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虽然很不情愿去培因的宴会,但第二天还是到点就去了宴会那边。 林越趴在桌子上玩游戏,直到确定塞缪尔离开了军部,他才换上服务员的衣服。 他还是很可惜,自己那套礼服花了三四千星币,结果现在他还是要穿服务员的衣服才能混进宴会。 林越不比塞缪尔,他没有宴会的邀请函,最后通过层层筛查才进入了王宫。 虫帝尤其重视这一次的宴会,他特意将宴会选在了穆利斯特最大的王宫内举办。 王宫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金瞳纹看得林越头脑发晕,他替换了一个雌虫的职务,专门负责给里面的王公贵族端茶倒水。 塞缪尔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一楼,林越猜想几个皇子现在应该都与虫帝在一起。 林越站在拐角,他目光一个一个划过底下的贵族,不免有些奇怪。 他完全没有看到阿塔弥亚他们的身影。 林越有些怀疑,他还没有去过二楼,但二楼都是王室成员才能进入的地方,他一个服务虫还没有资格进去。 他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个小时。 终于,就在林越有些厌烦的当下,一只下半身瘫痪的雄虫被推了进来。 林越站在拐角,他定定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雄虫的面容。 那只雄虫黑发黑眸,他的眼眸比林越记忆中的要更加狭长,只是他脸色惨白,隐约夹杂点病气,连红唇都稍显失色。 林越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江淮景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是显得温和的。尽管雄虫的面容与以往有些区别,但内里的气质却让林越很是熟悉。 林越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那时他们还是在一个房屋里,江淮景总会坐在椅子上给他讲不会的错题。 他们的身影重合起来,林越立刻控制不住的往江淮景身边跑去。 “淮景哥!” 只是他还没来得跑到江淮景身边,便被一股大力往身后拉去。 林越诧异的转过头,只见到了满面怒容的塞缪尔。 “虫屎!谁让你到这来的?滚回去!”塞缪尔朝他低骂道。 林越着急的指了指江淮景,“哥,那只雄虫我认识,那是我淮景哥……” 他们俩的动静不小,引得周围的雌虫都纷纷将目光聚集到了他们身上。 塞缪尔立刻捂住了林越的嘴,林越被塞缪尔往后拖走的时候还很不甘心的看向江淮景。 所幸江淮景也注意到了他,林越立刻朝江淮景挥手示意,但江淮景只是微微蹙眉,又低头收回了目光。 林越:“……” 塞缪尔把林越扔到了王宫的走廊旁,他冷声道:“你不说你不来?” 林越站在原地,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 他咳了一声,“我……突然又想来了。” 塞缪尔凝眸看着他,他隔了一会儿,才缓声道:“你刚刚叫谁哥?” 林越心尖一颤,他见塞缪尔脸色不好,连忙开口道:“我认错虫了。” “是吗?”塞缪尔眯眼。 都说事不过三,林越连着两次都无视塞缪尔的想法,难免让塞缪尔有些不爽。 林越这下也顾不上江淮景了,他抱住塞缪尔,故意转移话题道:“哥,我肩膀好疼啊,我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塞缪尔听语气就知道林越是在无病呻吟,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把和林越算账的念头压了下去。 林越现在身体不好他不说什么,如果他原来的身体很强健,塞缪尔说什么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塞缪尔妥协道:“这场宴会虫帝在,你自己注意点。” 林越闻言扬起了唇角,“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塞缪尔狐疑的看向他,“你该不会……是特意来见江淮景的?” 他刚刚离林越很近,自然也听见了他的声音。 但林越怎么会认识江淮景这种变态雄虫? 塞缪尔蹙眉,阿塔弥亚被江淮景迷住也就算了,他本来脑子就不好。但林越也奔着江淮景去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有江淮景这只变态虫有魅力吗? 林越找补道:“哥,我不认识这个江淮景,我是特意来见你的。” 林越总是谎话连篇。 塞缪尔哼了一声,却也放林越回了宴会。 林越做事他还是放心的,他总不至于往虫帝枪口上撞。 只是连林越都没有想到,他回去以后看到的情景与他在书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他混在守卫当中,目瞪口呆的看着江淮景是如何痛哭流涕的指控宋时谨的。 之前林越所看到的温和仿佛都是假象,那只雄虫空有江淮景的皮囊,但言行举止都尽显卑鄙龌龊。 林越都有些难以接受,他在后面默默看完了这场闹剧,突然感觉自己的所有期望都落空了。 怎么会这样? 林越在王宫走廊徘徊了一会儿,他见贵族都陆陆续续离开了王宫,还是决定最后去查探一番。 江淮景离开的比较迟,阿塔弥亚恢复军衔,把他一只虫丢在了王宫大殿。 林越见周围的虫都走光了,当即快步走到了江淮景身旁。 “雄子,需要我推您回去吗?”林越低下头,他余光一直注意着江淮景的表情。 江淮景盯着林越看了几秒,林越黄发灰瞳,脸上还有些奇怪的红斑,看模样就不像只正常虫。 江淮景整张脸都皱起来,显现出鄙夷的神色。 “你个贱虫,你配扶我吗?滚一边去!”他说着,一把将林越推到了旁边。 林越猝不及防下差点被他推摔倒,他眼中都有了震惊的情绪。 江淮景却是不屑的嘁了一声,自顾自推着轮椅离开了。 林越看着他的背影,僵在原地许久未动。 江淮景……林越握紧了拳头,江淮景果然就是虫族的一只变态虫!
