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林越又感受到了和以前一样的压迫感。 林越有些怀疑,他只是把裴朔月的小说看了一半,剩下一半发生的事情他全然不知。 难道裴朔月也偷偷把周敛的名字写上去了? 在林越还在思考的间隙,那只雌虫已经收回了目光。 监狱里的雌虫没几个好东西,更别说林越还长成这副尊容。 和他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瓦勒蒂斯靠在墙边,他视线在他们之间转了一圈儿,开口道:“喂,小子,你喊谁叫哥?” 林越沉默,他后知后觉的转头看了一眼塞缪尔,塞缪尔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越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他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只虫,我刚刚是无意的。” 瓦勒蒂斯笑了一声,他朝他身旁的雌虫颔首道:“周敛,你听见了?” 林越更加诧异,这只雌虫的模样和名字都与周敛一模一样。 周敛已经准备离开了,他看都未看林越,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我不认识他。” 林越:“……” 塞缪尔冷哼一声,他也瞧不上周敛那副拒虫千里之外的模样。林越都口误叫他一声哥了,周敛是什么态度? 塞缪尔也朝林越开口道:“林越,别和他废话了,我们走。” 林越叹了口气,之前江淮景留给他的心理阴影面积不小。他犹豫一会儿,还是转过了身。 可周敛却在听到塞缪尔的话语后眼眸稍变。 “站住。”周敛重新把目光聚集到林越身上,他脸上还是和以往一样的表情,但其中却蕴含了一些不明的意味。 林越停住脚步,他回头,见周敛站起了身。 “你叫什么名字?”周敛声音没什么波澜。 林越瞬间就体会到了其中蕴含的意义,他开口道:“林越。” 周敛一只手若有若无的按在饭桌上,他继续道:“家在哪儿?” 林越心里升起了一股紧张感,他想了想,答道:“长明山林杨湖畔101号别墅。” 塞缪尔:“?” 瓦勒蒂斯:“?” 周敛:“!” 周敛脸上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他转头朝瓦勒蒂斯道:“我的确和他认识,能不能让我单独和他说几句话?” 瓦勒蒂斯黑色的瞳孔中印出了周敛的面容,他朝周敛微笑道:“三分钟。” “行。”周敛朝他点头。 瓦勒蒂斯这才把横在出口的长腿移开了。 林越感觉自己心如擂鼓,他也低声向塞缪尔道:“哥,我认识他,我和他说几句话就回来。” 塞缪尔微微蹙眉,他打量了一番周敛,周敛虽然长得高,但看身形远没有军雌强壮,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性。 他低头答应了林越。 林越立刻跟着周敛去了拐角处。 直到确定他们两只虫停在了自己可控制的范围内,塞缪尔才收回了目光。 瓦勒蒂斯正抱臂看着他。 塞缪尔与瓦勒蒂斯互相瞧不上,于是他们俩干脆都闭嘴不说话。 瓦勒蒂斯冷笑一声,又拿起桌上的铁勺开始吃饭。 他饭还没吃完就跑去和塞缪尔打架,现在再回来饭菜都凉了。 他瞥了一眼周敛桌上的食物,周敛也没有吃完,但他去的晚,桌上的清汤还冒着热气。 瓦勒蒂斯伸手把自己的冷掉的汤和周敛的换了个位置,然后面不改色的把手里温热的汤都喝光了。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塞缪尔:“……” 周敛带林越去了监狱食堂的一个拐角处。 雌虫的听力十分发达,而S级雌虫的听力更是超过了普通人可以想象的范围。周敛算好了距离,确保他们两人的对话不会被瓦勒蒂斯他们听到。 “林越?”周敛皱眉看向林越的面容,林越又矮又瘦,脖颈脸上都有可怖的红斑,活像被人虐待了好几年。 林越一直暗沉发灰的眼中都闪过了几丝光亮,他激动道:“周敛哥!是我是我,我就是林越!” 周敛拧紧眉头,他这几个弟弟里面,林越算是最不成熟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有别的虫能随意欺负他。 周敛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些许冷意,“你怎么成这样了?是不是有虫打你了?” 林越:“……” “不是哥,我……”林越也不知道怎么和周敛解释,他哭丧着脸道,“我醒来就成这样了。” 周敛转瞬间就了然了,他脸上的神色也缓了下来,开口道:“那估计是裴朔月把你写成这样的。” 林越:“……” 林越见周敛身上还穿着囚服,他顿时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一开始以为自己够惨了,没想到周敛比他还惨。 他在军部当记录员,至少衣食无忧,前一阵儿还拿了个军功。 但林越没想到周敛也在虫族,而且还是一直在监狱做苦力。林越光想想就觉得人生已经失去了希望。 “哥,你怎么被关监狱来了?”林越说着还看了一眼周敛囚服上面的数字。 四十六。这种数字少说也是犯了什么伤害雄虫的大罪。 周敛没有回答,他朝林越问道:“你呢?你怎么也进来了?” “……”林越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他老实道,“我……调戏高等雄虫。” 周敛没说话。林越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一个度。 林越讪讪道:“哥,我这个很快就能出去了,你不用担心。” 周敛看向林越衣服上的数字,只是一个二。 他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林越继续问道:“哥,你被判了几年?我出去后先帮你找个落脚的地儿。” 周敛沉默许久,朝林越竖起了一根手指。 林越宽慰他,“哥,没事儿,一年而已,我……” “一百年。”周敛冷漠道。
