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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风！ “有暗门！”秦景林惊呼。 周围几个天枢阁的人立刻围了过来，看了一眼之后便分散开来寻找暗门的机关。 咔哒 机关响起，暗门应声打开。 屋子里面没有灯光，影白迅速掌灯，秦景林和穆以澜前后走了进去。 里面有一张桌子，两面放着椅子，中间还有一套精美的茶具。 显然赵世斌经常在此密会某人。 周围的柜子上堆着写书籍信件，天枢阁人有序的分开搜寻，不一会一张信纸便落到穆以澜手中。 秦景林凑到穆以澜身边，书信是凌道忠寄来的。 大意是二皇子已经倒了，他劝赵世斌归入四皇子党，一同对抗秦景林，若是赵世斌执意拒绝，就别怪他们不让他继续为官。 “凌道忠？只因为不党附就杀了赵世斌全家？”秦景林看向一旁的穆以澜。 他可不觉得凌家有这个胆子和能力。 凌家身为世家，有自己的势力，可在武力这方面，世家并不占上风，所有府兵都是登记在册的，就算要养死侍，也绝不可能达到眼前这种能力。 天枢阁的人将整个赵家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无更多发现，回府查看情况的大理寺卿也终于回来。 他本就疏于锻炼，此刻更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两手撑着腿大喊：“太子殿下，是，尸体没了！” 两人早有猜测，都没有显露出过多的惊讶。 “太子殿下，您一定要救救下官啊！” 二品大员被屠府，尸体在大理寺不翼而飞，他这个官帽这下是真的戴到头咯！ 秦景林看了一眼身边的穆以澜，一脸无奈，张口道：“此事事关重大，眼下最重要的，是将此事同丢失尸体一事上报给父皇，你即刻进宫，把这件事告诉父皇。” “啊？”赵义面色犹豫，这么大的事情他跑去告诉，那岂不是第一个承受怒火？ 要是皇帝一生气把他做掉怎么办？ 赵义还想说什么，秦景林却早已看出他的想法：“眼下本宫要去凌家查看情况，若是赵大人不想进宫，那咱们便换换？你去查凌家？” 赵义瞳孔放大，赵世斌是赵家旁支，本就牵涉着世家，怎么他出去一趟功夫又把凌家牵扯进来了？ 他当初做大理寺卿的时候没人告诉他有这么多事啊！ “那个，下官怎么敢劳烦太子殿下，还是下官进宫跑一趟吧，下官这就去！这里的事情就拜托太子殿下和千岁大人了！” 秦景林还没说什么，赵义扭头就跑，生怕在这待久了又牵涉出什么。 赵义宽大笨拙的背影有些慌张，秦景林没忍住笑出声，转头看向穆以澜笑盈盈的问道：“怎么样？赵家和凌家，选一个吧？” 赵世斌是赵家旁支，或许死之前会和赵家家主有过什么沟通。 凌家就更是，凌道忠下午见过，人晚上就死了，刚刚又在屋里翻到这种威胁信件，不得不走一趟。 “随太子殿下。” 凌家是政敌，又是大世家，凌道忠绝不是个好说话的。 可赵家前段时间刚闹出三房杀害嫡子的事，恰恰又归结到了秦景林身上，这时的赵家恐怕也不是很欢迎他。 “那我去凌家吧！你去赵家，兵分两路。” 穆以澜有些意外。 单从凌道忠是政敌的角度来看，这次调查就不会容易，更别说他们调查的是二品大员的死。 他本以为太子殿下会选择赵家。 “怎么？有问题？”秦景林和穆以澜面对面，上前一步盯着穆以澜的脸仔细观察。 穆以澜眉头轻动，摇摇头。 原本想多说一句嘱咐一下，可似乎这样会有种不信任太子殿下的感觉，穆以澜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那我们就各自为营，皇宫见！” 秦景林抬脚离开，穆以澜侧首，影白快步跟上。 赵家似乎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穆以澜缓步走下马车，门口的小厮毕恭毕敬，院里的赵阳州也小跑着赶过来。 “千岁大人。”赵阳州擦了额头的汗珠，恭敬行礼。 这位大人每次出面都不是什么好事，赵阳州心里十分不待见他，可人家权势在那，他又不得不低头。 “千岁大人光临寒舍可有吩咐？” 穆以澜扫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走向院内。 身后的赵阳州咬紧牙关，愤愤的跟上。 上次来过一趟，这次穆以澜轻车熟路，几步上前坐在了主位上。 “赵家主，坐。”
第七十七章 讯问 穆以澜这幅模样，仿佛是他来拜访穆以澜的家一样！ “赵家主可知，礼部尚书赵世斌一事？” 赵阳州顺了几口气，不咸不淡的道：“此事下官今晨便听说了，千岁大人此来，可是查到了什么？” 赵家院里一片寂静，赵阳州又是这幅态度，看来赵家并不很在意赵世斌的死活。 “家主近日可曾与赵大人见过，或知道什么可能会导致他身死的事情吗？” “他虽是我赵家旁支，可如今在朝为官，与我家族牵扯并不多。” “与其来我这问，不如去问问四皇子。” 赵阳州语气满是嘲讽，似乎十分不满意赵世斌牵涉党争。 “赵家主觉得，赵世斌之死与党争有关？” 赵阳州没有吭声，但已然默认。 “若是二皇子尚在，赵家主这话有些道理，可如今二皇子已然倒台，赵世斌只是个尚书，劝他党附即可，何苦要冒如此大风险杀人屠府？” “你说什么？！”