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清哥儿就管不到了,哪怕是自已亲娘,他都不会任由她扒着吸血,何况曹阳的这些这侄子侄女了,只是他不给,耐不住曹阳想给。 狭小的小屋里,还住着大嫂家的丫头,要不是这房子实在太破,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家一家来住,窗户纸没有一块是好的,全是用破绳子烂枝子堵的。 烧多少柴火都不会热的,偏偏柴火还堆在一起,每个屋子用的都得一样,他和曹阳住的这破屋子,终日见不到一点阳光,怎么能和别的屋子用一样的柴火。 还说老幺招人疼,清哥儿是没看见曹阳这老幺捞到什么好处了,他一把拉住曹阳伸向袋子里的手,无视曹阳侄女殷切的目光。 拿起两个馒头去给婆婆送去,把柜锁的严严实实的,钥匙在自已身上,拉着曹阳也去见他娘,有曹阳在,婆婆才能客气点。 清哥儿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出声,他进院子的时候,明明看见了婆婆的门打开了缝,这会儿当没听见了,曹阳他爹几乎不着家,到处溜达。 清哥儿推曹阳,让他说话,曹阳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他娘故意的,还以为自已夫郎拍的声音太小了。 他使足了力气,哐哐的捶门,大喊着:“娘,在屋没,我进来了啊。” 说完不等回话就进屋,清哥儿跟在他一步远的地方,婆婆客气的说:“你俩来了啊,刚才没听见声,干嘛来了?” 曹阳推着呈哥儿往前走,小声说:“你去给。” 他知道自已娘不喜欢自已选的夫郎,总是想让娘对他改观,清哥儿可好了。 清哥儿把手里的几个馒头递给婆婆,客气的说:“帮呈哥儿家干点活,没吃了的馒头我就给拿回来了。” 家家户户都穷,没人不喜欢往自已家划愣东西的儿媳妇儿,果然他婆婆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看着馒头笑的合不拢嘴。 曹阳傻呵呵的,看他娘笑来了,跟他娘说:“娘,小屋太冷了,我想去买点窗户纸,冻死人了。” 婆婆的表情变得冷淡,但是毕竟是自已儿子开口,只是轻飘飘得瞥了一眼清哥儿,开口道: “怎么回事,小屋你觉得冷啊,你从小身体就好,才会觉得冷吗?以前冬天都不乐意穿袄的。” 她疑心是清哥儿撺掇她儿子说这事的,本来就不得意他,刚才馒头的那点笑脸都没了。 曹阳没听出他娘话里的意思,直白的说:“还不是我大哥家的两个孩子冷,半夜冻的直哆嗦,非要我夫郎搂着,烦。” 婆婆的表情变得正常,只是对曹阳说:“丫头片子就是矫情,那大屋的窗户纸也是一样的,怎么没人说冷,那油纸多贵,白瞎这钱呢,还能在这破屋住一辈子吗?” 曹阳从小就是几个儿子里最受宠的,好不容易开口,还没得到自已想要的,那可不行,只是盯着他娘,也不说话。 婆婆是拗不过儿子的,更拗不过曹阳,就像当初非要娶清哥儿一样,她妥协了,说: “从今天开始,小屋多烧点柴吧。”她本来就不乐意委屈小儿子住小屋,谁让她小儿子憨厚,被那老大老二两个媳妇儿欺负,住在了小屋。 那清哥儿也不是个厉害的,不知道挣不知道抢的,就老实的住在了小屋,到时候盖自已的房子,可得给曹阳分一个大屋子。 目的达成,曹阳喜滋滋的拉着清哥儿去烧炕,回来的晚了,没有留饭,清哥儿把馒头拿出来烤了两个,一直留着没舍得吃的咸鸭蛋,只剩最后一个了。 