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用那只掏过垃圾桶的手拽住陆霖泽的衣角。 只见陆霖泽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姜唱抓他衣角的手,面上带着愠怒。 陆霖泽咬牙切齿道:“放手。” 姜唱倔强的摇摇头,屁大点的胆量支撑着他和陆霖泽僵持着。 陆霖泽怒极反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倔。” 男孩小鹿眼水汪汪的看着他,脏手攥的紧紧地:“为什么扔掉它。” 陆霖泽无奈的笑笑,语气软下来带着哄意:“先把手松开我告诉你。” 姜唱乖巧的点点头,松开手。 下一瞬就看到陆霖泽脸色一变,刚刚温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声冷笑。 姜唱太熟悉陆霖泽这个神情了,下一秒一定会来收拾他。 他转身想跑,却被陆霖泽一把抓住,像拎小鸡似的。 姜唱涨红着脸挣扎:“你……你放开我。” 陆霖泽目光如冰霜,淡淡的扫了姜唱一眼,后者瞬间如同乖顺的小羊羔,在他手里不再挣扎,任由他拉着。 陆霖泽一路把姜唱拉到市中心最高的一栋大厦,走进门就有几个穿黑衣服高大魁梧的保镖迎上来。 保镖们看到少爷手里还拽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孩,表情有些许诧异。 但少爷做事情肯定有他的理由,他们不敢多说多看,只是闷头接过少爷手里的书包,为他开路。 姜唱被眼前气派的大厅震惊了。 这是……陆氏? 没来得及多想,陆霖泽就带他上了电梯。 电梯的内饰都与普通的电梯不同,更显奢华。 直到姜唱被扔在顶层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他才反应过来。 他原本白皙的手腕上已经被陆霖泽攥出了红印。 他低着头,揉了揉,嘴里小声嘟囔:“真是粗鲁,从来就不会温柔一点。” 说完他赶紧抬头看陆霖泽有没有听到,发现此时陆霖泽已经拿免洗洗手液开始洗手,清香的味道传入姜唱的鼻腔,直到洗了三四次陆霖泽才停下来。 陆霖泽身形修长高大,缓缓向姜唱走近时,带来了无比强势的压迫感。 姜唱无助的把自己往沙发深处缩了缩。 陆霖泽走到姜唱身前,俯下身打量他,轻笑一声:“刚刚不是胆子挺大?现在装什么小白兔。” 姜唱怂巴巴的不敢与身前之人对视,小声说:“刚才是刚才。”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慌张的摸向自己的校服口袋,摸索半天掏出那张准考证,想了想,他壮起胆子拉过陆霖泽刚消完毒的手,然后把自己另一只手上的准考证塞到陆霖泽的手心。 他闭着眼,颤抖的睫毛出卖了他此时的慌张:“别打我!” 陆霖泽已经被这个小傻子磨得彻底没了脾气,叹了口气把准考证放到一旁的办公桌上。 姜唱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预想的疼痛,睁开眼睛。 随即,柔软的腮帮就被陆霖泽冰冷的手指捏住,那香味就在姜唱的鼻尖蔓延,让他失了神,也忘记挣扎。 只听陆霖泽咬着牙说:“迟早收拾你。” “唔……”姜唱被捏着脸蛋儿,话也说不出来。 陆霖泽松开他,坐在办公椅上,对姜唱说:“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打算考试吗?” 姜唱用力点点头,一脸疑惑:“为什么?” 陆霖泽说:“就是因为这个。” 姜唱有些迟钝的小脑袋瓜半天才转过来,试探地问:“是因为陆氏吗?” 陆霖泽没有否认。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得到许可后门外之人走进来,手里拿着精致的食盒。 那人打了招呼:“小陆总。” 陆霖泽点点头当作回应。 那人把食盒放到姜唱面前就转身离开了,走的时候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陆霖泽朝沙发上坐着的姜唱抬了抬下巴:“你先吃点东西,吃完再说。” 姜唱打开面前的食盒,里面的饭菜散发出浓郁的香味,还冒着热气。 晚上没有吃饭只喝了一肚子苦咖啡的他顿时食欲大开,专心吃饭。 陆霖泽拿起桌上的文件批阅,时不时看向埋头吃饭的姜唱。 小傻子吃饭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小松鼠。 他眼神暗了暗,想到刚才捏住男孩脸颊的手感,莫名的觉得有些爱不释手。 很软,捏起来很解压。 姜唱正在吃糖醋肉,他喜欢吃甜食,但母亲从来都不让他多吃,因为会长蛀牙,看到餐盒里的糖醋肉,他心里开心的都快长出花儿了。 突然,耳边响起清清冷冷的声音。 “好吃吗?” 姜唱手指一抖,刚夹上来的糖醋肉掉回餐盒里,他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眼睛瞪的大大的,半晌后才点头。 “好吃,你要尝尝吗?” 说完,他夹起那块糖醋肉递到陆霖泽嘴边。 刚做完这个动作他就后悔了。 陆霖泽的洁癖那么严重,怎么可能会愿意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当姜唱慌慌张张的想要把手收回来时,陆霖泽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低头,张嘴含住了那块糖醋肉。 殊不知,男孩被他的动作撩的红了耳根儿,不知作何反应。
