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这个混蛋是真的对高远上了心。 “他都冲出来替我挡枪了,给他点甜头怎么了?只要你答应我的事情能做到,我现在就来勾引你也成。” 陆云柯将贺倚嘴里含着的烟取出摁灭,掐着男寡妇的下巴将他压到洗漱台上一顿亲。 又亲又咬,毫不客气,疼得本就敏[gǎn]的贺倚身躯微微打颤。 刚才还一副能掌控全局模样的老男人眼尾发红,抖着手推开陆云柯,眸光冷沉道:“你知不知道,姓高的心里还藏着个前男友?即使如此,你也上赶着贴上去?” 陆云柯擦擦嘴,不满道:“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干嘛,老东西,你还想不想搞男人了?” 贺倚冷笑。 无关紧要。 等你被高远背叛自愿成为鱼肉的时候,你就知道他心里的男人是不是无关紧要了。 但贺倚是来报仇的,在这种关键剧情处可不会好心地提醒陆云柯,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冷不防出拳捣向陆云柯的胃部,同时左手如闪电般抬起绞住陆云柯的双手。 他还记得,这个人说打赢了才能在上面。 陆云柯一对一打架还真没输过,拳头落在身上他也只是皱了一下眉,被握住双手后,他反手往后钳住贺倚的肩膀,借着双手被制的力量,低头弯腰扫堂腿,一个背摔,将贺倚狠狠摔到了浴室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贺倚背部着地,一阵剧痛传来,整个人疼得佝偻着身体蜷缩在地上。 但陆云柯对变态可不会心软,他从贺倚衣兜里摸出烟点燃,倚着门框抽了一口,冷眼看着贺倚抽气,等贺倚稍微缓过气,又狼一样扑了上来。 陆云柯将烟头摁灭在沁着的水渍中,反手将贺倚拧住压在洗漱台上。 烟头熄灭是发出嘶啦一声轻响,贺倚心神一颤。 陆云柯用手指缓缓摩挲着贺倚还在微微抽[dòng]的脊椎线,语气轻慢:“还想继续?” “继续。” 贺倚吃了几次亏,心头越发火大,但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气息,等陆云柯的手指捻着他后颈的发尾想扯一把时,贺倚喘着粗气道:“回屋里,抽屉里有东西。” 不然落到这人手里,最后吃苦头的还是他自己个儿。 两人扭打着回到卧室,又一人挨了一拳,贺倚疼得弓着身子蜷缩成了虾米,陆云柯单手按住他,另一手翻箱倒柜一阵,找到高姓助理贴心备下的必需品,拿到眼前看了半天说明,等看完用牙咬开包装,贺倚可算缓了过来。 接下来两人换了种方式可持续性互殴。 他们也算老熟人,古代那简陋的条件都能那么合拍,到了科技和医学空前发达的现代都市,更有些久别胜新婚的热切——当然,这热切只来自贺倚一个人。 和他互殴到这种程度的男人毫无底限,甚至不晓得眼前的人是曾经和他结发互砍的怨种前夫。 许久之后,两人沉沉睡去,贺倚畏寒,在睡梦中下意识靠近陆云柯,用掐死陆云柯的姿势从死对头身上拼命汲取着温度。 因为贺倚靠得太近,陆云柯久违地做起了噩梦。 空荡荡的屋子里,摆成圆环的黑色蜡烛接连亮起,四周氤氲着浓重的血腥味,穿着黑袍的人群一圈又一圈的将几个孩子团团围住,随着一声声诡异的呼号,房间正中的血色魔法阵上花纹缓缓亮起。 黑色的暗影从魔法阵中央涌出。 当最后一个符文被点亮,其中最瘦弱的一个孩童被一群成年人狠狠推进了魔法阵,他们贪婪地看着黑色的暗影如刀一般割开了孩童的右眼,看着他的眼球失去光泽滚落在地。 其他孩子都哭叫挣扎起来,唯有魔法阵中央的孩童像是没有痛觉般,他沉默地蹲在地上捡起自己的那只眼睛,仔细的擦去沾染的污渍,站在一片血色中,仰视着从黑暗中现形的怪物。 当可怖的怪物成型后,男孩抬手将自己的右眼放入怪物的掌心,赶在召唤出怪物的黑暗魔法师们之前和怪物缔结了黑暗契约。 “用我的一只眼睛做祭品,请你,杀光他们。” 血色更加浓重,当暗影在黑袍间穿梭时,主持仪式的黑袍男人掀开斗篷,发出撕心裂肺地呼喊:“儿子,是我,我是你的父亲,救我!” 随着暗影闪过,熟悉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云柯从梦中惊醒,他抬头看着晨光中惨白一片的天花板,眨了眨眼,垂目看向胸口。 一只手臂横在那里,视线顺着手臂右移。 贺倚睡得正沉。 陆云柯转头继续盯着天花板,右眼刺痛的厉害,连视线都有些模糊,看了足足数分钟,痛觉从眼睛蔓延到了整个大脑,疼得陆云柯再难保持冷静,他直接扯过身边的贺倚,将黑色的荆棘王冠贴到了自己的侧颈处。 睡梦中的贺倚睁开双眼,迷蒙地看到陆云柯紧闭着双眼,汗水顺着男人的脸颊从滚动的喉结滚落,最后跌碎在贺倚微微清明的双眼中。 下一秒,陆云柯低下头吻住了贺倚。 温柔又缱绻。 大约是陆云柯吻得太温柔,贺倚便将之当成了一个梦,闭着眼睛,痛、楚又沉溺地堕入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 他说他很刑5 陆云柯这一觉睡得差点把贺倚的腰给折断,等贺倚抖着腿将人一脚踹下床,带着一身堪称凶案现场的痕迹怒视着陆云柯时,陆云柯微微涣散的眼神才恢复清明。 刚清醒过来,他就反手从床上扯下贺倚拥着的被子,满脸屈辱地倒打一耙:“大清早的就不正经,贺老头你可真是个饥/渴的禽兽!” 说完,他就一副被玷污清白的羞愤模样冲进了浴室。 敢情,还是自己这个老男人折辱了他不成? 贺倚扶着老腰气得直抽抽:“盛尔澜,有本事你就死在浴室里!” 陆云柯也希望自己有机会长眠在浴室里,因为孤岛上的这间浴室好的有点出乎意料。 