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将军从边境回京支持太子。 那个本应该死在黄河之中的太子段景然此刻竟然回来了! 直接杀了一个猝不及防,是在京城中想要宫变的所有人都没有没想到的场面。 所有的王府都已经被控制,御林军守在府外,百姓们被禁止出门,大街上满是萧瑟。 六王爷这场宫变名不正言不顺,失败已成定局,只有他的忠心死侍还在守护着最后的时刻,外面投降的军队都已经不再反抗,顽劣的反贼已经全部斩杀。 段景然的身上甚至都没有换铠甲,而是在洛城的那一身粗布衣。 只是此刻裤脚边已经被鲜血浸透,每走一步都是血脚印。 他的前方是阿久,冲锋陷阵一路斩杀反贼,齐恒和他的哥哥齐远在外镇压管理反贼军队。 齐恒跑过来,身上的铠甲金属声音叮钉作响:“杀!” “六王爷还不投降吗!”齐恒对着大殿之内喊着。 门口守卫的侍卫拿着刀剑步步后退,一个个视死如归:“大胆!六王爷奉旨继承大统!你们才是反贼!” “笑话!”阿久咬了咬牙,直接从自己的背后抽出箭,一把弯弓咻的一声射穿了刚才那嘴硬侍卫的喉咙。 “兄弟们,保护圣上!杀!” “杀!” 所有的死士一拥而上,现场混作一团,鲜血满地,一个个人都倒下去。 这地方原本是最圣洁的,是国中心最权势的地方,如今已经被鲜血浸染。 段景然在他们的保护下,一步一步的走上大殿之中。 他终于看见了坐在龙椅上的六王爷,段景成。 龙袍加身,还带着朝珠,临危不惧是因为他明白失败已成定局,现如今满殿的鲜血和杀戮,他却面色不改的坐在椅子上批改着昨天的奏折,直到段景然走到了养心殿的门口,他头也没抬:“皇兄,好久不见。” 六王爷的最后一个侍卫倒地。 他抬起头来,深呼一口气:“我就知道,皇兄吉人天相,还活着,怎么不早些回来?弟弟好担心。” 偏偏是在他改了遗诏,准备登基的这一天。 “这些日子里,忍的藏的够辛苦的。”段景成倚着龙椅,半分想要投降的样子都没有。 “没死在黄河,让弟弟失望了。” “大胆逆贼,还不速速下跪!”齐恒说着就要拿着剑冲上去,但是被段景然伸手挡住。 “皇兄这是藏在哪里?让弟弟好找?八弟怕是已经死在你手里了吧?” 八王爷段景华被他派出去找太子的踪迹,最后消失在了洛城附近没了消息。 他就能猜到段景然是藏在洛城,只是自己的谋划和他的太子皇兄比起来还是输了。 “手足之情。”段景然的眼神漠漠,里面没有半分的波澜。 他静静的看着段景成在龙椅上站起身来大笑,宛如疯子一般:“哈哈哈,手足?你杀我母妃!阻我登基,父皇何曾把我放在眼里?只要有你在,他就永远都看不到我这个儿子,我到底是哪点不如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段景成从不输给你,你不过是有个当皇后的娘!怎么,庶子就注定要被你踩在头上吗!我偏不!” “现在坐在王位上的人是我!你要给我下跪尊我为王。” “你疯了。”段景然只是站在他的面前,话语中没有半分怜悯:“你母亲下毒谋害中宫,赐死是律法,和你我无关。” “你竟然还能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你怎么不去死!只要你死了,我就是皇上!这大俪的江山都是朕的!” 就连阿久看见六王爷这样疯魔的模样都备受震撼。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六王爷段景成是最温顺的皇子,虽是狼子野心,但是表面功夫做的极好,公子如玉都是京城中给他的称号。 而如今,他竟然为了皇位被侵蚀成这疯魔的样子。 龙袍一挥动他躺坐在龙椅上大笑,可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父皇,你睁开眼看看!你最宠爱的儿子,到底有没有对你有父子之情!” 段景然明知圣上病重却也没有回宫看父亲一眼,他势在必得的不是孝顺,而是皇位。 他宁可断了父子情,在乡下蛰伏不管在宫中被围剿重重的父皇,也要等到时机成熟。 没有见到父皇的最后一面,这才让六王爷以为他是真的死了,不然怎么会有儿子不管自己的父亲呢? 除非在段景然的心里,皇位远比见父亲最后一眼重要。 究竟,谁比谁冷血? “段景然,你这样心机深重,连血肉骨亲都能舍弃的人,注定这辈子是野鬼!只能是一个人,死也是!” 他瞪着人,被阿久扣住跪在地上仍旧不屈的抬着头:“你这辈子,都不会顺遂!” 可是,只哟一个无情,才能坐稳江山。 “口出诅咒,我便杀了你这孽障!”阿久的刀剑出鞘,冷光折射出龙袍的黄色光。 六王爷没有半分恐惧,似乎就在等着他杀了自己。 下一瞬他的人头没有落地,而是身上的龙袍破碎。 段景然越过他,走上了龙椅。 提笔沾着地上的鲜血写下诏书:“六王爷段景成削爵位,贬为庶人,禁足王府终身不得踏出半步,同党李仁教唆宫变赐凌迟,八王爷段景华囚禁宗人府,生生世世不得出。” 大殿之外,齐将军带着一众侍卫停住脚步,看见殿内的情形立刻下跪:“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段景然奉先帝遗诏,继承大统。” 六王爷跪在地上,被扭成了不能动弹的样子,眼中满是震慑:“你不杀我?” “杀了你不过是头点地,太简单了,也太痛快了。” 他们从出生一直斗到现在,他不想便宜了这个逆贼。
