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也是命硬,主人家都觉得该给他准备棺材了,他却还是硬生生撑住了这一口气,伤势也在逐渐好转。 只是等他醒来的,却是失忆了。 说真的,沈安言怀疑他在装,并且装得也不是很像。 不过……他一时也找不到对方伪装的证据和理由,毕竟实在没必要,也就没拆穿。 除了失忆,萧景容也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沈安言伺候他时,他也从未多问过自已的身世,只是在醒来的时候简单问了几句,之后便一直沉默着,鲜少说话。 沈安言也是个安分守已的,也一向不会说话。 那些讨好的巴结的谄媚的……换做是别人,他倒是会说,可面对萧景容时,他总是不想这么做。 觉得对方也不会喜欢。 等伤势好得差不多后,沈安言便小心翼翼问道:“主上,我们还要回都城吗?还是在这里等重风大人带人找来?” 萧景容看了一眼,问道:“回都城是做什么?” 沈安言摇摇头,“小的身份低微,不知这些,只知道主上是有事要回都城。” “我是什么人?” “回主上,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犹豫了一下,他又说:“但小的之前听说,主上好像是个王爷……” “……” “主上,我们还回都城吗?” “……你觉得呢?”
第467章 原定的结局(五) 沈安言认真地想了很久,说道:“不如我们在此等候重风大人寻来,这样,主上也安全些。” 他又说:“那些人是知道主上要回都城后才忽然对主上下手,想来,他们应当是不希望主上回都城的,若是我们贸然上路,只怕他们还会继续追杀,既然如此,我们便先不回去了,等重风大人带人来了,我们再回去。” 他小心翼翼道:“主上觉得呢?” 萧景容看了他许久,才道:“听你的。” 父皇秘密急召,必定是都城出了什么大事,也或许是父皇身体有所不适。 暂时还不知是何人要阻拦他回都城,但无非是为了拖延他的脚步,或者干脆杀了他一劳永逸。 他如今再赶路,身上负伤,确实危险。 且…… 男人看了看还在忙活的沈安言,眯眸沉思,这个人看着确实无害,跟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也毫无破绽,却不能完全相信。 沈安言也早知自已可能被怀疑了。 但他并不在意。 相对于萧景容身旁的其他侍卫和下人,他的确属于来历不明,且身份不清白。 萧景容回都的路上忽然被人埋伏,明显是行踪被人泄露了,而他们被袭击时,沈安言又恰好不在,之后还恰好出现救了萧景容一命…… 的确太巧了。 巧得都令人相信这不是纯粹的巧合。 但沈安言丝毫不在意,反正他这条命是萧景容救的,就算对方把他的命再拿走,也是他赚了这许多天的日子。 他已经很知足了。 至于为什么希望萧景容留下…… 除了是担忧他独自上路会危险,还有便是他私心作祟,想着若是回了都城,他再没有机会这样陪在男人身边,说不定……他根本没命活着回到都城。 既然如此,不如先把人留下来,这样也能多些独处的时光。 在伺候萧景容这件事情上,沈安言可谓是尽心尽力。 在这种偏僻的小地方,能吃一顿饱饭已经是十分奢侈的事情,可沈安言却非要让萧景容能吃得开心。 男人胃口不好,他便背着竹篓跑进深山老林里找吃的。 运气好的时候能找到一些味道还不错的野菜和野果,运气不好时什么都找不到,还摔了一身伤。 甚至有一次,他为了摘一种长在悬崖边上,听说很好吃,而且对人疗伤特别好的果子,竟然徒手爬上了十几丈的悬崖,伸手要摘那果子时,脚下一个踩空,直接摔了下来。 也好在旁边的一棵树接住了他,给他缓冲了一下,摔在地上时也只是断了脚。 否则,命都没了! 萧景容之前并不知道这些事,直到沈安言断了腿。 男人又气又无奈,“何须如何?本……公子,吃什么都行,用不着你这般。” 沈安言眼底满是自责和惭愧,垂着头,没说话。 萧景容便在他旁边坐下,以为他是痛得厉害,想摸摸他的脑袋安慰几句,却又觉得不成体统。 最后,抬起的手还是落在了他的断腿上,问道:“如何了?” 沈安言垂着头,哽咽着:“无碍……” 萧景容这才发现他哭了。 顿时更加无奈,“既知痛,下次便不要这般愚蠢,本公子想吃什么自会取来,无需你这般兴师动众。” 沈安言依旧垂着头,看起来……更委屈了。 男人想起他这段时间为自已忙上忙下,虽说早已习惯了所有人讨好和迁就自已,但此时,心终归是有些软的。 “本公子替你看看……”好歹也是个能用的下人,若是真的腿瘸了,倒也可惜。 没想到沈安言却猛地抬眸,然后伸手摁住他的手,“主上,别……” 萧景容正想说自已替他看看,虽说他也不懂医术,但接断腿也算是有点儿经验,毕竟曾经上过战场,也见过不少这样的画面。 再不济,总好过村里那些什么也不懂的大夫。 可一抬眸,便看到沈安言眼眶红红,眼尾也泛着红,眼睛湿润润地看着他。 委屈,却又让人好想欺负他…… 心里忽然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沈安言被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心里也莫名跟着慌乱了起来,还以为自已哪里做得不好,又吓得赶忙低垂下脑袋。 