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渝苏的小腹部传来的那种剧痛是前所未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生生的拽着自己的肚子。 冷汗刷刷的向下流淌,头皮上的那种剧痛,他似乎也顾及不住:“这大哥,我是哪里得罪了你?” 那苍白的小脸上满是虚弱,只是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像被人掏空了似的难受。 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他的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哪里得罪了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儿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条巷子?” “是王老板吗?”白渝苏捂着自己的小腹,撑着身体向后爬,整个人抵在了墙面上,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如果是王老板,他出给你多少钱?我愿意花双倍!” 能够拖延一些时间,就拖延一些时间。 白渝苏知道,如果消失太久,娘子一定会发现不对劲,过来寻找自己的。 如今他只能把这些希望寄托于此。 跑不出这个小巷子,毕竟寡不敌众,自己也不是什么天王老爷,他们一个个手中还拿着棍子朝他一点点的走来靠近着。身上带着那种莫名的杀气,让白渝苏止不住的害怕。 “你放心,无论是谁掏钱,我们如果那么容易就被钱诱惑,就不干这种事儿了。”为首的男子和自己身边的人示意了一个眼神,他们将白渝苏团团围住。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忽然之间有一个男子似乎看到了小象当中的情形,张望着脑袋。 为首的那个男子拿起木棍指着他:“别在这里多管闲事,赶紧给我滚!” 那人似乎真的怕惹事,赶紧夹着尾巴跑了。 “兄弟们给我把他捆起来回去和主子交差!” “是!” 白渝苏只听下了这句话后,他的脖梗就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棒,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几个男人的身手很是矫健,虽然身上穿着的都是破布烂衣裳,可训练有素的样子,绝不是普通百姓所为。 直接掏出了一个麻袋将白渝苏放了进去。 “稍微轻一点儿,主子说了不能让他受伤。” “你说主子绑他干什么?皇上在外面微服私访,为什么不直接做了那皇上?” “你是不是傻缺儿啊?皇上身边的那个侍卫,咱们谁能打过?还有那个将军,肯定将他保护的很好,擒贼先擒王,拿住他,或许就拿住了皇上的命脉,主子的话总是没错的。” 几个人商量着朝着巷子外走。 为了以假乱真,一人扛着一个麻袋,只不过其他人麻袋里面装的是棉花。 外面的灯会好不热闹,天上放的天灯也格外漂亮。 似乎那月亮都已经变得格外圆润,好像天神说的,嫦娥今日也能下凡一般。 他们几个人像是搬棉花商人。手里面一人扛着麻袋和迎面走来的阿久几乎是擦肩而过。 段景然也跟在他的身边:“渝苏说去一趟红楼,怎么这个时候还不见回来?” 阿久挠了挠头:“刚才在路口我就跟丢了人也不知道他是来红楼啊,早知道我就跟着一块儿过来了。” “罢了,一会儿让他回去先把那粥喝了,我特意让你大哥给他炖了点参汤。” 段景然特意今天在他的身堂里面加了一些安神的东西,想让他睡得格外熟一点。好叫一个郎中过来给他看看身子。 男子有孕本就辛苦,腹中的孩子长得也会比正常的孩子要慢一些。 随着时间的推迟,这事情终有一天一定会瞒不住的。 过了五个月段景然本想着他的胎气稳当,以后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他倒不是一定要让白渝苏看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只是当时那样的情况,胡太医说他的身体很有凶险,如果不将身体当中的毒素寄生到另外一个肉体上去,恐怕他这人下半生都要支撑不住。 只有怀一个孩子,让身体当中的毒素全都变成养育孩子的养分,这样才能够化险为夷。 段景然在心中想着事儿。 他和阿久朝着柳巷当中走去。 街道左右都是放弃的天灯,还有不少商贩和那些百姓买家。讨价还价的样子,实在是烟火气满满。 如果自己终有一天能够像曾经一样过上这种安然无忧的百姓生活,恐怕此生也无憾了。 “不会看着点儿吗?!”忽然有个人不小心和段景然擦肩而过的时候,麻袋碰到了他的肩膀,阿久下意识的拿着刀抵过去。 段景然拦住了他,不让他那么冲动,这毕竟是在外面,大家都是百姓,没有必要吓到人家。 “罢了罢了。” “切。”原本撞到段景然个人看了他一眼,在目光中满是不屑。 甚至连一句道歉都没有,直接朝着另外的街角尽头走去跳上了一辆马车。 “这种卖棉花的商贩怎么这般没有礼貌。” “现在也到了棉花秋收的季节,恐怕人家是着急吧。” 马上就要入冬了。棉花也确实是百姓们现如今最迫切需要的东西。 段景然有意无意的抬力,眼看着那几个男子肩膀上扛着的棉花。