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后,各峰峰主进一步商议对策。安思沉默着,一人走回住所。 书中的安思根本不知道魔修会混进江陵山,但他好像没有受什么影响。 牧玄不告诉安思此次比试危险重重,是想让他死在魔修手里,却没想到安思发现画像,等不及,提前下了杀手,在嫁祸给魔修。 可惜不知道之后的剧情,往后的路只能靠自己摸索了。 这一世已经大有不同,牧玄应该也没想到安思和安瑞泽能直接见面。 安思心下烦躁,就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牧玄也绝对容不下自己,得赶紧思考对策。 药橱的药翻的乱七八糟,床上的被褥被掀开,团成一团扔在旁边。安思趴在地上一个石板一个石板的敲,妄想有份攻略,有个装备,能保住这条短命。 没有任何收获,安思自暴自弃倚靠在床边,平常这个时候牧玄就会过来,搂着他嘘寒问暖,但今天牧玄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过来。 “叩叩——” 两声闷闷的敲门声传来,枯蔫在地上的安思吓的立马站起!屋里来不及收拾,乱的没有办法下脚。 “有人在吗?是哪位弟子的住所?”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安瑞泽…… 安思竖起耳朵,轻声问道:“是谁?” 门外回答:“江陵山安瑞泽。” 安思身子一紧,扔下手中的被褥,慌忙起身,把门打开! “安圣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安思连忙侧过身,引安瑞泽进屋。 这屋里跟打劫了一样,还好他看不见,要不然真不好解释。 安瑞泽也有点惊讶:“安思?这是你的住所?我是闻见药草的味道,便想着青龙峰怎么会有药田,好奇来问一下。” 安思不好意思的说:“是的,圣君竟还记得我。因我是个药修,便在院里多种了药草。” 安瑞泽更加诧异:“你竟不是剑修?” “剑也是练的,但并非是最主要的,牧师尊许我修炼药。” 安瑞泽沉默一瞬,手指向药橱,“那里是你放药的地方吧。” 安思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确实是放药的,就是一片狼藉。 “是的。” “可否让我看一下?” “……” “有些不便……” 安思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四个字,安瑞泽没有在说话,两人之间有种诡异的安静。 沉默半晌。 安思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必须说点什么揭过这一篇,不能这样干耗下去:“弟子方才寻药,药橱翻的乱七八糟…实在是见不得。” 安瑞泽恍然大悟,进而温和一笑,走向药橱,大致摸索一番:“你寻什么?” “可以保命的东西。”安思放弃挣扎。 随便吧,反正也搪塞不过去! 安瑞泽以为,他是因今日知晓魔修会出现在仙门比试中,而心生畏怯。 思索一番后,从储物戒取出一道符箓:“这道符箓你拿着。此符名为钢甲符,防御效果良好,关键时候可抵挡致命一击。” 接过符箓,符纸上的线条均匀流畅,充满灵力。 没想到有意外收获,大乘期修士世间仅此一人,能得到他亲手画的符箓,是直接拥有一个保命符的存在啊! 安瑞泽也不是传说中那么少言严肃,明明是个心细暖男啊! “多谢圣君!” “此番归山,也无诸多事仪,你若修炼有何不懂之处,可来寻我。我一人也过多乏味,纯是解闷也无妨。” 安思点头答应,心中雀跃。
第5章 要死了 安思唯恐牧玄找上门对他不利,翌日一早便带上剑,到安瑞泽的住所。安思清楚牧玄有心但没那个胆子,如非要事,是不会轻易和安瑞泽接触的,于是便躲到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安瑞泽还穿着那粗布麻衣,不染尘埃。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唇上泛着点点水光,让人离不开眼。 “这么早前来,是找我修炼吗?” “弟子深知自身愚钝,需潜心修炼,还望圣君指点。” “不必称我为圣君,”安瑞泽笑道:“说起来,我也是你的师叔,授予功法也是应该的。” “是,师叔。” 安瑞泽扭头偏向安思一边,手中茶杯放于桌上,手肘轻搭桌案边缘,柔声问到:“你既练剑也修药,只是不知,需要我指点那个?” 安思直视那被白绫蒙住的双眼,脱口而出:“剑法!弟子一人独自修炼,不知诀窍,未有过多提升。” “你的剑是什么名字?” “轻尘剑!” 说罢,将剑递到安瑞泽手边,剑身感受到更为强大的灵力,躁动不已。 安瑞泽轻抚剑身,感受到温存气息的同时,轻尘剑慢慢平和下来,散发着微微冷意。 “是柄好剑。” 两人移步后山,安思自行舞剑。 他手握轻尘剑,衣袂随剑气而动,灵力如灵蛇般缠绕在剑刃上,一招一式盛气凌人,凌厉的剑锋划破大地,顷刻间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安瑞泽仅凭剑锋便可道出不足:“挥剑不够果断,内力不稳。” 他走上前从身后握住安思的右手,轻缓的呼吸掠过脸庞。安思浑身一震,不敢回头看去。 “莫要紧张,放松身心,平缓你的呼吸,我带你重新练一次。” 声音明明不大,却一下砸到安思心上。 天哪!他靠近我了,挨得好近!! 安瑞泽手把手教授剑法,重新挥动刚才的招式。 “出剑要准。” “身体灵敏,脚步要快,动作招式才会快。” “下盘要稳,不可飘浮。” 两人的墨发交错在一起,汗水打湿了安思的前额,完整的剑法未舞完,便已经呼吸急促。身后的安瑞泽没有任何不适,他的手强固有力,规范每一个招式。 