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躺在地上犹如一条濒死的鱼。 在这儿多少人曾经被他欺负过,向来只有他踩在别人头顶上的份,何时被人这样拿下? 他所谓的面子都快跌到地底下了。 白渝苏愣神了半天,他被一个男人拽入怀中。 反应了好一会儿,惊讶到:“娘子?” “你,你怎么来了?” 白渝苏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 他刚被人揍过,脸颊都红肿一片,看起来嘴里面像藏着大包子似的可怜。 白渝苏一叫人娘子,周遭的乡亲就像炸开锅似的。 “这不是一个男人?!” “这傻子难道和一个男的成亲吗?” “这是谁家的人?” 尤其是藏在人群当中的李大哥,下拔更是惊到了地上,久久都没有合上嘴。 “走吧,不用管他们。”谢怀搂住了他的腰,牵着人向外走,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 白渝苏走出两步却突然甩开了他:“不成,今日的工钱还没给我结算呢,不能就这么走了。” “多少。” “十吊钱!” 这十掉钱在京城当中恐怕都不够买一碗粥的,在这乡村里竟然能够让一个男子辛苦一日,区区十吊钱,这家人竟然也要赖账。 他更无奈的是白渝苏竟然为了这十吊钱,差点丢了命,真是一个傻子吗? “什么今天的事情你没有解释清楚,还敢要工钱?” 王管家终于被放开了,揉着自己刚才被折过去的手臂,半天都缓不过来,脸上仍旧不服气:“你想就这么走了?赖账是不是?!”
第八章 你没长眼? 虽然那几个打手已经被打的节节败退。 可却还是战战兢兢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嚷闹什么!吵什么吵?!”田地主在外刚刚回来就听见这事情。 “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小子不仅偷了东西还找人打我!”王管家不容易抱到了大腿,跪在田地主的脚边,痛哭流涕。 “我根本就没有偷东西!他在胡扯。”白渝苏向前一步走,挡在了谢怀的前面:“而且这不是我找的人,是我新娶进门的娘子!这件事情和他无关,有什么事儿你们朝我来,要报官就报官,我们可以去衙门对峙。” 如果是在平时,这样的委屈在他的身上落下。 白渝苏说不定自己一个人就把这苦偷偷咽了。 可是今天不行,娘子在自己的身边,他怎么能够让这人跟着自己受苦呢? 昨天他还信誓旦旦的发誓一定要这人和自己过好日子的。 白渝苏本来就比较矮,骨架也小,和正常男人比起来看起来都娇小一些。 他奋不顾身直接挡住了谢怀,好像是一个小鸡崽在护着自己身后的大凤凰。 自然看不到他身后的谢怀微微勾了勾唇角。 “什么竟然有人偷东西。”田地主背着手一步步往前走:“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田地主丹田很足,说话的底气也很充裕。 可他和谢怀对视的一瞬间,竟然被这男人的目光吓了一大跳,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谢怀穿着最平常不过的衣服,可是这男子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天生高贵的气场,眼神当中暗暗藏着几分杀气,生怕和他对视。 “这事……” 田地主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张嘴说话竟然都结巴。 瞬间那些乡亲百姓都不太敢说话,空气当中都静悄悄的。 谢怀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儿玉朝着地上扔过去:“够了吧。” 田地主捧着那块儿玉拿起来仔细瞧着。 眼神从迷茫又转换成了大惊失色:“够了!够了!当然够了!这事儿办的!是小人没有眼睛!有眼不识泰山!” “老爷,这小子偷了东西!您……” 王管家一脸迷茫,还想要狡辩。 “放肆!”田地主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王管家的脸上:“还不赶紧把工钱给人结了!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东西!” “老爷…我可是跟了您多年……您……” 王管家这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挨着打。 不敢相信自家姥爷竟然会向着外人! 地主到底是一个地方稍微有名分的人,谢怀扔过去的玉那可是淮山附近才会出产的白玉,透如琉璃,而这东西必须是官眷贵族才能有的,多人奋斗一辈子,恐怕都碰不上这玉的半点,光凭这拇指大的小玉,都能在城里置办一个四合院儿的。 这人长相面生,竟然能拿出这样上好的玉来!名头自然是来的不小。 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奴仆得罪了地方来的大官,那他这个地主只是别人手中的蝼蚁。 其他百姓根本看不出这个男子的身份有什么差别,只是震惊于这个傻子,竟然娶了一个男子为妻。 纷纷指点着他们两个人暗自苟且,肮脏下流那些话。 男子断袖交合,这样天大的丑事是百年一见。 好话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田地主更是讨好的嘴脸向谢怀:“是小的有眼无珠,不小心伤了白渝苏,我现在就让人把工钱给了,还有赏钱!” 连刚才上手拦住的那些壮年都不敢吭声了。 的几个人好不容易站起身来,也没有缓过劲儿。 “我要他跪着给。”谢怀指着王管家说。 管家气得吹胡子瞪眼:“凭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他以为在田地主的手下干活儿就能洋洋自得有了威势可仗? 这次完全不需要谢怀说话,地主反而怒气冲他:“你一个吓人,有什么话可以在我面前这样放肆。让你跪就跪!你算个什么东西?!” “老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王管家仍旧不敢相信地主老爷会这样对自己。 胸脯剧烈的颤动,好像马上就要心悸而亡了似的。 “还不快去,难道想挨板子吗?” 王管家别别扭扭的,却也跪了下去。 那肥硕油腻的身躯,也毕恭毕敬的将工钱递了上去。 纵然他在邻里八乡里总是欺软怕硬,仗着是地主家的管家到处作威作福,现如今也没有刚才那种得意嚣张的嘴脸,有什么气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白渝苏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田地主突然换了口风向着自己,也善良的接过了工钱。 “不用这么多…我只拿我应得的。” 白渝苏鼓了鼓嘴巴,像是一只受气的小河豚,把多余的银两还给了田地主。 “多的您就拿着吧,就当给您的赏钱,辛苦了。”地主都弯腰和白渝苏好声好气的说话。 这回白渝苏没有在搭理他,牵着谢怀直接朝着外面走。 如今在家里面的那些护卫也不敢随意拦截,只能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 这俩人前脚刚走就能听到院子里地主责骂管家的声音。 骂他不长眼,在场的几个人都受到了训斥,严重的还挨了几巴掌。 能够拿到这种白玉的人,身份不简单。 差一点儿,他们整个田府恐怕都要陪葬…… 这点儿简单的事儿田地主纵然是个无奸不商的商人,可他还是懂道上的规矩。 两口子从田家出来的以后, 白渝苏顶着两张肿肿的脸颊,却一直傻笑个没完。 “傻乐什么呢?” 谢怀都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眼睛都笑弯了。 “没想到今天的赏钱竟然这样多,”白渝苏悄悄的在他的耳边说“晚上回去可以给你买上好的排骨炖汤啦!” 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当中,性子是这样的天真善良。 “对了,我不是说让你在家里等着我回来吗?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白渝苏好奇的问他。 田府和东郊村口路途还是有些远的。
第九章 他的心动了 他想着这么远的路,竟然是娘子自己来的,心里不免很是心疼。 “娘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呀?” 干脆不想走回去了,从村口的人家给了一吊钱,借了一匹马,准备拉个马车回去。 “夫君太久不在家,有点想你。” 谢怀微微一笑,温柔的嗓音说出这话来,无论是谁,恐怕都要被迷倒了。 白渝苏只顾着脸红,给自己这家漂亮娘子迷的快要勾了魂儿。哪里会知道这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其实是因为他们住的厢房实在太过简陋,房子里面除了清水竟然连酒都没有,伤口几日不见好,谢怀只是顺路出来买点儿东西罢了。 正巧从城里回来,路过这地主家看见里面吵吵嚷嚷,一瞧就看到他了。 谢怀本来没想理,我看到这人受欺负,还挨了好几个巴掌,怎么说也是昨天正经把自己娶进门的夫君,他也不能看着坐视不理。 本来白渝苏的脑海当中想事情就简单些,听他说这些甜言蜜语,心都要飞了。 “我就知道娘子是最疼我的了。” 在阳光的映衬下,他脸上那肿的老高的巴掌印儿,看着都叫人心疼。 可他就像是没有感受一般,傻乎乎的笑着,拿着今天的工钱来回在手上一遍又一遍的数。 谢怀瞧着他这副傻气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厌弃。 这吊钱他在宫中见都没见过,不敢相信有人竟然会为了这点钱而拼命,差点儿被打死。 现在是因为自己出面才活了下来,没有被冤枉,这人竟然不知道心存感激,反而乐呵呵的拿着钱数了又数。当真是傻的糊涂。 曾经他在宫中恐怕光一碗粥都要比他一天的工钱还要贵。 “因为这点钱和别人起争执不值当,不要有下次了。”谢怀提醒他。 实在是自己也丢不起这个人。 如果惹人注目的话,自己的身份暴露恐怕要引来杀身之祸。 他藏在这里,隐瞒着自己太子的身份。 就是需要无声无息的活下去。 等到时机成熟,必然要将这个傻子抛弃。 殊不知白渝苏免的抿着唇角漂亮的酒窝,好像里面盛着能够让人发甜的水:“不行的,娘子,知道吗?这些钱可以买不少排骨给你炖汤喝了!等吃了好吃的,你的身子就好了!” 他数了半天,计算着这些钱到底能吃多少天。 不是什么因为得到钱的小人得志,心里盘算什么。 他是当真一心为娘子的。 谢怀本有些嫌弃的脸又扭了回来:“为了我?” “是啊,我看你早上脸色那么苍白,是昨天在我这儿吃的不好,睡得也不好,家里贫寒,没什么能让你享福的地方,我总得在吃喝上让你开心些吧?” 白渝苏真诚的说出这话,眼神里满是纯真没有半分邪念。 谢怀那双眼中看到这一幕,心中仿佛漏了一拍。 听他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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