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别无他法,两人成了婚,在成婚前,许耀轩便动用家中权利对徐家多番照顾,徐家父母也意识到这婚事已成既定事实,便把原先把家中重要产业交由徐安阳接管的部分产业拿出给了徐清辞。 毕竟两家相差悬殊,总不能让人看清。 可没想到的,许耀轩一看见徐清辞拿到部分产业后,便再不掩饰狼子野心,仗着徐清辞惦记幼时情意优柔寡断的模样,哄诱着让人把产业全交给了他。 以至于在成婚那日,徐清辞手上拿到的所有产业都到了许耀轩的身上。 对许耀轩来说,这还不算是成功。 徐家的产业实在是太让人眼红了,只拿到一部分总是让人不满足的,他思来想去,明白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忽悠到徐安阳的时候,便在成婚那日让人把徐安阳灌醉扔进江里。 这样人一死,这徐家的产业便全是他的了。 而之后所做的一切也确实如他所想,徐安阳本就不赞成这桩婚事,便在婚礼上一个人喝着闷酒。 这才给了其他人可乘之机。 后来。 徐安阳目光悠远,因为冤死,他成了地缚灵,每日每夜徘徊在死去的地方,不知道是哪一天,突然路过了一个乞丐,坐在他死去的地方,像是能看见他一般,道:“可惜,可惜啊,徐家一朝灭门,都怪徐家太过宠溺长子。” 这话说的无因无果的,徐安阳没有听明白,让他更为着急的是,徐家一朝灭门? 但是乞丐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从河里手捧一点儿河水洒在他身上。 等乞丐离开后,徐安阳发现自己能离开了。 所以他赶紧飘进了城里,听着市井流言,又去许家飘了一圈,这才明白,许耀轩原本就是看准了徐家的财产,后来财产得手后,便设了局诬陷徐家,使其一家惨死。 摆脱徐家后,许耀轩便带着徐家的财产去了京城。 徐安阳看着被贴了封条的家门,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坐在门口,一天又一天,直到某一天,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乞丐的话,才猛然意识到那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父母太过溺爱他,他被养成了不讲理我行我素的样子,就注定老二一定会被养成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模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徐家才会遭此劫难。 徐安阳回想着过去的一桩桩一件件,终于意识到自己对许耀轩的狼子野心其实早有察觉,只是因为他太自信了,因为他的自信,导致了这样的灾祸。 徐安阳悔恨不已,他去了乱葬岗,看着原先体面的一家人此刻被横七竖八的被扔在这里,甚至还有野狗来食。 他跪在乱葬岗前,身上再没有半分以往骄横的模样,放声大哭,最终晕了过去,等再醒来,便回到了小时候。 徐安阳收回视线,看着远离前世灾祸,如今还康健的父母,他明白,前世的噩梦已经过去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娘,我想吃你做的炖排骨。” 孙悦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家里也没排骨,这样,明天娘给你做,行吧。” 徐安阳点点头。 夕阳下落,将府内的这一方小院印照的格外温馨。 - 另一边,许耀轩从科考完就在做噩梦,第二天又没在红字榜上瞧见自己的名字,自觉不妙,想要挽救,便起身前往沈家。 毕竟沈家家大业大,肯定有挽救的地方! 许耀轩带着这样的期翼到了沈家大门,可原先还对他有几分客气的小厮竟是直接将他拦在门口。 沈家地处繁华,来往皆是人,许耀轩顾着面子,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道:“我找你家公子有要事相商,你拦住我,不怕耽误了正经事儿吗?” 小厮不为所动,“奴只是个下人,按照主人家的纷纷做事而已,公子还是莫要为难奴了。” 许耀轩不甘心,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咬牙道:“你去喊你家公子,关于科考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他话音落下,原本关闭的大门便被人从内打开,而沈家大公子便站在门口,端的是一派月朗风清。 同时,一旁的下人遣散了周围的人群,保证这里的谈话没有人能听到。 他朝许耀轩和煦一笑,极为生疏道:“许公子,科考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不是……” 许耀轩看着面前的人,心底隐隐发寒,“前几天你我还以兄弟相称,怎么如今可翻脸呢!我落榜是个意外!” “意外?” 沈家大公子扯了扯嘴角,淡声道:“许公子,你真当我沈家是可随意拿捏,任由你哄骗的吗?” “我当初愿自降身份与你交好,无非是看中你的才华,你的野心,可你居然敢在蔑视考场,触怒龙颜,将前途尽毁,我为何要帮你?这天下有的是有才华的人,你又算什么呢?” 说完,沈家大公子便后退一步,任由下人把大门关上。 许耀轩心中的不安彻底落为实处,他脸色苍白的盯着沈家的大门。 第二日早上,徐安阳呈许家陷害徐清辞证据和证人上报官府,下午,许耀轩被宣进宫,皇帝昭其罪名,列其证据,下旨将渝州太守许家一家流放,并列为奴籍。 自此,许家再也无法翻身。 - 徐安阳初入官场,徐列寻和孙悦也就没有着急离开,而是不断教导着徐安阳人情世故,担心孩子太过年轻气盛而得罪人,同时也会拿钱打点周围人,态度不会让人觉得谄媚而使孩子遭受委屈。 