好不容易吃一个白面馒头,也拿出来就着馒头吃了,馒头是发面,一小块面团就会长很大,不是很管饱,但是很占空间。 清哥儿的小布袋,满打满算也就八九个馒头,那两个侄女已经看见了,按照曹阳的尿性,肯定得分出去。 清哥儿吃着烤馒头,装作不经意的说:“阳哥,我晚上老是饿的肚子疼,家里的番薯和黄米都太干了,我吃着老是难受。” 曹阳立马就紧张了,问:“要不要找云秀嫂子看看,我去 跟于哥匀点白面吧,咱家有钱。” 曹阳有什么钱,全家那点钱都在婆婆手里攥着,连两个那么厉害的嫂子都不能从婆婆手里扣出钱来,想干点什么都得跟婆婆请示。 还想吃白面,怎么可能,要是说曹阳想吃,那还可能行,婆婆手里的钱,就俩人能扣出来,一个小儿子曹阳,一个是大嫂家的大孙子。 要是婆婆听见清哥儿嫌番薯硬,想吃白面,清哥儿人就没好日子过了,清哥儿正要拒绝,却看见曹阳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沉甸甸的。 是清哥儿送给他的,曹阳把袋子给清哥儿看,说:“你看,咱家确实有钱,小小的袋子里都是铜板,甚至还有两小块碎银子。” 清哥儿是真的吃惊了,问曹阳:“你这是从哪来的?” 以婆婆守财的样子,他大嫂想要从村里买点菜,想捞点回扣都是不可能的,没事就在村里打听价格,就是花的钱是正好的都不行。 就会揪着大嫂,问她,为什么不讲价,要是婆婆自已去,能少花多少钱等,让大嫂用嫁妆把钱补回来,可以说,他大嫂二嫂,人精似的,都整不到一分钱。
第84章 不傻(曹清) 这傻小子从哪里整的钱? 曹阳挠挠头,说:“我管我爹娘要的。” 清哥儿有点紧张,问他:“什么理由要的钱啊?” 曹阳人虽然傻了点,对他是真的好,但是要是曹阳傻呵呵的跟婆婆说:为了给清哥儿干什么什么,才要钱,清哥儿都不敢想,婆婆得怎么磋磨他。 他觉得人生都昏暗了。 曹阳完全没有感受到清哥儿的内心活动,他自顾自的说:“我就说我要出去玩,兜里没钱不行。” 呈哥儿惊讶道:“就这么简单?” “也不怎么简单,我先跟着我爹出去玩了几天,天天管他要钱,手臭,老是输,我爹就撵我走,不给我钱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管我娘要啊,我爹早就告诉她了,她都没问,就给我钱了,还让我不要告诉我哥。” 呈哥儿真是不敢相信,曹阳就这傻出,还能从婆婆手里,整出这么多钱? 曹阳得意的说:“我也不老输,偶尔还给我娘拿回去点,她就更开心了,说我比我爹强多了,就是手臭,给钱更大方了。” 清哥儿脑海里忽然蹦出这句话:不愧是亲儿子,放个屁都是香的,他倒是没又恶意,就是知道了曹阳到底有多受宠,怪不得能在逃荒路上还能娶他。 看着手里的钱,清哥儿忽然生气了,,揪着他的耳朵质问道:“你攒私房钱干嘛?还是偷摸的,不敢让我知道。” 曹阳委屈坏了,说:“我不是看你太老实了,怕你在我娘那里说露馅。” “我嘴很严的,肯定不会露馅,”清哥儿也是没想到,理由竟然是这个,曹阳到现在还以为自已聪明才能得到这么多钱,还担心清哥儿单纯憋不住话。 那是他亲娘,他的这点小把戏才能好用,大嫂二嫂哪个不比他聪明,还不是一分钱都不扣不出来。 清哥儿板着脸问曹阳,他不信这个憨憨还知道给自已的小家存钱 :“那你怎么从娘那里弄钱呢?” 