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祁风调查的差不多,前来禀报,才把荆默从主上无限的投喂的快乐之中解救出来。 几人来到一处较为安静的地方,祁风躬身禀报。 “公子,属下探查到,此镇名曰亭茶,这里有一较为富庶的人家,羽家,其羽家家主,有一个人性格叛逆的儿子,羽清,而最近的故事就要从羽清这个人说起。” “据说此人好高骛远,不务正业,好一个浪荡的公子哥,后来出现了一个容貌极美的姑娘,林灵,羽清一见钟情,便哭着到羽家家主面前,央求着,要娶林灵姑娘进门。” “但是羽家家主以林灵背景不清为由,拒绝了,此后羽清就更玩物丧志了,直到数月前,官府下令,把林灵以奸细罪抓了,没过几日就处斩了。” 秦禹峥眉头一挑,示意祁风继续道。 但是后面的话题,虞鹤反而更有兴趣讲,便向秦禹峥自荐自己,得到同意后,脸上的笑容放大。 虞鹤躬身道,“回主上,这地方的衙门的县令,齐笙辰,据说是最年轻的一届,年少考中进士,向圣上求了旨意,来这里当个百姓父母官。” “自这件事后,羽清伤心欲绝,闭门不出,直到前些日子,羽家家主出门做生意,遭人暗算,死了,羽清被迫接过羽家,试图重振羽家,但是一个不务正业已久的人,突然间想学习了,哪有这么容易呢?” “这件事的奇怪之处就在于,没过多久,羽清也遭人截杀,险些身死,是路过的齐笙辰救了他,很巧是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羽清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疯狂追求县令,齐笙辰。” 荆默闻言,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虞鹤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继续道。 祁风也轻咳了两声,神情不自然。 荆默大眼睛好奇的扑闪,秦禹峥挑眉,似乎明白了什么。 “至于有多疯狂呢……” 虞鹤想解释,话还没说完,街道前方高台上,突然亮起大片的白光,一阵敲锣声起,台下很快聚起了一大堆看热闹的百姓。 秦禹峥几人回眸看去,虞鹤定睛一看,发现前方高台上的人就是羽清。 他还是真是锲而不舍。 羽清一袭月白色的袍子,面容俊秀,眉眼间有着古怪的机灵,手中铜锣砰砰直敲,巨响吵的人,头皮发麻。 台下的百姓,脸上有看戏的热闹,也有烦躁的厌恶,也有看淡的绝望。 “各位父老乡亲,我羽清,今夜巳时准时前来,啊,我想说的话,始终如一。” “我羽清,向来没脸没皮,不知自尊为何物。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就要如实告诉他。” “但是很难过,他不信,所以,我就只能用这种方式一遍一遍的讲,不厌其烦的讲,希望终有一天,他能看我一眼,相信我说的话,接受我,哪怕玩弄我,把我当个宠物也行啊,你们说是不是?”羽清嗓音清隽,不似在演,话语间渴望他人的赞同。 台下的百姓,却是一片唾骂声,骂不要脸的,骂不知羞耻的,骂像是娼记的,各种侮辱性的言论,无出其右。 荆默遥遥看着,虽然不知这羽清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但是他却从这段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羽清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假的,但是,他说爱一个人的时候,眸子里的光,极亮,绝非哗众取宠,是出自真心实意的。 虞鹤立在主上的身后,眼神落到羽清的身上,透过此,看到了熟悉的地方。 祁风抱臂,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在心里真诚的评价,羽清此人,够狠。 羽清单薄的身体立在高台上,寒风刺骨,而他神情坚定,即便台下有那么多人骂他,也无怨无悔,手里拎着锤子和铜锣,就这样站在百姓的中心,静静的等着。 等一日,等不来,他可以等两日,两日等不来,他可以等三日,甚至,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 坏人长命,他活的久,水滴石穿,总有一天,能求得那人看自己一眼,他想为自己曾经犯下的幼稚的错误赎罪,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得到他的原谅。 秦禹峥皱眉,问道。 “他为何如此?” 虞鹤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齐笙辰为了救他,摔的双腿残废,后来便请辞官职,现在是个每天在学堂里面教教夫子,羽清或许是觉得亏欠他吧?” 荆默觉得不对,仅仅亏欠,不至于让羽清这般作为。 “齐笙辰他不喜欢羽清吗?”荆默回头,看着虞鹤问。 祁风思索荆默话中的可能性,他们调查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虞鹤皱了眉,说道,“这一点,估计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除了豁出命去救了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其他的地方,实在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反而能看出来,齐笙辰故意跟羽清作对。” 荆默垂眸点点头,若有所思。 秦禹峥收了眼,没有兴趣再看这场闹剧。 “热闹看够了,该处理正事了。”秦禹峥声线沉下来。 荆默神情也严肃下来。 “齐笙辰现在在何处?”秦禹峥问。 虞鹤躬身回答,“亭茶镇,最边缘地方的小房子里。” 秦禹峥道,“继续。” “林灵,身份不明,的确有奸细之嫌,她来亭茶镇时,曾带来了一株毒物,名曰,噬魂。” 秦禹峥瞳孔骤缩,薄唇抿紧,心绪骤然无序起伏起来。 “魔九和慕南呢?” 祁风躬身回道,“他们已经去查林灵的具体来历了,现在可能还没有结果。” 荆默敏锐的觉察到主上的心绪不对,眼睛里聚起担忧,伸开自己的手掌学着主上的样子,紧紧的牵住主上的手腕。 “您别担心,我们都在。” 秦禹峥闻声,从忽然躁动的情绪里醒过来,回握着。 “嗯。”