第115章 原因 林越震惊的瞪大了眼,“不是哥,你犯了什么事儿啊?这么严重?是不是有虫陷害你啊?” 虫族的雄虫地位高上,他们也会经常性利用自身的权利为所欲为。 周敛既然在监狱,那他应该就是雌虫。这种情况下,他肯定是遭到了哪只雄虫的迫害。 林越已经在思考怎么让塞缪尔把周敛救出去了,他周敛哥说什么也不可能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没有虫陷害我。”周敛朝林越冷笑了一声,“我怎么进来的你出去以后可以去问谢清衍。” 林越更加诧异,“谢哥也在这儿?” 周敛又恢复以往那般冷淡的表情,他开口道:“他当然在了,至于现在死没死我就不知道了。” 林越:“……” 他好像发现了他们之间潜在的联系。 周敛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继续问道:“是不是江淮景也在这里?” 林越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有些一言难尽,他开口道:“我之前见到了淮景哥,但他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周敛垂眸思索了几秒,继而又将目光定在了林越身上,“这个监狱里面不安全,你到了时间就尽快出去,不要在里面逗留。” 林越这才看到了周敛身上的伤口,周敛很小心的将身上的伤疤都用衣袖遮了起来,但林越还是看到了上面渗出的血渍。 帝国监狱里关押的都是各种心理变态的罪雌,周敛毕竟是人类,他怎么可能是那些雌虫的对手? 还有那只金发雌虫,他一看就是对周敛居心叵测。偏偏他等级又高,如果他真想对周敛做点什么…… 林越越想越心烦,他朝周敛开口道:“哥,你放心,我会找虫救你出去的。” 周敛黑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他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也不能和林越再多说什么。 他最后朝林越叮嘱道:“晚上不要出监狱,有困难来找我。” 林越还想开口说什么,但那只金发虫已经站起了身,他见状也只能暂时放弃。 他在监狱里会留两到三天,他可以再找机会和周敛见面。 只是……林越想到周敛身上的伤,更加看瓦勒蒂斯不爽。这只雌虫怎么能这么对周敛哥? 晚饭结束的闹铃响起,所有的罪犯都按照顺序出去继续砸铁石。 林越不用做这些事,他只需要和往常一样回关押室睡觉。 但他走在路上,看着周敛和那些雌虫一起出去,他心中满是难以言说的滋味。 瓦勒蒂斯转头间看到了林越的眼神,他啧了一声,朝周敛淡声道:“你是不是和他说我坏话了?” 周敛面无表情,“没有。” “我今天很给你面子。”瓦勒蒂斯朝周敛笑了一声,“但记着我说的话,对我说谎我撕了你。” 周敛没有回答,他直接快步走到了前面。 林越在回去的路上和塞缪尔说了周敛的事情。 “为他减刑?”塞缪尔语调没什么起伏,他见林越灰色的瞳孔中是难得的认真,不由得继续问道,“为什么?” 林越还是相信周敛是无辜的,他开口道:“也不是减刑,就是重新再查一下他的案件。” 周敛没有说他具体犯了什么罪,但根据林越的推断,他的案件大概率会和雄虫有关。 这种涉及到雄虫的罪责都会判得很重,而想要救他出来,也需要地位极高的雌虫出面。 塞缪尔很少看见林越有在意的雌虫,他眼眸中有异色闪过。 “林越,你很喜欢他?”塞缪尔状似随意的开口问道。 林越闻言停下脚步,他见塞缪尔神色都在无形间冷了下来,忍不住笑道:“哥,周敛是我大哥,我小时候都是被他照顾的。” “他和我的关系……就像你和培因差不多。” 塞缪尔推开林越关押室的门,开口道:“你和他可比我和培因亲密多了。” 他和培因那还叫兄弟?谁家兄弟像他们这样? 林越吻了吻塞缪尔的唇,“哥,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我最喜欢你。” 塞缪尔这才扬起唇角,他回吻了一下,松开了抱着林越的手。 这里到底是监狱,各个过道关押室内都安装了摄像头。 塞缪尔刚刚特意找了摄像头照不到的死角与林越亲密,现在他终于要离开了。 林越朝塞缪尔道了别,这才将关押室的门关上。 他躺在床上,仔细思考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周敛在虫族,谢清衍在虫族,那江淮景……林越越想越不对劲。 他之前怀疑在宴会上的那只雄虫不是江淮景,但现在却不这么认为了。 裴朔月的故事情节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江淮景异常的举动打破了原来的发展脉络,从而使整个故事的结构都发生转折变化。 但原来设定里面的江淮景并不会做出这种异乎寻常的举动。除非……他并不是原来的雄虫了。 林越想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更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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