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丁一把热乎乎的馄饨拿到呈哥儿面前,想要喂他,说:“是不是胃口不太好,想不想吃东西?” 呈哥儿只是有点使不上力气,但还是就这于丁一的手喝完了整碗馄饨,连肉丸都吃光了。
第49章 牵绊 虽然是小病,但是呈哥儿看起来还是蔫蔫的,倚靠在墙上,就是不肯躺下睡觉,眼睛滴溜溜的跟着于丁一打转。 走到哪看到哪,于丁一出门烧水,想热一点呈哥儿爱喝的红罐罐奶。呈哥儿就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干嘛去啊?” 说完有点不好意思似的,低下了头,感觉自已黏人的有点过分了。 可于丁一就喜欢他这种黏人的样子,两人新婚,这才刚有了点该有的样子,哪有小夫郎不粘人的。 举起手里的杯子,晃了晃说:“热奶,马上就回来。”呈哥儿不回话,慢吞吞的把自已蠕动进了被子里。 烧水热奶的时候,于丁一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看着火苗跳跃,眼里全是呈哥儿不好意思进被子的样子。 这时候,凡哥儿赶回来做晚饭了,高飞和刘海很少自已做饭,甚至很少在自已院子里吃饭,都是几个混混在一起解决的。 他看见于丁一就说:“呈哥儿呢?我可是听说了,于大哥好威风啊,一个人就打趴下五六,厉害的不得了啊。” 于丁一把热好的奶拿在手上,回他的话说:“呈哥儿在屋里休息呢,也没那么厉害,那几个人太欺负人了。” 凡哥儿爽朗一笑就赶快去点火热饭了,自已家是开荒的地,因为是头一年,收成不太好,自已家的汉子正在帮村里大户收地呢,挣点粮食明年吃,不然就得天天吃番薯。 于丁一热好了奶,就进屋陪自已夫郎去了,呈哥儿还是走时候的样子,整个人裹在毯子里,连头都没有露出来。 他单手把毯子掀开,自已也窝了进去,于丁一半靠在墙上,让呈哥儿靠着自已的肩膀,依偎着说点悄悄话,把呈哥儿整个人都搂进怀里。 用手摸着杯子不太烫了,就递给呈哥儿,呈哥儿接过杯子,就是低着头也不说话。 这可把于丁一整纳闷了?怎么了这是,抱着人悄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呈哥儿双手捧着杯子,不回头,轻声细语的说:“今天不去看着盖房子了,行不行?” 怕于丁一不答应,又赶紧补充道:“我,我还是不舒服的,不想让你走。”呈哥儿知道自已好像有点任性了,盖房子是正事,可还是不想让人离开,就想耍赖。 呈哥儿忽然想到了儿时一次发烧,家里一个人也没有,爹是木匠学徒,正在赶工。家里黑漆漆的,嗓子又干又涩,沙哑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身疼的要命,连起都起不来,就那么苦苦熬着,他一直在想,自已是不是快死了。 于丁一把人转过来,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生着病呢,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你自已的,别说今天不去,只要你没好,天天都不去。” 呈哥儿一瘪嘴,眼泪就蜿蜒而下,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眼泪,乌黑的瞳仁淹出了水光。猛的上前轻啄了一下于丁一的嘴唇,挂着泪痕的脸笑的很灿烂。 这一系列小动作可是把于丁一心疼坏了,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赶紧把人搂进怀里,在他心里,呈哥儿一直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这下子就更可怜了。 把呈哥儿面对面抱到自已腿上,用毯子把小人裹起来,见杯子里的奶呈哥儿一口也不喝,估计是生病嘴里没味道。 于丁一像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拿出一瓶黄桃罐头,不是常见的玻璃罐的,而是好撕开的铝制圆柱瓶。 比较好打开,里面是大块的黄桃果肉,用小叉子喂给呈哥儿,在这个季节能吃到水果很不容易。 这种甜甜的滋味是呈哥儿以前没有吃过的,在感冒时有些泛苦的嘴巴里,正是合适。 呈哥儿笑的很开心,但是也吃不下太多,吃了几口,就摆手不想吃了,挨挨蹭蹭的在于丁一的脖颈处,于丁一收起黄桃罐头。 用手轻抚着呈哥儿的额头,正常的体温,没有接着发烧了。 于丁一把呈哥儿的头靠在自已的肩膀,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生病很费体力的,累不累,要不靠着我再睡一会儿?” 呈哥儿早上就是被吵醒的,又经历的那些人闯院子的事,精力消耗了很多。 经过于丁一这么一说,呈哥儿感觉自已又困了,便轻靠在他的身上,很快就睡着了。 因为睡的熟,甚至还打起了小鼾声。于丁一听的新奇,侧头看着呈哥儿,又伸手把毯子拢了上来,把呈哥儿整个儿包裹起来。 盘着自已和呈哥儿的小家,小木屋就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因为不是正经的长久住所,很多仪式不用有,盖梁也只用系一根红绳就可以了,最迟后天就可以完工。 到时候住进新家,很多东西要准备,于丁一只是想一想,心脏就臌胀的不行,在这样一个异世,可以找到自已爱的人,有自已的家,是多么幸福。 呈哥儿让自已不会变成一个流浪者,不会流浪在这个世界的山川河流里。 可以安心的融入这个世界,呈哥儿于他,不仅仅是一个小少年,更是一份无比重要的牵绊。 如果没有呈哥儿,也许于丁一永远在怀念自已的世界,没有办法踏实,永远孤独的,难堪的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外来者,于丁一在刚来这里的很长时间里。 都是这样的一个外来者,他浑浑噩噩的吃饭,跟着走,吃喝仿佛都没有意义,即使再怎么安慰自已,也难以完全劝服。 但是呈哥儿可以,冒冒失失的花脸猫,就这么碰瓷到了一个饲养者。
