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视线落在了白渝苏的小腹部上,然后又看了几遍他的脸,反复确定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没有错。 “你怎么知道我姓白?”白渝苏有些好奇他从马车里面走下来。 已经赶路这么久,他的身子还真是有些乏累了,缓缓走下来的时候段景然自然而然的接了他一把:“你稍微慢一点,现在身子正是笨重的时候。” “哎呀,你这么啰嗦干什么?不就是出来玩一趟嘛,开心最重要了。” 白渝苏还没有分清面前的形式,他以为这个男子只是段景然在京城周围的朋友呢。 甚至在这个地方再往前看去,都能看到京城的城门口,只不过现如今天才刚刚蒙蒙亮,门口的士兵都不多,甚至还有人在打盹儿似的。 这地方和乡下没有区别,甚至空气都带着几分清甜的味道,即使天气变凉了,但在这世外桃源一般的风景中,也能够让人暂时忘却许多的烦恼似的。 白渝苏可能就不在意他们两个说什么,他下车了之后倒是有些饿了。 现在他这肚子里的小东西特别的挑嘴,动不动就要饿,时不时的总想吃些宵夜。 他倒是好奇的问:“你这儿有没有什么吃的?” “有,”那男子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又疑惑的看了看段景然:“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去。” “相公,是谁来了?”突然有个女子掀开农庄平房里面的帘子。挺着一个小肚子也朝着他们走过来。 那女子已经卸下了在皇宫当中的繁华服饰。也已经没有了那朱翠满面的样子,可是清秀美丽的面庞仍然挡不住。尽管她的身上穿着的是粗布麻衣,可是这样漂亮的脸蛋仍旧会让人过目不忘。 是齐缘! “您…”她看到段景然眼中不免闪过几分惊讶,随后都了解了:“相公说今日有贵客来,不知道您大驾光临,快请进吧,这小地方怕您不要嫌弃。” “你倒是变了许多。”段景然微微一笑,低头看向她的肚子:“几个月了?” “已经四个月了…”齐缘稍微免得敏唇,脸上多少有些粉红。 这个男子也不是别人,正是袁蒿。 当初在皇宫的时候,袁蒿当着她的面跪在段景然的身前,不要什么前途光明,更不要自己的什么仕途,他只要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子能够守着她一生一世。 那一夜他带着自己的心爱女子远走高飞,本想天涯海角,四处为家。 可段景然给了他们一个新的计谋。 与其远走高飞,倒不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到时候他自然会派兵假意出去搜寻,可实际上让他们在京城附近的农庄里面住下,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离京城又近。 齐缘就是家里面最受宠的女儿,若是真的离开了京城,远走天涯。她其实也放心不下自己的老父亲。 所以两个人决定好后,就在京城附近的农庄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拜了堂成了亲,现如今腹中还有了孩子。 而这些时日他出去微服私访,可能其他人都无所谓了,但是他在京城附近唯一的眼线就是袁蒿。 袁大人曾经就是衙门当中的官,所以很多宫廷里的事情他都易如反掌能够了解到。 这是许久未见再见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羞愧。为了自己的情爱,竟然让当今的皇上都为他们逃跑出谋划策过。 “白渝苏?你怎么……”齐缘看见他的时候,眼神也在他的小腹部停留了一下。 毕竟一个男子的身子是这样,怎么可能会不引人注目呢? 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子倒还是很相似的,只不过是一男一女罢了。 白渝苏很好奇这两个人好像是认识自己似的。 “难道你们之前见过我?” “嗯?”齐缘没懂他话的意思,将自己迷惑的目光看向段景然。 “他不记得许多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 私心 齐缘听他这样讲,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快里面请吧。只是这附近有些破,希望你二位不要嫌弃。” 或许是因为现如今她以为人母身上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气质。反而多了几分随和。 温温柔柔的样子,让人看着都觉得心欢。 白渝苏还觉得有些奇怪呢。 迷糊糊的就被人请进了门。 段景然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之前他们联系的时候都是用飞鸽传书。 一进门虽然这只是一户简单的农庄,不过这木屋里面被布置的很是温馨,一看就是认真生活的人。 只是简单的木头搭建,不过这里面盖着的被子,甚至到他们使用的杯子看起来都带着几分少女的巧思。 在进门的时候就能看到桌子上还有一盘没有绣完的绣花儿,齐缘赶紧将那盘还没有绣好的肚兜收起来,脸上不免带过几分红:“您来的仓促,我也提前不知,不然一定将在家里面好好收拾收拾。” “这是我们家想怎么样你都随意一些。”袁蒿心疼他大着肚子,还这样早的起床:“困,要是困了,你先去再睡一会儿,这里面我来弄。” “他都来了,我怎么睡得着啊…”齐缘现如今过着平凡的生活,可他曾经毕竟是豪门贵女。 知道段景然忽然到访一定是有事情的,不可能只是为了看看他们现在的生活是否还好。 “反正这孩子现在闹腾,我再睡也睡不着了,有什么事情不妨一起说吧。” 齐缘不想自己也被瞒着。 