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群众安静下来,有可能是被他的炸裂发言给沉默住了。但同时也不排除,他们被主角光环影响到了。 许砚辞处理事情有事不过三的原则,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呢,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比如,现在出现不可抗因素阻止他杀萧齐。 然而这个想法刚掠过,胳膊搭上了只青筋环绕的手,以alpha天生可怖的劲,硬生生掰开他掐住萧齐的指骨。 那人的影子落在萧齐身上,像是座高大的山,庇护住了这只狼狈而无处可逃的金丝雀。 萧齐涨红了脸,趁机挣脱了许砚辞地往牵制,往纪云斐身后躲,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 纪云斐长腿往那一站,替他挡住了所有视线:“小朋友会当真,许总别总逗他玩。” 萧齐带着哭腔,止不住地咳嗽:“咳咳,纪哥,他是变态。” 纪云斐瞥了萧齐一眼:“又不听话,说了要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许砚辞心底沉了几分,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 他揉了下发红的胳膊,嗤笑道:“纪总真是离不开他啊,走哪都带着。” “干脆给他也开个公司好了,就叫……诶,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萧齐气急:“你!” 许砚辞直问纪云斐:“两百万带来了吗?” 纪云斐递过去张卡,语气带着嘲讽:“还是跟以前一样,认钱不认人。” 许砚辞收下卡,而后道:“道歉。” 纪云斐没说话,而是轻蔑地看了许砚辞一眼,把身后的萧齐拉出来。 萧齐扭扭捏捏,做了半分钟的心里建设,好不容易想开口,却被打断。 许砚辞奇怪地瞥了一眼:“向我道歉干嘛,跟我的新助手道歉,你刚才推的是他。” 萧齐:“我才没有推他,是他自己倒下去的!” 许砚辞蹙眉:“纪云斐,让你的小情人道歉!别让我重复第二遍,不然明天就等收他的尸体。” 纪云斐垂眸,看向旁边不停哭的萧齐问道:“怎么回事?” 萧齐扁了扁唇,像是只软乎乎的金丝雀,述说着委屈:“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我疼,就轻轻地打了他一下,结果还没打到他,那助手直接倒地上不起来了。” 他似乎是怕对方不信,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拧开瓶盖都费劲,哪来那么大力气?” “而且凭什么让我给一个实习生道歉,我不开心!” 纪云斐看他哭了,又看了眼地上的迟寻:“许总,算了,一个助手而已,何必为难萧齐,小朋友也不是故意。” “萧齐,为晚宴上的事跟许总道歉。” 萧齐偏过头,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他不情不愿:“对不起。” 许砚辞:“免了,我既不接受也看不上。” “但我新招的助手可不是给你出气的,跟他道歉。” 萧齐:“你别欺人太甚!” 纪云斐把萧齐摁了回去:“许总,那助手也没有断手断脚,这样吧,我手下那几个单子给你,你让公司把提成给他,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许砚辞冷嗤:“给?这些单子本来就是从我这抢的。” 纪云斐蹙眉:“今天是非要跟我过不去?” 许砚辞:“如果我说是呢?” 萧齐骂道:“许砚辞你他妈嚣张个什么劲,不也是陪床,为了单子装什么?” 纪云斐唇角微勾,看向许砚辞的眼神轻蔑:“是啊,许总这么困难了跟我说啊,何必为了地下城的单子出卖身子,早点说我也可以让给你。” “不过小朋友不懂事,心直口快,你别放在心上。” 身后传来道清冷如月的嗓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砚辞,我这边交完费了。” 江逾白低头翻着单子往这边走,边说着:“医生说休息几天就会退烧,你这几晚不能熬夜...” 他察觉到有人,放下单子有些意外地打招呼:“纪总,萧先生,早上好,你们怎么也来了?” 纪云斐:“我们来给许总送东西。” 江逾白视线瞥到许砚辞的伤口:“怎么把针头拔掉,手背都流血了!” 他下意识看向新招的助手,迟寻还坐在地上,可怜地低着头,看上去不知所措。 江逾白:“发生什么事了?” 许砚辞替他解释:“萧齐想过来跟我动手,迟寻替我挡了下来,却被扇巴掌了,这次不关他的事。” 纪云斐自觉理亏,抿了下唇:“抱歉,这次是我们的错,再添两百万晶核,就当许总的精神损失费了。” 他离开,路过许砚辞的时候,用彼此才能听见的音量道:“拿了单子还封路,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钱待会就打到你账户上,别再为了钱去爬人家的床了,被用完就丢,跟你那快破产的公司一样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垃圾。” 沈修卿听了一路,附近太嘈杂说话又不容易被听见,就一直保持沉默。 如今医院终于安静下来,低沉的嗓音便从椅子上的电脑传来:“那边什么情况,谁在跟你说话?” 许砚辞无意让对方知道太多生意场的事:“医院声音比较杂乱,你听错了。” 沈修卿:“下楼,在等你了。” 他语气依旧极淡,似乎刚才只是随口问了句,根本不在乎回应。 “今天就把你的东西全搬过来,过了凌晨,一律不收。” 