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走了岔路,卓加禾也不再多想,摆摆手走了。 庄黎摇摇手。 等卓加禾远去,左齐明才问他以后有何打算。 庄黎被问得愣了一下,抿下唇,神色迷茫,他也不知以后要做什么。 左齐明眼皮微抖,不再多问。 庄黎看向他,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渔儿见他看过来,想笑一下却拉扯脸上的伤,眼眶一下就集满了泪水。 庄黎好笑的拍拍她,让她别乱动。 到家时,左齐明把庄渔交给他就快步回到自己院中。 庄黎纳闷的挠挠头,这是怎么了?嫌他太麻烦了吗? 回到自己家中左齐明也在纳闷。 刚才他见那小子迷茫的可怜样,差点说出以后有事可以找他。 好在他把话咽了回去。 “还是保持以前的距离吧。”左齐明别扭的想了一会得出结论。 过了一会,到厨房找吃的时候,左齐明看到桌子上的忍冬花。 想到那小子说起忍冬花的时候眸子亮晶晶的,像是什么宝贝一般,鬼使神差的他抓起两根丢到嘴里,嚼吧两下点点头。 还怪好吃的。 接着他开始烧水,抓起一把忍冬花丢到开水里。 “奶奶的,不是说好要保持距离的吗?” 左齐明重重放下茶壶。 “不对啊。”左齐明没一会又提起来:“老子只是喝点茶而已,有什么关系?” 觉得自己做法没问题的左齐明连着泡了两大碗。 果然好喝! 而庄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喂小渔儿喝灵泉水。 等人喝完水,看看天色,太阳已经偏西。 他估摸着现在是下午三点左右。 午饭没吃的他这会觉得头昏眼花。 庄黎摸摸肚皮,心想多少先吃点吧。 于是他又开始熬粥了。 这几天他不是在熬粥就是在熬粥的路上。 没法子,小渔儿脸肿成那样也只能喝粥了。 吃饱喝足庄黎也不敢再去菜地,他怕秦芬知道了回来家里闹。 直到夜深了庄家也没人来闹。 庄黎满意的拍拍手睡觉去,不知道庄老二用了什么办法阻止秦芬,但对他来说没人来是好事。 他也不想一直跟他们动粗,这会显得他很没品。 哪怕他占理,时间久了村里人也会对他们兄妹指指点点的。 他倒是不怕,就是会烦。 而且他也不想小渔儿小小年纪被长舌妇嚼舌根。 这一晚庄黎又做了半宿的梦。 只是这次的梦颠七倒八的,他醒来理了半天没理清干脆做罢,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今天的庄黎依旧在家守着小渔儿。 闲来无事他在院子挖了一小垄地,打算种些东西。 等胡老头回来他去问问看镇上有没有富人家收花的。 要是有人收他就想办法去弄两颗种子来种,他有灵泉水,不怕种不成。 挖完地,庄黎抬头一看,啧了一声。 这院子本就小,地一挖就更小了。 还有厨房的房顶,他也得抓紧时间找东西盖上,不然下雨可就完了。 庄黎仰天长叹一声,都是事啊。 什么时候他才能像上辈子一样做个咸鱼呢? “扣扣扣!” 小渔儿听见敲门声扔下泥巴躲到庄黎身后。 “别怕,回房里待着去。” 等她关上房门庄黎才去开门。 看见来人,庄黎挑挑眉,接过林生绪递来的田契和地契。 林生绪送完东西一言不发的走了。 庄黎关上门,拿起一张契书左看右看。 很好,他一个字也不认识。 也不知道邻居识不识字,庄黎想要不找他帮看看。 “扣扣扣......” 敲门没人应,庄黎只能带着庄渔往村长家去。 不一会庄黎从村长家里出来,直奔新地而去。 到地上一看,顿时气得肝疼。 原身种的花生和黄豆被杂草覆盖得严严实实。 就知道庄老二没那么好心。 庄黎扒开水沟里的石头,溪水顺着沟往地里流去。 水灌得差不多庄黎把石头搬回去,他准备明天再来拔草。 看完地庄黎又去看田。 嗯...... 说实话,他分不清草和禾苗的区别。 他只知道它们都是绿油油的。 庄黎想找人问一下,又怕露馅。 正为难之际庄黎眼尖的在隔壁田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的好邻居! 正在拔着草的左齐明察觉到一阵热辣辣的目光。 直起身,左右逡巡一番,终于找到罪魁祸首。 “干什么?”左齐明不悦地瞪他一眼。 庄黎回过神摸了把下巴,见没水渍松了口气。 这实在不能怪他,是邻居先勾引他的。 邻居这会挽着裤脚,光着上身。 身上的汗渍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反光,还有那下巴上的汗,刚抬头时便滴落到胸肌上,接着又顺着人鱼线一路往下,直到隐入那不可说的地方。 庄黎深呼吸一口气,默念自己不是禽兽,不是禽兽。 “我来看看我的田。”说着指指他旁边的田。 “你得了这块田?” “嗯!” 左齐明把手里的草朝庄黎扔去:“那你还不赶紧去拔草。” 那块田都快分不清草和苗了,这小子还看看看的,不打算吃饭了? 庄黎见草‘簌’的向他飞来,慌忙躲避中差点踩到田里,好在最后找到了平衡点。 左齐明无语的摇摇头,小废材。 见人没事,左齐明不再管他,弯下腰继续干活。 庄黎还想叫他,忽然瞥见田埂上的草,心中一喜,男色也顾不得看了,抓起草转过身到自己田里做对比。
