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过胡老头了,胡老头说大黄把小黑小白带走大概是要教它们捕猎。 教这么久也该回家看看了。 到山脚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庄黎往山上走了两分钟停下,两手放在嘴边,提气:“小黑!小白!回家了。” 喊了两声庄黎放下手,拉着左齐明就跑。 晚上的山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地上还有东西爬行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吓死人了。 一直跑到有人住的地方庄黎松口气,放开左齐明。 左齐明低头看了看蜷起手指,掌心微润,那是刚才跟庄黎手掌交握时捂出的汗。 左齐明抿下唇,抬手拉过庄黎胳膊,托着手背,再把手指插进他手缝,十指相握。 庄黎警惕地看了眼四周,低声道:“回家再拉,等会被人看到怎么办。” 西陵不好男风,被人知道挨白眼还算轻的。 “没事。”天黑,看不清。 庄黎不依,要挣开。 左齐明不开心了,唇越抿越紧。 觉察出自家男人情绪低落,庄黎投降,垂下手:“行行行,牵牵牵。” “好!”左齐明一秒变开心。 庄黎:怎么办,他好像被骗了。 算了算了,反正今天没月亮,看不清人脸。 下一秒,“嘎吱”声响起。 庄黎猛地拽着左齐明躲到墙沿底下。 前面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 左齐明挪下身子挡在庄黎面前,将他整个人罩住。 庄黎扶着他胳膊悄悄探出脑袋,前头门口走出个黑影,正与里面的人说着话,好在是背着他们。 “怎么办?”庄黎悄声问了句。 庄黎那双漂亮的双眸犹如碧空星辰,在暗夜里依旧闪着光,左齐明没忍住勾起他下巴低头吻在他唇上。 庄黎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反应过来曲起膝盖把人撞开,下意识瞄了眼前面,还好那人没发现。 “你做什么?” “我……” “臭小子,干什么呢你!” 左齐明的话被一声巨吼打断。 庄黎以为被发现了,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他想着要不要把脸蒙上跑了算了。 下一瞬,吼声又响起,“又玩泥巴,老娘才刚给你洗干净!” 原来不是说他们。 庄黎长舒口气,恼火地瞪左齐明一眼,又狠狠踩上一脚。 男人呐,根里就带着顽劣因子。 左齐明无声笑笑,拉着他就跑。 门口刷地飘过两个黑影,把院里的婶子吓得腿一软,连忙上前关上门,又朝山头拜了拜,嘴里念叨:“山神保佑,山神保佑。” 被迫跑了几百米的庄黎回到家气还没喘匀又被左齐明堵住了嘴。 被压到床上的瞬间,庄黎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刚才他可以直接放开左齐明,大大方方走过去,再不济,往后跑也是行的。 偏偏他就这么傻,选择提心吊胆的躲在人屋檐下。 “唔…咬我干嘛?” “不专心,嗯?罚你......” “喂喂喂...我没有啊~~~” 半个时辰后...... 左齐明黑着脸用被子把两人裹起来坐起身直勾勾的盯着床下。 身旁的人嗖嗖嗖冒着冷气,庄黎打个激灵呐呐道:“你没关门?” “关,了!”左齐明一字一顿的。 庄黎发誓他听到了牙齿相互摩擦的声音。 床下一大两小又靠近两步走到床边。 庄黎无奈扶额,心里哀嚎:大黄!小黑小白!!你们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出现,会死人的啊! 万一......庄黎心提了起来,手从被子底下探过去握了握。 呼!还是生龙活虎的,放心了。 庄黎收回手,安慰地拍拍左齐明:“没事,你等着,待我打发了它们再继续。” 说完从床底随便勾了件衣服披上,把一大两小带了出去。 给它们装好水,庄黎一手拎一只耳朵,嘱咐道:“大黄,今天小黑小白得留下,别带它们走,知道了吗?” “还有,你们喝完别吵,我要去潇洒了,不许再进房间,懂?” 交代完庄黎迫不及待回房间。 “我来啦!” 说完纵身一扑,床上的人稳稳接住。 左齐明掀开被子,把人放身上,嗓音暗哑带着一丝急切在他耳边呢喃:“继续?” “嗯!” 次日,庄黎起床看到大黄还在很是诧异。 大黄用脑袋顶了顶木盆,那是它专用的喝水盆。 庄黎给它装了满满一盆,大黄心满意足的埋下头。 “大黄,你的崽呢?” 这么半天也不见两崽出来,不会又上山了吧。 不该啊,大黄都还在。 正想着,左齐明带着小黑小白回来了。 俩崽看到庄黎一左一右的挤开左齐明奔向他。 庄黎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两崽又壮了许多,他都抱不动了,只是毛发不似之前那般水亮,想来是最近没喝灵泉水的缘故。 没关系,这两天给它们补回来。 庄黎一虎给了一大盆灵泉水。 趁它们埋头喝水的空档,庄黎抬头问左齐明带它们去哪了。 左齐明满脸哀怨:“去田里了。” “啊!”庄黎吃惊的张开嘴:“它们肯听你指挥?” “当然。” “啊,这样啊。”长大了也懂事了啊,庄黎欣慰的摸摸俩崽。 左齐明:当然个屁,他嘴皮子磨破了两只兔崽子都不肯动, 最后还是他试探的说了句给它们雕个更大的玩具,它们才赏他个眼神跟着出去。