第三十五章 都是他自作多情 “啪嗒。”是筷子掉在地毯上的声音。 姜唱的手颤抖,被陆霖泽吓的愣在原地。 陆霖泽眉头皱了皱:“太甜,不好吃。” 一抬头,看到姜唱已经羞红了脸颊,仿佛脸上着火似的。 陆霖泽戏谑地笑笑:“没出息。” 姜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好像快要破出胸膛,脸颊和耳朵又热又烫,半天才喃喃道:“你不是有洁癖吗……” 陆霖泽没回答他。 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看到小傻子吃的那么开心,情不自禁想要尝一口。 又像是想要故意欺负一下姜唱,所以就着姜唱的手,如同情侣般那样亲密喂食。 看到姜唱剧烈的反应,陆霖泽心里竟然有种变态似的快感与满足。 吃完晚餐,姜唱乖乖地把食盒收拾好放在桌角,脸上的羞红已经褪去,只是心脏还是不老实地砰砰跳。 他故作镇定的说:“现在可以讲你为什么不考试了吗?” 陆霖泽看向落地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脸上神色不清。 “不是每个身居高位的人都有自由,我还不够格从那人的手里挣脱出来,所以就要任由他掌控。” 姜唱怔住,他以为像陆霖泽这种家世背景雄厚的人,都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不要担心柴米油盐,更不要为琐事烦恼,毕竟钱可以摆平一切,可他看到陆霖泽此时的神情,竟然觉得这个只比自己大了几个月的男生很孤独,还有身上早已超出同龄人的那种成熟稳重。 陆霖泽他……不开心吗。 “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想让我退学接手陆氏,想彻底剥夺我的自由,因为我的身后有了更合适的替代品,那个名正言顺自出生就享受万般宠爱的小少爷。” 姜唱只是安静的坐着,聆听陆霖泽所说的事,他看着陆霖泽棱角分明的侧脸,隐隐觉得有些心疼。 “大家所看到的只是陆家表面上的光鲜亮丽,其实内部早就如同肮脏的泥潭,里面枝桠缠绕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陷入绝境,再也翻不了身。” “姜唱,没人能够感同身受,你问我为什么不去考试,我现在告诉你,因为我没资格做出选择。” 陆霖泽的身影有些颓然,他在指尖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缠绕在他身旁,就如同束缚着他的荆棘一般挣脱不去。 姜唱站起身,走到陆霖泽身旁,顺应着他的视线往窗外看去。 姜唱其实听说过关于陆家的一些传言,他知道陆霖泽的父母早已经离开人世。 像是海上的浮木,无依无靠。 姜唱想,陆霖泽在看这繁华街道时,是不是也会渴望万家灯火中有一盏为自己亮着。 他不是无法感同身受,他能体会到陆霖泽的孤独。 因为他和陆霖泽某些地方是相似的,渴望被家人重视疼爱,渴望像陆霖泽口中的那个被万般疼爱的小少爷一样,无忧无虑快乐的长大。 姜唱把那句话还给了陆霖泽:“你有想过反抗吗?” 谁知陆霖泽笑了起来,泛着寒意。 “你说的对,之前跟你说过的话连我自己都忘了。” 安静半晌后,他又开口道:“我明天会去学校的。” - 开考铃声响起,考场上寂静无声,只有笔尖摩擦卷面还有纸张翻动的声响。 姜唱看着试卷上的题目,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陆霖泽昨晚答应过他的,应该不会食言吧。 他回到宿舍后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脑海中乱糟糟的,时不时闪过陆霖泽孤独的背影以及他说的那些话。 直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着。 姜唱的不安很快就被印证。 考试一共持续两天半,陆霖泽一场都没来过。 他试着拨通陆霖泽的电话,那边永远是冰冷的女声提示对方手机已关机。 他尽量不让这件事影响自己的考试状态,暗自决定等所有考试都考完,他要去陆氏那栋大厦找陆霖泽问清楚。 这次期末考试难度不大,姜唱经过一段时间的恶补已经把基础知识记得牢固,只是一些稍微加了难度的题目他还是没有把握。 最后一场考试考完,他校服都没有脱下就坐公交去了市中心。 中午的太阳挂在头上,正是毒辣。 公交司机可能是着急交班开的飞快,车厢里人很多,姜唱挤在人群中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头脑发晕。 下车以后才好些,后背上和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薄汗。 他刚一走进陆氏大厦就被拦在了门外,穿着制服的保安不苟言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没有工作证不能进去,姜唱着急的跟他说自己找陆霖泽也没有用。 “每天来这要找人的多了去了,谁知道你们是来干嘛的,你这小孩连高中都没毕业,赶紧回家吧。” 姜唱着急的脸色通红,这时,保安突然站的笔直,看向姜唱身后。 姜唱转身望去,远处一个男人被一群人簇拥着朝大门走来。 他定睛一看,人群中间那个男人正是缺考三天的陆霖泽。 陆霖泽穿着合身得体的黑色西装,身段笔直挺拔,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他应该是在与身边人交谈工作事宜,并没有看到姜唱。 姜唱看到陆霖泽穿西装的样子微微吃惊,一时间转不开眼睛。 他竟然觉得现在高中时期的陆霖泽和前世的陆霖泽气质完全一样,脸上的青涩稚嫩在西装的衬托下消失许多,在姜唱的脑海中完全重合在一起。 是他的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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