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嫔怎么有空到贤妃这来?”皇帝坐在上座,看着萧嫔。 她好像有些瘦了,精神也不似做贵妃时那般好。 萧嫔低眉笑了笑,一脸乖巧,全然没了刚刚那般讽刺的模样:“臣妾是来劝贤妃姐姐的。” “臣妾听闻梅花节上出了那样的事,日夜担心,食难下咽。可这毕竟是宫外之事,臣妾空有心思,却帮不上什么忙,就想着在力所能及之内帮皇上解忧。” “后宫姐妹众多,若是偶尔闹出事,皇上不免要烦忧,若是有个管事的,事事帮皇上看着,岂不更好?” 萧嫔起身跪在地上,对着皇帝道:“正巧皇上来了,臣妾举荐贤妃娘娘代掌后宫。” 听着前面的话,皇帝还以为萧嫔动了回贵妃之位的念头,不免皱眉,可听到后面却不是。 “贤妃?” “是,贤妃姐姐入宫多年、位份尊贵,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陛下,臣妾愚笨。后宫中事物繁杂,臣妾难当大任。”贤妃立马出来推辞。 刚刚皇帝来的时候,萧嫔眼里丝毫没有意外,看来是算准了借着她这在皇帝面前卖乖,还不知道她有什么后手,这件事断不可贸然接下。 “姐姐入宫这么多年,位份最大,若连姐姐都推脱,这后宫岂不是没人能管了?” “有了姐姐掌管,皇上也能多放心些放更多时间在朝政上,两边无忧了不是?” “可——” “好了!”贤妃还有再说什么,却被皇帝打断了。 “萧嫔说的不错,后宫不可无人掌管,你既为一品妃,理当多操心些,前些年偷懒够了,现在多忙忙吧!” 皇帝伸手将贤妃拉起,坐在自己身边,又让萧嫔起来。 “许久不见,你倒是宽心了。”皇帝对着萧嫔,满意的点点头。 萧嫔娇羞的低头,眼里闪过精光。 一连几天,秦景林只闷在东宫,倒不是他不想出去,只是有人盯得紧,他不得不在东宫好好养伤。 穆以澜和贤妃向来没什么交集,可在让秦景林养伤这件事上居然出奇的一致,小奚子在的时候看着他,不在的时候贤妃的人又来了。 秦景林躺在床上,无奈的摇摇头。 案子审了几天,穆以澜完全排除了四皇子的嫌疑,他在这几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将二皇子拉进套里,让使臣对着他行太子礼,再把这件事情传的满城皆知。 以此来打压二皇子。 不过这件事情穆以澜并没有告诉皇帝,所以二皇子如今被关在府安静思过。 至于梅花林刺杀一事,穆以澜也有了些眉目。 作为独立于其他司法机构的天枢阁,穆以澜特意设置了一个远离皇宫的暗牢。 牢房设了几层,每一层都有其特殊的地方。 地下部分暗无天日、鼠虫猖獗,是关押犯人的地方,而地上则是用来提审的。 虽说是地上,可牢房建的四不透风,也没个窗户,就像个大铁柱一样将人牢牢困在其中。 之前追杀秦景林的那些杀手如今就被打断了腿关押在这。 一连五日,他们都受着非人的折磨,可似乎是确实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他们吐出的东西有限。 穆以澜决定今天亲自来会会这群人。 他没有选择虾米,而是直接将这群人的领头提了上来。 那人作为重点询问对象已经被折磨了许久,可嘴硬的很,愣是一句话都不说。 “想从我嘴里套东西,只是白白浪费时间。”那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声音有气无力,却依旧高昂着头。
第三十七章 齿梳 他衣衫破旧,布满鲜血,像个破布娃娃。 穆以澜静坐在牢房中央,看着手下将一应刑具备好。 他并不打算亲自动手,只需要静静坐在这里,便足以令人胆寒。 “开始吧。”穆以澜淡淡开口,他并没有理会男人刚刚的“豪言壮语”,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是还没有真正体会到天枢阁的手段罢了。 他不喜口舌之争,还是动手更直观些。 影白从众多刑具中选出了一个,向男人走过去。 “齿梳,看着不太起眼,把那梳子钉在你的背部,再往下一顺。” “掉下来的肉都是一条一条的,十分规矩。你还没尝试过,真是遗憾。” 穆以澜一边解释着,一边轻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来他这里的,还没有不张嘴的人。 冰冷刺骨的齿梳插入男人背部。 “啊啊啊!” 整栋建筑回荡着揪心的吼叫,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涌出。眼前的男人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只静静坐在那里看着。 饶有兴致。 “呜呜啊!哇啊!” 那人被卸了下巴,想说话又说不出,酷刑使他痛的鼻涕眼泪一起留,嘴角口水吧嗒吧嗒的掉,努力的呜呜希望停止这种痛苦。 全然没有了刚刚放话的豪气。 穆以澜并没有理会,而是侧首,一个女人便被带了上来。扔在那人身边的稻草上感受着。 女人看着哗啦啦掉下来的肉,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而另一边的男人像个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一般。 她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喊出声。 “你若是想试试,我可以给你安排。”穆以澜十分“贴心”的询问躺在地上发抖的女人。 “你这个疯子!你们跟姓赵的都一个样!一群贪官污吏,你们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女人发了疯似的冲向穆以澜,却在刚要动身时便被拦下,可她依旧张牙舞爪,试图抓住穆以澜,狠狠咬上一口他的肉。 “朝中官员成百上千,姓赵的更不计其数,你说的想必是,礼部尚书赵世斌?” 朝中官员很多,但能让一个女人爬上太子的马车刺杀的人,至少说明此人官职不低。 女人听到这个名字更加生气,猛的一冲,险些撞开影白的束缚。 “你们这群混蛋!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我要为我冤死的姐姐报仇!” 穆以澜眼神轻蔑,仿佛地上的根本不是一个活人:“这世间枉死之人无数,人都死了,还想她干什么?” “要不是信了那王八蛋的鬼话,我姐姐也不至于一尸两命,落得个满门被灭的下场!” 牢里的血腥气越来越重,那女人被穆以澜刺激的双眼猩红,像是一个恶鬼一般尖利的嘶吼,伴随着身后受刑男人的呜呜声。 整个牢房像是收受厉鬼的地狱。 从这女人说的来看,似乎并不是想杀太子,只是将太子的马车错认罢了。 一个礼部的小官,和太子的车驾相差遥远,也亏得这蠢女人能认错。 不过看着这女人临近发疯的状态,倒也不像是在说谎。 差不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影白将还在放声大骂的女人拖走。 毕竟这里还有一场重头戏。 后面受刑的男人此刻已经晕过去了。 “千岁,他后背没肉了。”实施刑罚的人走过来,语调没有一丝情绪,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就这么点肉?”穆以澜的目光看向昏死过去的人,立刻有人提了一大桶水浇在他身上。 “呜呜啊啊啊!” 盐水刺激了空洞的后背,架子上的人整个痉挛的抽动。 “别着急,还有很多东西排队等着你体验,可有瞧上哪个?” 能将酷刑说成买菜一般挑选的恐怕只有穆以澜了,可他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男人拼命的扭动,嘴里呜呜哇哇的口水直流,分明是想要说什么。 “哦?你可真有眼光。” 穆以澜的声音刚落,影白便在一旁阴森森的开口:“这把弯刀是上好的玄铁打造的,若是配上专业的人,自你手腕处开始,片片剥落,可得千张肉片,薄如蝉翼。” “虽肉被剃下,却可保人不死,真是妙哉。”影白脸上笑眯眯的,嘴里说出的话却冰冷无度。 架子上的人拼命扭动,不就是想知道背后主使吗?他说!他说还不行吗?他一点都不想再受刑了! 他还想活着,想完整的活着! “看来你有话要说。”穆以澜抚着衣服上的纹路,全然看不见眼前的混乱。 下巴被接上,男人努力的动了动,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犹豫。 其实他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说与不说最终都是个死,若是不说,顶多死前受点苦,可若是说了,说不定连家人都要受到影响。 他有些不敢吭声。 穆以澜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扶椅,似乎在昭示着耐心的流逝。 “庄洛,你可是想到他了?” 男人身体一震,满眼的惊恐。 他以为自己的身份隐藏得当,他们无从下手,这才让他反复受刑。 却没想到对方已经查了出来,庄洛,那是他的亲儿子啊! 一想到刚刚这群人的魔鬼手段,再想到若是儿子落到他们手上,他就忍不住的身体颤抖。 “你,你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能动他!”男人怒吼着,努力扭动挣脱束缚。 穆以澜皱眉,他很讨厌这种看不清局面,只会放狠话的东西。 “一刻钟。” 在男人呜嚎的声音中穆以澜缓缓开口。 “我会让你们父子团聚。” “你!祸不及妻儿!”男人脱口而出,试图以江湖道义来劝说穆以澜。 穆以澜却为眼前人的愚蠢深深叹了口气。 男人瞬间觉得牢中的温度冷了几分,四下望去,才发现是来自眼前的男人,恐惧更甚。 牢中一时无话,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影白伸手拿起刚刚的齿梳,一点一点的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和肉沫。 男人被恶心到,一张嘴,差点呕出来。 “...我说!” 他实在无法想象他儿子娇小的后背被钉上这东西的模样。 他会发疯。
第三十八章 善贵人 男人咽了口唾沫:“你保我妻儿性命,我便告诉你!” “你在跟我谈条件?”穆以澜的长眉一挑,语气冰冷。 男人只觉周身发寒,一时竟不敢吭声。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压抑,像是凝固了一般,男人只觉得呼吸困难。 上位者刻意释放的气势下,普通人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是,是冯斌。” 冯斌?前段日子在京中惨死的那个驻外将领?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影白脑子里充满疑惑,看向穆以澜。 当初都以为冯斌身死是二皇子为了换回兵部尚书,连皇帝都认定如此,并没有叫人详查。 可如今,一个死人却指挥着大批死侍刺杀皇子。 影白上前一步怒视着男人:“还不说实话?” “就是实话啊!就是冯斌给了我们一笔银子,要我们杀梅花林里的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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