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身血污的人,缩在角落里休息,也不知过了多久,沈辞自心口处,传出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疼,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四肢百骸,沈辞忍疼,咬牙忍着痛哼声,瞬间连坐立的姿势都维持不住了,直接侧躺到地上,瘦削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沈辞心中悲哀,却由不得想其他的,只能死死的咬住牙,忍过这一阵的发作时间。 没有抑制药物,这样生不如死的痛苦,只能自己强忍下去。 沈辞觉得自己活该却又悲哀,禹禹独行一生,却一事无成,如果就这样放任自己跌落无尽的黑暗,他是否能得到解脱? 沈辞脸颊覆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面色苍白如纸,身体皮肤严重撕裂,还在发着剧烈的刺疼。 他还不能死,他不能独留着那个人孤单的承担仇恨。 沈辞唇角溢血,嘴唇大张,呕了好几口血液,整个人气息更加微弱。 大概到晚间的时候,上官霄从外面回来,看见了昏迷在居所门口处,满身血污的沈辞。 “把人带上。”上官霄面无表情,淡淡的命令道。 他的贴身侍卫,明景脸色淡淡,上前一步,提溜着沈辞的后衣领,把人拉了起来,就这样拖拽着,跟随到了阁主身后。 上官霄见此,微皱了眉,却也没说什么,扭头进了房间。 明景把人扔到屋里面的地上,发出闷响声,然后大步走到一边。 上官霄坐在茶桌椅榻上,明景走过来给人添了一杯茶水,冷脸立在一旁。 “不好奇他是谁?”上官霄抬眸看去,直白的问道。 明景眼神只落到地上那人一瞬,很快收回。 “属下只听阁主的命令行事,他是何人和属下无关。”明景声音没有起伏。 上官霄似是笑了一下,才继续道,“如果我告诉你,他的身份,你便不会这么说了。” 明景眼神落到上官霄的身上。 明景是关雁楼里一名天才弟子,武功不俗,也是上官霄父亲钟意的弟子之一。 年幼时父母双亡的明景,被上官霄父亲带回关雁楼,予以贴心的照料,一定程度上,明景把上官霄的父亲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却眼睁睁的看着楼主惨死面前,他心中的痛,不失上官霄的万一。 在水月教大举进攻关雁楼时,明景遭逢数十位高手围攻,险些丧命,最后拼尽一身内力,死里逃生,堪堪保了自己一命,此生誓要为楼主报仇雪恨。 “阁主愿意讲,属下自然愿意听。”明景情绪淡淡道。 上官霄想说什么,却还是没开口。 算来算去这沈辞,欠他的最多,合该自己把他一个人往死里折磨。 这边的两人谈话许久,沈辞无意识的发出一声低吟,声音中夹杂着身体超负荷的疼痛。 上官霄走上前去,细细的查探了一番沈辞的状况,满身血污,气息微弱。 不得不说,沈辞已经足够惨了,可是上官霄心中的喜悦却没有很大,为什么? 难不成他还是忘不了沈辞吗? 上官霄垂于身侧的手攥紧,嘴角刻意的勾着嘲讽的笑。 沈辞,终有一天我会彻底把你这个人彻底放下,再没有其他割舍不下的感情,以后你仅仅是我复仇的对象。 明景看着上官霄的反应,似是看懂了什么,但是他没有兴趣管,他只想灭了水月教,也希望阁主能放下私人感情,避免耽误未成的大业。 沈辞被放到小榻上,人还在发着高烧,迷迷糊糊的分不清外界的情况,耳朵里像是充满了水,声音隔着厚实的窗户一样,听的不真切。 上官霄找了一个老头大夫来医治沈辞身上的外伤,沈辞里里外外被涂满了药膏。 上官霄皱了眉,冷道,“我什么时候说要你给他上药了?” 普通的大夫被这气势凌人,身形高大的男人吓住了,手中的药瓶坠落在地,哆哆嗦嗦的小心,回看过去询问。 “公子……这……” 上官霄不耐,收回了眼眸。 “继续。” 闻言,大夫松了口气,连忙把药瓶捡起来,把退烧的汤药给沈辞喂进去。 沈辞本就是伤口发炎导致的高烧不退,伤口不治好,这高烧也退不掉啊…… 屈服于黑脸男人的淫威,小大夫只敢在心中为自己辩驳一番。
第23章 称心的礼物 白天秦禹峥处理事务的时候,荆默就在凌霄殿练剑,这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 最近天气暖和了些,荆默就把主上硬给他套上的厚衣服给脱了,换了一身单薄一点的,练剑时间长了,胡啦了一身热汗。 荆默去洗澡的路上,大脑飞速运转,主上说要给他过生辰,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主上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以前一直没机会,也没有立场问这些,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算是主上的宠侍,以过生辰为由送主上一些礼物,倒也合理。 荆默又在思考,能送什么呢? 主上喜欢什么? 好像在荆默的印象里,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所心爱的主上,都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哪怕身居高位,也对身外之物没有什么过分的需求,这样便难办了,要送主上什么礼物,成了现在的难题。 荆默回到凌霄殿,其后跟随着祁风,慕南,两个影卫。 荆默内力恢复不少,能清晰的听见一些细小的脚步声,他不懂,现在危机都解除了,他俩怎么还跟着他? 