第五十三章 他好想自己的小傻子 大殿内外所有人都在高声呼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个皇宫之中仅仅一日便血流成河,青色的砖瓦已经都被染成了红色。 段景然坐在大殿之中,齐将军带着人在宫中搜寻着剩下的余党。 看着天边的夕阳晚霞,他的心中空的像是被人开了一个大洞。 父皇病逝的那天母后以为六王爷要登基,也陪着殉情。 在洛城蛰伏那么久,这么多人为了他筹划,追随着他的脚步,终于来到了这一天 只是这结果是父皇已死,手足相残,兄弟之间拔刀相见,有侍卫来报,十一王爷拒不从命抵抗而死。 这漫山遍野的横尸都是为了这个皇位。 现在他不负众望终于坐上了这万人之巅,可是.... 他却一点也不高兴,不快活。 千万的藤蔓捆绑住了他的手脚,绑在了这皇位上,似乎在他的记忆里,从出生就是为了继承这皇位的,穿上龙袍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而去努力做一个明君,母亲对他的教育也是如此。 但是从小到大,直到他长到这个年岁,没有人问过他想不想要。 这皇位已经是所有人的毕生梦想,但此刻的段景然看着天边昏黄的夕阳。 他想:洛城的夕阳也是这般美,此刻...那个一心只有娘子的小傻子在做什么? 洛城,那是他的梦,是昙花一现。 在这吸血的皇宫中,死生不复相见。 想要坐稳这江山,就不能被儿女情长左右,他清楚,却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当中对白渝苏疯狂的思念。 夕阳西下,段景然坐在龙椅上看着天边,看着那些被带走的叛贼,背影孤寂。 阿久站在他身边,眼中闪过几分担忧。 ** 过了半月。 “店家,能给我口水喝吗?”白渝苏背着包袱,大汗淋漓的问。 馄饨摊的老板抬头看见一个抱着小娃娃的男子:“给。” “谢谢!” 他闻着空中飘着的馄饨香味实在是饿,肚子里咕咕叫。 但是兜里的钱已经在路上都花光了,已经没有银子了。 他从洛城一路徒步抱着孩子走了半个月,中间还被人抢劫了一番,现在兜里真是比脸都干净,实在是没办法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来到这路边的馄饨摊要一碗水喝。 “你带着孩子这是要去哪里?看你赶路风尘仆仆的,吃个馄饨再走吧!”老板笑着从锅里捞出一碗馄饨放在桌子上。 “不了不了,我没钱...”他脸色尴尬,没有什么是比一个男人说出自己没钱还令人丢脸的事了。 看着他身上的破布衣裳和瘦瘦干干的模样就知道他是个穷人。 谁知这店家听见他没钱不但没赶走人,还多加了两个馄饨:“不要钱,你吃吧,现在圣上大赦天下,审理冤案,我弟弟刚沉冤得雪,就当我是在积德行善吧!” “圣上?”白渝苏听他这么说连连道谢:“我来这一路听说了不少。” 新登基的圣上是一位贤德明君,惩治恶官,建设粥场,很是有能力,就连边疆的战事多年来纷扰不堪都得到了解决,仅仅登基半月余,在百姓的口中就已经口口相传了。 “你是去京城?”馄饨摊上没有人,老板便坐下来和他搭话。 “是!” “看你带着个孩子,是寻亲?” “是,我去京城里寻人,不知道能不能有结果。” 他这次来京城里,就是想要找一个有能力的清白官,能让他帮着自己出一个寻人的告示,只要整个大俪的所有城市中都贴满了寻找谢怀的告示,这人一定是能找到的。 他坐在馄饨摊里实在是饿的肚子难受,也顾不得着馄饨烫人,吃的很快。 “你在京城里可是有什么亲戚?” “没有。”白渝苏摇头,整张脸几乎都要埋在碗里了。 “呦,没有亲戚实在是难,京城最近确实有些乱。” “怎么说呢?大哥,你给我讲讲呗,我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很多事都不明白。”白渝苏虚心的问,身上热的出汗,抹了一把脸。 馄饨摊的老板一看也是一个敞亮人,对着白渝苏高谈阔论:“现在是四王爷登基啦!颁布了新的律法,大赦天下,改律法斩杀狗官都是从京城开始的,对了,有些小道消息说,他甚至把所有参与夺嫡的王爷杀的杀,囚禁的囚禁,很是威严!” 这样杀伐决断的男人是一位所有百姓都需要的明君。 白渝苏听着这位新皇帝的事迹只觉得厉害。 这位新皇在所有人的口中是明君,但也是一位心狠手辣之人,将其他的兄弟手足全部圈禁,甚至每日也只是给剩饭,其他的叛党全部斩首示众,全天下都是知道他不是一个手软的男人,他的威严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 曾经在京城中高高在上的王爷现在活的一个个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如。 圣上的威严是不容任何人,眼里也不会有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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