看着毛茸茸的头顶,萧景容觉得他更可爱了。 但男人没有仔细去想,他一个男人,怎么会觉得另外一个男人可爱…… 帮沈安言检查过后,萧景容也就放心了些。 这腿伤得也不是很严重,村里的大夫虽然包扎得粗糙,但手法还不错,至少好好休养过后也不会成为跛子。 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沈安言断了腿,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也干不了。 他一个下人,不但不能伺候主子,居然还要主子来伺候自已。 想想便觉得羞愧难当。 不过,也算不上是伺候,萧景容也只是每天给他端点吃的过来。 特殊情况,还会扶他出恭…… 茅房里,沈安言涨红了脸,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低声说道:“主上,我自已一个人就可以了……” 其实,完全可以找其他人来扶着他的,没必要亲自扶他来。 萧景容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嘴角噙着笑,故意道:“你自已一个人怎么上?趴在地上上吗?” 这里说是茅房,可毕竟是偏远穷酸之地,所谓的茅房,也不过是用茅草堆拉个棚子把四周围起来,若是仔细看,遮不住风也挡不住雨,稍不注意,还可能会崩塌。 虽说沈安言的左脚伤得没那么严重,靠着扶着也可以勉强走路,但若是没人扶着,即便旁边有东西支撑,他也未必站得稳,更别说这里没东西支撑。 若是有恭桶,那自然可以留他坐在这里解决,可眼下这里又没有恭桶,他一个人又站不稳,可不得有人扶着才行? 话是这么说…… 可要是让萧景容扶着他解决,他也万万没这个脸! 一张脸红得更厉害,沈安言无措得更厉害。 萧景容却不敢再逗弄他,只是笑着道:“还是本……公子来帮你吧?” 话里好似带着征求的意见,可行动上却完全不是那个意思。
第468章 原定的结局(六) 沈安言吓得赶忙要抓住男人的手,可他一动,差点连累得萧景容也摔倒在地上。 “别动……” 男人一声轻呵,吓得沈安言更不敢动了。 紧接着,裤腰带就被男人松开。 东西被男人轻轻托起,沈安言只觉得头皮发麻,脊背蹿出一股电流,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只觉得连心跳都不受自已掌控了。 太、太羞耻了! 关键是许久后,他还是尿不出来。 萧景容便故意笑着调侃道:“怎么了?” 还颠了颠。 沈安言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疯了! 他眼尾泛红,眼睛也是湿漉漉的,看起来委屈又可怜,“主上!” 男人便正了脸色,可眼底分明还含着笑意,“本公子只是想帮一帮你,都这么久了,再不出来可就麻烦了……” 沈安言听出了他暗含的意思,通红的面容带上了几分恼意。 咬着唇,委屈到不敢说话。 紧接着,男人便吹了一声口哨,眼底的笑意更加恶劣了。 活脱脱的流氓。 可沈安言知道,自已根本无法说些什么,搭在男人身上的手也把衣服抓皱了。 怎么……怎么有这么恶劣的人啊?! 折腾了许久,事情才解决完。 萧景容帮他系好裤腰带,把人直接打横抱回了房内。 此时已是深夜,自然无疑注意到这些。 沈安言想要挣扎,可他腿还伤着,根本无力挣扎,只能红着脸被人抱回房内。 等一回到床上,他便下意识要抓起被子蒙住自已的脸。 可男人却先一步把被子抓在手中,盖在了沈安言身上,却没让他当缩头乌龟,俯身凑近时,非要他与自已对视着。 沈安言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紧张无措到声音都哽咽了起来,“主上……” 萧景容却只是俯身,轻轻捏了下他的脸,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安言愣了下。 他从来不知情爱一事,也不懂其他东西,只觉得男人忽然问自已的名字,有些诧异和说不出的感动。 他轻声说:“我没有名字……” 他自懂事起便被卖给人贩子,因他身体不好,之后辗转被卖了好多次,每次都过得不如意,而且像他们这样身份低贱的下人,根本不会有人费尽心思为他们取名字,都是主家或者管事的看心情,随便找个词来称呼。 好一点的有,平安啊,富贵啊,如意啊…… 普遍的有直接按照顺序来叫,像十一、十二、十三、十四之类的。 若是不讨主家喜欢,什么千奇百怪的名字都有的,夜壶、野狗这种名字,也不少见。 在这之前,他碰上的那个主家更为残暴,根本无心给他们取名字,对他们这些下人,非打即骂,已经打死打残了不少下人婢女。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是恰好伤得太重,身上血腥味浓重,又恰好随行的小妾怀孕了,主家怕惊着小妾肚子里的孩子,也觉得他这副破破烂烂的模样晦气,所以才在半路上把他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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