” 莫钦:“......” “给我一点。” 于是,一人一统开始在系统空间里嗑起瓜子。 ---- 朝家内堂。 四周的门窗紧闭着,屋外的阳光照也照不进来,显得无比森冷阴沉。 烛火摇曳,映照着每个人惊恐哭泣的面庞。 地上跪了好几排人,几乎每个都素衣丧服,全是朝家的人。 黑衣侍卫们面无表情地围在外围,忠诚地行使着皇帝的命令,如果有任何人有不安分的举动,就地正法。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明黄袍衫的男人站在主座前,负手而立。狭长的凤眸透着凛冽的杀意,周身的戾气犹如实质向四面八方伸展开来笼罩在所有人头顶。 在那写着烫金字体“万古流芳”的匾额下,跪着朝贵妃和二皇子崔泠、三皇子崔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吓得浑身发抖的侍女。 崔裘则站在一边,眼神平淡地看着这一幕。 朝贵妃撕心裂肺地痛哭着道:“陛下,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受了奸人挑唆才会出此下策。实非臣妾本意。都是五皇子,是崔裘!是他派人找到臣妾说朝家平日里树大招风,最恨朝家的定然是太子,臣妾的哥哥也八成是被太子所害。” 她一面哭泣一面陈诉:“太子虽然已经离开京城,但羽下朋党众多。一定会趁机对朝家动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您在丧礼期间幸一个朝家的女子,说不定会对朝家有所歉疚,从此以后能替臣妾保全朝家。” “崔裘还给了臣妾一瓶寻香露,说是西域传来的催情香,滴一滴在熏香里,无色无味却能让人极快地生起情欲。臣妾也不知道它的效果会这般凶猛,差点损伤了龙体。一定是崔裘!”说着,她转过头,红着眼睛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死死瞪着崔裘,“是他想要借臣妾的手谋害您!” 也不顾地上脏污,膝行到皇帝身边,拉着他的衣摆声泪俱下地说道:“陛下,臣妾在您身边服侍了二十年,二十年啊!臣妾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是万万不敢有谋逆之心的啊!朝家自从上上代开始就是皇家忠心的臣子,更不会想要害您!臣妾只是一时不察,被崔裘那个贱人蛊惑,才铸成今日大错。这件事都是臣妾的错,朝家人除了朝晴外没有人知道。如果您要罚就罚我一个好了,求您放过朝家!” 崔泠也连忙给皇帝磕头:“父皇,儿臣担保母后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背后定有歹人指使!” 崔元珏冷冷地看向一旁不动如山的儿子,问:“老五,你有什么想说的?” 崔裘单膝跪下,道:“父皇,恕儿臣实在不知如何辩驳。儿臣都没参与过的连听都没听过的事该如何自证呢?但是清者自清,儿臣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一番话说得诚恳清晰,没有辩驳却更胜辩驳。衬得朝贵妃刚才控诉他的话犹如跳梁小丑。 崔元珏眉头紧拧着,遂看向一旁跪着的丫鬟。 沉声道:“朝晴已死,既如此就只能审审这个丫头了。暗六,你来。” 站在朝家人身后的一个黑衣侍卫立刻拔刀上前,不由分说地将侍女从地上提起来,眼见就要割下她的一根手指,侍女突然大叫道:“贵妃娘娘在撒谎!贵妃娘娘在撒谎!” 听到她这么说,皇帝使了个眼色,暗六便退了下去。 他走到侍女身前,厉声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侍女颤颤巍巍地跪起身,惊恐无比地指着朝贵妃道:“这一切都是贵妃娘娘和我们小姐一起安排的。如果事情成了最好,可万一陛下发怒追究,娘娘便和我们说好将幕后凶手的罪责推到五皇子头上。” “她说五皇子曾经害得二皇子被陛下重罚、三皇子失了陛下的宠爱,所以想趁机报仇。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咬死了是五殿下挑唆的。至于那瓶寻香露,也是贵妃娘娘辗转从江南一个商人手里买来的,有票据为证!” 听到这儿,朝贵妃还有什么不明白。她疯了一样朝丫鬟扑去,歇斯底里怒骂道:“你个卑鄙的刁奴竟敢污蔑本宫!你是崔裘的人对不对!是他让你这样说的!” 崔元珏的耐心已经告罄。昨夜发生的事够让他心烦的了。 就在朝贵妃将要碰到丫鬟的前一刻,他抬起一脚将踹在朝贵妃的胸口,当即将她踹飞到烛台边,吐出一口血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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