第50章 发泄x 在山坳里的榆树村,一处小平地上的小木屋正在热火朝天的封顶。 屋子的主人没有到场,但是工人也没有懈怠,赶快完工就能赶上秋收,既有了进项,还不耽误自家过日子。 能今天完成封顶,明天的天气好,所有琐碎的工作完成,正好是抢收谷子的时候。 到时候那些外村人也能帮忙抢收,他们不可能只吃番薯,那玩意儿难吃的不得了,谁也禁不住天天吃。 把谷子价格抬高一点点,就能过个好年,有盼头,干活真是卖力的不行,只等着丰厚后安心的农闲和猫冬,日日都是休息。 整个小木屋就只有三个房间,一处已经盘好了火炕,因为要过冬,所以是找村里盘的最好的人来盘的。 烧炕不冒烟,顺着出风口飘得很远,烧一点柴火,就能热很久,这都是手艺,人人都能盘,可就是有人盘的热的快,热的久。 他稍稍推荐了一下,东家就找人去请,用了半只鸡,这可是不常见荤腥,自已还得了一只腿,一口也没舍得吃,赶紧拿回去给自已老婆孩子。 想想就是满口的肉香,这么大方还听话的东家不多,但也不是好摆弄的,木屋周围的涂层,保暖用的,有人想要快点完成,就直接把泥往上涂。 人家一眼就看出不对,差点失去这份工作,这下谁也不敢耍小聪明了。 三个房间一个是房厅,很大的空间,家家户户都有这么一个屋子,但其实根本不能发挥原本的作用,干什么的都有,没有人会在冰冷的,没有火炕的房间说话唠嗑。 后面连着的是小厨房,烧炕的地方就在这儿,还有大锅,可以烧水,做饭,烧炕全在一起。 房厅另一面就是很大的房间,没有盘炕,身后和厨房相连的还是一个小房间,盘了一个小炕,没有连着灶台,要是想取暖,只能烧炕。 没有别的其他作用,这个小房间很小,两个人睡宽松,三个人就会很挤。 整个房子的布局很常见,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只是孩子不能有太多,肯定住不下,于丁一倒是不担心这个,本来也没期望可以住很久,只是既然都盖了,就不要马虎。 呈哥儿靠在于丁一的身上,彻底睡了一个好觉,不会被吵醒,身边的人起伏的呼吸,都是最好的助眠。 但是有点苦了于丁一,他看着自已乖巧的夫郎,生着病呢,刚刚退烧,怎么能起这种起不好的心思。 在不断的煎熬里,等着自已的小夫郎睡饱,还不忘摸摸额头试探温度。 偶尔生点小病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特别呈哥儿之前亏了身子,正好养回来。 他现在的小脸,侧躺着可以看见小小的凸起,像是小馒头扣在脸上,明明正面看很瘦弱的小人,其实已经慢慢的健康起来了。 身上也不再干巴瘦,覆着匀称的脂肪,只会让身体看起来更加好看。 村里向来都是能吃是福,谁家夫郎要是能养成小肥膘,那可是好福气的人。是家里有余粮还不干重活,才能养出的福气,那是人人都羡慕的。 呈哥儿现在也只是胖出了一点,比榆树村村民好一点,毕竟他们在山坳坳里,没吃什么苦头。 呈哥儿翻了个身,差点从于丁一身上翻下去,于丁一赶紧伸手揽过来,还是把呈哥儿动醒了。 呈哥儿迷糊着呢,眼睛根本睁不开,越睡越黏糊,头发蹭的乱七八糟,额头也起了一层薄汗。 于丁一用手绢轻轻擦拭他的额头,轻声喊着:“呈哥儿,醒了就别睡了,醒一醒,再睡下去,晚上就睡不着了。” 呈哥儿才坐直了身子,努力清醒过来。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哑:“什么时候了,我还以为天刚亮呢?” 说完又抱着了于丁一的腰不撒手,黏糊个不停。于丁一乐得这样,双手都抱住自家小哥说:“睡懵了吧,现在快吃晚饭了,想吃什么吗?” 呈哥儿窝在怀里摇头。传过来的声音闷闷的,说:“我什么也不想吃,就这么坐一会儿。” 于丁一见状也不强求,拍着他的头,中午的馄饨吃了不少,一下午都在睡觉,不想吃也正常。正想着晚上准备点什么做宵夜呢,呈哥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出来了。 “我梦见我娘了,我没见过她,也看不清她的样子,可我知道她就是我娘。” 于丁一没接话,继续安静的听着他说,生病的人总是会变得脆弱一些,但是呈哥儿这样,还是让他有些担心。 呈哥儿一下午情绪都是低落的,而且很粘人,很没有安全感,明明他之前看起来都是很坚强,很乐观的。 就是一场小小的感冒,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发泄的源头,所有的坏情绪都在用这个泄口流出,不用忍着是好事,一个孩子本来就不能承载太多的坏情绪。 呈哥儿抽噎的说着那个没有什么逻辑的梦境,有爹,有娘,爹后来消失了。娘也看不见样子,明明在梦里很清晰,醒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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