许砚辞:“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纪云斐:“.......” 萧齐不可置信:“你不是陪床而已嘛?为什么要搬过去跟他一起住。” 许砚辞蹙眉:“跟你家主人学点好的,别总偷听别人打电话。” 他回头看向迟寻:“还能走吗?陪我搬家。” 迟寻从地上起来,踉跄地跟在后边:“老板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坚持下。” 萧齐拦住他们:“所以你跟沈修卿现在是什么关系?” 许砚辞想了想:“唇友谊?” 他瞥了眼纪云斐:“别再纵着你的金丝雀追问我了,教教他怎么尊重别人的隐私。” 纪云斐抿着唇,脸色极沉,没理他,往窗户下方一瞥。 楼下停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车窗降了数半。 男人指尖夹着烟,漆黑的眼眸藏在薄雾中,轮廓线条是刻薄的俊美,像是锋利的刀片般,带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劲。 薄雾散去,纪云斐身形一僵。 这人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不知道看了多久,像是无声警告。
第7章 同居 许砚辞从医院走下去,发现来接他的不是司机,而是沈修卿本人。 他走上副座,自然地系上安全带,问道:“怎么快就来了,那边不是还有事吗?” 沈修卿指骨关节之间压着烟,没应他,吐出口薄烟。 许砚辞系完安全带,余光发现对方领子有些凌乱,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去,发现沈修卿的袖口也沾了点血,颜色鲜艳,像是不久前才溅上去的。 他估摸了下医院跟地下城的距离,地下城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医院需要整整半小时,而萧齐来闹事时,也正好是半小时前。 许砚辞沉默了。 总不可能这人在电话里听到了医院混乱的声音,以为他受欺负了,直接丢下地下城就过来撑场子吧? 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不然只是搬家而已,沈修卿为什么亲自来? “下去。” 沈修卿突兀地说了句,指尖搭在方向盘上,眼皮都没掀一下,语气极其冰冷,嗓音低沉似威胁。 许砚辞:“......” 他好像自作多情了。 “刚打电话让我下来,现在又让我下去?” 许砚辞反手想将车门锁住,正落在把手上的指尖却顿住了,发现按不下锁车键。 车子已经提前锁上了。 沈修卿语气依旧很淡:“不是在说你。” 许砚辞迟疑了会,往后看。 后座上没人,迟寻被拦在车外。 许砚辞:“这家我搬不完,他是来帮忙的,为什么不让他上?” 沈修卿:“这车不进乱七八糟的人。” 这时许砚辞手上的电脑“滴答”一声,微信对话框弹了出来。 迟寻:老板,沈先生好像不太乐意我上车,您把位置发给我吧,我打车过去,不用担心。 许砚辞看着消息蹙眉。 以萧齐的性格,刚才下的肯定是死手,这个刚工作的毕业生挨了一巴掌还不知道有没有事,现在又要让对方独自去打车。 未免有点太过分了。 许砚辞正想解释下,发现沈修卿视线越过自己,正冰冷望向车门外的迟寻。 沈修卿指尖松散地敲着方向盘,从漆黑的眸底蔓延出来若有若无的杀意,周身的气压低了几分。 许砚辞沉默了会,干脆利落地解开安全带,探过身子去按下功能键控制键,将紧锁的车门也解开。 他反手开了车门:“迟寻,我们打车。” 沈修卿顿了下,不解地摇下车窗,看向两人。 许砚辞屈下身子,单手抵在窗沿道:“他第一天上班,不认路,刚才又受伤了,我先带着走。” 沈修卿刚才也在电话里听不清,但从几人的只言片语也能推测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他眼皮一掀,继续视线越过许砚辞去看那人,只见那个毕业生唇角勾着笑回望过来,但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无辜。 一股可怖的怪诞从对方的眼睛蔓延出来,爬沈修卿的心头,像是被毒蛇缠住般难受。 沈修卿认出来了,面前这个人是他前世的死敌,曾差点灭了整个地下城。 这样的人,居然跟前世一样,又去许砚辞身边做实习生。 图什么? 而且迟寻的脸分明白皙无暇,没有半分红痕,哪里像是被扇巴掌欺负的样子。 迟寻也在看着他们,见到沈修卿回望过来,不缓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口红。 借用虎口的体温晕染开,指尖蘸取部分,而后往脸上轻轻一抹。 迟寻用口型道:人我带走了。 许砚辞感觉气氛很怪,疑惑地回头,正好看见迟寻脸上刚涂上的微红伤痕。 迟寻微低着头,刚才蛇般可怖的眼神全然消失,眸底尽是委屈,但又不敢说出来,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的老板。 许砚辞看着他可怜的模样,想到刚才光教训萧齐了,竟然连对方伤痕都没注意到。 这就算了,他还拉着迟寻帮忙搬家,甚至现在还让对方被沈修卿赶下车。 真该死啊。 许砚辞越想越过意不去。 他转身,朝着沈修卿冷道:“车你自己开,我走了。” 迟寻安静地站在后面。 他白皙的手藏在口袋里,轻轻一拨,口红就像是刀入剑鞘般,发出极为微弱的盖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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