第30章 换不来的爱 “齐笙辰!你当个官了不起!说杀人就杀人!你调查清楚了吗?” “林灵她是多么好的姑娘!她才十九岁!就这么轻易的没了性命!齐笙辰!你有心吗?!” “齐笙辰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 “我羽清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你若是还有点良知,这辈子,你就应该活在判错罪,杀错人,不断的自责和悔恨之中!” 街巷边的一个小房子里面,家具陈设简陋,榻上人眉心紧皱,额角处因为不太美好的梦境而微微发汗,身侧的手握成拳状。 “齐笙辰!你快走!你留下来做什么?!你死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一团团看不清面容的黑影在脑子里交织乱舞。 那是羽清被不明刺客截杀的时候。 “啊!” 羽清被刺客推下悬崖,仅仅靠着单手抓住山壁上的藤蔓,才堪堪悬挂住。 再醒来之时,羽清正抱着浑身是血的齐笙辰哭诉。 “你下来干嘛啊?本来就只死一个,现在估计要死俩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只喜欢杀人吗?” “有人说你喜欢我?你堂堂一个县令喜欢一个纨绔子弟,怎么可能?” “你怎么不说话?你也像其他人一样嫌我烦吗?” 梦境到此,屋子里榻上人,眉心舒展,手掌微松,嘴边挂起了浅浅的笑意。 这一夜算是好眠,晨光透过窗户,打在齐笙辰脸上,没一会儿,人就醒过来了。 齐笙辰身着粗布衣,两手撑榻,腿脚使不上力气,艰难坐起身,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人出了一身热汗。 正要下床坐上简易的轮椅去洗漱,门口响起了一溜串熟悉的脚步声。 齐笙辰瘦削俊朗的面容上,流露出无奈的神情。 羽清拎着刚买的香喷喷的肉包子,从院墙上翻下来,然后蹦跶着走进了里间。 “院墙该加高一点了。”齐笙辰看去,淡淡道。 羽清笑着,“加高也没用,反正我会武功,多高也能翻进来。” “我不是说了,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吗?”齐笙辰坐在榻上,剑眉轻蹙,叹了口气。 羽清一身白衣,闻言,不开心的回答。 “你不是也说了,只要我愿意做你的小狗,戴上狗链,你就可以留下我吗?” 齐笙辰眼神里闪过不自然,嘴唇翕动,想解释什么。 羽清继续道,“我每晚都在街道上,喊了,承认了,我愿意,心甘情愿,你对我做什么都行,我知道你与常人不同,但是我可以的,我能忍,能接受你无下限的玩弄与索取。” 言辞间毫无羞耻,竟把这当成平常话一样,齐笙辰听的眼神躲闪,心脏怦跳。 羽清说着,走的更近,把手里的饭食放到饭桌上,手里拿出一条银色的铁链,上面栓着绳,可供主人牵着。 羽清把它套到自己脖子上,然后跪到齐笙辰两步远,清俊的面容上沉静平和,眸子里是快要溢出来的信任与依赖。 前些日子,齐笙辰为了摆脱羽清的纠缠,就故意说了一些恐怖的东西来吓他,告诉他自己非比寻常的爱好,床笫间有折磨人的习惯,普通人受不了。 可羽清非但不害怕,反而跃跃欲试,狗链子,一些简易的用具,全部准备了,这可把齐笙辰逼的脸都红了,眸子里泛着异样的红光。 那时,羽清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他,齐笙辰本就不擅长拒绝羽清,只能推脱着,结果羽清就每天晚上就跑去街道上,敲锣打鼓。 百姓苦不堪言,这里新上任的父母官奈何不了羽清,人家又没犯罪,总不能抓起来杀了。 百姓们受不了,群情激奋,县令当即决定把羽清绑了,当着百姓的面,打个一百板子,以平百姓怒火。 结果,齐笙辰不干了,跑到衙门里,找县令求情,这可把新上任的县令吓的不轻,毕竟比起齐笙辰,他还是资历尚浅,可开罪不起。 就这样,羽清无罪释放,口头上狠狠批评教育一番,便没了下文。 羽清跪在齐笙辰面前,把手里链子的另一端举起来,递到坐在榻上的齐笙辰面前。 “齐笙辰,留下我,我以前误会你了,我错了,你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求你了……好不好?” 羽清刻意压低声音,带上了哭腔,眼睛委屈的红起来,像个小兔子似的,故意的做出惹人心疼的模样,他知道,齐笙辰最是心疼他了。 齐笙辰看着那触手可及的链子,用了毕生最大的忍耐力,才没在第一时间就冲过去,把他攥到手里。 他喜欢羽清,喜欢了那么多年,考取功名,中了进士,却只做了个普通城镇的县令,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有了倾心的人,克制着自己发狂的冲动,忍着不去做阻挠他。 他对羽清的渴望,早已达到了无法言说的高度,可是,他现在还不能答应羽清的心意,跟羽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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