有几个袋子松松垮垮的,一看里面装的东西分量不重,可偏偏有一个男人肩上带着的那一袋东西……似乎看起来很沉的样子? “主子,到了,这就是红楼。”阿久说完话打断了他。 楼门口的茉莉又看到了一个好生俊俏的公子,花枝招展的,上来又打招呼:“公子是一个人吗?” “来找人的。”段景然不是很想理他,抬了一下下巴,示意让人将她弄走。 阿久直接侧身过去,将那茉莉和自家主子的距离隔开:“让你身边的侍卫上去寻人。” “你…你们……”茉莉看到他手中的刀,心中不免一紧张,还以为这人是过来砸场子的:“你找谁呀?我只不过是这里的花魁,不管钱也不知道事儿!” “我们来找王妈妈。” 茉莉:“……?” 那又是找王妈妈的! 他才是这红楼当中的花魁,可偏偏这些俊俏的公子哥们不找自己,偏偏要找那人老珠黄的王妈妈。那看起来都年过半百了,哪有什么玩头! 现在这些公子哥都是什么口味?!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对劲 茉莉只能眼热的看向王妈妈,咬着牙,却实在气不过。 她看着自己这优美的身段儿,想不通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为何这些漂亮俊美的公子哥总是喜欢这样口味的人?! 而自己却只能接待那些长相油腻,身材肥大的老男人! 这让她这种貌美的姑娘如何能够服气? 王妈妈一听说又有人找自己,她本是不耐烦的,可是一抬头却看到了当年在红楼大闹的那个男人。 她满脸堆笑,哎呦长公子短的从楼上走下来:“老身最近不知道是走了什么气运,这一个个儿的都来找我~” 段景然不想在这种烟花之地过多停留。开门见山的问:“刚才白渝苏来找过你,他人呢?” 瞧这儿这楼上楼下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段景然知道白渝苏来找人自然不会停留太久,可是这么半天也没见他回到李哥家。 “刚才白公子他问完我事情之后就走了呀。”王妈妈疑惑的看着他。 “大约是什么时候的事?” “脚前脚后也就不到半刻钟。” “确定吗?”段景然皱眉。 因为只有半刻钟的话,那可真就是脚前脚后自己刚进门,说不定他才刚刚出去。这样短暂的时间都是在一条街上,柳巷一共就这么长。 自己过来的时候却没有见到白渝苏的身影,按理来说这是不对的。 王妈妈却回答的很是诚恳:“我确定啊,白公子牡丹姑娘的老家以后他就出门了,但是我没仔细瞧他往哪边走。” “他会不会是回去了?”阿久问。 “不会。” 如果他往回走的话,两个人在这两刻钟的时间也会相遇的。而且走过来到李哥家只有那样一条崎岖的小路,不可能。 段景然疑惑的向楼上走了走:“就没有别人看到他吗?” “柳巷这么大,而且是我们洛城出了名的地方,白公子想要在这里多留一会儿……你要是想找恐怕也难了。” 王妈妈的言下之意段景然明白。 柳巷向来都是烟花场所。光是不同的楼都有上百个,而这其中循环作乐的男人更是数不胜数,每一个房子里都有不少的人。 如果是正常的男人自然会停住在这里,可是白渝苏不会。 “走,”段景然心中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可是主子,我们去哪儿啊?” “你回去让江鹤清过来。” 他要在这附近找一找人,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是出事了。但是人肯定也走不远。 “哎呦!”两个人急匆匆下楼的时候,正好和迎面跑来的小厮相撞。 “对不起公子对不起。”这小司身上穿着的是破布衣裳,扶正了自己脑袋上的布条。连忙道歉。 身后的王妈妈追着走出来:“你这眼瞎的,要是冲撞到了公子可怎么办!” 深知面前的这个男子身份不一般,所以自己也不敢轻易得罪。 王妈妈对着段景然连忙道歉:“这就是个搬棉花的伙计,他不是故意的。” 随后转头问他:“出了什么事啊?这样急慌慌的。” “王妈妈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这伙计急的豆大的汗珠从自己的额角缓缓流淌下来擦了一把,气都没有喘匀:“刚才我们兄弟几个从农田里搬了棉花过来,您不是说马上快要过冬了,要给楼里的姑娘多添几房被褥吗?” “是啊,怎么了?” 王妈妈虽然为人刁钻了些,可对自己手下的这些姑娘倒是当亲生似的那么养。 “不知道哪儿冲出来一伙人不仅把我们棉花抢走了,还把兄弟们都打晕了,我是第一个醒过来的,连忙回来给你通报一声,咱们要不要去衙门啊?!” “啊!” 王妈妈也急慌慌地往外走,面露愁容。 在洛城附近的山区当中,虽然是有劫匪的,可是哪些劫匪会不长眼的抢棉花啊? 棉花又不值钱,何况只有几麻袋而已,都换不了两碗肉,只是这些人还打了人,抢走棉花这样的动机实在是太过离谱。 “真是没有天理了,这群山匪难道是没见过棉花吗?穷出天了!”王妈妈对着天地狠狠啐了一口。 回过头来就安慰那小厮:“没事儿,有妈妈在这儿给你做主呢,明儿个就上衙门!” 她扭动着自己肥胖的屁股朝里面走:“这群山匪真是越来越没王法了,棉花这么点儿钱他都抢。可不能纵容了他们!” 棉花? 现如今这个季节确实是棉花盛产的时候。 可是如果是山间的匪徒抢人抢惯了,怎么可能会对棉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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