第110章 监狱 这场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准备的宴会,最后就是以混乱又不堪的方式收场。 培因走在大殿的长道上,他白发还是先前那样精心梳理过的样子,就连脸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他周身还是平白的流露出几分落魄的意味。 宋时谨喜欢阿塔弥亚,没关系。 虫族哪只雄虫不是有十几二十几个雌侍?培因可以接受阿塔弥亚,他是雌君,他总要大度一些。 宋时谨温柔体贴,喜欢他的雌虫不计其数,培因没有什么不甘心的。更何况雌虫有嫉妒心是大罪,培因深受这种教育的熏陶,他即使心里再不痛快,也能忍下去。 培因与宋时谨在幼年就见过了,他一直都认为宋时谨和虫族其余的雄虫是不同的。 每当他看到其余雄虫鞭挞雌虫的新闻,培因总会暗自庆幸他以后要嫁的是宋时谨。 而在这段时间与宋时谨的相处中,培因心里也对宋时谨有了别样的情感。 宋时谨绝对不会像那些卑鄙的雄虫一样去虐待他。 可是……真的不会吗? 今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培因心里升上一股恶寒,宋时谨现在可以把阿塔弥亚踩进烂泥里,以后当上了虫帝,说不定也会对自己下手。 培因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右手中指,那上面的戒指早就被他丢弃了。 雄虫都是虚伪的,他们实力弱小,但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会进行伪装。而一旦目的达成,他们就会将无用的雌虫丢弃。 里瑞就是最好的例子。 虫帝的寝宫就在眼前,培因深吸一口气,他压下心底的异样,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宫殿里。 宋时谨……他要好好想一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林越回宿舍后就瘫倒到了床上,他暗沉雾黑的眼睛没有目的的看向四周,最后又疲倦的闭了起来。 他宁愿从未见过江淮景。 这只雄虫顶着江淮景的皮囊,言行举止却没有半点他淮景哥的影子,林越都觉得他糟践了那副躯体。 但怎么情节发展和林越在书里面看到的不一样呢? 林越想不明白,之前的事情都是按照书里的情节不急不缓的进行,现在怎么成这种样子了? 林越头晕脑胀,裴朔月小说的情节或许是可以更改的。 阿塔弥亚能重回军部,那说不一定,塞缪尔也可以逃过必死的结局。 林越在一周后被塞缪尔送进了监狱,罪名——调戏高等雄虫。 皇家监狱里关押的雌虫很多,而里面有八成的雌虫危险程度都达到了A级。 塞缪尔可不敢给林越安一些极大的罪名,他虽然不负责掌管监狱,但对里面的情况也大致了解。 这群囚犯内部也有一套等级规则,罪名越大,进去后受到的瞩目就越多。而这些犯了大罪的雌虫通常会通过斗殴来选出自己的老大。 林越这小身板进去还是当个透明虫比较好。 塞缪尔为了不引起其余的虫怀疑,特意换了面容,顺便也给自己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罪名。 皇家监狱是由第一军掌管,塞缪尔在离开前特意向韦瑟上将递交了军部的任务书。 韦瑟上将没什么意见,他很乐意让塞缪尔进去整治整治监狱里面的囚犯。 离开的前一晚,塞缪尔给林越全身都做了检查。 林越身上的红斑虽然看着吓虫,但至今为止还没有恶化的迹象,塞缪尔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个微型追踪器你带在身上,进去后我会来找你。”塞缪尔拿出了桌上的黑色小装置。 林越点头,他把追踪器装进了口袋里。 他们两只虫在进监狱的路上还是各有各的心思。 塞缪尔担心皇家监狱内部的管理,他和林越罪名不同,犯罪的程度也不一样,按照监狱的规定,他们两的关押室可能会离得比较远。 林越却是想的另一方面。 “哥,你最近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林越和塞缪尔走了一段距离,突兀的问道。 塞缪尔刚刚从之前的担忧中脱离出来,他有些不明白林越的意思。 “为什么这么说?” 林越停住脚步,他看向塞缪尔,认真的开口道:“你最近这几天都不亲我了。” 塞缪尔:“……” 塞缪尔这几天的确没有像之前那样,他最多睡觉的时候和林越抱一起,至于其余亲密的事,塞缪尔都故意避开了。 一是考虑到林越现在精神和身体都不好,二就是……塞缪尔知道这是瑞斯的身体,有点下不去嘴。 见林越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塞缪尔在短暂的思想斗争后,还是笑了一声, “那现在亲?” 林越却扭过了头,他开口道:“以后亲。” 他之前看到了塞缪尔的虫纹,塞缪尔虫纹颜色很深,这几天又有了加重的趋势。 林越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给塞缪尔精神安抚,至于更深层次的事……林越还没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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