招式完毕,安瑞泽感受到怀里的人已经精疲力尽,便松手让他歇息。 安思撑着剑,扶腰站立,上臂酸痛不止,细微颤抖,贴身的里衣被打湿,黏糊的贴在背上。 以前是练的不标准才不累的吗?被带着练了这一次,就快站不起来了!安思自从大学考完最后一个一千米就没有这么心跳加速过,平时忙的根本没有运动的心情。 “叮嘱你的话,可曾记住?” “弟子谨记!” — — 这段时日的相处,安思发现安瑞泽远比想象中的好接触,他虽双眼不能视物,但对生活并未有太大影响。 修行人可辟谷,也不必就寝,但安瑞泽保留了这些习惯,安思本就无法割舍睡觉的快乐,便跟着他吃饭睡觉,过上以前的生活。 他几乎时刻与安瑞泽黏在一起,作为小尾巴的存在,夜深的时候也赖着不走,最后更是直接宿在这里。 安瑞泽还悉心教他这个世界的功法,送他灵丹仙草,简直是神仙般的存在! 安思这边过的闲适,但牧玄那边憋不住了。 牧玄得知安瑞泽归山,便一直忙于他带回消息的事宜中。 等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弟子,牧玄回到安思的住所,一连几日都不见他身影。从左韩松口中得知,安思近日与安瑞泽一起修炼。 牧玄不安的心情到达顶峰,他本就不知,如何隐瞒和安思结为伴侣之事,这样会破坏自己的名声,也会破坏自己在安瑞泽心中的形象。 来到后山,牧玄本就烦闷急躁,眼见安思与安瑞泽谈笑风生,聚在一起,更是阴沉了脸。 趁着安瑞泽短暂的离开,牧玄使了个绊子拖延住安瑞泽,找到正在修炼的安思。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安思看也没看随口说道:“师叔,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 收起剑,转过身看见牧玄的一瞬,安思身体一僵,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师尊…” 安思极力压抑住话语中的轻颤。 “师尊?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尊吗?” 分神期的威压直接降下,安思被压制的喘不过气,直接跪下。 安思的身体里血液倒流,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说出一句话,两朵嗡鸣作响。 “这段时日你都在哪里?你好像是不愿见我,为何?” 威压并未收起,安思试图咬紧舌尖,才没有使自己昏死过去,艰难吐字:“我…没有,我…只是……没找到……你。”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安思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他试图去抓牧玄的衣角,不愿就这样草草的丧命。 牧玄抬起安思的泪水涟涟的脸庞,看着这张与安瑞泽相似的脸,他手指划过低垂颤抖的眼睑,捏住安思的下颌骨。 即使相处这么久,牧玄也未动一点恻隐之心。他拎起安思的后衣领,一掌打向心口,震破了心脉。 安思趴在地上,胸口撕裂般灼烧,剧烈的疼痛影响着他的神经,都没意识到口鼻大量的出血。 他如果是清醒的状态,便会见到自己的衣襟前浸满鲜血,鲜血顺着脸颊渗入地上。 疼!好疼! 安思的神经叫嚣着,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这么无力过! 牧玄已然不受控制,只要安思死了,便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道侣的关系。 他这样想着,几日不见,不见得会有人寻,应付几句甚是容易。等仙门比试开始,找个机会留下安思的尸首,嫁祸给魔修,任谁都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安思眼睁睁看着牧玄朝自己走来,他极力瞪着双眼,不甘愿就这样死去, 牧玄甚至都不用抽出配剑,在次凝起剑诀,灵力聚结成的剑气,朝安思打去。 “轰——” 霎那间,一根折断的树枝自身侧穿来,打散了牧玄的灵力。 安思失去意识前,看见一人朝自己飞速前来,隐隐听见。 “牧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第6章 审问 安瑞泽离开不久,便感觉到一股强劲的灵力波动,是安思的钢甲符发动了,符箓上有安瑞泽留存的标记,他清楚的感觉到符箓灵力的破碎。 哪种情况钢甲符会直接发动?以安思的境界,不会被人轻易逼迫到这个地步,定是身处险境。 安瑞泽右手掐诀,赶忙去寻灵力波动之地。 一股血腥味迎面而来,他用灵识窥探此地,发觉地上身受重伤之人正是安思,攻击他的人有分神期的境界。见这人还在凝诀准备攻击,情急之下,出手阻拦。蒙着双眼的白绫在这个过程中松动,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牧玄! 安瑞泽一把拿下碍事的白绫,不敢置信的说:“牧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牧玄没想到安瑞泽这么快便回来了,被愤怒充斥的大脑一下子醒了不少。他面色不改,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训诫弟子,怎么了?” “你这是训诫?没有我拦下的一击,他恐怕直接就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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