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小说里的马赛克药极其歹毒,被下药后只有两种结果,要么do,要么死。 宫笑尘是主角,故事才刚刚开始,他绝对不能死,那就只能do。 小说里的马赛克药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可以精准识别角色是攻是受。 大概是在上高中的时候,孙微言意识到自己大概是个同性恋,还是下面的那一个,至于宫笑尘,不用说,肯定是攻。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挺配。 呸呸呸!配个呸啊! 孙微言,你在想什么? 孙微言痛苦地揉着脑袋,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揪出来。 可是他做不到。 难道这就是被下药的感觉?身体不受控制,思绪也信马由缰没了分寸。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也许是坐得太久,连背后冰凉的大理石墙壁也变成了炙热的岩浆,仿佛野兽的血盆大口,顷刻将他吞没。 到处都是热得发烫,孙微言根本无处可逃。 其实他怎么想并不重要,关键还是要看宫笑尘。 像宫笑尘这样的体格,十个自己也扛不住,如果他非要酱酱酿酿,自己也只能跟着酱酱酿酿。 孙微言把解开的衬衫扣子系好,又将两手护在身前,他警告宫笑尘:“你一定要忍住。” “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你要想想,你真要这么做了,是会被读者挂在论坛上排雷的,骂你渣攻都算好的,难听点的还有烂黄瓜,烂黄瓜你懂吗?” “呜呜呜,我也会跟着挨骂的……” 孙微言都能想到那些词,心机下贱,白莲花绿茶,可是他明明不是啊。 “啊……”孙微言嚎啕大哭,“我冤不冤啊。”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哇,这个情节,虽迟但到。 作者你能不能有点创意? 孙微言没看过这本书,但也能猜到接下来的走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通常情况下,主角会任由电话响一阵,等正在进行中,或是结束后,再去接电话,以便让电话那边的人成为他们play中的一环。 天哪!他到底在想什么。 电话还在响,突兀得让人心生厌烦,宫笑尘不满道:“愣着干什么,接电话。” “哦……”孙微言不太相信宫笑尘会放他去接电话,这不会是什么更新奇的play吧? 他扶着墙站起来,故意没把后背留给宫笑尘,而是面对着他,小心翼翼地倒着走。 宫笑尘抱着双臂,匪夷所思。 这是喝醉酒会有的反应吗?已经分不清正反了? “喂?”孙微言抓起挂在墙上的电话,对面的人自称是物业的,一个劲地向他道歉。 孙微言哪里有心情听他说这些,他时刻注意着宫笑尘的动静,就怕他会兽性大发。 “什么事?” “不好意思”物业管家说,“是这样的,空调坏了,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可以修好。” “……”孙微言反问,“你说什么?” “空调坏了。” 这回确定了,原来是空调坏了,不是他以为的…… 孙微言挂了电话,尴尬得想把自己埋起来。 好在宫笑尘根本没把一个醉鬼的话放在心上,但是有一件事,他很想弄明白:“对了,你刚才说烂黄瓜,烂黄瓜是什么意思?” 宫笑尘是天之骄子,身居高位,人是跋扈了一点,但也不算自负,遇到不懂的东西也愿意不耻下问。 他知道黄瓜,至于烂黄瓜,肯定不可能是字面意思,难道有什么引申含义吗? “烂黄瓜就是……”孙微言挠了挠头。 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烂黄瓜就是烂的$#%$@。 孙微言喝了那么多酒,此时头痛欲裂,脑筋也不太会转。 他没办法实话实说,又懒得想合理的解释,也是因为真的想睡了,所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烂黄瓜就是早点睡的意思。” “哦……”宫笑尘点头,随即朝孙微言摆了摆手,学以致用,“那你烂黄瓜吧。” “……”
第20章 海鲜过敏 孙微言感到身体的某个部位骤然一痛,低头一看,是中了回旋镖。 为什么会这样? 孙微言欲哭无泪,这算不算工伤? 很久以后,孙微言还记得那时的情景。 空旷的房间里,宫笑尘面对着他,上身披着黑色丝质睡衣,脸上展现的出是无与伦比的理所当然,仿佛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空调出风口发出疲惫的嗡嗡声,空气湿热粘腻,热得人喘不上气,头顶的灯光异常耀眼,照得他有点发晕。 孙微言的心好累。 他真的很想告诉宫笑尘,“烂黄瓜”不是这么用的,这个词就像“蓬荜生辉”,只能用在自己身上,不能随便说别人“烂黄瓜”。 可是…… 算了,说多错多,谁知道以宫笑尘的理解力,又会惹出什么啼笑皆非的事情。 孙微言认命了,他拿出一个演员的信念感,和宫笑尘一样真情实意。 “好的,宫先生,我烂黄瓜。”孙微言像吃了个苦瓜,委屈得快要哭出来,“我肯定烂黄瓜。” “你也……”孙微言到底不忍心,话到嘴边改了口,“你也早点睡。” 结束了兵荒马乱的一晚,孙微言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痛定思痛,好好总结了经验教训。 孙微言发誓不再乱说话,烂黄瓜不烂黄瓜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说得多了容易穿帮,要是让宫笑尘发觉什么就不好了。 