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为皇帝祝寿,实际上让他为舞女伴奏,拿他当乐子差遣! 秦景林眯了眯眼,唐兴始是唯一一个外姓王爷,平时素与宫中少有牵扯,饶是几位皇子也大多敬而远之。 今日这般行事,不知是受了谁的指使。 难道他已经靠在了老二或者老四的阵营? 一旁的萧嫔原本对进献美女的唐兴始充满厌恶,但当他说到让秦景林当乐技的时候她眼前一亮。 能让太子出丑,又不是她提的,她干嘛不顺水推舟? 萧嫔勾唇,侧头看向身后,立刻有嫔妃会意。 一个女人扭着腰站起来对着皇帝说道:“皇上,俗话说,好马配好鞍。唐大人既然说这女子舞艺超绝,那自然也该配着雅乐不是?” “就是!今日是陛下寿辰,太子莫不是连首曲子都不愿送给陛下?” 另一个一身碧绿的妃嫔也帮腔。 眼看着皇帝没有吭声,应和的女人越来越多。 朝臣们看着后宫娘娘们的争吵也都一声不吭。 乐师的手却并没有停下,依旧弹奏着舒缓的乐曲。 贤妃看着几个帮腔挑事的女人不满的皱眉,不顾萧嫔的脸面斥声道:“宫中乐师数不胜数,堂堂太子,怎么能去给舞姬配乐?说出去成何体统?” 贤妃向来事不关己,少有出声的时候,她突然插嘴,倒是让几个女人措手不及。 萧嫔的脸也瞬间冷了下来,脸上挂着微笑,眼神却瞪着贤妃。 其中一个萧嫔手下的贵人反应迅速,直接呛声。 “哟,贤妃姐姐这是说哪的话?太子是储君不假,可不也是陛下的皇子吗?今日陛下寿诞,做皇子的给吹个曲还不成体统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殿中这么多女人,瞬间就叽叽喳喳起来。 处在争吵中心的秦景林却倒了一杯酒,悠哉的品尝起来。 唐兴始和萧嫔无非是想在朝臣面前打他的脸,借着寿诞的名头他也不好回绝,与其在那拒绝半天白费口舌,不如多喝几杯酒。 似乎察觉到一个目光,秦景林抬头望去,发现是站在皇帝身边的穆以澜。 秦景林笑了笑,刚刚倒满的酒杯举起,隔空敬了他一杯。 距离有些远,看不清穆以澜的神情,只看到他别过了脸。 秦景林也不在意,豪爽的饮下了酒。 萧嫔眼看着吵得差不多了,抓紧了机会卖乖:“行了,都是姐妹,吵什么啊?今日陛下高兴,什么事还需要陛下做决定!” 萧嫔一脸乖巧的看向皇帝,装出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其他人闻言也都不再吭声坐回原位,眼睛却都看向皇帝。 贤妃有些担心,还想再说什么,却也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萧嫔就算再被贬斥,依旧牢牢攥着皇帝的心。 这么多年后宫无后,全由萧氏打理,凭的不就是皇帝的宠爱吗? 她这样被冷落深宫多年的,皇帝能想起有这么个人就不错了。 又怎么会听她说话? 这么看来,林儿这太子之位想要坐得稳,后宫还是要有个说得上话的人。 贤妃在心里暗暗思索,下了决心。 萧嫔看在眼里,还以为贤妃在暗自伤神,不免冷笑。 “嗯,太子的萧声确实不错,既然大家都想听,那便吹吧。”皇帝高兴,大手一挥,送自己儿子去当乐师。 奸计得逞,萧嫔一脸得意的看着秦景林,什么太子?还不是大家有兴致就能随便拿来取乐?
第二十三章 愚蠢的刺杀 一个皇帝不宠无法立足的太子,今天可以被人当做乐师,明天就可以被贬黜出京! 想到这,萧嫔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似乎因为秦景林被贬为萧嫔的事情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了。 秦景林在心里暗笑,身体却听话的起身,放下手里的酒杯。 从穆以澜手里接过玉箫,轻轻吹了起来。 萧声渐响,回旋婉转,伴随着舞女的姿态。 声音时高时低,盘旋悠幽。 殿中刚刚吵得不可开交的人一时都陷入了这婉转悠扬的萧声。 一曲快结束,萧声渐弱,舞女也逐渐放缓了动作。 突然,萧声变得急促高昂,声音锐不可挡。 一抹身影自皇帝身边飞跃而出,剑自鞘中出,一抹寒光使众人心头一惊。 定睛看去,才发现身着黑衣的穆以澜正在殿中舞剑。 皇帝身边的贴身护卫,天枢阁阁主,在场众人少有看到他动手。 此时看到眼前矫健的身手不由得由衷的赞叹。 穆以澜身姿宛如游龙,与秦景林的萧声相契合,轻移莲步、飞诀浮云。 萧声高昂激进,不断声强,最终在最高处戛然而止。 穆以澜的剑舞也适时停止,剑光一顿,直指唐兴始眉间。 唐兴始吓得手一抖,满杯的酒洒落,洇湿了朝服。 远远看上去,就像吓得尿裤子了一般。 看热闹的朝臣们哈哈大笑,穆以澜眯了眯眼,提着手里的剑走向皇帝,凌厉的目光扫过萧嫔。 原本正得意的萧嫔对上那目光有些慌张,忙撇过眼,掩饰自己的心虚。 秦景林拱手道:“儿臣没什么珍宝相送,这首曲子便恭祝父皇福寿安康,千秋万代!” 皇帝喝了不少酒,拿着酒杯听到千秋万代几个字十分高兴,又饮了一大杯。 秦景林将萧还回去,起身向皇帝说道:“父皇,儿臣有些醉了,去换身衣服吹吹风。” 皇帝并没有空搭理他,只囫囵点点头。 萧嫔以为他挂不住脸面才告退,脸上更是写满了得意,还不忘怨毒的看一眼围绕在皇帝周围的女人。 若不是她不小心失了势,皇帝身边哪容得下这群狐媚子! 秦景林余光瞄了眼下坐的何成礼,起身告退。 小路上一片漆黑,只有隐隐的月光洒下,北风吹过,伴随着星星点点的雪花。 