荆默洗完澡换身衣服,才走出殿外,站了一会儿,大声喊道。 “祁哥?慕哥?你们能出来一下吗?”荆默好奇的想把人弄下来。 本以为祁风不会那么轻易理会他,却没想到,只一秒钟,两人便从屋顶上落下来。 祁风对上荆默发愣的眼睛,问道,“何事?” 慕南静立在一旁听着。 “我与主上相处的时间不多,对主上的喜好不了解,就想着能不能问问你们?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主上?” 祁风眼神聚起怀疑,眸光落到荆默身上。 “你在调查主上?” 荆默听这话意思不对,赶紧否认,“不,不,不是,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主上,我没有其他的目的……” 这一阵子调查宫内的卧底,祁风都快查出神经质了,实在是没控制住这么问了,但显然,谁都可能背叛主上,唯独荆默不可能。 慕南眼神活络起来,解释道,“我们也只是主上的贴身影卫,大多数时间总会出去执行任务,对主上了解不多,而且,主上的喜好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揣测的。” 荆默垂眸,面露歉意。 “很抱歉,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他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祁风眉头微挑,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说道,“荆默,你再好好想想,你与主上日日夜夜在一处,怎会不知主上的喜好?你真的不知道吗?” 慕南听出了不对劲,神情疑惑的看向祁风。 你在说什么东西? 荆默闻言,回想起什么,脸色涨红。 “没有,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祁风冷脸听着荆默苍白无力的解释。 慕南嘴角忍着笑,轻咳一声。 “危机已经解除了,你们怎么还跟着我?主上才最需要保护。”荆默转移话题,红着脸问道。 “不晓得,主上没说其他的。”慕南无奈的回答。 好吧,荆默无话可说。 主上是喜欢自己的不错,但是一个宠侍让两个影卫贴身保护,荆默觉得,有点大材小用,过分麻烦他们了。 “嗯,麻烦你们了,我会想办法问一下的,尽量为你们争取,以后你们就不用待在我身边了。”荆默垂眸道。 祁风抱臂立在一旁,脸色没什么大的变化。 主上自有自己的考虑,他一个影卫,只需要遵循命令就好。 荆默倒觉得不用他们保护,对祁风这样的贴身影卫来说,保护一个低阶影卫,说出去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嗯。”祁风却也没阻拦,与慕南一同飞到了房顶上待着。 荆默想着,这会没事了,便去扶摇殿找主上。 秦禹峥正在看近日江湖里发生的几件大事。 比如跟琼华宫同一性质的势力崛起,暗阁的成立,行事风格一样的狠辣果决。 其暗阁阁主十分的神秘,到现在没有调查出是何人。 秦禹峥有些兴趣。 荆默一身浅黄色的袍子,小跑着从凌霄殿,到扶摇殿,期间路上遇见了许多影卫和侍卫,都态度恭敬的跟他打招呼,荆默有些莫名,他以前做影卫的时候,没什么人看的起他,做了宠侍,反而得到了他人的尊重。 或许是宠侍与主上接触次数比较多吧?怕自己吹一些不好的枕边风。 荆默垂下眸,他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影卫,满身疤痕,能入主上的眼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奢求不了太多,而且,他还是个毫无美感,干巴巴的男人,很多事情他也做不到呀。 想着想着,荆默脸就红了,连忙摇摇头把污秽的东西丢出脑子。 其实想想,他能送给主上的东西,大概只有一样了。 荆默脸红着,艰难的咬住了嘴唇,只要主上能开心,做什么都可以,即使他不是很喜欢。 荆默快走到扶摇殿的时候,秦禹峥在殿里面就远远听到了一个人轻快的脚步声。 直到发现来人是荆默,秦禹峥抬眸看去,眉宇间的烦躁瞬间散去,唇角含着笑,放下手里的线报,等荆默走过来。 “属下拜见主上。”荆默单膝跪地,姿态恭敬的行礼。 “嗯,过来。”秦禹峥拍拍自己身边另一张蒲团,示意荆默坐过来。 秦禹峥笑看着荆默脸颊微红,只见小家伙看似不情愿,实则比谁都急迫。 荆默老老实实起身,走到主上身边,跪坐在这个蒲团上。 “主上……” “剑法练的如何?”秦禹峥问道。 荆默答,“属下练了两个时辰,已经能够熟练掌握您给我的那本剑谱了,您……要看吗?” 这么快?这才多久?秦禹峥失笑,倒是他低估荆默的能力了。 秦禹峥伸手按在荆默的脑后,把人揽过来,亲了一口那软乎乎的脸颊。 荆默脸色顿时红的更厉害。 “本座之后检查,别懈怠。” 荆默答,“嗯嗯,是,主上。” 秦禹峥收回视线,把注意力放到桌案上的线报上。 荆默眼神偷偷瞅着自家主上,心下决定,不如直接问?这样,主上需要什么他就能直接去做。 荆默低着脑袋,抬着浅色的眸子,组织了一下语言。 秦禹峥似乎是感觉到了荆默的欲言又止,抽空看了他一眼,说道,“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在犹豫什么?” 荆默惊了一下,眼睑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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