躺下没一会儿,空调好了,温度降下来,孙微言还是热得难受。 不只热,还有点痒。 糟了,不会是药效才刚刚开始…… 哦,不是。 孙微言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胳膊上多了几个小疹子,米粒大小,和湿疹差不多,他忍不住挠了几下,小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多,最后连成一片,又红又肿。 孙微言吓了一跳,赶紧上网查了一下。 按照网上的说法,孙微言可以准备后事了。 开个玩笑,网上说有可能是过敏,如果没有其他症状可以再观察下。 到了第二天早上,疹子果然退了不少,但脖子上还有。 很浅的一个印子,不仔细看大概不会发现,但还是被宫笑尘注意到了。 电梯里,宫笑尘问:“怎么回事?” 孙微言捂着脖子,说:“过敏了。” 宫笑尘微微蹙眉,他之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件事:“你不能吃海鲜?那以后……” “能能能能能。”孙微言急了,昨天那顿海鲜还没吃够呢,“我可能是对某一种海鲜过敏。” 这不是他瞎编的,事实确实如此,网上说了,有人对虾类过敏,有人对贝类过敏。 宫笑尘回想了一下,说:“你昨天吃了一个龙虾、两个虎虾、三个带子,四个生蚝,对了,还有帝王蟹,你吃了两个蟹腿。” “???”孙微言大惊。 相较于自己竟然吃了这么多,孙微言更震惊于宫笑尘什么都记得。 说实话,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吃过什么,况且在他的印象里,宫笑尘不是在和艺人周旋,就是和其他大佬谈笑风生,他们好像有过几次对视,但很快就轻飘飘地移开了目光。 孙微言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无人在意的小透明,和摆在角落里的花瓶没什么区别,所以才会毫不在意地大吃特吃,没想到宫笑尘只是用余光也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还悉心记下了他吃过什么。 不过他吃了这么多,到底对哪一个过敏? 应该是生蚝吧,生吃真不行,以后烤着吃,烤着吃就不会过敏了。 宫笑尘有不同的看法:“你应该是对帝王蟹过敏。”他好心叮嘱:“以后别吃了。” “不不不不。”孙微言可以对任何东西过敏,但绝对不能是帝王蟹,“我记得我吃的是左边的蟹腿,我可能对左边的蟹腿过敏,右边的蟹腿还是可以吃的。” “……”电梯停在一楼,宫笑尘转过头,横了孙微言一眼,阔步出去。 孙微言怕他不信,紧随其后道:“真的,不信的话可以再给我一只帝王蟹,看我会不会过敏……” 谁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宫笑尘不上当,一言不发地继续向前,只是在孙微言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唇边还是不自觉地挽起一个弧度。 再骗一只帝王蟹的计划失败了,孙微言也不气馁,依旧殷勤地给宫笑尘打开车门。 另一边,司机无意识地打了个哈欠。 宫笑尘注意到了,随口问道:“你没烂黄瓜吗?” 扶着车门的孙微言差点摔倒。 不是,咱俩的私房话就不要往外传了吧? 孙微言现在就是后悔,特别后悔。 司机快五十了,一脸懵懂地看着宫笑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别说他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孙微言,没人能懂。 他摸了摸鼻子,无奈解释:“宫先生问你是不是没有早睡。” “哦……”司机点头,懂了又好像没懂。 他实在想不明白,“烂黄瓜”和“早睡”有什么关系,不过现在的年轻人一天一个新鲜词,有不懂的也正常。 司机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宫笑尘的问题。昨天晚上家人生病,去了急诊,天亮才回来。 他怕宫笑尘说他耽误工作,一再向宫笑尘保证:“宫先生,放心,我以后一定烂黄瓜。” “咳咳……”坐在副驾驶的孙微言猛烈咳嗽,眼泪都流出来了。 司机看着他,问:“不是这么用的吗?” 他又闹笑话了吗?前两天女儿给他发消息吐槽学校里的事情,结束时说了一句“黑人问号”。 他一下子就炸了:“什么什么?有黑人问你的电话号?” 后来才知道“黑人问号”是一个表示疑惑和震惊的表情包。 不过这一次,他好像说对了,因为孙微言叹了口气,扯出一个笑,说:“对,就是这么用。” 到了公司,宫笑尘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接待的事留给陈副总,宫笑尘没了事做。他没通知孙微言,打算去各处转一转,路过助理办公室时又改了主意。 孙微言不能吃海鲜,脖子上起了疹子,也不知道好了没有。 门没关,宫笑尘往里看了一眼,孙微言没坐在办公桌前。 难道跑出去鬼混了? 宫笑尘推门,还没迈开步子便赫然怔住。 孙微言就在办公室,只不过在靠里一些的位置,那里有一个胡桃木的落地衣架,旁边是全身镜。 他不知道宫笑尘来了,仍旧站在原处。 旁边的沙发上堆放着衣袋、纸盒,孙微言的手上也拿着一件,是宝蓝色的西装外套。 难怪他没办法注意周遭的动静,孙微言正把脸埋在上面,旁若无人地嗅着衣服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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