她甚至有些哀怨的看着袁蒿:“你什么时候和陛下联系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她还以为两个人出了宫以后就和皇宫里面的人再无联系,甚至前些日子宰相病重去世。齐缘也只是在人群当中遥遥的看了一眼,没有赶回到宰相府。 毕竟两个人的身份现在只是平民而已,如果在和曾经的人有牵扯的话,恐怕会连累当今的圣上顾全大局,他们还是懂得的。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袁蒿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你放心,没什么事,你先去和白公子说会儿话。” 这时间确实还早。 齐缘知道自己一届女子也不方便参与男人之间的交流,她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转身说:“不如我给你们弄点儿吃食吧,一路赶来是否辛苦?” 段景然摇了摇头:“没想到宰相家的小姐也开始学会洗手做羹汤了。” 这话看似只是调侃,实际上能够让大家都放松一些。 这些日子没见所有人的变化确实许多许多。 齐缘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两个人抛弃了在皇宫当中的荣华富贵。宁可为了自己的情爱来到这农田当中做一届农夫,只享受这样恬静的生活也未免不是一种聪明的选择。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现在这样的生活,段景然心中竟然满是羡慕。 齐缘随意上了一些茶水,不准备打扰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你们先聊着,我去安顿一下白公子。” “辛苦你了。”段景然知道他现在身子也不方便,自己来到这里已经算是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要不是您,我们现在两个人,怎么可能现如今有这样恬静的生活?如果有什么能用的上的,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齐缘明白知恩图报。 不过现如今社会她只是一个女子,不能参与太多的事情,稍微给袁蒿传递了一个让他小心谨慎的颜色,之后转身才出了房门,还轻轻带上了最外面的锁。 “你放心,齐缘一定会把白公子安顿好。”袁蒿将一杯茶倒在他的面前:“来这一路可有官兵盘查吗?” “还没有,不过我们离开洛城的时候,看到洛城不允许进出了。” 这一路上来到京城,明显能感觉到这周围的百姓似乎都在逐渐减少,因为流城一个来到京城最重要的要塞,这个地方若是卡关了,那大部分人都没有办法走过京城来。除非绕很远的山路。 这就说明流城里面有很重要的人或者是有兵马存在的,不然在这样重要的要塞当中,不可能有人忽然之间卡住关卡。 “京城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七王爷听了您的话之后回来暂理朝政,不过他的身体一向不好,大部分都是将军在管理。” 那些递上来的奏折也全部都是江鹤清在看并且回复的。 袁蒿稍微从窗外往外看了看,像是警惕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正如您想的一样,王府早就空空如也,那几个看门的侍卫早就惨死了,我去看的时候,那些人都已经化身成白骨,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人上报,若是说宫里面没有内应是绝不可能的。” 一个如此重要的朝廷罪臣从王府当中凭空消失,甚至连看守的侍卫也全部惨死,还没有一个人上报。 要么就是这些人的势力太过强大,要么就是从根源上朝廷里面在重要的官位上有内应! 段景然的指尖在茶杯上轻轻的转着,他的心中早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当初还是自己太过在乎兄弟之间的情谊,留了老六一条性命,现如今反而是因为自己的善心留下了隐患。 原来当帝王真的要断情绝爱,冷心冷肺才行,什么亲兄弟全部都是假的。 毕竟我不害人,却不能保证别人不来害我。 这皇位终究是烫手的山芋。 “将军那边怎么说?” “将军的大军已经压境,只是这事儿办的悄悄的,谁都不知道,只要流城中有动静,那就可以将人拿下,外界已经放出了您病危的消息,恐怕不出这个月就会有动静了。” 他故意让七王爷这个不太懂朝政的人,管理大臣之间的你来我往。 就是为了让那些在朝中有非分之想的人钻空子。让他们放松一下警惕,这样子才能露出马脚。 可偏偏真正在执掌朝政的人并非是那个不学无术,软弱无能七王爷,而是他身后的将军。 这也是段景然为什么当初一定要让七王爷回去执掌朝政的缘故。 只要将军看到这朝中有这般苟且之事,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提头来见那些大臣,绝对不能够轻易放出城外。 “只要过了这半个月,是时候就做出一个了断了。” 他所谓的手软,现在在兄弟之情面前恐怕也已经不值一提了。 既然自己放过了老六,可他不珍惜这条命,那也没有办法。不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不留情面,而是那个做弟弟的实在太紧迫逼人了。 段景然也只是在这农庄稍作休息,接下来他准备悄悄回到皇宫里。 他也明白段景华找人带走白渝苏就是为了拿捏住自己的把柄。 现如今白渝苏肚子里面怀着孩子,他还是一个男子。 这若是让百姓知道了,定会说这是个妖孽,一定不会留他的性命的。将来遗臭千古,那也是迟早的事。
86 首页 上一页 82 83 84 85 8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