秦景林独自一人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喘着粗气,在第三次撞到一旁的高墙的时候,他索性靠在墙边,滑了下去。 黑暗中突然多了一阵脚步声,从出殿开始跟在秦景林身后的何成礼向秦景林的方向逼近,可秦景林似乎毫无察觉,低头靠在墙边。 何成礼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一动不动的秦景林,满脸怒气,似乎想用目光将他撕碎。 秦景林,你当街杀了我弟弟,现在我要一报还一报,将你也杀死在这长街之中!想到这些,何成礼掏出怀中准备好的匕首向毫无防备的秦景林刺去。 铮—— 何成礼的匕首刺在了坚硬的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长街中分外明显。 不知何人左手持剑,右手负在身后,站在秦景林面前,逆着月光,那身影显得分外高大。 何成礼愣了一下,发现那人身后的秦景林早已站起,一脸冷笑的看着他。 看着这张脸他就怒火中烧,何成礼杀红了眼,拿着匕首疯狂刺向秦景林面前的穆以澜。 穆以澜拿剑挡了几下,左手上挑,剑勾住何成礼手腕,轻轻一抖,匕首便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缠斗的声音迅速吸引了附近的巡逻禁军,纷纷赶过来将何成礼团团围住。 被缴械的何成礼依旧疯狂,努力冲破禁军的防线,手臂直直的伸出来试图抓住秦景林。 “秦景林!我要杀了你!你杀了我弟弟,我要你血债血偿!” 秦景林双手抱胸倚在墙上,看着在禁军包围之中奋力挣扎的何成礼冷冷说道:“原来你还知道有句话叫血债血偿,我拿你弟弟的命偿那孩子的命,不是很合理吗?你死的是弟弟,人家死的就不是儿子了?” “什么儿子?一个唱戏的小杂种,他活该被杀!”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却抓破了禁军的脸,疯狂的怒吼着,寂静的长街回荡着何成礼发了疯一般的吼叫。 长街上闹得不安分,丫鬟太监们纷纷冒头出来看热闹,却发现刚刚吵闹的地方此刻已经空无一人。 莺歌燕舞、热闹非凡的大殿上,秦景林和穆以澜出现,带着禁军钳制下的何成礼,浩浩荡荡的走到殿中。 舞女们有些惊慌,退到一旁静候,皇帝刚拿起一杯嫔妃递过来的酒就看见下面的一群人,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在他身边吹箫演奏的太子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秦景林的发髻乱蓬蓬的,衣领也歪了,手臂处还有利器划开的痕迹,他扑通一声跪在殿中,头抵在地上大声道:“父皇!儿臣刚刚差点被人杀了!” 语气哽咽,说不出的害怕。 何成礼出了殿便在天枢阁的监视之下,出手的时候穆以澜又到的及时,自然是没有伤到分毫,弄成这样,不过是让他的父皇看清楚被人刺杀会有多狼狈罢了。 他是太子,今日臣子在皇宫中刺杀的是他,来日恐怕就剑指皇帝了! 秦景林什么都不用说,只要把事实说出来,就足够皇帝震怒。 殿下的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剩下在龙椅上听到秦景林陈述有些震惊的皇帝。 “你说什么?”皇帝推开身边的嫔妃,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脸质疑的看着刚刚还衣着华丽的秦景林。 秦景林调动情绪,颤抖着声音说道:“父皇!刑部尚书之子何成礼手持匕首,在长街欲行刺儿臣!若不是天枢阁和禁军来的及时,儿臣此刻已是刀下亡魂!” 听到太子的控诉,大殿之上瞬间禁声,只剩下被禁军堵住嘴的何成礼觉得自己有理,拼命的试图挣脱束缚张口申辩的呜呜声。
第二十四章 狼子野心! 皇帝一声不吭,可怒气不减反增,咬着牙看着殿中的所有人。 在他的寿宴之上,在皇宫之中,堂堂二品大臣的儿子居然想刺杀太子!他的匕首是怎么带进来的?谁给他的胆子让他刺杀储君! 杀了储君之后呢?是不是就轮到他这个皇帝了! 皇帝越想越气,直咬着后槽牙,朝着坐在身边的四皇子狠狠砸出手里的茶杯 何成礼是刑部尚书的儿子,刑部是四皇子手下,他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简直是狼子野心! 四皇子人在殿中坐,锅从天上来,硬生生挨下了皇帝愤怒的一击,额头瞬间有鲜血涌出,他立刻起身,几步走到殿中央跪下,不顾脸上流淌的鲜血拱手道:“父皇,不知儿臣做错了什么,但请父皇息怒,动气伤身啊父皇!” 二皇子看到眼前这一幕有些蒙,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母妃,萧嫔显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给了二皇子一个眼神,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满殿之中,似乎只有贤妃真正关心太子有没有被伤到,是不是受到了惊吓,应该召太医来瞧一瞧。 可她的心声没有被皇帝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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