刚刚还一脸淡然的赵阳州突然站了起来。 “你说屠府？什么屠府？” 穆以澜眼神一瞥，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任赵阳州一脸急切，他坐在上位悠然品茶。 赵阳州急的要死，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轻轻放下茶杯。 “昨夜赵世斌身死家中，今晨再看，满府被屠，无一活口，赵世斌的尸首也不翼而飞。” “赵家主刚刚说的如此笃定，本阁主还以为你已知晓。” “杀人灭口？”赵阳州震惊的退后好几步。 嘴里喃喃着：“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秘密，才落得这个下场？” “这不是赵家主需要关心的。” “你什么意思？” “赵家主确信，赵世斌如此下场不是赵家仇敌所为吗？” 闻言，赵阳州静默了好一会，他的脑子里闪出数种可能，又一一排除。 穆以澜很有耐心的等待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没有。”良久，赵阳州出声。 “赵家是百年世家，又受皇帝器重，不会有人蠢到这种地步。” “这不是报复赵家，而是与整个皇城为敌。” 赵世斌不仅是赵家旁支，更是皇帝手下的二品大员，在京城做这样的事，最恼怒的绝不是赵家。 “据本阁主所知，三日前，赵世斌曾来过本家，那时赵家主与他都聊了什么？” 赵阳州的眼神瞬间忌惮，死死盯着穆以澜。 “千岁大人对于朝廷官员的行踪还真是了如指掌。” 穆以澜当这是夸奖，坦然接受。 赵阳州坐回位置，叹了口气：“不过是来拜年罢了。” “哦？看刚刚赵家主那么笃定的样子，赵世斌肯定与你说过什么吧？” 赵阳州沉默着，有些犹豫。 穆以澜淡淡开口：“皇上既已将此案交付，想听到的无非是个结果。可赵家主拒不配合，若是因此让本阁主断案之时有所偏颇。” “不知皇上会如何想赵家？” “你威胁我？” 穆以澜神色淡淡，转头去拿茶杯。 “再精致的茶杯也要有懂得欣赏之人，若是谁都不喜欢，那和碎片有何区别？” 砰—— 穆以澜手上的茶杯掉在地上应声碎裂，碎片炸开一片白色。 “赵家向来不参与党争，不论我说什么，还请千岁止于这间屋子。” “自然。” 赵阳州又沉默一会，这才缓缓开口。 “三日前，赵世斌来找我，说是凌道忠给他送了一封信，若是他不党附，尚书之位就不用做了。” “他先前已经做错过一次，幸得全身而退，如今已不愿再起争执，可凌道忠却盯上了他。” “他那次来便是与我商议对策。” “何时送来的信件？” 赵阳州思索了一会，摇摇头：“不太清楚，但想来他那个性格，应当是一收到信就来找我了。” 穆以澜点点头，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穆以澜回过头，目光直直打在赵阳州身上：“赵家主没有别的事要说了吗？” 赵阳州心头一紧，忙摇头。 穆以澜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凌家 秦景林下了马车，门口并无人迎接，只有一个小厮带着他一路进入内院。 偌大的凌府，像是没人一般。 影白有些恼怒，秦景林却不甚在意，只慢悠悠的跟在那小厮往里走。 路过柴房的时候，秦景林觉得有个身影有些眼熟，便拐了个弯走了进去。 柴房一边的耳房里站着一个红衣男子，正是那日秦景林看见站在四皇子身边的那个人。 他是凌家的人？ 红衣男子显然也看到了他，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出来。 “参见太子殿下。”红衣男子十分恭敬，秦景林免了礼才站起身。 “太子是来找家主的吗？怎么没人领路，走错了方向？” 身后的小厮急急赶来，他都转了好几个弯了才回头发现身后的人没了。 “太子爷！您怎么跑这来了？这是下人待的地方，您身娇肉贵的，可不能来这啊！” 秦景林扫了一眼，季许笑笑：“剩下的路我来为太子殿下带吧？” 说完便走在前面。 几个转弯之后，秦景林看到了凌家的主宅，季许侧身让了一下，随后大步走在前面。 “家主，太子殿下到了。” 凌道忠牢牢坐在椅子上，像没听到一般。 他凌家辅佐四皇子这么多年，眼下二皇子倒了，太子的位置也做不了几天了，他居然还敢跑到这来查什么案子？ 不给他点颜色，还以为自己这太子身份高贵了！ 秦景林猜到凌道忠必然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他也不介意，凌道忠以为他会乖乖站在这里等，他偏不。 凌道忠正想借着喝茶的动作瞟一眼秦景林，就看见他几步走上来，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 “你在干什么？！”凌道忠手里的茶杯没拿稳，险些打翻在身上。 “凌大人领导着大世家，又是父皇身边的肱股之臣，本宫来此，像回到了自己家一般，自然很多事情都要为凌大人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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