只是,那两个孩子原本还好好的,怎么自从科考完,反而生分了许多。 晏言酌带着礼品上门,主动和徐安阳说话,徐安阳也不怎么搭理,徐列寻担心晏言酌受委屈,便转了话题。 等把人送走后,孙悦才忍不住责备道:“安阳,你怎么回事儿?人家孩子拿了这么多东西上门,你不说一句欢迎就算了,拉着脸给谁看呢?” 徐列寻也道:“是啊,你们原先不也相处的很好吗?还是说,你们闹矛盾了?” 徐安阳垂着眼眸,看着茶杯上方的热气一点点消散后,才道:“我们没有闹矛盾,但无功不受禄。” 他抬起眼,眼底是一潭死水,“对吗?” 说完,放下茶杯,起身朝外走去,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孤独。 徐列寻和孙悦互相对视一眼,谁也猜不透徐安阳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厅里才响起徐列寻的声音,“安阳不愿意就不愿意吧,总归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可这件事不是他们徐家可以单方面做决定的。 晏言酌来徐家要比之前还要殷切。 就连晏家父母也瞧出了不对劲,虞南吟甚至旁敲侧击询问儿子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晏言酌摇摇头,道:“是他不愿意放过自己。” 两人的僵局终于在六月的时候被打破了。 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出门可能还是晴空万里,片刻便是倾盆大雨,从皇宫离开后,京城便下起了暴雨。 今天出门的时候徐安阳是走来的,所以没有马车可乘,而宫门处也无躲避的地方,其余同僚见状邀他一同回的时候,他也只是婉声拒绝。 晏言酌就跟在他身侧,脸色第一次有些发冷,道:“上我的马车回家。” 徐安阳似是对他的情绪不察,淡声道:“不用,等雨停便行。” 雨滴豆大,很快便将徐安阳的衣裳淋湿,晏言酌想要拉起袖摆为他挡雨,可看见他脸上让人生气的冷淡后,便火从心起,决心想让这场雨把他浇醒。 因着大雨,宫门很快便没了人,门外只剩他们二人站在原地,全被雨水打湿。 晏言酌闭了闭眼,压抑着情绪,道:“你最近到底在闹什么?我哪里做错了,让你这么躲我?” 徐安阳充耳不闻。 “徐安阳,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非要这么对我吗?” 晏言酌死死盯着他,“当初在渝州的时候我们不是相处的很好吗?来到京城后我们一起去看了灯会,一起过了春节,一起去郊游,我们一起做了这么多的事,我不信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徐安阳终于有动作了,他转过头看去,那双眼看了格外叫人心疼,可说出的话却格外冰冷。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雨水打进了眼眶,涩痛感让晏言酌的眼眶有些发红,他想起之前自己的犹豫,想起了后来看见徐安阳后的坚定,他不要什么放手,他就要把人放在自己身边! 几个月被压抑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狠狠攥住徐安阳的肩膀,把人拽到自己面前,用一种几乎绝望不甘心的语气道。 “这一世是我求来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再不会放开你的手,徐安阳,你如果不喜欢我,那就杀了我!” 徐安阳瞳孔猛然放大,心口一窒,他想说什么叫这一世是你求来的,可是这幅身体实在是太过亏损。 刚才淋了雨,如今心绪一震,便瞬间晕了过去。 只剩下晏言酌满脸的惊慌,头一次不顾徐安阳的意愿,将人打横抱起塞进马车,要求立刻回府! - 晏府。 大夫诊断后开了药,道:“这位公子身体本就不好,不要说些让他激动的话,这样只会加速他身体的破败,但多久能醒来,实在是不好说。” 送走大夫后,虞南吟忍不住指责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父亲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仗势欺人?你喜欢他还要让他这么激动?” 晏言酌死死握着拳,眼里全是红血丝,他语带偏执道:“就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他猛然朝着虞南吟跪下,重重磕了一头,道:“儿子原本只想远远看着他安全就好,是母亲告诉儿子,若是真的喜欢,便勇敢去追,莫要让往后留下遗憾,儿子勇敢去追了,可是母亲,越是靠近,儿子的心便越是不受控制!” “如今儿子只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无论他是否愿意,便是强娶,儿子也不是不敢做。” 话音落下,整个屋里都安静下来。 一旁的下人低着头全当听不见,虞南吟更是被他的这一番话惊到了,她忍不住抬手一巴掌扇过去。 “放肆!感情之事岂能强求?!你可在意过安阳的感受!” 谁也没注意到床上原本晕过去的人睫毛微颤。 一个小厮从门外跑进来打破了屋里的沉重,小厮道:“夫人,公子,丁先生来了。” 虞南吟重重呼吸两下,强行压下怒火,对着晏言酌警告道:“把你那些心思全给我压下,我们晏家绝对不能出强取豪夺的畜生!安阳身体还不好!若不是顾忌着你喜欢他,我打心眼里是拿他当亲儿子待的!要是让我发现你胆敢伤害安阳一下,别怪我这个当娘的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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