躺在按摩浴缸里,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红酒,放上冰块,听着音乐按着摩,除了腰子有点点疼之外,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Ψ 这毕竟是个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在无人的静谧孤岛晨起就能看到男寡妇强忍着不哭,的确是别有一番韵味。 自从看到亲爹在自己眼皮子下被黑暗生物撕碎后,陆云柯已经很久没这么舒坦了。 至于贺倚的咆哮,他就当没听到,老男人么,总有那么几天内脾气不好,陆云柯表示理解。 贺倚等了许久都没将盛尔澜等出来,他摸出手机调出监控,只看了一眼就想起来,高远也有别墅里监控的查看权限。 贺倚身上带着监控屏蔽端口,在他活动的范围监控会暂时关闭,但别墅很大,卧室里的浴室已经离开了端口能屏蔽的范围,思及昨天辛仁特意去撩拨了高远,贺倚生出不妙的预感。 他面色隐隐发青,披上浴衣,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卧室,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后就打电话将高远叫了过来。 高远一只胳膊打着石膏,双眼布满血丝,眼下的青黑连眼镜都遮不住,他低头瓮声道:“老板。” 贺倚动了一下,立刻不舒服的皱眉,怕被高远注意到,他抬腿微微掩饰,一边道:“把你的手机给我。” 高远闻言竟迟疑了一下,就是这略微的迟疑,贺倚的视线瞬间变得冰寒如刀,高远打个冷战,赶忙将手机递给贺倚。 贺倚用戴着的戒指触碰了一下手机就将之解锁,果不其然,手机界面上显示的正是盛尔澜浴室里的画面,手中的手机外壳热到烫手,贺倚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道:“高助理,他有这么好看,值得你这个病号看一晚上?” 高远神色慌乱地低下头。 “没有,先生,我只是担心你,你没危险真是太好了,小盛知道了一定会更安心的。” 贺倚饶有兴致道:“喔,你又去见了商羽?” 提及贺倚真正的心上人,高远一阵心惊,终于明白贺倚为什么会如此愤怒。 贺倚能纵容他和盛尔澜有来往,将盛尔澜当成商羽的替代品,但贺倚绝不会允许自己肖想小盛,甚至连提及都会触怒他。 而今这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预示着贺倚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高远勉强辩驳道:“小盛说他很想念你,但是你身上的屏蔽端口开启,他无法与你沟通,所以我只能去调试设备,为防万一,又看着监控等了一夜。先生,时间不多了,我们这一次真的会成功吗?” 听到高远的提醒,贺倚想起了他扮演的角色该做的事情——借盛尔澜的躯壳复活只有意识被储存在仪器里的死人,盛商羽。 贺倚对辛仁的愤怒一瞬烟消云散,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会的。” 一定会成功。 在这个世界,他一定会让辛仁付出代价,高远也是报复的一环,所以他会给高远一个机会,一个接近辛仁,让辛仁敞开心扉的机会。 这样,他才能借剧情将辛仁从意识层面彻底抹杀。 明明是按计划行动,贺倚还是觉得心头生出一种难言的疲惫,毕竟这幅躯壳已经人到中年,比不上盛尔澜年轻气盛,他低头看着高远手机界面上的监控画面,用说服自己的语气笃定道:“这一次一定会成功。” 贺倚和盛商羽一起长大,贺倚性格高傲且天赋超群,但和总是围着他转的盛商羽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默契,等长大后,贺倚越来越出色,哪怕性格孤僻也依旧吸引了无数追求者,而其中最仰慕他的人,就是和贺倚一起长大的盛商羽。 盛商羽从小就对贺倚有着非同一般的占有欲,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贺倚,将包括贺倚亲人在内的所有人都驱逐出了贺倚的世界,让性格本就孤傲的贺倚缘分 变成了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怪才。 盛商羽知道贺倚是个天生的直男,但他还是试图让贺倚只爱自己,他用各种办法离间贺倚和暗恋女生的关系,策划了一场又一场满是内情的背叛,当贺倚无法再相信身边的女性后,盛商羽终于放心了。 他花了好几年才掰弯贺倚,但贺倚还是不能接受和男生交往,两人便一直处于暧昧阶段。 直到盛商羽十八岁生日的那年。 为了给盛商羽庆祝生日,贺倚满足盛商羽的愿望开游艇出海游玩,但途中遇上大风浪,贺倚被海浪打入水中,危及时刻,不会游泳的盛商羽竟带着唯一一套救生设备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 贺倚被救上了游艇,盛商羽却因为失温沉入海底,等赶来的救援队将他打捞上来,盛商羽早已气绝多时。 被救的贺倚差点疯癫,他已经无法离开盛商羽,当发现盛商羽到底有多爱自己后,贺倚的灵魂都被震撼,原本只是暧昧倾慕的情感,终于彻底蜕成了非他不可的刻骨铭心。 贺倚将盛商羽的尸体保存起来,疯了一般攻克项目难题,他想让盛商羽重回人间,可盛商羽已经死透了,复活爱人的想法根本不可实现,贺倚变得越来越极端,就在他快要绝望时,他发现了一个外貌性格都和盛商羽几乎一模一样的青年——盛尔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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