曹阳抿了抿嘴,说:“我挺久之前,想让你也去做面果子,你看起来挺喜欢的,但是娘说什么也不给我钱,我以为娘是怕浪费。” “后来,你夜里总是哼哼,我偷偷问云秀,她说是你嗓子的问题,榆树村村里当时有人卖一小罐甜甜的药露,我想跟娘要钱给你买,她说什么都不给。” “我都想去把娘的钱偷出来了,后来下雨了,你夜里就不哼哼了,药露没买上,但是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在攒钱。” 清哥儿听的鼻子酸涩,眼睛模糊,他一直以为曹阳是个憨憨,确实,他是个憨憨,可是这个憨憨,把他放在了心上。 他被嫂子联合欺负了这么多天,从来没向曹阳说过一次,他能理解曹阳心直,感觉不到奇怪的氛围。 但是他也确实不想向曹阳寻求帮助,不想把自已在曹阳心里的形象变成斤斤计较,他默默忍着,还是呈哥儿的意外到来改变了他被全家欺负的局面。 清哥儿从来没想过向曹阳提出分家的事,曹阳是被婆婆宠爱大的,自已怎么能和婆婆相提并论呢? 可是这件事,给了清哥儿自信,也许,曹阳比他想的更在乎他?清哥儿真的想不到,曹阳竟然会为了他从婆婆那里骗钱。 分家不是必须,盖房子的成本太高,但是必须把家产分开,自已的是自已的,自已种自已的地,别掺和在一起。 曹阳傻,干活一直是最卖力的,全家都在躲懒,只有曹阳在认真干活,清哥儿也是全家欺负的对象,他们两口子干的是最多最累的活。 可是,最后呢,全都是一样的,那凭什么他俩干这么多,清哥儿还在思考分地的事呢,曹阳已经准备好跟于丁一匀多少的白面了。 “咱俩可以先匀,嗯,匀一百个铜板的,应该够吃几天的白面馒头了,要是你还不舒服,我就出去挣钱,咱们天天吃白面馒头。” 清哥儿赶紧捂住他的嘴,说什么呢,这样太败家了,啥样的人家能天天吃白面馒头啊,他最初只是不想让曹阳把白面馒头随便分给人啊。 “没有,我现在没有那么难受,真的不用浪费这个钱,我就随便吃点就行。” 曹阳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不行,这怎么能叫浪费呢?身体的事最重要啊,而且你还要生宝宝呢,我要两个。” 清哥儿满头黑线,伸手:“把钱给我,我来收着,你这个败家的,以后娘给你钱,都要给我,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那不和于哥换面粉了?你肚子饿怎么办啊。” 清哥儿就跟守财奴一样,把钱收进来怀里,满脸都是欢快,对曹阳说:“有钱我就没事了,我哥不是给了馒头了,够吃了。” 曹阳说:“那行,都给你留着,我就不吃了。” 清哥儿捶他,说:“谁不让你吃了,你吃呗。” 清哥儿的手劲儿是真的大,蹲着的曹阳直接被推了一个趔趄,曹阳笑着用手包住清哥儿的手,说: “都给我夫郎吃,生个大胖小子。” “哥儿怎么了?姑娘怎么了?非要儿子。”清哥儿眼神斜视他。 曹阳立马就老实了,说:“都一样,都一样,你生的我都喜欢。” “哼。” 俩人吃的快,一会儿就把馒头和鸭蛋吃没了,清哥儿细心的把鸭蛋壳扔进火堆。 正烧着炕呢,大嫂拉着自已家的丫头走了过来,就是这个丫头看见了清哥儿偷偷藏馒头。 大嫂问:“怎么还烧炕呢?不是说每个屋都烧一样的吗?都是一样捡的,你们这是?” 找茬来了,要是以前,清哥儿就老实听着了,现在他非常相信曹阳,直接怼了回去,说:“娘说了,这屋不见阳光,大嫂家的两个丫头太矫情,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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