第68章 莫挨我 此后,小黑小白中午和晚上就到田里巡逻,有了它们帮忙,田里直到秋收都没出意外。 这回秋收跟之前一样,从卓加禾的田开始收。 自夏收过后,卓加禾每天摸黑出门再摸黑回家,庄黎就没见过他几回。 庄黎让他注意着些,别把身体弄垮,就得不偿失了。 “我知道的。”卓加禾让他放心。 他的身体他知道,棒得很,不会有事的。 家里的债最多再有三年就能还清,他勤快些说不定两年就能行。 等还清了债他就好好休息休息。 “对了,庄黎,你跟我讲讲上回开村祠的事吧。” 那天他不在家没参加上,第二天村长去他家告知结果,他才知道。 可惜了,这么热闹的事没能赶上。 “哦,好吧。”庄黎回忆了一下才开口:“先是......” .......... “就这样。” 听完,卓加禾扯扯嘴角,不满道:“你这讲得也太干巴了。” 干架这么令人激动的事,怎么从庄黎嘴里讲出来就变得如此无趣了呢。 庄黎耸下肩,他从小就没有讲故事的天分,能怎么办。 左齐明甩坨泥巴到卓加禾身上:“讲给你听就不错了,还挑。” “哈哈哈。” 卓加禾嘟囔:你们就知道欺负我。 “算了,不让你讲,换我讲给你们听,行了吧。” 什么才子佳人,穷小子为娶富家小姐抛弃糟糠妻,亦或是哪个神仙动凡心下凡娶亲嫁人的故事。 卓加禾情绪饱满,讲得跌宕起伏,庄黎能猜到结局,却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忙活完秋收已是十一月中旬。 庄黎他们大部分谷子都已晒好。 剩下的几包再晒两个日头也差不多了。 这天傍晚收好谷子,左齐明看看天,道:“明天可能会下雨。” “是吗?”庄黎抬头,他看不出来。 “那把谷子放堂屋里吧。” 之前没下雨,要晒的谷子都是放廊檐下,省得搬太远。 “好,我来搬。” 左齐明果然厉害,当晚就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晚上,到天明时下得越发大起来。 见雨下得着实大庄黎就不让小渔儿出门了。 胡老头肯定能理解的。 三人吃完早饭齐齐坐在廊檐下赏雨。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瓦上,再沿着房檐落到地上形成一个个小水坑。 院里的枣树叶子也被雨砸得一片片掉落。 “只母,石膏,麸炒枳实,青果,北豆根……” 小渔儿勾着手指头数草药。 庄黎觉得有趣就问她这些是治什么的。 庄渔偏过头:“治嗓子的,哥哥你嗓子哑了得喝药。” 左齐明噗嗤一下笑出声。 “笑屁啊。”庄黎在他胳膊内弯揪起一小块肉狠狠转了一圈。 还不是这个人,昨晚一下雨就把他弄醒让他干活,到早上还不肯放过他,非说下雨没事做不用起来。 要不是有小渔儿,估计他现在还在床上哼唧唧呢。 “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庄渔咬唇,垂着眼皮,看着委委屈屈。 “没错,没错,小渔儿说的一点都没错。” 庄黎剜左齐明一眼,让他哄人。 “你哥说的对。”左齐明接过话头:“我是在想下回去镇上给你买些笔墨纸砚回来,到时你肯定会高兴,所以我,额…就笑了出来。” 庄黎:这是什么鬼解释,谁会信。 小渔儿信! 她已经兴奋得跳起来,蹲到左齐明旁边不停问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 “啊,齐哥哥真好!” 庄黎无语:都改口叫齐哥哥了?不是,你又不识字,有笔墨纸砚有什么用。 “胡爷爷有教我认字哦。”庄渔把头搭在左齐明膝盖上。 上回胡爷爷跟她说让哥哥给她买纸笔,要教她写字,她知道家里穷就没说。 但这回是齐哥哥要给她买,嘿嘿,她也能写字了。 庄黎听了心酸不已,想他曾经也是个大学生,不说知道天文地理,起码会认字,能写字。 在这里呢,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文盲,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哎! 左齐明听他叹气,以为他也想要,就说也给你买。 庄黎翻个白眼,拉倒吧,买给他有啥用,屁字不会写,不如多买两斤肉回来,他多吃两块,好在床上多坚持几下。 不一会雨越下越大,廊檐已经待不了了,左齐明让小渔儿回房间去。 庄黎一听就觉不好,想跑,哪知被左齐明死死按在摇椅上。 庄黎叹气,早知道他就不躺摇椅了,还能跑快点。 等庄渔关上房门,左齐明回头看他,笑得十分欠揍:“跑什么?” 不等说话,就弯腰把他扛到肩上,冒雨搬回他那边。 庄黎以为这雨最多下到晚上就能停,没曾想,一连五天都不带停的。 到第六天,天终于放晴。 庄黎生无可恋的躺在躺椅上,这几天左齐明不做人把他累惨了。 他是左手疼,右手疼,这也疼,那也疼,大腿根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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