第16章 蚂蟥!! 庄黎拿着从左齐明那得来的草,看见一样的就拔掉。 没一会庄黎就被汗水湿透了衣衫。 要想找到杂草需得弯腰低头,这样一来禾苗就会刮到脸上,汗水一流,又辣又痒。 庄黎都快哭了,他哪受过这种苦啊。 左齐明拔完一行转身到另一行时就见庄黎拿着根草站在田里发愣。 这么久就拔了一根? 这左齐明可就误会了,庄黎已经拔了很多了。 不过庄黎发愣的原因是想着要不干脆让杂草跟禾苗一块长算了。 等稻谷长出来他就能分清两者的区别,也就不用比来比去。 可转念一想,万一杂草抢了禾苗的营养,禾苗长不出稻谷怎么办。 这可关系他跟小渔儿能不能吃饱饭。 以后可没得粮食再给他抢了。 等左齐明再次抬起头时,庄黎已经低下头认真干活了。 左齐明见状满意的点下头。 很好,终于有点样子了。 好不容易拔完一行庄黎突然觉得左边小腿有些疼,他以为是被禾苗割伤,没当回事。 等疼痛越来越明显时,庄黎才觉不对。 伸手往小腿上一摸,触手软软的,凉凉的。 扭头一看,庄黎顿时尖叫一声。 “啊~~~~~~~~~~~~” 左齐明听到喊声赶忙抬头,就见庄黎边叫边跑到田埂上不停跺脚。 “怎么了?”左齐明急急走过来。 庄黎抬起腿:“啊啊啊啊啊!快给我拿掉。” 左齐明...... 就一条蚂蟥,至于吗? 庄黎:至于,真的至于。 笑够了左齐明才‘呸’一声吐点口水到食指上,再抹到蚂蟥吸口上。 不到片刻,蚂蟥松开吸口,左齐明伸手把它剥下来。 蚂蟥又掉进庄黎的田里。 “啊啊啊啊,它又进去了。”庄黎急得跺脚。 左齐明啧一声,弯腰捡起一根草把蚂蟥捞到自己田里。 “行了吧。”左齐明拍拍手。 行了就别再叫了,耳朵疼。 庄黎...... 蚂蟥游走后,庄黎跌坐到田埂上,这下他是真的哭了。 他最怕这种没有脚又软乎乎的东西。 “你哭啥?”左齐明用脚尖碰碰庄黎。 就因为这蚂蟥,不是都弄走了吗? 庄黎仰头看着他,一滴泪珠从眼角缓缓落下。 左齐明的心陡然颤了一下。 庄黎白嫩的脸被晒得通红,略带苍白的嘴唇因为惊吓还有些颤抖,那双亮晶晶的眸子被泪水浸湿,整个人软乎乎又带着些可怜。 左齐明喉咙上下滚动,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之后左齐明伸手把庄黎拉起来。 “别哭了,干活去吧。” 庄黎一听捂住耳朵摇头:“我不要。” 左齐明梗了一下:“那你不管了?” 以前也没听说他怕蚂蟥啊,怎么病了一回就变得如此娇气。 庄黎耷拉着眼皮看着左齐明。 左齐明后退一步,瞥了一眼他的田,警惕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拔草吧?” “可以吗?”庄黎拱起手朝他眨巴眨巴眼。 “当然不行,老子为什么要帮你?”左齐明果断拒绝。 说完像是怕自己后悔一般三两步钻回自己田里去了。 庄黎...... 好无情的男人。 回头看着自家的田,刚才连三分之一都还没拔到。 好想死哦! 怕还有蚂蟥,庄黎伸长脑袋往田里看,什么都看不到。 他不死心,又蹲下身子,扒拉着禾苗四处看。 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不会这么背,只有那一条蚂蟥就让自己碰上了吧? 庄黎试着伸脚,刚一碰到水赶忙缩回来。 诶呀,救命,他是真的怕呀!! “哎哟!” 庄黎被人踹个大马爬。 “你踹我干嘛?” 左齐明瞪他一眼气冲冲的下到田里。 庄黎见他下的是自己的田,顿时状不计较他踹自己的事。 “拔到哪了?”左齐明走了几步回头气吼吼问道。 想想还是很生气,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过来了。 庄黎赶紧给他指路。 嘿嘿!邻居真好! 庄黎不敢下田,于是就蹲在田埂上伸手拔能拔得到的。 边拔边往左齐明田里灌灵泉水。 夕阳下沉,左齐明拔完在最后一根草脸也快黑得不能看了。 庄黎狗腿的上前撩起一捧水帮左齐明洗脚。 庄黎手掌有一层厚厚的茧,碰到他脚的时候麻酥酥的,左齐明浑身不自在的紧绷起来。 “我自己来。”左齐明拂开庄黎的手,脚下用力在水里抖了几下。 庄黎遗憾的收回手,握紧背在身后。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落日余晖下,两人肩并着肩,踏在昏黄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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